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喂,王辣,上班没?”第二天上午十点我打电话问道。

“柔姐,上着呢,我没事了,有话晚上给你说,在忙,先挂了。”她干脆利落的回答了我。

从她的语气中我已经知道了她什么事都没有了,也许昨晚上所说的离婚在她的脑子里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了。

放下电话,上课铃声正好响起,急忙夹着书向教室走去。

“柔姐,晚上有事吗?出来坐坐。”晚上七点,王辣来电说。

“没事,今晚专门为你留出时间,说,哪里?”我笑着说道。

“还能哪里?我们常去的那个咖啡屋,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喜欢那种熟悉的环境,感觉亲切。好了,八点见。”

这个咖啡屋是我们这座小城算不上什么高档的休闲处,但布置的很独特,也很温馨优雅,在一个不高的七层楼里。这栋楼正面朝着繁华的马路,一楼是一排门面房,销售的是各种不同的商品;二楼和三楼是学生各种特长辅导班;四楼是咖啡屋;五楼是住宿临休处,再上面是招租办公的。整体门面不算豪华,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风格,地处市中心,它没有大都市那样时尚,却有着小城的一样的纯朴和典雅。特别是这个咖啡屋,设计和它的名字一样有着一种让人一不小心就坠入的幻想,没有现代都市的烦躁,也没有身处被遗忘的角落的落寞之感。步入咖啡屋就会有一种浓浓的文化气息扑鼻而来,走廊和墙壁上不同的位置都会有自制的不同形状的小语卡片,卡片上有温情浪漫的爱情诗句、有朴实无华的生活哲理、有一句话的生活密语、也有温馨的各种小小人物画像,许多都与生活爱情有关。每一个咖啡桌上都放有一束百合花,很多时候是假的,遇到一些节日时就会换一束洁白的鲜花,百合花中也总会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碎花做点缀。花的旁边也总会放一个小小的卡片,卡片上写有一些爱情和婚姻或生活中的一些富有哲理性的短语,或浪漫或温情或实实在在,让人读后豁然开朗,从中也能领悟一些东西。每次你若用心品读过,你一定会发现卡片上的短语是经常更换的。卡片是镶在一个很精致的装饰框里,树立在花的旁边,犹如一位成熟有修养的男士在守卫他心中的爱人,或想的再多一些就是他梦中的情人。特别是服务台侧边的那颗树,说是树却与树不同,形状是心形的,上面没有枝叶也没有什么人为点缀的花朵,上面枝干上缀满的都是各种图案鲜艳的小卡片,卡片上和它的墙壁上是一样的设计,不是浪漫的诗句,就是温情的短文,而且都是手写的,长短不一,灯光下犹如悬在空中的梦幻书屋,诗意浓浓,视觉恍然如梦,美丽无比。我想,这个咖啡屋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很懂感情和感情细腻的男人或女人,绝对一个浪漫主义者,希望来次喝咖啡的男人女人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在婚姻的旅行中能不断学习提高自己,生活如诗如画,在这方面也是费了心的。主人也一定是位很现代具有文艺范的主人,或婚姻爱情心理学家。

据说,这棵树上的许多文字多数来源于来次喝咖啡的顾客,他们可以在此留言书写,给那些热爱文字的顾客提供了一个展示才华或浪漫主义者表白情感的一颗具有特别意义的——幸福树。也因如此,几年时间树上的卡片就像缀满果实的果树一样,“果实”累累,同时也成了这个咖啡屋最靓丽的风景。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的话,既适合王辣的性格也适合我的性格。我和王辣还有几个姐妹偶尔来这里倾诉心声,释放心情,探讨生活的酸甜苦辣咸,或八卦社会上的奇闻怪事,工作中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每次约会时就会说老地方。在这里不但能品尝到各种不同口味的咖啡,更能品读一些美文,假装自己也是很有文化具有文艺范的,它也真正成了我们姐妹几个常来相聚的老地方。

一楼门面房有一家饰品屋,是我每次来喝咖啡时必看的,里面的商品玲琅满目,而且全都是女人精致的产品,虽然与我没有多大关系,却也能勾起我内心深处的一丝暖暖的欲望。整栋楼的另一边是一个很豪华奢侈大气的KTV,名字叫——都市明天。听说是全国连锁的,现在什么都流行连锁,对人感觉它的垄断实力,连锁也就成了现在社会一个时尚的名词了,特别是商业界就更爱使用“连锁”二字。都市明天看起来比这咖啡屋的名字大气多了,门面也奢华大气。可从名字上相比,我还是喜欢这个很接地气的咖啡屋名字,一目了然——婚后咖啡屋。单从这个名字上说好像是给婚后的男人女人专门创造的休闲处,也可说是给老男人老女人提供了一个浪漫的相聚点。据说,这个咖啡屋的名字曾经吸引了不少婚前的少男少女,他们对这样一个接地气而直白又没什么创意的咖啡屋名字产生了好奇。也许,他们总想在婚后的咖啡屋里品尝一点什么,寻找一些不同寻常的爱情观,甚至想提前体会婚前婚后有什么不同,或简单一点的说,只是想看看婚后咖啡屋所售的咖啡和那些他们常去的那些具有时代创意和时尚温情的咖啡屋的咖啡有什么不同。当然,咖啡屋的出名也不是只因这个接地气的名字,还有它独特的设计,特别是主人特制的招牌咖啡——婚后咖啡。口味绝对的特别美味。

就这样,这个咖啡屋因这个名字和设计和它特有的咖啡在小城小有了名气,生意红红火火,客流量远远超过了那些时尚温情具有浪漫色彩的咖啡屋。婚后的男人女人在里面寻找和填补婚前没有过的浪漫,婚前的男孩女孩想窥探婚后男人女人的生活,满足他们对婚后的好奇心,品尝婚后咖啡不同的味道。

我也曾为这个咖啡屋的名字和特有的咖啡心动过,瞎想过:婚后咖啡?它的含义是什么呢?苦的?甜的?或酸的辣的?是为了夫妻婚后能更加相爱,或让婚后的男人女人有一个再次谈情说爱的地方?或对婚外恋的一种向往?若什么时候在这个城市再来一个婚前咖啡?也许会更热闹一点。这样的一个“婚后咖啡屋”远比那些温馨浪漫的咖啡屋更实际一些,更有召唤力,也更让人富有想象力。

咖啡本是很寻常的饮品,也没什么特殊的意义,现在的人都喝得起,只要你爱喝天天都可以喝,各种品牌的都有,讲究一点的人也可自己现磨亲手制作,享受其中的乐趣。只是许多人并不适合喝这种东西,喝多了就会失眠或过于兴奋。从医学角度来讲,女人也不能经常喝,影响睡眠对身体不好,女人睡眠的好与坏会影响女人的容颜,所以许多女人为了永葆青春,从不喝咖啡的。我和王辣经常来这里,多数不是为了喝咖啡而来,而是为了一种生活的品位和一种心情或只是享受一种环境。当然喝咖啡有许多讲究的,从一个人喝咖啡的神态和举动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平时的文化修养和个人素质和品位,就跟喝茶一样,不同的人就会品出不同的味道,不同的人喝的味道也不一样,不同的人就会用不同的姿势。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喝不同的咖啡也是这个社会的一个阶层上的体现。而我和王辣算不上什么高等文化修养的人,但绝对不是那种端起咖啡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每次和王辣来这里就喜欢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用女性纤细的双手将咖啡杯捧在手上,一边聊天一边观赏,然后再用舌尖温柔的慢慢品尝,也可说是一种嘴嚼的形式放在嘴里品、嚼、吞、然后再慢慢顺着食道到胃里融化、消化、吸收。当然,经过这一系列的穿梭,你就会对咖啡有了更进一步的解读。

咖啡集浓、苦、涩、甜、柔为一体,含在嘴里慢慢吞咽下去,口留馨香,你会发现人生与其有许多相似的点。精品正宗的咖啡总是入口苦而回味却有点甜,就像浓浓的极品普洱茶,象征着人生是从苦开始。因此,一杯咖啡就可以伴随我们两三个小时。或找一个安静的位置,一边默默的品尝咖啡,一边静观外面热闹的世界!

因为这里的主人起的这个咖啡屋名字和他们特制的婚后咖啡,让我突然对咖啡有了兴趣,也对婚前婚后有了一些斟酌。婚前咖啡是什么味道?有婚前咖啡吗?咖啡有婚前婚后之分吗?假设一下。我想每一个人应该说它是甜的,就算是苦涩的,他们也不会因它的苦而放弃追求和享受,恋爱在青春期中永远都是甜的,比蜜还甜。当然,幸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味觉,心里甜了什么都是甜的,而婚后咖啡也许就是真正的咖啡。当然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婚后咖啡是苦是甜只有每一个人心里最清楚了。有的人说是纯粹的苦,有的人也许会说是绝对的甜,有的人也许会说它什么味道也没有,就和白开水一样没味没色。而现在对我来说应该还算是苦多于甜吧,偶尔也会感到它是完全的苦或涩,那种婚前的甜味在婚后是需要很大的付出和努力才能调制出来。就像婚后咖啡屋里的——婚后咖啡一样,必须用心调制才有如此味道。

婚后咖啡,单从外观来说就很让人有想喝的欲望,咖啡上面漂浮的是一朵洁白的百合花,小巧精致,花瓣的造型犹如少女纤细的手指在舞蹈,花蕊含羞娇媚,散发出淡淡的百合花香,捧在双手间轻轻一晃,花朵会随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轻柔摆动,妩媚妖娆。从口感来说,有着浓浓的苦、有些淡淡的水果甜、有茅台酒的辣味、有茉莉茶的清香,似乎还有橙子的酸味,和未成熟的涩涩杏子味,喝到嘴里前一秒是苦的后一秒是涩的,流到咽喉前一秒是橙香后一秒是酒香,进入胃里是苦涩,哈出的气息是甘甜。当然,每一个人都会品出不同的味道。

因为这个婚后咖啡,让我对咖啡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咖啡"一词源于古希腊语"kaweh",意思是"力量与热情",是世界三大饮料之一。咖啡是用咖啡豆制成,咖啡豆是咖啡果实之果仁。咖啡起源有各种传说,大多因为其荒诞离奇遗忘。咖啡树是属山椒科的常绿灌木或小乔木。咖啡有特殊的文化和礼节。

而那个KTV,我们也去过,虽然唱歌也不怎么样,偶尔也会在此走出走进。在这个社会里只要不是违法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一下,或好或坏的感受一下,省得别人说什么你都不知道,老土一个不说吧,还要说你对这个社会不做贡献,愧对于这个社会。哈哈,我为人人,人人也为社会。这就是推动社会向前发展的动力。

而“婚后咖啡屋”和“都市明天”两个相比,我们还是喜欢这个很接地气的咖啡屋。

斟酌了婚前婚后,对于“婚后咖啡屋”和“婚后咖啡”这个名字我不足为奇了。我想这个咖啡屋的老板也许和我一样是一个婚后者,对婚后的“咖啡”已经品尝到人生的剔透,也告诉来此喝咖啡的男人女人,婚前婚后是有区别的,爱情就如咖啡一样,需要用心的调制,不同的爱情就如不同味道的咖啡,佐料不一样,调制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婚姻亦如此。或以这样的名字吸引更多的婚后者,在闲余时间有一个可以释放心灵的地方。

其实咖啡的原味本是纯粹的苦,后经过商家加工加料,用心调制,喝到嘴里的就有了不同的味道。其实生活中许多人并不喜欢喝咖啡,没有那个习惯,更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多数人还是喜欢喝茶,既随意又解渴,坐在哪里都能喝,中国的茶文化有着久远的历史,保持中国茶文化对现代年轻人来说也是一种时尚,即是偶尔喝一次咖啡也总会在里面加几块糖,让咖啡的口感有一种苦中带甜的味道,让人对它产生一种好奇新颖和快感,或在苦中寻求一丝丝甜的刺激和一种追求快乐的过程。有时我在想,不加糖或不经过调制的咖啡喝多了会不会像大麻一样产生神奇的幻觉,当然只能对爱情。若能这样的话,我就会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连饮数杯,把自己完全浸泡在里面,管他修养不修养,素质不素质,品位不品位!

七点半来到咖啡屋的门前,王辣还没到。约会我一直喜欢提前到,这也是我多年来一直习惯的一个习惯,不管东家是不是我,我都会提前到的,我喜欢等别人,不喜欢别人等我,也许这与我多年从事教育工作有关吧,总喜欢提前进教室,让孩子们提前有个上课的心里准备。我不算是个好老师,但我绝对是个对得起学生的老师,对得起自己良心的老师。感觉这样心里踏实做人也踏实,同时给人以什么时候都沉稳的感觉。我想这也总比什么时候对人的感觉都是风风火火的,让对方感觉自己好像很忙似的。当然王辣例外,她时不时的执行上级的紧急任务,赶上约会了就显得风风火火了。

看了看时间还是有一些的,就走进了饰品屋。说心里话,这些饰品早已离我远去了,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忙于工作,又忙于家务,时间总是紧巴巴的,虽说穿着不那么邋遢,但也很少讲究了。对于这些漂亮的饰品好像也失去了观赏力,常常也会从大街小巷的各种饰品店门前走过,但从没有停下脚步去看它、欣赏它。而这个饰品店我每次都会停下脚步观赏观赏。

一个漂亮的服务员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大姐,您看上哪一款了?我帮您试试,要不您看这一款怎么样?挺适合您的气质的。”

说完随手拿起了一个很素雅的深红色的吊坠对我说:“大姐,您看,这个喜欢不?这是很正宗的红玛瑙……”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的电话就响了,是王辣。我随手摆了摆,以示她不要讲下去了,自己有事要走了。我一边接电话一边摆摆手就走出了那个我刚踏进去的饰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