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的秘书

2021-11-16 23:24202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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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约早晨六点半左右,在江滨市红星区芙蓉河岸,一位退休的老大爷正沿着河岸散步,他隐约发现前面岸边漂浮着一件东西;老大爷好奇地走近漂浮物一看,不禁灵魂出窍,大吃一惊,脚下一趔趄,身子一颤抖,差点掉进了芙蓉河:原来河岸边的漂浮物竟然是一具尸体。老大爷惊魂甫定,赶紧掏出手机拨打110报警。

大约十几分钟后,红星公安分局刑警队长林波,就带着助手李新平和樊红赶到了现场,他们把尸体打捞上来,死者是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死者身上除了脖子上有勒伤的痕迹外,没有发现其他部位有明显的外伤;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不长,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李新平他们把死者的尸体装上车,林波看了大家一眼:“同志们,收队吧,大家回去以后广泛发动群众寻找线索,尽快搞清死者的真实身份和死亡原因。”

巧的是林波他们刚回分局不久,就接到了朝阳派出所的警情汇报,说他们辖区有个叫谭太平的居民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下落不明,请求分局备案。林波听完警情汇报,叫朝阳派出所的民警赶紧通知谭太平的家属前来红星分局认尸,看看刚从芙蓉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是不是谭太平。半个小时后,谭太平的儿子谭光军在林波和李新平的带领下来到停尸房,谭光军一见男尸,顿时嚎啕大哭,原来死者正是其父谭太平。

林波等谭光军的情绪稳定下来,平静地问他:“你父亲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失踪几天了?”谭光军一边擦眼泪,一边悲戚地说:“警官,我父亲是做生意的,他与人合伙开了一家混凝土公司,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他的合伙人说他也没有去公司,这两天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林波又问:“你父亲既然是做生意的,他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与别人有没有什么过节?另外,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抑或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谭光军听了林波的话,不假思索地说:“警官,我父亲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在我们小区停车场上曾经被几个人殴打过,我怀疑他这次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亡,可能与那次殴打事件有关。”李新平接着问:“殴打你父亲的是些什么人?他们跟你父亲有什么矛盾?”谭光军说:“警官,据我父亲说,殴打他的人都蒙着面,认不出歹徒的真实身份,但他怀疑殴打他的凶手是受人指使。”

林波警觉地问:“你父亲的意思是有人指使别人殴打他,那指使者是谁?你父亲告诉过你没有?”谭光军说:“警官,我父亲前些天曾经亲口告诉我,他怀疑殴打他的幕后指使人是他的合作伙伴——公司的另一个股东,叫郑洪兴。”李新平问:“郑洪兴跟你父亲之间有什么矛盾?他为什么指使别人殴打你父亲,请你介绍一下详细情况。”

谭光军沉吟一会,陷入回忆之中:3月14日晚上十一点多钟,夜色一片漆黑,光华小区外面已经罕见人迹,小区的居民大多数已经进入梦乡。谭太平开着车从外面回来,他把车停在光华小区前面的停车场,他家就在二栋5楼。谁知谭太平刚从车上下来,旁边的花坛里突然冲出几个蒙面人,他们不由分说便把谭太平按倒在地,对着谭太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谭太平被打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赶紧求饶:“各位英雄,各位好汉,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平白无故打我干什么?”其中一个壮汉边打边骂:“他妈的,实话告诉你,你跟我们确实无冤无仇,问题是你与雇请我们的老板有过节,谁叫你不听他的劝告,不识时务,不肯退股,这回你该明白他的厉害了吧?”

谭太平用双手护着头部,被打得满地乱滚,呼天抢地,哭爹叫娘,那个壮汉见了,又踢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你别装蒜了,赶紧给老子闭嘴,别在这儿大呼小叫的,让人听见不好!”谭太平气喘如牛地哀求:“各位英雄,请你们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我下半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你还敢吭声是吧?”另一个蒙面人揪住谭太平的头发,将谭太平的头提了起来:“他妈的,这回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揍你了吧?因为你不识时务,别人叫你退股你不退!实话告诉你,你如果继续顽固不化,好戏才刚开头,今天打的是你,明天打的就是你儿子,后天就轮到你老婆遭殃,一个个轮流教训你们家的人。”

谭太平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大概知道幕后的指使人是谁了,他小心地说:“各位英雄,各位好汉,请你们回去以后,告诉你们老板,以前都是我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他,请他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按他的意思办,不再跟他作对,退出全部股份。”生死攸关之际,谭太平已经顾不上金钱利益了,只能忍痛割肉了,活着才是硬道理。

壮汉好像还不解气,再一次踢了谭太平一脚:“妈拉个巴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早这么明事理多好,也省得挨这顿揍;还害得我们兄弟几个深更半夜在这儿等着你,给我们添麻烦,赶快滚蛋,别让我们下次再碰见你。”说完,几个蒙面人上了停在旁边不远的一辆五凌宏光面包车,一溜烟跑了,留下谭太平躺在地上发呆。

等几个蒙面人离开现场,谭太平这才慢慢地挣扎着坐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儿子谭光军求救。儿子谭光军和妻子胡荣接到求救电话,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母子两个扶起谭太平,胡荣心疼地询问谭太平:“孩子他爹,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难受不难受?”谭太平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强忍疼痛安慰妻儿说:“还好,应该伤得不重,没有伤到要害部位,这帮天杀的畜生。”

谭光军看着谭太平痛苦的样子,关心地说:“爸,我送你去医院检查吧?”谭太平放开捂着头的手,故作轻松地说:“还好,应该没事,都深更半夜了,明天再说吧。”胡荣不放心地说:“孩子他爹,你还是听光军的吧,让他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谭太平固执地说:“没事,等明天白天再说吧。”谭光军和胡荣无奈,只好一左一右把谭太平扶到家里。

谭光军一边用药棉和酒精处理谭太平的伤口,一边打听:“爸,你估计今天晚上打你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打你?”谭太平叹了一口气,义愤填膺地说:“还能有谁?我估计八九不离十是我的合伙人郑洪兴,他见公司现在越做越大、效益越来越好,所以就一心想赶走我,逼我退股,想要独霸公司,他这是在用武力威胁我呀。”

谭光军不服气地说:“爸,我明天也去公司揍他一顿,一报还一报,替你出了这口恶气!”谭太平无奈地摇了摇头:“光军,郑洪兴这个家伙不是好惹的,据说他表弟是市委领导的秘书,地位显赫,郑洪兴跟官场上的人来往密切,后台强硬,背景深厚,我们跟人家不是一个级别和档次的,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谭光军年轻气盛,咬牙切齿地说:“爸,我不管他郑洪兴后台有多硬,人脉有多深,大不了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也叫他好过不了。”谭太平苦口婆心地劝儿子:“光军,我了解这个郑洪兴,他手眼通天,黑白通吃,敌强我弱,我们根本斗不过他;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犯不着为了这点钱,把一家人的财产性命搭上,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谭光军看着父亲,心有不甘地问:“爸,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地把股份退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发财?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不是都白费了吗?”谭太平又叹了一口气:“郑洪兴的目的无非就是逼我退出股东的位置,只要我退出了,他应该就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再说,即使我退出股东,但我们原来的本金他还会还给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