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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倒霉麻脸

赛太岁薜良豪想了一想,开口便讲了他出了暗洞以后的遭遇。

事情大概如此,话说水流把赛太岁带出了山洞,一下跌落到下面很深的河里,他便挣扎着爬上了岸。上了岸,他浑身湿漉漉的,风一吹,透骨的寒冷。为了御寒,赛太岁就大力活动筋骨,先耍了一会拳,然后便沿河猛跑起来。

很快,赛太岁跑出田野,来到一条路上。他抬头看了看天,便向南一路狂奔,因为他想着向南跑,会离太阳近一点。这话听着象玩笑,实际有根据,古有夸父追日,这里有赛太岁趋阳取暖,哈哈。

一笑而过,接着说赛太岁一路向南摇头摆尾地跑,似那疯狂的下山虎,癫狂的撒欢猪。如此卖劲,就是因为他冷需要运动生热能。他跑着跑着,经过了路边一簇树丛时,忽听脑后“呼”地一声响,似是棍猛砸头生风声。他本能反应,攥右拳抬右臂向后一甩,左脚斜向前忙上步,右腿绷直随之向后蹬,这招有名叫做“急驴后尥蹄”。

耳听“喀嚓”一声响,一根木棒砸在他的右胳膊上,一断两截。他的后尥蹄则踹了一个空,却也乘机转过身来。只见是一个麻脸大汉手持半截棍,一脸惶恐凌乱中。这麻脸持棍本要二度出击,猛然看赛太岁和他面对,大叫一声“太岁爷呀”,转身就跑。

赛太岁一声怪叫“惹了太岁还想跑,乖儿子想得美”。遂几个大步追上前去,一把抓住麻脸的后背衣,往后一扯,脚下一绊,那一个人便“噗嗵”一声一个仰面朝天摔倒地上。

麻脸倒地四肢向上正“王八挠天”不及翻身时,赛太岁一脚便踩在了他的当胸上,让他差一点气闷瞪了眼。麻脸知道不好,今日是惹了硬茬撞了壁,正要告饶时,就听上头人粗声粗气地骂他说:

“妈的,你是个什么玩意,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的?敢打你家太岁爷的闷棍子。”

麻脸吃不消胸口上痛,便抱住赛太岁的那只脚哀求“太岁爷爷饶命”。赛太岁见脚下这个粗坯毛汉已认怂,就故意消遣人说“饶你?为什么饶你,给爷说一个理由”。

麻脸就出泪花说:“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

赛太岁笑道:“你的老母和幼儿和爷有毛线关系,这个饶你不得。”

赛太岁一边说着,一边脚下加力。麻脸又急叫:“别别别,爷爷别用劲了。你饶了小的,我这辈子就以身相许。”

麻脸如此一叫,赛太岁开骂:

“呸,你这个腌臜货,滥用词儿,白白地玷污了爷爷。你许鬼去吧。”

麻脸在人脚下又急叫:“爷爷,我是说我愿意一辈子为你执鞭坠镫、鞍前马后、死心塌地地甘效犬马之劳。”

赛太岁听了麻脸这几句话,便挪开了脚,呵呵笑道:

“夯货,你这样一说,倒还有点意思。爷爱听,那你就赶快爬起来呗,给爷做点贡献。”

赛太岁说着,还没等麻脸坐起身来,弯腰伸手揪住人起来,喝叫一声:

“快,脱衣服,脱光,把你的衣服给爷脱下来。”

麻脸一愣,随即叫道:“爷,脱衣服干什么呀?我也是男的啊。”

好,就此打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掌.目指气使

赛太岁看那麻脸一副惊讶的模样,知道他想歪了,就笑骂道:

“腌臜蠢汉,想什么呢?就算没有镜子,你也可以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别说是什么男身,就是女身,恐怕连鬼也吓跑了。爷是要你的衣服,你没长眼啊,看不见爷这一身湿漉漉的?快,脱下你的来,给爷穿。”

那麻脸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讪笑着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赛太岁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就穿。麻脸赤条条的,感觉不自在,便拿了赛太岁的衣服挡在身前护住丑。

赛太岁穿上了麻脸的衣服,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

“看你也恁大长一个身坯,穿的衣服到了爷爷身上,怎么却象一个马甲?诶――罢了。不想冻死在这里,就快点领着爷就近寻户人家。一来避避风寒,二来索些酒食,祭祭我的五脏神。”

麻脸闻言不敢怠慢,头前带路一溜小跑。赛太岁跟后大步相随。两人急走了大约六七里,在一条大路旁终于见到一处孤立于村外的茅草屋。却正是麻脸的家。这茅草屋里十分简陋,可以说家徒四壁,还四处漏风以草塞之。这家,只能讲聊胜于无吧。

麻脸从角落里的草堆处,那也是他的“卧榻”之处吧,扒拉出一身衣服穿上。赛太岁见麻脸这家如此寒酸不堪,就故意耍弄麻脸说道:

“夯货,让你那上至八十岁的老母、下有的嗷嗷待哺的幼儿都来拜我。”

麻脸也知是赛太岁的戏弄之语,但也不敢与其玩笑,只作真话回答:

“爷,恕小的的不实之言,那都是当时求爷饶命的托辞。自从没了爹娘,我便与大哥分家,苟居在这爹娘生前卖茶的茅草屋里。在这里,我形影相吊,连老鼠都不肯与我做伴。都是因为我不知如何营生,地也懒得种,所以才过得这等狼狈。”

听着麻脸这么一讲,赛太岁便知他和自己是一样的货色。遂不耐烦再听麻脸讲下去,喝斥道:

“爷我不是活佛菩萨,给我诉什么苦?不要再啰嗦了,快尽家中所有,好饭好菜来祭爷的五脏庙。”

麻脸应一声“好嘞,爷稍等片刻”,即到外边小窝棚里鼓捣一番,不大一会端酒菜送到赛太岁面前。赛太岁一看,竟然有鸡有鸭,便笑道:

“麻子,你原来还是个会变戏法的。”

麻脸疑惑就道:“爷这话,是从哪里说起?”

赛太岁便讲:“我瞧你屋里屋外,小飞虫都没有一只,这鸡鸭肉是哪里来的?一定是你变的戏法,使我干看吃不上。”

麻脸笑了,就讲:

“爷,我王二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就在与你相遇的那个地方,一棍子放倒一个单行客商,扒来了一些银两,都用买了鸡鸭酒肉。享用到今日,看看不多了,所以又去那里,伏在树丛里等买卖。没想到就遇上您了。”

赛太岁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的。要怪就怪你行事不瞧好黄历,兔子没守着,赚个活祖宗。不给你说了,我吃饭是正事。”

赛太岁说完这话,就把酒菜狼吞虎咽,一会儿就消灭了个净光。吃光了酒菜,赛太岁忽然暗叫一声:

“不好,这酒菜里是否有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