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吴楚心里海阔天空地想着到了第一次拾纸鹤儿的地方,扬脸见张慧娣不在阳台上,心头不由‘咯噔’一下,失落地眼望空阳台心想:她今天怎么还没出来玩纸鹤呢?难到她没起来或有什么事?难道-个女孩也在家中睡懒觉?他怕被道上的来往行人看出‘不轨’,顺石板小路往前走一段,然后又往回走。他徘徊几次后还是不见张慧娣的身影儿,不由大望所失。心想:张慧娣,你怎么不出来呢?

在他失去最后一丝希望时,猛然发现张慧娣家的右门帘被拉开-块儿,也见她上半身出现在窗前,真是令他高兴万分。他见张慧娣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润地朝自己招手,吴楚见前后没人注意,便暴发出青年人特有的活力,迈双脚急不可待地上台阶想登堂入室。健步流星地到她家门前双手用力推门,可门如似一块无缝的巨石,连推几次都是如推泰山般文丝不动,吴楚无耐了,狂潮的心再也不能翻浪涌波。这时院中传出张慧娣温柔情绵的问话,“吴哥哥,你在门外吗?”吴楚听到这近在咫尺远若天崖的问候,心如重释。忙心热嘴凉地问道:“张慧娣,你家大门怎么如天门难开呀?”门里边儿传出张慧娣开心的咯咯笑声,而后张慧娣软语柔音地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吗,我家大门是无情铁将军把守呢。”吴楚问她说:“你家里有人,为什么还要锁门呢?”张慧娣笑着说道:“当下形势,父母怕我出去惹祸招灾吗,所以,要让我在家好好学习,避祸躲灾吗。父母之命不敢不从,我除学习外还是苦中作乐地玩会儿纸鹤儿、纸伞儿……”吴楚在门外听着张慧娣说完,半讥讽地笑着说她道:“父母也是让你苦其心志吗,我来不会影响你的学习吗?”张慧娣忙怕吴楚跑了似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你来让我万紫千红总是春吗”吴楚笑了。

吴楚隔门问她说:“你在家都学习什么呢?”张慧娣嬉嬉一笑说:“我正背诵‘沁园春,雪’哪,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的景色,让我这南方长大的孩子是羡慕不己呢,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雪是不是白的。”吴楚调笑地问她说:“这次下乡你去北方,不正附和你的心想吗?”张慧娣说:“我是有这种想法,可那天寒地冷的北方,我一个女孩能吃得消吗?还是不要自找苦吃哟。”张慧娣说完马上问吴楚说:“吴哥哥,你的志愿去哪里?”吴楚说:“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哪里需要去哪里吗。党已经给我们城里的年青人指明了方向,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吗。”吴楚看不清门洞的张慧娣有什么变化,只听她问自己说:“吴哥哥,农村的贫下中农是个什么有知识的人哪,让我们再接受他的教育?”吴楚笑着唬她说:“这个贫下中农可是了不得,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哪,比孔子、孟子学问都高哪。”张慧娣咯咯-笑对他说道:“你竞骗人胡说,农村哪来这么多孔子、孟子的?比城市里的文化人还有学问,那不也成臭老九吗?那样的话,不可能还要让咱年轻人去接受他的再教育吗?再说,农村要都是那种酸溜溜的文人,哪还可以挥锄头种田呀?农村的贫下中农,一定是位力大无穷、能文能武的庄稼人。所以,要让我们城里人到农村去学习他。”吴楚笑着问她说:“你去过农村吗?”张慧娣回答说:“我哪到过农村呀,从家到学校,从学校到家的周而复始吗。”吴楚说:“贫下中农这个人,你是真没见过?”张慧娣娇声细语打赌势地说:“谁要见过贫下中农是小狗儿。”吴楚开心地大笑。而后问她说:“农村的庄稼人你见过吗?”张慧娣一笑说:“哪谁没见过呀,不就是农民吗,工人做工,农民种田,这是路人皆知吗。”吴楚问她说:“既然你知道农民,就应该知道贫下中农是谁了吗。”张慧娣沉默不语片刻便问吴楚说:“你说农村的贫下中农就是农民啦?这不搭界呀?为什么农民不叫农民,还叫贫下中农?吴哥哥,你可要为我解释明白这带有复姓的含意?可别是日本姓呀?”吴楚在外说她道:“你胡拉乱扯地想啥呢?你可要搞明白,贫下中农根本就不是姓氏,而是国家因为他们在解放前占地多少划出的成份。有地主、富农、上中农、中农、下中农、贫农和雇农。号召城里的年轻人上山下乡,就是要到农村接受无产阶级思想教育的,抵制剥削的资产阶级思想,做好无产阶级思想的接班人。”

张慧娣突然对吴楚说:“吴哥哥,你跳墙到我家里来玩会吧?等我父母回来,你再走也不迟吗?”吴楚忙说:“不可以不可以,你父母回来看到你我单独在家,成何体统?说不定把我当耍流氓抓了哪?”张慧娣在门洞咯咯笑着说:“不会不会,我父母是通情达理之人。再说,还有我为你辩护吗?”吴楚极力拒绝,二人只好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侃谈。张慧娣问吴楚说:“吴楚哥,你见多识广,能不能讲讲农村的什么地主、富农的来源哪?以后下到农村也好有个分辨吗?”吴楚说:“我只能粗略叙述,详细情况只能到农村实地了解了。在农村称地主的定是在解放前占有大量土地,自己不劳动,雇佣长工、剥削短工和靠出租士地,为生活来源,这就是地主,咱们参观过的刘文彩是点型的地主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