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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如愿以偿终于出国

终于办完了所有手续,也终于熬到了学日语的时刻,更意味着我们可以出国了。在学日语时认识了不少朋友,也知道了很多关于日本的事情,让所有的学员对前景茫然失措,也对前景充满期待。

学日语对我来说不是难题,只是甜甜吃尽苦头,她要忙服装店,又离市区远,每日来回赶不容易。因此甜甜学习时间时间紧,日语学的有点吃力。而学日语时,经常考试,甜甜每次考得都不理想。

有时甜甜常抱怨说:“这破日语,怎么这么难学?万一因为日语不过关,被淘汰,岂不前功尽弃,唉。”

“别急,耐住性子,你的店怎么还没盘出去吗?”我也替她着急,天天问她。

“盘出去了,还有些货人家不接管,我又舍不得便宜卖,先拖几天再说。”

不过,从开始出国做准备,到出了国这段时期,只有学日语的这两个月是最开心的,也是最轻松的。整天除了几个小时的学习,其余时间都是大家一起聊天,一起逛街。我们这一批大概二十几个人,通过两个多月的相处,大家似乎都成了一家人。

在日语培训期间,老师不仅教我们日语,还教我们用日语唱歌。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令我们都惊讶的是,想不到用日语唱这首歌,居然也别有风味。

老师还跟我们讲了很多关于日本的事,包括日本的风土人情,并告诉我们在日本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讲得我们即向往,又害怕。

教我们日语的老师,是位时髦女郎。她向我们介绍说:“我也曾在日本打工三年,因此很了解日本的情况,你们要好好把日语学好,这样你们和日本人交流才不成问题,那你工作时才不会那么吃力。”

学日语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只有一件事,让大家一直耿耿于怀。一天,有个在我们之前去的小女人,打电话给我们一起学习的王雨,好像哭着说的,让王雨多带点好吃的,给那些先出国的人,因为日本人不欺负她们,那些先出国的爱欺负人,尤其喜欢欺负新去的人,给她们吃的,才会不被欺负。

听到王雨的话,我们即气愤,又恐慌。咨询老师,老师也点点头说:“确实如此,因此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必须学会忍耐,学会坚持。”

美好的时光让人留念,也最容易流失,开心又轻松的两个多月日语培训结束了。九月二十三日,外经纬通知晚上十一点出发。人有时候挺奇怪的,没有出去之前恨不得马上出去,真正要出去,心里却万般怕了,舍不得家里一切,更舍不得孩子。

临走之前,妈妈、各家亲戚都请我吃饭,为我送行。长辈们个个都千叮万嘱,让我心里酸酸的。其他事情我都放的下,只有妈妈的身体怕出意外。妈妈安慰说:“银儿,只要你好,妈妈就一切都好,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别拼命赚钱。”我默默含泪点点头。

要出国的东西都买差不多了,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没有去的同事们即羡慕,又担心,都是怕被骗。而我经过快大半年的思想准备,已经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只想快去快回。

买东西的时侯,很想多买一些,把一年的东西都买了才好,听说日本的东西都很贵,但规定只允许带两个包,而且都有斤两限定。一个拖箱,每人限定六十斤,背包,限定三十斤。而且不仅要买生活用品,还要买必备的药品,因此在买东西的时候,算了又算,害怕超重量。

最让我心酸的是临出国的那天,儿子默默看着我收拾行李,他习惯我出去上班了,只是不知道一年意味着多长,所以当我提起行李向公婆及周围的邻居道别时,儿子虽有不舍,却没有哭闹,只是有点发呆。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想哭,可又只能忍着,不能示弱,怕被别人笑,认为我胆怯。只是无奈的用力抱抱儿子,摸摸他的头说:“润儿,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吗?”

儿子迷茫的看着我,迟钝的低着头,我还想多说两句,但怕自己忍不住会流泪,也怕孩子会闹,毕竟他还太小,不太懂大人的心酸。

那天晚上我到老公姐姐家吃饭,她们家在市里,离外经纬通知的地点不远。吃完饭,在姐姐家看会电视,就去了约好的地点等车。姐夫和老公两个人送我去的,到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天太黑,刚开始谁是谁分不清,后来才看清甜甜早来了,是她老公一个人送的。过了一会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虽人挺多,也在相互交谈,但气氛却很沉闷,每个人心里都有种酸酸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车来了,人群有点骚乱,都各自检查行李,带我们去机场的是外经纬的一个科长,他给我们发了矿泉水和方便面,还有八宝粥说在路上吃,然后看着我们的行李说:“你们这个拖包要用条带捆好,不然托运的时候包会散。”

大家问他:“科长,哪有条带?”

他说:“每个人都发了那个蓝色条带,你们没有看到吗?”

这时我们才明白,是有个蓝色条带,我们以为那是多余的带子,原来是用来捆厢包的。可是好多人都把它放到厢包里,于是,大家手忙脚乱把带子翻出来捆厢包。老公和姐夫此时成了忙人,因为有些人家亲属送来就走了,这个厢包不好捆太重了,还得捆紧。同行的都是小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所以有的小女人就求助于他们两个人了。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提起行李往车上走,因为是深夜,好像都没带小孩,所以就没有哭闹,但有的人已经哽噎出了声。我和好友心情也沉重,只是强忍着没有哭,我们知道此时此刻,只有坚强才能让家人放心。

到了车上,我和甜甜坐在车门旁边第一排,看着车上车下依恋不舍的人群沉默,好像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保持沉默。老公和姐夫他们在下面看着车,我知道他们等车开动才会离开。要发车了,人也差不多坐好了,车里车外的哽噎声逐渐多了,也响了。

我用力的挥手让老公他们回去,眼泪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是当车门关起的那瞬间,泪珠像断线一样涌出,可路是自己选的,就要勇敢的接受,坚持的走下去,悲伤眼泪都可以,但别忘了坚强的赶路。

车内的哽噎声更强烈了,即是对此时不忍离别,也是对未知前景的宣泄。大家哀惋情绪随着车辆远行渐渐平息了,因是深夜,大家都有了困意,车里人逐渐安静。我眯了一会儿,就睡意全无了,和甜甜小声的聊天。

车经过几小时的巅簸,大概夜里四点左右,终于到达目的地--上海虹桥机场。一听说到机场了,车内沉闷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大家纷纷探头观望,哇塞,好气派。对于常出差的人来说,机场也许不稀奇,可对于我们这些难得出远门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观。而且如不是出国这个机遇,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这里,更别说坐飞机了。

下车进到了机场的侯机室,因为时间还早,侯机室人不多,我们同行的有二十六人,有四人是男生,大家服饰行李背包都是统一的,所以我们到了侯机室内,里面的人都向我们观望。

我们各自找坐位放下行李,然后大家轮流看行李,其他人轮流参观机场。机场好大,不敢乱跑怕迷路了,不好联系。听说日本电压低手机不好用,谁也就没有带,因此只随便看看,去了趟卫生间,就又回到位置,继续聊天了。

大家在焦急等待天亮,过了一会儿,同行的科长拿了一份材料,让大家背熟,说可能安检的时候会提问,还让千万不能出错。害得大家紧张抓时间背,都怕被留下走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候机室的人多了,机场的工作人员上班了,看着可能飞夜班,刚下机的空姐们,大家羡慕的不得了,好漂亮,好有气质。科长把机票一个个发到每个人的手上,让我们排队检票。

有一个同行的小女人最搞笑,到她检票时,她找不到票了,原来她放到背包里,一时想不起来了,害得大家都着急帮她找。其实无论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能乱,更不能慌。

票检查过了,开始检行李了。我共带了二个包,手里提了一个方便带,是老公买的几个苹果和各种药品,还有发的一瓶水,一瓶八宝粥,这些东西都没有心情吃。

因为提前知道箱包不能超重,这些东西在家都事先秤好,怕超麻烦,所以检查还是比较顺利的。厢包一般没有人会超,只是有的人背包超,安检人员让她拿出来,自己选放弃的动西。

我也遇到了小麻烦,手上这个方便带液体和水果不许带上飞机,我只好把那些东西拿下来。那个好心安检帅哥跟我说:“你可以把八宝粥吃了再走,”

我摇摇头说:“谢谢你,不要了,哪有时间吃,万一掉队了,就麻烦了。”

眼看耽搁了一会,其他人都差不多检查完,到前面的卡口查护照了,我得跟上部队,要不丢了怎么办呀?想到这里,我赶忙扔了东西,到前面继续安检,谁知到了前面检护照时更让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