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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内衣风波

新宿舍环境比旧宿舍好多了,干净舒适,就是地方小了很多。宿舍里,我们共三张上下铺的床,床一放就没有多大地方。五个人刚搬去总觉得不习惯,慢慢习惯了,觉得还是新宿舍好。

首先离三个厂都近了,早晨可以赖床几分钟。其次离我们以前逛过的大超市也近多了,礼拜休息时,我们可以经常出去逛逛了。然后饭菜、水果之类的东西吃起来也方便,因为二厂的便当比较高档点。

好吃的东西多了,虽然不可以随便拿,但只要跟二厂的主管说一下,离的又这么近,拿东西也方便,所以这些都不成问题。不过唯一的坏处,就是坐在电动列车旁,以前宿舍旁边高架桥,夜里醒来经常有车要掉下来的感觉。

现在更烦,整天耳边轰轰电车声,扰的不得安宁。不过什么事习惯就好,无论啥环境适应了,就无所谓了。以前在宿舍,我们衣服都不敢随便晒,因为夜里上班到天黑才到家,衣服没有人收不行,所以我们洗完衣服晾在宿舍外间,很少晒到太阳。

现在新宿舍太小,几张床一放没有地方了,虽然有三个小隔间,但一间是厂里的杂物,一间是我们放五个人行李箱包,还有一间是洗澡间,也不好晾衣服。因此我们衣服一般都晾在外面,而且我和金秋就在二厂上班,随时可以收衣服,只是这样也招来麻烦。

在家时日语老师就跟我们强调,说日本女人的内衣不可以随便晒,要晒必须用东西罩着才可以。虽然我们住在二楼,但洗衣服、晾衣服都在一楼,我们也知道内衣,不可以随便晒在外面,可内衣不见阳光,觉得心里面不舒服。

在旧宿舍没有办法晒,我们就晒在家里。可现在新宿舍衣服只能晒在外面,我们就在二楼西边,走廊用铁架支架好,把内衣晒在下面,外面不容意看到。谁知还是不行。厂长和主管在我们上班时,把铁架收回我们宿舍。

当时我和金秋不知道他们帮我们收回去了,两人在楼三厂切菜,出来到二厂拿东西,(三厂和二厂只隔着一条马路,)我过马路时,无意抬头看了下楼梯晾的内衣,有时夹不好会掉。因此,每次我们都会有意或无意的看一眼,今天同样如此,但看了半天没有看到衣服。

我奇怪的问:“金秋,太阳这么好,你干嘛把内衣收回去?”

金秋抬头看了看说:“我没收,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还看到的,怎么才上了会班衣服没有了?”

“不会被偷了吧?”我诧异的喊了声。

“怎么可能?谁会偷内衣?”金秋听我说这话,直笑我大惊小怪。

“那我们衣服呢?”我两正嘀嘀咕咕的讨论着。

厂长和主管从我们后面走来,看我们站在楼梯下,头仰着多高,嘴里嘀嘀咕咕的唠叨着,停下来问我们:“你们两不进车间看什么?”

我们两不好意思说内衣丢了,只好笑着拖着他的衣袖,指着他的衣服告诉他。

厂长笑着领我们上楼,指着被他们收回去的内衣,告诉我们:“这个内衣在日本不可以晒,以后你们别拿出来晒,”厂长边说,边和主管坏坏的笑,那个表情笑的特怪。

“为什么呀?我们放在下面,外面人看不到,应该不要紧。”我们说的实话,衣服放下面,不注意真看不到。

但厂长他们坚决不允许,笑着解释:“日本色狼多,会偷这些东西。”

没有办法,身在异国他乡要服从那里的规矩。不过,我们还是经常偷偷的晒,只不过用东西遮挡起来,让表面看不出来我们晒的内衣。虽然厂长来看过,但实在拗不过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笑的无可奈何,后来这事全厂都知道了,全厂女人见到我们就笑个不停,每个人过来都拍着我们肩膀,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大概认为这种事在日本简直不可思议,这是内衣晒阳光惹得祸,好怪的现象。

我们好像确实没有看到日本有人晒内衣,从这点可以看出日本真的有男主权的说法。日本的女人在家几乎没有什么地位,结了婚就是生孩子,而且还要生几个才行,年轻的女人几本没有上班的,都在家带小孩。

这我们国家有点相反,不过,有时感觉我们中国女人比日本女人要辛苦很多,不仅要在家带小孩,还要照顾老人,甚至还要上班挣钱。有时觉得中国女人特别坚强,男人只管挣钱,不需要做那么多事情。

其实在日本那段时间,洗衣服还是挺麻烦的。由于新宿舍太小,洗衣机只能放在楼下。在日本要天天洗澡,无论春夏秋冬。夏天衣服好洗,在卫生间洗洗就可以了,但冬天衣服比较麻烦,不仅多还重。

每次洗时,我们都要用盆搬到楼下去,那个洗衣机可能是旧式的,不是全自动的,放水慢,洗的更慢。我们有时等着急了,用手拍或拿脚踹,致使洗衣机经常坏。只要一坏,我们就喊主管修,坏的次数多了,主管都嫌我们烦。

可没有办法,只有一台洗衣机,天天要洗衣服。不过,搞笑的时,有时主管修的火起来,他也会学我们用手拍,拿脚踢。边踢边唠唠叨叨的说什么。他实在修不好就去找其他男工来修,但他从来不敢喊厂长来修。

一般我们洗很多衣服都挑休息日,平时大家都很累,虽天天洗澡,但只洗简单衣裤。到了休息日,五个人就会捧出一堆衣服慢慢洗。五个人轮流洗,经常会洗到吃午饭的时候。

在下面洗衣服的空闲,我和金秋曾经误闯厂里一间秘密的地方,那时我们去了几个月,无意中进去的。

那天,我和金秋在楼下洗衣服,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就上楼玩一会再下来,或者去宿舍前面的石凳上晒太阳。我正常不喜欢乱跑乱看,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但金秋不一样,她喜欢东张西望,四处逛逛。

不知道金秋是发现那几件密室的,只听见她在不远处喊我:“银儿,你快过来,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见过?”

我正在低头看洗衣机转没有转,这洗衣机有毛病,经常开了却不转动,还要再开一次,才能正常运转。

“银儿,你在干嘛?快点过来,我发现一个神秘的地方。”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金秋又催我。

看到洗衣机转动了,我才慢吞吞的过去,因为金秋有时喜欢大惊小怪,所以我们常不把她的话当真。

“干嘛?神秘兮兮的。”我走过去问她。

只见她正伸长脖子,趴在一间房的窗户上,隔着玻璃面往里看,可惜玻璃是密封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但似乎挺到里面有“呼呼”的声音。我看到这间房也觉得奇怪,按理讲这房在我们宿舍楼下,应该很显眼,可这几房的构造和我们宿舍很吻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我们宿舍楼下还有这几间房,而且我们却从来没有看过里面有人进出。

三厂的整体构造是这样的,楼下是两间,一间是洗菜和切菜的,还有间是做包装的。楼上以前是厂里员工休息喝茶的地方,后来改成我们宿舍。这几间虽也在楼下,但却镶在楼下车间的背面。

“别看了,怪吓人的。”我一向胆小怕事,看了一眼,赶忙要拉着金秋走。

可金秋非要看个究竟,死活不肯离开,还说:“银儿,你说这里会有什么秘密呢?”

“造原子弹。”看她那滑稽样,我故意逗她。

“啊?不会吧?”一听我这话,她居然当真,拼命的把脸挤在玻璃面上,恨不得挤破玻璃看仔细。

“金秋,用用脑子好不好?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造原子弹?”我看她当真,怕她瞎说,只好收回头。

“你们两在干嘛?”我们两正在讨论着,突然,不知道谁在我们背后喊了一声,把我们吓一跳,回头看,是厂长在我们身后。

“我们不干嘛,只是随便看看。”我们两一看是厂长,赶忙离开那扇窗户,磨磨蹭蹭的往洗衣机走去。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厂长笑眯眯的我们。

我看了看金秋,不知道该不该问?金秋嘴快问:“厂长,那间房是干嘛用的?”

厂长看看我们两个人好奇的表情,故意神神秘秘的做了个“嘘”动作,然后往三厂前面走去。

我看金秋问了,也大着胆子追问一句:“厂长,你快点告诉我们,那是个什么地方?”

厂长回头看看我,又看看金秋,然后招手叫我们跟他走。我们两刚才还特别想知道,现在厂长让我们去,我们反而害怕,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厂长见我们这样,笑得不行,问我们:“去不去?不去,以后都没有机会去了。”

我和金秋对看了一眼,两手一牵说:“走,怕什么?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们?”

于是,我们便胆战兢兢的随着厂长去了那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