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三位少年去司空图家。
“联系得怎么样了,舅舅?”师洁问道。
司空图回答道:“没戏。”
他仨面面相觑,之后会心一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稍停,师洁不以为然地说:“我就知道没有什么结果。”
“臭小子,”司空图看着外甥自负的样子,带点嘲讽的口吻说,“你还知道什么?”
师洁也没有谦虚,他说:“不就认为我们的发现没有科学依据嘛,还能怎么样呢!”
“是这样吗,司空叔叔?”江雪亮不甘心地问。
“基本上这样。”司空图有点内疚地说,“他们说他们也曾收到过类似的报告,经他们监测分析,最后都以子虚乌有作结,我们的也不例外。”
“罗叔叔那儿呢?”江雪亮问。
“结果一样。”司空图回答道。
“这样也好,我们对这些机构不存在任何幻想了。”师洁不假思索地说。
“你什么意思?”司空图问,“难道你们还有其他什么打算。”
“没有,没有。”师洁自知差点泄露了他们的秘密,赶忙否认道。
“这小子,”司空图说,“可不能胡来!”
“知道,舅舅。”师洁说,“那我们走了。”
“好吧,我再好好地捉摸一下,看能不能捉摸出个名堂来。”
三人离开司空图家,直奔太空旅行社。按照社里的安排,今天给他们做体检,看能否适合太空旅行。
他们在医生的陪伴下,进入了太空旅客体格检查中心。这里的体检远比普通的体检要严格得多,几乎到了苛刻的程度。他们通过无数医疗器械的检验,接受了上千个项目的检查,评委会做出结论:他们三人的生理机能完全符合太空旅行的一切条件。
接着他们被带到适应性测试中心,在这里,对他们在失重、超重、缺氧、噪声和高低温等航天环境下的适应能力进行了检测。最后,对他们的心理素质进行了检测。经过评委会的综合评定,他仨完全符合太空旅行的体格标准。报经旅行社总部批准后,他们被送到探月训练营接受训练。
进入训练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座极具梦幻色彩的月白色的大楼,他们睁大好奇的眼睛,左顾右盼,兴奋不已。他们乘坐的专车驶向大楼前的道路,道路非常整洁干净,路两旁生长着银杏一类的名贵树木。树木不是很高,但树叶碧绿,生机盎然。专车转过大楼左侧,这里有一个别致的花园,花园中心有一个形似月牙的人工湖泊,湖泊四周林木茂盛,花团锦簇,景色宜人。湖泊一侧耸立着两座高大的雕像,一座是世界上第一个企图用火箭升上太空的中国人万户,另一位是第一位登上月球的美国人阿姆斯特朗。他仨看着看着,不禁向这两位航天前辈敬了一个学生礼,久久地注视着,直到被树木挡住他们的视线为止。
专车拐了一个弯,进入训练营营员公寓,这里绿草如茵,垂柳婀娜,显得静谧、祥和、安宁。专车在公寓前停下来,迎候他们的是航天英雄、退役航天员李卫和另外几名教练。李卫退役后被太空旅行社聘为该社的总教练,负责太空旅客的训练事宜。
“欢迎你们,我的少年英雄们。”李卫热情地拉住他们的手,把他们迎进公寓的一套寓所。寓所窗明几净,室内装修别具一格,颇有现代典雅气息。“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将在这里接受艰苦而富有魔幻色彩的登月训练。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说。”
“谢谢李叔叔。”江雪亮说,“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个快字。”
“这我知道,”李卫摸着江雪亮的头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熟悉一下训练环境。”稍事休息后,李卫便把他们带进探月训练场。这是完全模拟月面环境建造而成的。“月面”沆沆洼洼,布满了沙土。高高的黑幕似的顶棚上,繁星点点,灿烂的群星之间,悬挂着一轮蔚蓝色的地球。
“这就是你们向往的月球。”李卫笑着说,“好,来这儿看看。”说着把他们带到一排转椅似的设备前,按了一个开关,其中的一个转椅就颠三倒四地旋转了起来,看一眼都令人眩晕。
“这是前庭神经功能训练装置,来,你们谁来试试?”
三人相互看一眼,都抢着就往转椅上坐。“不用抢,谁都要过这一关的。”李卫扫了他们一眼,就对巫梦月说,“来,你先来,女士优先嘛。”巫梦月微笑着坐上去,李卫为她系好安全带,将她的手放在呼叫按钮上,对她说,“如果挺不住,就按它。”巫梦月点点头。李卫按动电钮,转椅便飞快地轮转起来。她顿时脸色苍白,一脸的惊恐。李卫重复了一遍前边的话,巫梦月并没有按动电钮。李卫让她坚持到该项训练的标准时间,才按下按钮停了下来,将面色苍白的巫梦月扶下转椅,对她说:“没想到第一次上去,竟然达到了合格的标准,真了不起呀!”
巫梦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你就别夸了。”
李卫带他们到一排“秋千”旁,对他们说:“这是抗颠簸训练设施,你们可以上来试试。”于是他们三个各上了一个“秋千”,李卫打开开关,“秋千”便在空中飘荡起来。也让他们飘荡到标准时间,才放他们下来。“都是天生的太空旅行家,”李卫赞扬道,“你们很快就会成为合格的太空旅客。”说着,把他们带到下一个训练室。
他们就这样参观了大部分训练项目,回到公寓。
此后,按训练营的教学计划开始训练。他们首先接受的是专业基础理论训练,他们在不太长的时间段内,集中学习了宇宙学、地球物理学、月球物理学、天文学、空气动力学、空天飞机及登月飞船工作原理及系统结构、导航及控制、通讯、遥测及遥控、数学、计算机以及外星生命等探月必需的理论知识和技能。这些训练考试合格以后,接着便进行体质体能训练、前庭神经功能训练、超重耐力训练、失重训练、低压缺氧耐力训练、噪声与振动环境训练、心理品质训练、飞行模拟和个人生存救生等一系列训练。在这些必需的训练之外,他们还进行了思维传感、月面行走、深入月岩之下以及与外星生命建立通讯联络与对话等特别训练。经过这些极为严格的、常人难以想象的训练,将三位少年打造成为三名坚强的太空战士。
训练结束后,他仨和李卫一起,集中到太空旅行社总部大厦的一间会议室里。这里坐着旅行社业务部门的几位经理和他们的助理,主宾握手致意后,就按桌牌坐到各自的座位上去。他们刚落坐,吴经理就到了。
“你们辛苦了,我的小英雄们。”吴经理边和他们打招呼,边坐下来,“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这么繁重的训练任务,取得了非凡的成绩,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衷心地祝贺你们。”
“谢谢吴经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客气话就不说了,”吴经理正色道,“你们接受训练的这段时间里。社里对你们的这次旅行进行过反复的研究,方案基本定下来了。今天请你们来,就是讨论这个方案,方案敲定后,就可以签合同,办理相关手续,开展你们的月球之旅。”吴经理说着,翻开他随手携带的一个文件夹,继续说,“你们这个旅行团,代号为天鹅。我们的总教练李卫先生亲自担任你们的导游,兼任指令长,我任总指挥。看你们有没有不同的看法?”
“没意见。”他仨异口同声地说。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接着,吴经理宣读完方案,他们就方案的其他事项逐项进行了研究,最后确定了升空的时间。
“好了,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吴经理话音刚落,一名工作人员走进会议室,把一份合同文本交到他的手上,那人就站在他的后面,递给他一支笔。吴经理接过笔,翻开文本看了看,扫一眼大家,签上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员收起文本,走到会议桌的另一端,放到三位旅客的前面,师洁、江雪亮和巫梦月依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从现在起,你们的一切均由我社负责,你们的行动都由我们安排。好了,”吴经理对他的部门经理说,“我们的客人可以进入叩天阁,做升空前的一切准备了。”他说着站起身,向客人这边走过来,与师洁他们一一握手,并预祝他们旅途愉快。
从会议室出来,他们乘坐一辆中巴车,在吴经理的陪同下,前往叩天阁。
这是一栋呈米黄色、外形别致的三层小楼,被造型别致的栅栏围成一个小院。他们下了车,叩天阁田经理带着他的工作人员前来迎接。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后,他们被一名身着天蓝色太空标志服的女青年迎进小院。小院中间是一个水池,水池中间是一个音乐喷泉,正喷出繁星一样的水花。他们在女青年的引领下,沿着一道螺旋型的楼梯上了二楼,安排进事先为他们准备的寓所。这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单元,中间是客厅,左右两面各有一个单独的卧室。
“看看,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吴经理说。
他们大略看了一下,说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吴经理就说:“那好,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下面的事务由田经理负责。我先告辞了。”说着就和他们握手告别,忙他的事去了。师洁他们稍事休息后,就按旅行程序,做出发前的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