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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2)

姬,万般无奈,只好把齐强抱上白鹿,共骑而行。

齐姬返回城里,见父亲正在和侯生等人商议御敌之策,不便打扰,躲在闺房里暗自伤心。直到侯生投降,引导秦军越过千回百转的护城河,攻破了四门,方才和父亲一起聚集全城军民准备突围。

此时,秦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把齐府围困了个水泄不通。齐鲁深知大势已去,仰天长叹道:“悔不该不听福儿之言,才导致有今日灭门之灾。罢!罢!罢!吾命休矣!女儿,你的两位兄长俱在军中,不知生死,你可要把弟弟照顾好啊!”

齐姬回答道:“父亲不必担心,我的三弟已经跟随表哥去了姑姑家啦!”

齐鲁高兴地说:“去得好!去得好!我无后顾之忧也!女儿,后院有一匹千里神驹,你赶紧骑上它逃命去吧!”

齐姬执意要和父亲在一起共同杀敌,却被父亲大吼一声,一把推开道:“快走!快去找福儿和你弟弟!”

齐姬无奈只好去马厩牵马,刚离开不久,侯生却从背影里窜了出来,假惺惺地对齐鲁说:“城邑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已天下统一,九州归秦,切不可逆天而行,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归顺了吧!”

齐鲁见是侯生,破口大骂:“你这个无耻的叛徒,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卖国求荣?呸,你不配与我说话,滚,滚到一边去!”

侯生并不着恼,嘿嘿地奸笑了两声,贴近齐鲁的耳边低低地说:“老丈人,我那俊俏的媳妇和她的小弟弟齐强呢?你把她们俩人藏匿到哪里去啦?只要你答应了我和你女儿的婚事,我保证您一家人平安无事!”

“呸!你这个无耻的小人,天下的男人即使都死光了,我的女儿也不会嫁给你!”

侯生遭到齐鲁的一阵臭骂,穷凶极恶地说:“好!那就甭怪我无情了!”

于是,便唆使王贲说:“将军大人,齐鲁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呢,不知道她们二人藏匿到何处去了?”

王贲说:“漏网之鱼,不足为虑,让士兵们再去仔细地搜查一番!”

“我熟悉齐府宅邸,还是让我进去搜查吧!”

侯生诡计多端,唯恐别人把齐姬抢去,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请示道。

这时,齐姬正隐藏于马厩后边的花丛中,听得侯生进来搜查,早已准备好了徐福送给她的那把削竹篾用的小刀,静静地等候着。

侯生独自一人走进了内院,他先去了齐姬的闺房。而后,才东张西望地朝马厩这边走来……

齐姬的心紧张地跳动着,她的小手握紧了那把小刀。

侯生渐渐走近马厩,离花丛越来越近……还有十步、五步、三步。最后,只剩下一步之遥了,齐姬怒吼一声冲出花丛,疯狂地扑向侯生,把小刀照准侯生的胸膛刺去!

侯生急忙躲闪,身体向后一跃,那把小刀刺了个空。齐姬挥动小刀再上,却被侯生飞起一脚把小刀踢飞,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齐姬的手腕。

齐姬奋力挣扎,却被侯生趁势一带,娇躯不由得跌倒进了侯生的怀里。

侯生“嘿嘿”地一阵奸笑,十分得意地伸开双臂死死地抱住了齐姬。一张臭烘烘的蛤蟆大嘴肆无忌惮地在齐姬的粉脸上乱啃乱咬起来。

齐姬杀贼未遂,反被贼辱,直气得昏厥过去。

侯生自来胶城见到齐姬的那一刻起,就被齐姬的美貌所打动,每时每刻都想得到齐姬,只因为徐福在此,未能得手罢了。今见齐姬昏迷,正是天赐良机,色胆顿生,抱起齐姬就往花丛深处走去……

正在他心急火燎地撕扯着齐姬衣服的时候,“汪”的一声狂吠,花丛中窜出来一只小哈巴狗,扑上前去,一口就咬住了侯生的小腿。

侯生“哎呀”一声大叫,翻身爬起,撺起那只小哈巴狗,把它摔了出去。他的小腿已被那只小哈巴狗尖利的牙齿咬破,黑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齐姬醒来,见到眼前的这幅情景,一咕噜爬起再次扑向侯生,她要和侯生拼命。

侯生顾不得腿上的伤痛,急忙躲闪。这时,王贲和李信尾随而来,见到侯生的下流举动,鄙夷地搧了他两个耳光说:“下流坯,不是秦王有令优待俘虏,我今天就一刀子宰了你!”

侯生不敢分辩,只好退于一旁。王贲让士兵们把齐姬搀起,仔细地打量了齐姬一番,只见齐姬十八、九岁,正值豆蔻年华,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袅娜娉婷。柳叶眉,杏子眼,樱桃小嘴。胜过春秋西施,远比前朝田倩。

王贲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得暗暗思想:如今秦王扫平天下,志得意酬,虽然身边有很多美女陪伴,但始终未有一人中他意的,所以至今都不曾立后。现有齐姬生长得如此美貌,我何不把她献给秦王,也好讨得秦王的欢心?”

王贲想到此处,对手下的人说:“齐小姐生长得国色天香,不可惊吓着她,把我的战车推来,让齐小姐乘坐,把她送到大营里去,好生侍候!”

士兵们恭恭敬敬地请齐姬上车,齐姬却推开众人走进马厩,牵出那匹千里神驹对王贲说:“本姑娘承受不起你的待遇,我自有我自己的坐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耍什么阴谋花招了!”

士兵们不敢相强,只好任由齐姬骑上那匹千里神驹,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计斤城外的秦军大营。

大营内空荡荡,秦军的主力已由副将李信率领着得胜而返。齐姬寻找不到自己的父亲,大声责骂道:“你们这些强盗,侵占我家园,残害我人民,把我父亲弄到那里去了?”

王贲等人任由她叫骂,自是不理,急忙把她塞进了车厢里。

秦军大获全胜,把齐鲁的一家人禁锢于囚车里面,派小股人马押运着先行,然后,一把火烧了胶城,率领大军得胜而归。

从此,六国灭亡,天下归秦,大地统一。

话说徐福看到仙鸾送来的家书,得悉母亲病危,心急如焚,恨不能化作一只鸟儿和仙鸾一起飞回到东郭偃。他把小齐强抱上白鹿,二人一骑,往东郭偃急奔,当走到胶莱河桥边时,只见一青年女子,披头散发,一头栽倒进河里。

徐福叫声:“不好!”来不及多想,停下白鹿,衣服也没有来得及脱,便跳下河去救人。河水湍急,激流滚滚,早已把那名女子冲向下游。徐福水性颇佳,一个猛子冲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女子的衣服,女子被救了上来,但却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徐福把他平放于地,把住手腕,诊断了一会儿,只觉脉搏全无,已经没有了气息。徐福知道此乃溺水入肺之兆,如不立即做人工呼吸,把呛进肺腔里的水吸出来,定然会有生命危险。徐福想到这里,脸颊不由得一红,为难地说:“哎呀呀,这该如何是好?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接吻亲嘴?”

徐福思考再三,别无他法,眼睁睁地看着女子的脸色已经渐渐发青,变白、变紫,徐福再也不敢犹豫了,鼓足勇气,先把两手交叉叠放于少女的胸口,一起一伏地按压了片刻,听得少女胸腔里的积水已活,咕噜有声,急忙伏下身去,嘴对着嘴为少女做起了人工呼吸。把少女肺腔里的溺水一口一口地吮吸出来,少女的身体渐渐柔软,有了体温,过了一会儿,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徐福立起身体,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少女苏醒过来,睁眼看到一男子伏在自己的身上,伸手打了徐福一个巴掌,又向河里奔去……

徐福顾不得面颊上的疼痛,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再不放松。

这时,树林里面跑出来三个秦国的军人,淫笑着道:“小宝贝,看你还往那里跑?”

少女见状更加惊恐,低头在徐福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挣脱开就跑,那三名秦军手握长戟紧紧追赶。

徐福似乎明白了一切,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大吼一声道:“住手!你们这帮强盗!”

三名秦军听到徐福的吆喝,略一吃惊,停住了脚步,其中有一位虬须胡子说:“弟兄们,不用怕,咱们先宰了这个齐国小儿,再去共享齐国小女子!”

三名秦军包抄过来,把徐福团团围住,那奔跑的小女子见徐福和三名秦军打了起来,方才止住了脚步。

徐福见三名秦军气势汹汹地逼了过来“唰”地一声从背后抽出那把辟邪宝剑。

虬须胡子“嘿嘿”地冷笑了一声说:“你小子找死?”

徐福轻轻地一笑说:“你们这帮强盗,侵我国土,害我人民,现在让你们留守治安,你们却做出这等丧天害理的事情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惩奸除恶!”

虬须胡子大手一挥,戟头如雷“嗡”的一声便飞了过来。

徐福那敢怠慢,就地一滚,戟头掠过他的头顶,“咔嚓”一声,插进了一棵大树上。

徐福身体跃起,抓住时机,飞步上前,一剑便结果了虬须胡子的性命。

三名秦军刚一交锋,便折了一人,其他二人更加拼命,一左一右夹击上来。

徐福自从崂士山学艺,深得师叔阳子居的真传,那柄辟邪宝剑又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左右开弓,施展开太乙玄门剑术。

两名秦军只听得耳边剑声“嗖嗖”,却不见徐福的人影,知道遇上了高人,早已惊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我的妈呀!”撒腿便跑。

徐福并不想杀他们,亦不去追赶,只在原地吆喝了几声把他们吓跑。齐强携白鹿走了过来,那名少女也急忙磕头相谢。

徐福问:“小姐家住哪里?世道不太平,战乱纷纷,还是快点回家去吧!”

徐福这样一问,那小姐“哇”得一声大哭起来道:“我家住在北边的妫家村,秦军放火又杀人,把我全家老少都杀光,还要玷污奴的身,他们逼我跳进了胶莱河,多亏遇到了您大恩人!”说罢,跪倒在地,又要磕头,却被徐福搀扶了起来。

徐福劝道:“小姐莫要悲伤,你今欲往何处?我们也好送你一程!”

小姐痛哭道:“无家之人,又能到哪里去?我还是死了的好!”言罢,又向胶莱河扑去……

徐福再次上前拦住,心想:送佛送上西天,救人要救彻底。我这一去,这位小姐无家可归,免不了又要寻死觅活,不如让她随我们一起到我家去住吧。正好我母亲有病,也好让她陪母亲聊天作伴排解寂寞!”于是,便问道:“小姐,我母亲年迈,身边正缺一女,你愿意随我前去侍奉我母亲吗?”

那小姐正愁无处安身,非常高兴地说:“若蒙收留,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小姐言重了,那就骑上白鹿,跟我们一快上路吧!”

少女名叫妫嫣,乃胶莱人氏,秦军入侵胶莱,父母被秦军杀害,又遭秦军欺凌,多亏徐福相救。徐福请妫嫣骑上白鹿,又把小齐强也抱了上去,让二人坐好,自己却在地上牵鹿而行。

三个人慢慢地走着,路过了一村又一村,经过了一庄又一庄,山河破碎,看到的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残留着战争的罪迹。

徐福感慨万千地叹息道:“月追日来,日追月,星月轮转岁月蹉跎。鸟鸣哀哀怀旧梦,恋旧山河;恨旧山河!”

徐福三人来到了平度东郭偃,东郭偃也是刚刚遭受了战火的洗礼,老管家徐壮正率领着一班工匠们在修缮房屋。看到徐福和一女子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骑鹿而来,惊喜地大叫:“老爷,老夫人!二少爷回来了,并且还有了妻室和儿子呢!”

老夫人和徐猛听到了老管家的叫喊,急忙走了出来,多年流浪在外的儿子回来了,岂能不激动万分?

徐母抓住儿子的双手,哭了一阵,猛然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用衣襟擦干净了眼泪,转过身来抓住妫嫣和齐强的小手说:“多好的儿媳妇,还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小牛犊似的大孙子!福儿呀,福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在外成家,怎么不让仙鸾送封信与爹娘呢?也好让我们高兴、高兴呀!”

妫嫣的俏脸登时被羞得彤红,无法分辩,只好低下了头。

徐福羞红了脸埋怨道:“母亲,她不是您的儿媳、孙儿,我还没……没……嗨……”徐福把话只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少顷,把齐强推向老母亲的面前说:“母亲,他是我舅舅家的三表弟——齐强!”

徐母听说那小孩是自己的娘家侄儿,一把上前抱住说:“我的儿,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爹娘都好吧?”

小齐强说:“爹爹正在打仗!”

徐母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说:“秦王忒地歹毒了,侵占了临淄还不罢休,就连小小的胶城这么一个弹丸之地也不肯放过!”

徐福上前拜见了父亲,看到父亲独臂而立的样子,又痛又恨,心里酸楚楚的。

徐猛说:“你的两位表兄,齐文、齐武自从你逃走之后,他们二人便参了军,在田仪手下做了一名千夫长,在临淄保卫战中双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徐福在胶城就听舅舅谈起过二位表兄的事情,心里想:临淄沦陷,两位表兄说不定业已殉国,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徐福自愧弗如,就不如他们了!

徐福见母亲安然无恙,埋怨道:“母亲身体安好,为何要骗我回归?现在胶城被围,舅舅一家人正不知生死,我必须尽快赶回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徐名医说:“儿呀,你就不要太自负了,现在六国都已经被秦国占领,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改变时局吗?”

正说着,只见一名吊臂拄拐的伤兵撞门而入,一头扑倒在徐夫人的面前。

众人把他抱起,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啊,齐武!”

徐福把齐武抱在怀里,大声呼叫道:“齐武哥!齐武哥!”

这名伤员正是齐鲁的二公子齐武,徐名医速让小司药去煎了一碗定魂汤喂其服下,徐夫人只是拥抱着齐武痛哭。

徐福从怀中取出一支银针,在齐武鼻翼下的人中穴上,轻轻地砭了一下,齐武受痛“哎呀!”一声大叫,苏醒过来,抱住徐夫人大哭:“姑母!”

原来,临淄战败,齐国军人各自逃生,齐武也连夜跑回到了胶城。这时,徐福刚刚接到家书离开了胶城。胶城已被侯生出卖,齐武赶到胶城刚入城门,便遇到了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