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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惊天一案乱人心

钱卫锺家这一刻,本是应该最不平静的地方,却不可思议地异常宁静,到像是被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地方是这个事件焦点所在。其实,那是一种假象,所有有关的流言蜚语都在围绕这座小楼,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着,在小楼外面有许多不同心态的目光盯着这座小楼,关注事态的发展。

钱俊从曹天魁口中得知事情真相以后,第一个反应是愤怒。他的愤怒,不仅源于自己老伴用乳汁喂养大的养子,竟会做出如此逆天的罪行,不但伙同一群流氓打伤了自己的弟弟,居然还强奸致死了一个姑娘。不,应该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简直禽兽不如。事发后不去自首,还居然畏罪潜逃了。更加让他愤怒的是,自己的老战友,一位戎马生涯一辈子的将军,面对犯下如此逆天大罪的亲子,不是将他亲手绑送警察局,反而纵子负罪出逃去亡命天涯。

第三件恨事,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因为受害的女孩留下一个血写的“金”字,自己的儿子,反倒变成了这桩血案的重大嫌疑犯,已经锒铛下狱。如果儿子找不到其他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无辜与清白,唯一保全自己的办法是说出真相。警察局是否采纳姑且不论,他自己就要先过老友夫妇和妻子马新梅这两关。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几十个小时了,儿子钱卫锺还被关在羁押所,可见这小子为了保全这个哥哥,要自己来抗这他根本扛不动的罪责。

这样一来,钱俊更是左右为难,难上加难了。尽管当妻子和两个女儿得知这个消息,一致要求他马上想办法把钱卫锺先弄出来,他不得不干脆地拒绝了,而且明确了不准她们任何一个人,用他,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名义去捞卫锺。

钱俊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这该是卫锺一生第一个劫数,谁也别想替他,也替不了。他闯得过去,是造化,这辈子还有指望;闯不过去,是命,只好忍了。虽然这是个天大的劫,是他自己要打的,也只好由他打下去。”

背着孩子他对马新梅还说了些话,一部分和卫锺有关,大部分就和他没有关系了。钱俊告诉马新梅,尽管咱们儿子是无辜的,可他不肯吐出真凶,一定是顾忌你对响铜的母子情,他自己和响铜的兄弟情,我和老曹的朋友情,在面对这么多亲情关系的时候,儿子做了自己的选择,咱们只能尊重他。

其实,马新梅又何尝不明白儿子的苦衷?他明明看见了曹响铜,连曹响铜都知道卫锺已经认出了自己,他就是咬着牙不肯说出来,不就是为了钱曹两家的亲情吗?可自己再疼爱养子,也不能拿亲子的命来换啊!这是卫锺能替他哥顶下的罪吗?此外,马新梅心中,同样对曹天魁夫妻竟然在知情后纵子出逃非常愤怒。他们老两口如果完全不知,倒也没有啥好说了。明明知道我们钱家也是一根独苗,当时挨了一顿打,还要被诬陷是致死楚楚的重大嫌疑人。这委屈也太大了,曹家两口子怎么也做得出来?

这几年,老钱和老曹关系越来越紧张,搞得自己和廖星雨都很难出面协调。这件事明摆着是这位新晋升上将的老兄弟故意为难。于是,她背开两个女儿找丈夫交涉,希望为了儿子钱俊私下去找找韩天魁,无论如何总要想办法先保住孩子,不能让他就这么背上如此可怕的罪名。钱俊却摇摇头告诉她,不是自己不想这样做,而是此事的确有深层次的其他原因。尽管此事不宜扩散,可考虑到马新梅毕竟是自己老婆,有资格了解情况。钱俊还是把他和这位上将老兄弟之间的症结所在,说了一个大概情况。

韩天魁这次被破格提拔,居然由少将军衔直接被任命为,民国海军部长上将军衔,有着鲜为人知的内幕。具体是什么,钱俊不肯说了,只是暗示和他夫人的一位少年同学、闺蜜有关,而廖星雨的这位闺蜜,恰恰是时下一位炙手可热的权贵夫人。不幸的是,原本这个位置由原海军次长中将钱俊出任的呼声,在海军内部很高。这样一来,尽管当事人钱俊无所谓,却让一大帮一向拥戴他的将领,以及相当一部分其他军政要员十分不满。强烈的呼声迫使上峰已经在考虑,必要时采取一些权衡手段,来平息这场风波。这种所谓必要时的权衡手段,就是晋升钱俊为上将并出任海军部长,改任曹天魁副部长。韩天魁万万不能接受这种风言成为现实,为了今天的地位也为了转换这辈子自己与钱俊的关系,他曹天魁几乎用了一生的时间和精力,甚至不得不采用各种难以启齿的手段,如果颠倒的郏坤又一次重新被颠倒回来,那还不如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