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太敏感了太紧张了,董事长对我们成绩的肯定,对我们提出褒奖也再正常不过了,是我们工作压力太大,是我们想得太多,放松心情,开始我们一次愉快的旅程。”刘佳明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汪晓宝轻松地说。
“嗯。”汪晓宝笑了一下,频频地点了点头,然后端起手中的咖啡对着刘佳明说:“预祝我们旅途愉快!”
“旅途愉快!”说完两只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辆丰田轿车稳稳当当地停在诺尔曼制药集团总部的停车坪上,司机小李和刘佳明同时打开了车门,小李一溜小跑麻利地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拉杆的行李箱。刘佳明一身运动装,脚下穿着一双运动鞋,满面春风地向一辆大巴车走去,司机小李拉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人力资源部部长沙艳赶紧迎上前去。“刘总,今天打扮得好帅呀!”
“年轻时候,你这样说我欣然接受,如今真的不行喽!”刘佳明不胜唏嘘与感慨。“不过听到我们诺尔曼大美女这么夸我,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男人到了您这个年纪,不论是从社会的阅历,还是时间的沉淀,这时候的男人才更具魅力。”沙艳总是能找到恰当的词汇夸奖别人。“哈哈……”刘佳明爽朗地笑了几声。“不愧是我们诺尔曼的首席HR,说话的含糖量就是高,几句话就把我忽悠得有点晕。”
“哪有?我夸别人在表面,达不到刘总的境界,夸人于无形,让人在欣然中,稀里糊涂就接受了。”沙艳还是不失时机的继续恭维,好像形成了一种职业习惯,潜意识里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
“好啦!好啦!我们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然后转身对着司机小李说:“小李,把我的行李箱放到大巴上,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小李恭恭敬敬地说:“好的,刘总。”说完放行李去了。
“其他人都到齐了吗?”刘佳明又转身问沙艳。
“开发部的陆徳木部长、财务部的顾春兰、品质部的杜建峰、后勤保障部的周建军、生产制造部的汪晓宝、工会的吴卫红、国际贸易部的郝芳都到了,目前没有到的只有国内市场部的雷天保没到。”
“打电话了吗?”刘佳明听沙艳说雷天保没有到,似乎有点生气。
“打了,雷天保雷部长刚从家里出来,目前还在往集团公司的路上。”沙艳看了刘佳明一眼,小心地回答着。
“什么情况?这个雷天保怎么做事一贯如此拖拖拉拉?平常如此也就罢了,怎么出去旅游也这么不积极。”听完沙艳的话,刘佳明心中更是不满。
“刘总,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沙艳小心翼翼地问了问刘佳明。
“什么意思?”刘佳明一头雾水地望着沙艳,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看起来刘总您是真的不知道呀!雷天保应该和您一前一后来到我们集团吧,进入我们集团的时候,就是国内市场部的一个办事员,为什么升迁这么快?”沙艳有些得意地望着刘佳明。
“业绩做得好呗!”
“我们集团是按业绩论升迁,可是这个雷天保一直以来业绩是做得不错,按业绩还是轮不到他。”
“那……?”刘佳明似乎有些糊涂了。
“一个月前的一天,我去董事长那里汇报工作,那天董事长的秘书正好请假,我就直接进去了,当时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半敞着,离老远我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仔细一听才听出是董事长和雷天保的声音。当时,雷天保大声地说,你别想我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了事,董事长也大声地说,那你想怎样?雷天保说我不想怎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给我姐偿命。”沙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那后来呢?”本来刘佳明对这些八卦的事情不感兴趣,毕竟雷天保是他目前的下属,虽然不属于直接管理,但或多或少跟他有间接的关系,对于这样的背景还是想多了解一些。
“当时屋里沉寂了一会,过了一会董事长的语气似乎软了下来,天宝,你还想怎样?你看看我让你从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坐上了部长的位置,我对得起死去的姐。董事长的这句话好像激怒了雷天保,雷天保近似咆哮地吼,那更证明你心里有鬼,所以你总感觉欠我们家的,如果你不害死了我姐,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你几时这样对待我?”
“董事长现在的妻子不是他结发妻子?”听到这里,刘佳明忍不住地插了一句。
“我也是从那天才知道。”
“他们这就吵完了吗?”这样的结果,更加激起了刘佳明的好奇的欲望。
“没有,接下来雷天保像疯了一样对着董事长说,你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姐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前一天晚上,你究竟给我姐喝了什么?幸亏我接到我姐死讯的时候,我就长了一个心眼,把你们家里前天桌子上的两个高脚杯偷偷用布包起来带走,后来我找人化验其中一个杯子,发现里面有氯化钾的成分,就是你用氯化钾杀死了我姐,让我姐死于心力衰竭,然后你动用你的黑势力把这件事情办的瞒天过海,自认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就解决了。你做梦吧赵东初,我随时随地可以把你送进大牢。”
“氯化钾?”听到这里,刘佳明有点不相信地追问了一句。
“嗯。”沙艳努力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是心有余悸。
“怕了吗?”刘佳明盯着沙艳问。
“我干嘛怕?”沙艳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脸霎时红到了耳根。
“再说了,他们也许只是吵架时候的气话,至于是否真实谁也无法考究,后来,董事长也跟我解释了……”沙艳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怔怔地望着刘佳明,刘佳明此时也笑眯眯地看着她。沙艳觉得刘佳明就像一只老狐狸,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他的圈套,脸面一阵一阵地发烧,有个老鼠洞她也就一头钻进去了。
“后来董事长发现了你吗?”刘佳明接着问。
“嗯。”沙艳点了点头,又立马否认地摇了摇头。“没……没有。”连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到目前为止,她有些后悔,不该和刘佳明谈论起这件事情来,结果弄得自己引火上身。可是,这件事情她压在心底很久了,越想越害怕,仿佛自己在无形中卷入了一场纷争中,虽然她委身于赵东初,有着董事长赵东初的庇护,自从听了雷天保的话以后,她已经开始怀疑赵东初起来,她觉得赵东初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万一她知道的越多说不定哪天就……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希望今天通过无形中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刘佳明,就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怎么样了吗?”知道这个讯息后,刘佳明的疑虑越来越大,他就想一探究竟。
沙艳沉默了一会,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才缓缓地说:“当时我听到雷天保说随时随地把董事长送进大牢,我心里一惊,手中的文件夹掉在了地上,引起了董事长和雷天保的注意,两个人同时停下了争吵,同时走到了门口看见了我,董事长就问我什么时候到的,我回答说刚到。”
“就这些吗?”刘佳明继续追问。
“真的就这些,刘总。”平时一贯自信的沙艳突然就蔫了下来,嫣然与平时判若两人。
正说着,一辆豪华的越野吉普停在集团的停车坪上,雷天保急匆匆从车上下来,慌里慌张地取下行李箱冲着大巴就走了过来,离了老远就脸上堆满了笑容,满嘴是抱歉的话。“对不起!刘总,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刘佳明看了雷天保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就好,上车吧!”
雷天保刚踏上大巴,大巴车上的顾春兰就冲着雷天保说:“雷部长,怎么搞的,让大家等你那么久?”工会的吴卫红半天酸酸地说了一句:“没办法,人家雷部长的架子就是大。”雷天保知道众怒难犯,赶紧作了一个罗圈揖。“对不起大家!旅游回来我请客,地点大家挑,大家看怎么样?”
“雷部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人强迫你哦!”品质部杜建军及时地替雷天保解围,一个是市场部一个是品质部,他们两个一直以来走得最近,市场投诉决定品质直接的业绩,所以,杜建军在雷天保面前,有时候不得不放低姿态,甚至是刻意地巴结雷天保。
“当然,当然……”雷天宝心有灵犀地接过了话,感激地对着杜建军笑了笑。
大巴车行驶在开发区的大道上,大家都有说有笑,只有刘佳明陷入了沉思,看着刘佳明不言不语陷入了沉思,身旁的生产制造部的汪晓宝压低了声音问:“刚才跟沙艳谈些什么?我看见沙艳后来的脸色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