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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瞒天过海送嫌犯 (1)

晚上,在帝皇酒楼二楼的包厢里,林冬生和刘娜、龙小菲正陪着市委宣传部长骆效庭开怀畅饮,谈笑风生。席间,林冬生指着刘娜的表妹龙小菲对骆效庭说:“骆部长,她叫龙小菲,是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市里的演艺公司上班,是演艺公司的当家花旦,也是你们文化系统的一面旗帜。骆局,对小龙这样的千里马,你这个伯乐可要好好培养,多多提拔,让她在我们市一炮打响,一鸣惊人,成为我们平乡市文艺界的一朵奇葩。” 骆效庭盯着美艳迷人的龙小菲,笑容可掬的说:“小龙确实是我们文化系统难得的人才,既然有林老板举荐,以后我们一定重点培养,特殊使用,为小龙插上腾飞的翅膀,架起成功的阶梯,让小龙成为我们平乡市乃至我省一颗璀璨的明星,以免别人骂我姓骆的有眼无珠,浪费人才。”

龙小菲向骆效庭甜甜一笑,眉眼传情:“骆部长,本人才疏学浅,蒙您如此厚爱真是三生有幸,感恩不尽。为了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祝您一帆风顺,平步青云。”龙小菲说完站起身,喝干了杯里的柠檬茶。“小菲,你先坐下,我喝了就是。”骆效庭豪爽善饮,毫没推辞就干了一杯。林冬生向骆效庭树起大拇指说:“骆局真是大将风范,潇洒儒雅。”骆效庭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说:“大家都认为我们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活得潇洒自在,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苦衷。很多情况下,我们不得不喝过量的酒,不得不说违心的话,不得不办徒劳的事,这就是我们的悲哀,哪像你们当老板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林冬生微微一笑说:“骆部长,你此言差矣,第一,我们做生意的首先要投资,要冒风险,经营不好会鸡飞蛋打,血本无归;第二,我们找你们政府工作人员办事时,门难进,脸难看,要磕头烧香,要请客送礼,要求爷爷拜奶奶好话说尽,嘴皮磨烂,在你们面前简直就像三孙子。如果哪一点侍候不周得罪你们,那我们就什么事也办不成。而你们当领导的却是:工资不高存款不少; 外语不通出国不少; 老婆不用情妇不少; 工作不多应酬不少; 口才不佳掌声不少; 牌技不高赢钱不少; 业务不精贡献不少; 办事不力功劳不少; 能力不强头衔不少; 见事不妙拔腿就跑……”林冬生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在骆效庭面前口无遮拦,半真半笑的说。

刘娜和龙小菲听了林冬生的话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骆效庭尴尬一笑辩解:“林总,你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也并不尽然。我们宣传部门不是实权单位,只是个清水衙门,别人求不着我们什么,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再说有什么事我们既得看书记、市长的脸色行事,还要听上级宣传部门的指示,一个媳妇两个婆婆,有时候是两头不讨好,你说那滋味好受吗?现在的人大多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捞不到好处便骂社会不公,捡不着便宜就怨天尤人。就像社会上有些人,心里恨贪官愤腐败,自己又削尖脑袋往上爬;嘴里骂垄断怨不公,自己又千方百计往高薪垄断单位钻;天天讥讽不正之风横行,自己办事又找关系走后门,讲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言行不一,自相矛盾。总之,一些人愤怒,一些人生气,不是因为觉得真正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我们心里不是想消灭这种真正不公平,而是想让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有利位置,想多捞些好处占些便宜。这种骨子里的自私自利,才是值得我们该真正反思的。”骆效庭不愧是宣传部长,谈起理论来滔滔不绝,颇有些见地。

林冬生接过话题说:“是啊,现代人是有些变态,为了赚钱为了发财,他们可以不择手段,什么事都敢想敢干,现代社会就像人们说的:吃的愁,防不胜防地沟油;穿的愁,垃圾服装四处流;住的愁,辛苦终身难买楼;出行愁,人多车堵路难走;人情愁,隔三差五有应酬;官场愁,尔虞我诈争上游;婴儿愁,三聚氰氨替奶牛;学生愁,老师校长总揩油;病了愁,花光积蓄医院留;死了愁,墓地贵过商品楼。”“林总,你跟骆部长越扯越远了,我们女人对政治不感兴趣,只要男人对我们好就行,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喝酒吧”刘娜对骆效庭和林冬生扯的话题不感兴趣,她只想着林冬生的旨意,一心一意要把骆效庭灌醉。龙小菲赶紧给骆效庭满上酒,并给自己倒上饮料,向骆效庭嫣然一笑说:“骆部长,我敬您第二杯,祝你好事成双,吉星高照。”骆效庭微微一笑:“小菲,我也祝你越来越年轻漂亮。”说完爽快地干了第二杯,接下来龙小菲一连陪骆效庭干了四杯,后来刘娜和林冬生又“依样画葫芦”一人陪了骆效庭四杯,直喝得骆效庭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分不清南北,半醒半醉地倚着龙小菲进了总统套间……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在省政协副主席谷江波家里,谷江波和他的夫人谢兰香正在热情接待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正是远道而来的林冬生。谷江波曾经担任过平乡市委书记、浜州市市长、省城的市长、市委书记,后官至省委组织部长、常务副省长、省委副书记,现任省政协副主席。虽然谷江波现在只是政协副主席,临近退休,但他的能量却不能等闲视之。因为谷江波在本省为官数十载,宦海沉浮,亲朋故旧,师生同门,早已构筑起一张庞大而牢固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现任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中,不少人是他的部下,受到过他的提拔,有知遇之恩,有师生之谊。尽管目前谷江波已逐渐淡出退居二线,而他的代言人却纷纷走上前台,因此谷江波在省里的作用仍不能低估。

谷江波在平乡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林冬生的事业刚刚起步,在谷江波担任浜州市长时,林冬生的事业已经干得风生水起,初居规模,就在这个时候,林冬生为了寻求保护伞,通过认亲的关系结识了谷江波,因为谷江波的夫人谢兰香也是平乡人,而且她的娘家与林冬生的老家仅一河之隔,更巧的是林冬生的母亲也姓谢。由于谷江波有权有势,所以在林冬生眼里,谢兰香简直比自己的亲姨还亲,林冬生这人特别会来事,每次到谢兰香家,不是提着大包小袋的东西,就是给谢兰香的孙女和外孙塞红包,只要林冬生和谢兰香一见面,总是一口一个姨叫得格外甜,喊得特别亲,因此谢兰香对这个能干的“外甥”也特别亲热,特别器重。

因为这一层关系,逢年过节或者谷江波俩口子的生日,林冬生总会来谷江波家礼节性的拜访,送红包送礼物,比亲外甥还孝顺殷勤。今天晚上林冬生来谢兰香家,又带来了好些家乡的土特产。谢兰香亲热地对林冬生说:“小林呀,你可真能干,我们才离开平乡几年,你的生意已经越做越大,现在差不多算得上是平乡市的首富了,你为家乡的村民争了光,姨心里替你高兴和自豪!”林冬生谦虚的说:“我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还不是全靠谷书记和姨关照,托你们的福,要不然我哪有今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现在生意好了,钱赚多了,但也有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于是眼红了,妒嫉了,费尽心思想陷害我,整垮我。“小林,真有这么回事?”。“是啊,我们公司承建的市廉租房小区部分住房有些渗漏相象,这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有的人为了打击我,故意借这件事小题大做,推波助澜,搞得满城风雨,企图把我们公司搞垮搞臭,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旁边的谷江波面无表情的说:“我听说这几天你们平乡市热闹得很,发生了震惊全省的廉租房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而且惊动了省委书记和省长,省里和浜州市正组成联合调查组前往平乡市,不日即可成行,你们平乡市可能又有好戏看了。小林啊,你是不是也淌进了这趟浑水?”林冬生一脸无辜的说:“谷书记,我刚才不是跟你和姨都说了吗,我并没有故意淌这趟浑水,而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拖我下水,我相信我是无辜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怕那些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谢兰香疼惜的说:“老谷呀,小林的为人我们是清楚的,挺厚道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搞歪门邪道呢,你这个当领导的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定要为小林主持公道,不能让别人骑在小林脖子上拉屎撒尿,受别人欺侮,要不然我这个当姨的也没面子。”

谷江波不动声色的说:“你放心吧,只要小林行得正,走得直,遵纪守法,正当经营,不胡作非为,不偷税漏税,政府部门一定不会冤枉和委屈他;但万一他有什么违法行为被调查组发现,恐怕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谢兰香接过谷江波的话说:“老谷,话可不能这么说,小林可是我的外甥,别人的事我可以不管,我外甥如果有事,我这个当姨的怎么能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如果任由别人欺侮小林,你袖手旁观的话,到时我老太婆可饶不了你。”谷江波被谢兰香一将军,只好顺着老婆的话说:“跟你开玩笑呢,老太婆,小林是你的外甥,也是我的外甥,别人如果欺侮他的话,我哪能不管呢,你就放心吧,我的好老太婆。”谢兰香一脸的皱纹舒展开来,娇嗔地笑骂:“你个糟老头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不管小林了呢,算你还有点良心;要不然的话,这日子是没法跟你过下去了。”

谷江波笑着对谢兰香说:“我看在你心里,你这外甥的份量比我老头子的份量还重呢,难得你老太婆重情重义,小林真是有福气。”林冬生一副感恩戴德、诚惶诚恐的样子:“姨跟谷书记待我恩重如山,你们对我的关照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一辈子做牛做马都难以报答。”谷江波安慰林冬生说:“小林呀,树大招风,财多招贼,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别人毁谤嫉妒你在所难免,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不必斤斤计较,你如果整天纠缠于这些事,你的企业就没有发展。所以对于一些莫须有的指责和罪名,你大可不必在意,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听了谷江波的话,林冬生好像服了一颗定心丸,顿时感觉如释重负,一身轻松,几天来的担心害怕突然间烟消云散,刚才还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稳下来。只要有谷江波力保,自己这次肯定能逢凶化吉,顺利过关,谷江波成了林冬生最后一张王牌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冬生临走时,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对谢兰香说:“姨,小欣(谷江波在美国留学的孙女)在外面学习紧,开销大,不容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小欣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等以后我有机会去美国时我到学校看她。”林冬生说完站起身就走,等谷江波拿起桌上的银行卡追出门,林冬生已经下楼去了……

自从李光前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失踪之后,吴波这两天坐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因为李光不仅掌握着他的一些违法违纪的证据,而且吴波本人正是绑架李光的幕后主谋,是他雇佣林冬生的手下策划了这场闹剧。吴波原本想把李光绑来后,威胁恐吓他一番,让他写出悔过书,防止他以后上访告状。谁知李光却认死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软硬不吃,根本不承认自己是诬告。弄得吴波对他杀不是放不得,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他前天夜晚派人来给李光下最后通谍,想再一次威逼李光就范,谁知当天晚上李光却突然神秘失踪。万一李光这次出来后去检举自己的话,数罪并罚,自己这一辈子就彻底完了。

吴波通过他舅舅杨进军和邓化来都打听过,市公安局和下属派出所的人都没有抓李光,也没有发现李光的踪迹。吴波知道朱雄伟足智多谋,又赶紧给朱雄伟打电话,向他求援。朱雄伟在电话那头考虑了一下说:“我认为李光失踪的事有两种可能,一是上面派人(异地用警)解救了李光,二是李光的家属动用私家侦探解救了李光。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这就说明李光的案件已经惊动了上层,并引起了上层的关注,下一步肯定会严查深究,后果很严重;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这说明李光的家属只是为了救人,并没有其它意图,这种情况相对安全。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李光究竟遭遇到了哪一种情况,只有搞清了具体状况,我们才好对症下药,采取措施。如果毫无目标的盲目行动,结果只能是大海捞针,徒劳无功。”

吴波沮丧的说:“连我舅舅和邓局都不知道李光究竟是被谁弄走了,反正不是平乡市公安部门的人弄走的,要不然他们不可能不知情,现在我舅舅也在派人调查这件事,雄哥,你见多识广,神通广大,你也叫人跟我打听一下,以后兄弟我忘不了你的好。”朱雄伟在电话那头痛快地答应:“吴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吧,这件事我马上叫人了解,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吴波客气的说:“好的,我先谢谢雄哥,改天我请你吃饭。”“都是兄弟,不用见外。”朱雄伟说完挂断了电话。吴波放下电话一无所获,他心烦意乱,六神无主,恨不得马上把李光抓来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他觉得如果不是李光多管闲事,死死揪着他的尾巴不放,到处检举揭发,他也不会雇人绑架李光,弄得自己劳民伤财,提心吊胆。李光不仅不检讨自己目无法纪,胡作非为,反而责怪李光惹是生非,断他财路,真是猪八戒败阵——倒打一耙。

李光被救出来后的第五天,张东很早就接到了周欣平的电话,周欣平在电话里心有余悸地向他诉说了这几天的遭遇:自从李光被解救出来送到省城后,她就经常被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