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寄南雁

2021-04-22 16:53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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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节

作者简介:笔名玉子,实名李钰,市作协会员,网站主编。贵州遵义人,发表短篇小说185篇,著有长篇《锦书寄南雁》《穿越之门》《昊天之门》《千羽轻鸿》。

锦书寄南雁

秋日的z城,天空时常被阴霾所笼罩着,空气中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飘过。

偶尔,有温暖的阳光洒下,那又是犹如夏日的酷热,会令人难以承受。

被凄冷的风吹飘逸飞舞着,给人感觉那是在诉说一个又一个悲欢离合故事的,那一片片泛黄的叶子,不知道哪一片,会是属于自己呢?

结束了一段令人神伤,心力憔悴的感情,何琴终于还是决定回到这里,她的故乡,一个生她养她,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z城。

这个美丽迷人的地方,曾经,有多少的记忆,她以为早已忘了。但这么多年过去,却依然这样清晰。在刚一决定回来时,便毫无征兆、突兀地出现在脑海,而心底,便是没来由地袭来一阵阵隐隐的疼。

那是早已被深深地镌刻,怎样也不可能轻易地将之遗忘的过去时光!不管是否美好、难忘;也或许悲苦、难过;值得记住、不值一提。就如同许多个思家的日夜里,那么自然地浮现了在眼前,便在最不经意间,于不知不觉时,令她泪流满面,而后知后觉……

此刻,下了火车的何琴,呼吸着属于这里秋天特有的并不是那么干燥的,相对来说要清新舒服许多的空气,心里会好受一些吧?只是,回到久别的故乡,她怎么一点没有回家的感觉。

这也难怪,当年离开的时候,家里就没有什么人了。而那个人还好吗?他们,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而想到当初,他之所以极力反对自己和江涛好,可能是早已看到这个结果?可是,以自己当时对他的恨意,又怎么会听得进他的话?何况,那时的自己早已经深深地沦陷进去,在江涛猛烈而甜蜜的攻势下,会傻傻的以为,自己是全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子!现在想想,那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摇摇头甩开这些不断地涌入脑海的胡思乱想,何琴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房子原来一直租出去的,在决定要回来后,便通过朋友阿梅的帮忙,已经收了回来。可能,还得慢慢地添加一些东西,而有些不要了的,或是扔掉,或者送人。这些事,都得回去后慢慢地进行,工作,也得慢慢地去找。

随身行李并不多,也没告诉谁自己的行程,此刻站在车站外面,何琴却有点头晕了。只是几年没有回来,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公交路线也变了,增加了好些,令本就路痴的何琴更加找不着北,而万般无奈。还好可以打的,记得这里不习惯叫出租车的,而是另一个名字,奥托。不过,现在应该很少有人再这么叫了吧?放眼看去,街上似乎也看不到用奥托做出租车的了。

等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打到辆车,告诉司机师傅目的地后,何琴昏沉沉地迷糊过去。直到车子停下,好心的司机师傅叫醒了她,并半带告诫地让她以后最好别一上车就睡着了。在一番感谢,付了车费,脚踏实地之后,何琴依然不在状态。结果到了地方,准备拿钥匙开门,才想起来钥匙还在阿梅那。自走了之后,房子一直是阿梅帮忙看管着,就是租出去,租金也是阿梅暂时收着,刚才一直在想着心事,竟然忘了钥匙的事。

电话打过去,不出意料的,被阿梅臭骂一顿。不过阿梅也清楚,何琴就是这样一个人,骂也是白骂,叫她等着,少不得只好给她把钥匙送过来。

在等阿梅的空档,何琴看着小区花台前几个玩耍的小孩,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几年没有回来,竟然一个认识的人也看不到了。

以前的那些邻居们,似乎都搬了更大的房子,这里的房子或租或卖,已经换了人,留下来的也是很少几家了。随手翻着手机,看着上面qq头像闪烁,竟有几十条留言。

“琴,你在干什么?”正准备打开翻看时,耳边响起阿梅的声音。阿梅家就在附近不远,接了电话马上过来,走得有点急,有些喘气不过。

收起手机,对阿梅一笑,就算是道歉了。阿梅的脾气她知道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她更是没话说。只是她懒散惯了,没心没肺的,心里知道就行,觉得用不着说一堆感谢的废话。

果然,阿梅早忘了刚才还在电话中数落何琴,见到人却一下子忍不住,抱着就哭了起来。何琴也有些难受,跟着流下几滴眼泪。

“没良心的,见人家哭也不劝劝,跟着哭啥?”

“呵呵,我要不哭,岂不是更显得没有良心?”

“噗,亏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说说吧,要不因为钥匙,都不会打电话了吧?”

“没有啊,只是人家忘了嘛!”声音有点弱弱的,不过倒是实话。

“唉,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阿梅直接被噎到,“算了,赶紧回去再说吧。”

说完,阿梅拿出串钥匙递给何琴,顺手接过她手里并不沉重的行李箱,两人一起向着楼道走去。

简单的收拾下,去外面吃了东西,阿梅说她坐车累了,让她先休息下再说,也就告辞回去了。

虽然有点累,不过正躺着却怎么样也睡不着。想起qq上的留言,不知道是谁的?打开手机,却多是S市认识的几个朋友,知道她要回家了,在空间留言祝福的。不过,一条留言却让何琴一下子精神起来。

“回来了么?电话!”简单的几个字,似乎留言者干脆知道,多说也是废话,她看到了,自然就会明白。

这是网上认识的一个家也在z城的网友,那时候她还在S市,也是无意间找到的。说来,她只是想找一个家乡的人,了解下家乡最近有什么变化。不过,在搜索时,一个网名叫‘黯’的,却引起她的注意。

刚开始,何琴也只是好奇,想要知道这个给自己取了一个如此忧郁伤感名字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只不过,在点开这个网名叫‘黯’的空间,看着他的那些饱含思念的日志与说说,何琴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也许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何琴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到了,那时,她和江涛尚未离婚,不过也已形如陌路。只是,那似乎不是问题的关键。他们都还没有认识,他貌似,也有自己的家庭吧?在他空间相册,就有他女儿的相片,至于他的妻子,倒是没有看到。

只是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罢了,又没说自己要和他怎样,有啥好大惊小怪的?何琴给自己解脱着。手指很自然地,点击加为好友,却在附加栏里写上‘老乡’两个字。不过,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上这两字吧?

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深刻的故事发生。‘黯’虽然同意了她交友请求,却很少主动找她说话,甚至,也很少回复。有时候她问起来,既然不想聊天干嘛加我?他却只是发一张微笑的表情,再无下文,想想都生气。

依然如故地写他的日志和说说,依然故我地诉说着思念,淡淡的忧伤、愁绪,在字里行间串动跳跃,又那么的难以捉摸。只是,那个他所思念的人,似乎也没有固定,亲人、朋友、初恋、爱人,有时候干脆只是一本书、一件物品,或者,直接不知道是谁?

当她问起,问他这么多的思念,是在想着谁呢?他就停顿一会,然后开玩笑地说‘在想你啊,我的朋友!’

渐渐的,随着交往越久,何琴越来越觉得,那个在荧屏前和自己说话聊天的人,真的是一个值得相信、相交之人。偶尔,心里有事,难受了,他便会如长辈般开导,化解她心中的烦忧;也会是忠实的倾听者,任由她自己在那胡言乱语、胡搅蛮缠。不时的,发一两句幽默搞怪的话,让她满腔的怒火、哀怨,消散在无形之中。

何琴说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一个哥们,或是一个长者,却再也没有把他定位在情人这一位置。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何琴知道,她都不能有那方面的奢望。她珍惜着这样的关系,她也不愿意自己去做一个第三者,何况,她还有一个扯不清楚的江涛。

何琴觉得,自己做人是很失败的吧?其实对于江涛,她更多的是一丝愧疚。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江涛对她的爱,然而她却怎么也无法接受江涛表面上做出来的,那种无所谓的样子。她也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起码要付大半责任。不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再去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

记得并没有告诉‘黯’,自己要回家了。他是怎么晓得呢?可能是空间里不小心提到的吧!不过也没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呢?电话打通了又该说些什么呢?何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按理说,这次回来,何琴觉得自己最想去做的事情,就是能够见‘黯’一面。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个想法如此的强烈,就算知道,最后还是一样的不能怎样。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已经中毒太深,或者是走火入魔。

能够感觉到他的淡然,和刻意保持的那一段距离。何琴知道他或许也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哥们,朋友,并没有其它想法。那次,还是自己强迫要求下,他才勉强告诉了电话号码。以后,也最多是节假日发个短信问候,或者是没有网络时,将他的新作传来。那也只是因为自己说过,喜欢看他的日志,希望能够第一时间的看到。

何琴犹豫了,不知道这个电话,究竟该不该打过去?

“叮咛咛……”

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何琴心绪不宁,会不会是‘黯’,猜到她回来了,没有等到她的电话,自己打过来了?那么,她是接,还是不接?

和时下大多数人不同,何琴仍然只用手机自带的铃声。何琴觉得,就算是喜欢的歌曲,整成铃声也没有多大意思。而且,总不能因为听歌,就不用接电话了吧?就像现在一样,铃声响起,何琴已习惯地拿过手机,看到是阿梅的,心这才放下。不过,有没有小小的失落?就不知道了。

“喂,有奸情?老实交代,干嘛半天才接?”阿梅一贯的作风语气。

“什么事啊?快说,不说我挂了。”何琴才不给机会她八卦。

“别挂啊,睡好了没有?晚上几个老同学准备给你接风洗尘,总不能好意思拒绝吧?”阿梅先慌了,忙哀求道。

“这个,又是你的喇叭吧?”何琴无语了。

“不管了,你先起来收拾下,我一会儿过来接你。”阿梅就知道她不会拒绝的,拒绝了她也有办法。

再想抗议,阿梅已经挂了电话。摇摇头,只好先去洗漱。不然,等会阿梅过来见到她没动该生气了。

虽然,并不喜欢凑那种热闹,不过知道大家其实也是好意,一点必要的应酬还是要的。何况,这肯定是阿梅为自己作的主,她肯定打了包票,死活也要把自己拖去交差。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干脆点,主动出击,大家都高兴。再说了,这些老同学,经过这么多年,早已成了何琴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回来了怎么也得聚一聚,大家见个面吧?

刚收拾差不多,阿梅已经在外面大呼小叫。出去一看,呵,还弄了辆车啊!瞧这阵仗,不知道待会是要如何嗨了?看来,为了给自己接风洗尘,阿梅准备大放血了。

车子一路直奔老城,阿梅说他们已经订好包房,先吃饭,然后去K歌。问她他们都是谁,却死活不肯透露,说要给一个惊喜。想了半天,不知道还能有谁可以给她惊喜?不会是他吧?何琴觉得自己真的快入魔,这都能想到‘黯’。

阿梅将车停好,带着何琴直奔目的地——聚福楼而去。不得不说,老城作为z城的地标,曾经的政治文化中心,虽说政府办公大楼早已搬走,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吸引力,现在依然还是整个z城最为热闹之地,说寸土寸金也毫不夸张。而这里的酒楼饭馆,尽管价格高得离谱,仍旧是人来客往、应接不暇。不止是包间,就算是大厅,去晚了也没有。还好阿梅她们早已预定,直接过去就行了。

其它人似乎已经早到了,见何琴阿梅进去,纷纷点头致意,更有人在那嚷嚷说她们不该迟到,得罚!

罚什么没说,不过看那表情还算轻松,在开玩笑哩!

说要惩罚何琴的叫申艳,最是嘴快,出了名的包打听。另外几个分别是陈静、李雪、张敏,还有一个何琴也认识,也是老同学叫张玲玲的,却一直没啥来往。另外两个男的,她就没啥印象了,好像是李雪和张敏的老公吧,出于礼貌,何琴都笑笑算是招呼了。却对了申艳笑着说道:“这不能怪我呀,阿梅开的车!”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这好心让你休息下,现在倒怪起我来?”阿梅笑骂道。

“既然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那么点菜吧,老娘今天得多吃点,要不然对不起这等了半天的时间。 ”申艳报怨着,露出一丝奸笑,“今天谁请客,准备好放血哈。”

“呵呵呵,就你那小样,尽管放开肚皮吃,老娘还养得起你。”阿梅笑着回道,嘴上占着便宜。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服务员,给老娘先来十个老王八,老娘这几天正好虚,要好好补补。”申艳大大咧咧惯了,说话也不怕人笑话,如此强撼地说道,直接震倒一片。

“怎么啦,被你家那位折腾厉害了,还是把你家那位折磨得老火,这会想起要补?对了,你老公代胖子怎么还没到?”陈静平时与申艳就是牌友,也不客气避嫌,想起申艳老公代文墨也是老同学,应该要来的,于是问。

“谁知道呢?死鬼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呢?懒得管他。”话是这么说,却难掩心中得意。

申艳老公代文墨,是她们班上少有的几个考上大学同学,加上父辈就是政府部门的,大学毕业后,便名正言顺地进了政府,算是吃公家饭的,现在已经是一名正县级官员了。这次听说老同学聚会,又是为申艳当时一起最好的朋友何琴接风,说好的要来,只是工作性质关系,现在还没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