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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宋里终

正月十五元宵节,副乡长丁财宝的老婆在城里逛大街,不幸被来往的车辆搓成肉泥,死于大街中。中年丧妻,本是悲惨事情,可是丁财宝副乡长却并无一点儿伤感,反而有几分暗喜。因为这次他给亡妻办丧事,得到许多下属巴结,好多人都不请自来给他送礼,除了十万元开销外,还结余贰拾贰万三千九百九十九元。乐得丁财宝副乡长哈哈不断。”看来收礼就是发财快!”

不到三个月,丁财宝副乡长与单位一女工作员展开热恋,火速进入结婚阶段。决定在端午节举行婚礼庆典。

丁副乡长尝到了整酒收礼的甜头。就与新妻商议,凡是自己管辖下的单位、商铺、亲友、熟人一个不漏的全发请柬。为了不把影响扩大,被上级纪委发现,丁副乡长还采取不设礼房,不办酒宴招待,送礼地人全部用红包形式把礼金包好,上面写明金额和送礼者名字单位或地址,放到堂内的三个大木桶中就行。

结婚庆典那天,丁副乡长门口车辆云集,来客不断,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九点还络绎不绝。直到夜里十二点才冷淡下来。丁副乡长与新妻匆匆吃了一点饭食,就把大门关紧,来清点木桶里的礼金。

丁副乡长把大木桶摆在床前,宽大的席梦思全部铺放礼金。一边数一边把那红包里的大钱铺开。两口子欢喜地数呀数呀,一直数到转钟4点,手都数得酸软了。还有一桶没有数完。两口子一点数,数出的礼金就有八十三万元。“当官真好!”两口子几乎笑掉大牙!

突然,数钱的丁副乡长脸色大变。只见他愤怒地吼道:“娘希匹,哪个给老子送这样的钱?”新妻一看,原来是一大捆彷如真钞的冥币,一看数目却又非常惊人:整整壹佰亿元。

“狗逮的,看看是那个送的。”丁副乡长一看送礼人名叫宋里终。家住城西14巷28号。

“娘希匹,难道你还想老子死不成?老子明天就去查查这个宋里终,看他是个何等人物,胆敢对我如此大不敬,老子非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丁副乡长顿时没有了数钱的兴趣,歪在床上生闷气。“这世道,真他妈邪门……”新婚妻子要找他做爱,丁副乡长也仅仅是简单应付了事。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丁副乡长说声自己下乡调研,就带着秘书和一个办事员,驱车来到城西14巷28号。一下车,丁副乡长就气势汹汹地亮开嗓门叫喊:“宋里终,你出来,出来我找你有说话。”可是一连叫喊几十多声,就是没人回应,只有一条小黑狗老远望着他们三人摇摇尾巴!

没办法,丁副乡长只好平心下来,忍气吞声来向旁人打听。“您们知道宋里终到哪里去了?”一个壮年汉子回答说:“你是谁呀?是给宋里终送抚恤金来的吗?”哪汉子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丁副乡长。

那壮年汉子的回答,让丁副乡长一头雾水,又只好问:“请你告诉我,宋里终到哪里去了?”

这时一个白发婆婆从一间破烂的矮屋里爬着出来,她似乎听在张着耳朵听外边人讲话。壮年汉子乘机说:“你问宋里终,这个老婆婆知道他的住处,你问吧!”壮年汉子转身走了。

“老大娘,宋里终哪里去了?”丁副乡长问白发婆婆,此时他才发现这个老婆婆是个瞎子。

问话勾起老人的心事,老婆婆流着眼泪说:“我儿子宋里终大前年在企业下岗,好不容易攒点本钱,开个小杂货店自谋生活,不料前年秋天在进货途中遭遇车祸死了,害的我这个老人生活没有着落,哭瞎了双眼。乡里有个干部说,给我三千元抚恤金,可是一过两年了还没有收到。倒是上个月乡里有人送来一张请柬,说是宋里终的直接领导要结二道婚,要宋里终去送礼。天呀!我一个瞎眼老婆子哪里有钱去送礼,不去送礼又要得罪领导,我就一直哭到天黑,真是左右为难。”

丁副乡长听得不知所措,心里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这时那个壮年汉子又带着十几个男人拿着扁担锄头围上来,观看丁副乡长如何了结此事。

老婆婆流着泪继续说:“前天半夜里,我的那个死鬼儿子宋里终从阎王哪里给我投梦来,叫我把墙角那堆垃圾找人帮忙弄去卖了,买上十亿元冥币给丁副乡长送去。我儿子还特别告诫说,“妈:你把礼金送去了,说不定领导一欢喜就发善心,他就及时把抚恤金给您送来了。”你今天是给我送抚恤金来的吧?”老婆婆说得万分凄惨,泪花长流。

丁副乡长一看眼前局面,壮汉一伙都圆睁大眼看着,只好把那一肚子火气咽下,怪自己太官僚,连手下人死了两年还不知道,更荒唐的是还给死人发请柬,打算来收死人的礼金。这事要是传扬开去,我这领导的面子往哪里搁呀!

“走!我们不找宋里终了,回办公室去。”丁副乡长对秘书说。三人正要离开,那个白发婆婆突然跳起来,一把抱住丁副乡长的腰杆,说:“我知道你是上面来的领导,你今天一定要把抚恤金给我,不然我就爬到法庭去告你状,说你借结婚来敲诈死人送礼……”丁副乡长走不脱,那个壮汉领着的村民也都围拢上来,手里的农具都捏得紧紧的。

丁副乡长害怕闹出事来,就忍痛对秘书说:“你快给这个老婆婆数三千元钱,说是抚恤金,我们好快点走,免得再惹事生非!”

丁副乡长一行,飞车离开宋里终家。刚进办公室门,县纪委的车也正好抵达。纪委指令:“丁副乡长,你违规整酒,大收亲友属下彩礼,有十多人联名举报你,请你马上交出你昨日结婚收得的全部礼金,跟我们到纪委走一趟……”

丁副乡长一听,面如土色,顿时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