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说,辰儿困吗?
一直都困,周爷爷去后,都没睡好。
那辰儿就先睡,朕去安排洪将军进宫见辰儿,一起用晚膳。
真的?今天,一会儿吗,爹爹就来看我?
明月点头。
还一起用晚膳。
明月再点头。
辰儿掉泪。
又哭什么。
明月随手抓起谁的衣服给她抹抹泪,想爹爹了?
嗯。
那就好好睡一觉,脸色好些,精神好些,别让爹爹见了,以为朕欺负你。
洪辰儿还哭。
明月拉下她的手,还哭。
洪辰儿突然抱紧明月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好半天明月才拉开她。
好了,你知道自己犯过多少错不,只一个称谓,便会被治多少罪,朕不打不骂,你还这么委屈?
洪辰儿止住哭声,抽咽道,你去打仗了,过年,她们的爹娘都进宫来,皇后赐家宴,宫里人说,这是很大很大的荣宠,她们都很高兴,很得意,只有辰儿,自己过年,爹娘都不在,叶叶双双还被你打死了。
不准再提!
你还说什么心是软的,你哪儿都不软!
明月的笑一点点大了,再把她搂紧,今日朕便放过你,省得爹爹来看你时,你状态不好。
我,可以不侍寝了。
今天。
以后呢?
你说呢。
我可不可以和爹爹回边疆。
明月放开她,抓着她的肩膀面向自己,盯着她的眼睛。
那,我,们结拜?
明月还盯着她。
我,我,
洪辰儿,朕给你机会,三条路,回边疆,结拜,做朕的女人。
我可以选?
让爹爹给你选,我们都听爹爹的话。
你话当真。
当真,不过爹爹若给选了,不管是哪条路,都不准反悔!
小女子一言,八匹马难追。
辰儿果真豪气,你睡着,朕去和母后回禀你的事,记住,出宫后,一直住在周府。
明月出来,见雪儿在外间候着,转头看看卧房,进去守着,小心伺候。
是。
出门丁全站在门口,皇上。
去书房。
是。
给丁全交代再三,才去安宁宫,自元帝走后,皇后自然成了太后,自迁至安宁宫,身子也一直不好,明月每日请安,郑冀时时陪护,此时还斜躺在床上,几位宫人侍侯着。
明月进来轻轻摆手,众宫人不敢作声,悄无声息走出去。
明月过来坐在脚踏上,看太后的面色,老了很多,不由轻抚上太后的手。
太后睁开眼,见是明月,笑笑,皇上来了怎么不叫人吱一声。
母后倦着,躺着就好,儿子来说说话。
太后起身,明月赶紧扶起来,给垫好靠枕。太后握着明月的手,儿子,这皇位接的惊天动地,这些天也累坏了吧,不必每日请安,你也好好歇歇。
放心吧母后。
有事就说。
是,洪将军入京了。
哦,和他见过面了?
只在周府打个照面,并未多说话。
洪辰儿的事,他知道了?
还未讲。
那母后和你讲讲,与你同辇送入明月宫的,是洪辰儿吗?
明月一愣,笑道,什么也瞒不过母后的眼睛。
你还真有胆量将她接进宫。
为什么没有呢。
儿子,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了,洪辰儿的事,你敢保证不漏风声吗?赵明清在你父皇灵前,提及你抢青楼女子,可他大概不知道,那青楼子女,就是洪辰儿,万一被人知道,你如何自处啊,那洪辰儿,又当如何。
明月拍拍太后的手,母后,袁氏母子定不知道,否则在父皇灵前,就说出了。
别人呢?
不会有人知道。
还有,在灵前那些话,虽都是,谣言,可太蛊惑人心,你要赶紧处理,给众臣一个过得去的交代。
明白。
洪番入京,怎么安置。
重用。
不可。
母后,洪将军为人为官如何,父皇和我是清楚的。
太后冷哼,你的意思是,母后不清楚?
儿子不敢。
洪辰儿,不能亲近,这洪番不可重用。
明月站起身,母后好好歇,儿子明日再来请安。
你!
明月转身出去,太后一脸怒气。
明月走出去,又回来,辰星正陪着,劝慰。
明月过来坐在太后身边,母后,刚刚是儿子不好。
哼。
不过洪番和洪辰儿,听儿子的安排,行吗?儿子知道,母后全为儿子着想,可是儿子得做个明君,洪辰儿好好在宫中却被害成这样,皇室不体恤,却要她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太后拭拭眼泪,没想要她命。
出家为尼吗,她不过十七岁,母后,让她终生与青灯佛卷为伴吗?
太后不作声,明月道,还有洪将军,这二十年来,衣不解带,马不离鞍,才有了西疆的安稳,母后知道,西疆两国三部,我朝五州六郡十八府,安不安稳,对大朝意味着什么。
太后叹口气,母后想的不对吗?
母后想的当然对,不过当前,没到最后一步。明月努力笑笑,母后,儿子刚刚当政,正是用之际,此时把居功至伟的边关大帅给闲赋起来,文武百官会怎么看儿子。
那就,依你之见。
明月轻轻拥拥太后,柔声道,母后,这江山皇位来的不容易,母后费了多少心,儿子知道的,母后的办法,是最好的退路,就让儿子试试其他办法,如果可行,最好,如果不行,就是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