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大姐夫拴柱,五女才稍微轻松了一下,急忙着从爱云娘家取了八千元,连夜给支书张文理送去,算把这事定了下来。
第二天,支书张文理和五女就去砖窑看了看,把手续做了交接,完了,支书张文理说,五女啊,有没有两下子,这就看你了,到时候挣多了老叔不要你的, 可是要赔了,你也不要怨我,这可都是你自己出的价。
五女说,没事,支书啊,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就想是人总能吃苦,吃苦就没有做不好的。要好了我还是谢谢你的。
支书张文理走了,五女把工具都看了看,因为是正在生产的机器,几乎没什么破坏,场地也还行,就是有些土坷拉和碎砖块,拣拣平平就好。
准备了四天,招收了十二名工人,包括一名做砖的师傅叫黑子,一名烧窑的师傅叫关有,五女的砖窑算是正式开业。
这时候起,五女大小就算个老板了。可是五女难以入眠,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盘算什么,但就是感觉满脑子的事缠着他。
第五天一早,五女安排在本村招收的新工人发贵去买了一卷鞭炮,在砖窑的门口点燃了,噼里啪啦,很是壮观。五女爹也没闲着,先就忙着去放水泡土,爱云把孩子龙娃交了五女娘照管,也来了,洗锅刷碗,准备工人的饭菜。一家人是信心十足,干劲冲天,真的是不亦乐乎。
炮响之后,五女把大家召集起来,做了简短的演说,我五女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么大的事,昨天就有人叫我老板,我还不习惯,是真的,我不是什么老板,我想,我就是个带头的,把大家集中在一起,用现在时髦的话说,是给大家那叫什么,对,发展的平台,你们都是光挣不赔,我是赔挣还不定的。
发贵听了,在下面起哄,呵呵,没看出来,我们的赵老板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嘛!今天这炮放的是干响的,老板的话是利索的,砖窑是要发达的。
五女说,不要打岔,大家都把心靠齐了,你们也挣多了,我也不赔了,是最好的事。所以,还是我找大家的时候说的,按数量发工资,做的多挣的多,做的少挣的少,谁也没意见。好了,今天是第一天开工,咱们先试好机器,每人三十块钱工资。从明天开始,按数量发工资,大家按墙上贴的安排表各就各位吧。
五女话音一落,十几号人就各找各的工具,各去各的岗位了。
五女没敢闲着,放下耙子拿扫帚,好像哪里都离不开他。正在看机器出砖了,忽然听见爱云叫他,五女忙答应了,过去一看,是二姐夫武科来了。五女忙把武科让到自己收拾的住处,叫爱云泡茶。武科说,不要忙了,我就走的。
五女问,有啥事?
武科有点生气地问,你做啥事怎么不多想想?这做砖是你能做的了的?
五女问,咋哩?
武科说,咋哩?你外行,就不知道人家都是怎么做的,你能挣了钱?
五女说,那你说别人做砖能挣钱,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武科说,你呀,就是糊涂。哎,我就说你这么大的事,怎么提前不给我说说嘛?
五女说,你忙么,我能找见你啊。
武科说,你还知道我忙啊?知道我忙,那么好的事你不做,偷跑了?
五女就不再说话,掏了支烟,也不给武科,自己抽了起来。
武科说,不去我那里可以,我是提着猪头找不上你这庙门,但是做砖这事你整不来的,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了。要不我给你们支书打了招呼,把合同退了?
五女一听,急了,说,那怎么行?是大家在一起搬盘搬来的,我撂不起那人。
武科听了五女的话是真生气了,说,你撂不起那人,你撂得起那钱。说完,起来就走。爱云端茶杯的手还没放下,武科已经出去发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