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意痛苦中走出来的吴小娟，心情愉快地投入到工作中。她想何宝琛也 许只是欣赏关心自己，并没有其他企图，是自己想多了。他想关心就关心呗， 反正自己无所谓，只要把握好度，不给他机会就行了。但毋庸置疑的是，她慢 慢对何宝琛有了好感，感觉这个老男人成熟老辣，很懂女人，有责任心，甚至 有那么一点魅力。

吴小娟的想法未免太简单了。周末，采访完华兰市公路建设局的乡村道 路建设后，吴小娟就跟建设局几个领导去吃晚饭。吃完饭，又去了思雅歌厅。 何宝琛本来想跟吴小娟共进晚餐，但她说已经跟建设局的领导在一起，没有时 间。何宝琛说那好吧。其实，他在暗中跟踪吴小娟。当一行人走进思雅歌厅 时，他把车停在不远处观望。随后，他下了车，也走进了这家歌厅，并在吴小 娟所在包厢的斜对面要了一间小包厢。

今晚，何宝琛没有雅兴唱歌。他打开音响，放着淡淡的轻音乐，包厢的门 半开半掩。他点了茶、红酒和小吃，在淡蓝色灯光的映照下，自斟自酌，观察 着斜对面包厢的动静。何宝琛的心里很不宁静，连他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更 没有喝茶、喝酒的兴致。只是到了这儿，还得装模作样地消费一些东西，否则 一个人呆头呆脑地坐在那儿，让服务员看起来都怪怪的。他知道吴小娟跟好几 个人在一起，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他们在包厢里无非就是唱歌跳 舞、喝茶喝酒，但似乎又不放心，担心会发生什么。尤其是想到吴小娟喝了酒 跳舞时，会不会被其他的男人紧紧地抱着，或者被男人趁机吃豆腐什么的。他不愿去想那个场景，但满脑子又是那个场景。因为那个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他的心就像被猫爪挠着，痒痒的酸酸的。何宝琛很想走进对面的包厢，但他没有 勇气。建设局的领导他认识几个，要是无缘无故地走进去，既没有理由，更没 有面子。当然，他更不敢说是去找吴小娟，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包厢里，竖着 耳朵，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斜对面的包厢。当服务员推门走进去的时候，里 面震耳的音乐声、闪烁的五彩灯光就会透出来。观察了好几次，他发现还有两 个时尚的女人，总共有七八个人。

何宝琛看到了吴小娟的身影。她正和一个男人舞着。那是当一名服务员手 托沙拉托盘，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口正好被吴小娟和那名男子挡住了去路。服 务员就用肩膀顶住门，门敞开着。何宝琛条件反射似的猫着腰站了起来，眼睛 死死地盯着俩人。但那俩人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紧紧搂着，而是很规范地舞着。 只是那名男子时不时把嘴巴凑上来，在吴小娟的耳旁嘀咕着，吴小娟笑得合不 拢嘴。何宝琛的心被刺伤了，眉头紧缩，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真想跑 过去拉出吴小娟，顺势给男人一拳。但他不敢。那名男子就是建设局的局长， 他俩很熟悉。几十秒的工夫，门合上了。音乐声、五彩的灯光全被关在里面。 何宝琛又坐到沙发上，无奈地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苦苦的涩涩的。叹息 了一声。何宝琛找出几首喜欢的经典老歌，放出原声，想让心情变得舒畅。感 觉声音有点大，又调小了音量。可是，优美的旋律并没有让心情好起来，他有 点惆怅，有点淡淡的感伤。他知道，这一切源于吴小娟。他喝着酒、品着茶， 无滋无味，眼睛不时飘向对面的包厢。时间过得真慢。

过了一阵，何宝琛的眼前一亮，吴小娟出来了，捂着嘴，弓着腰，向洗 手间奔去，但可以看出来脚步踉踉跄跄，身子摇摇晃晃。他想，吴小娟一定是 喝多了酒，想去洗手间释放，就赶紧站起来，溜出包厢，跟在吴小娟身后。吴 小娟奔到洗手间外面的水池前，“哇”地一声吐了，各种秽物吐到了水池里。 她打开水龙头，流出的水急速把秽物冲掉，再把嘴巴、鼻子伸到水龙头下冲洗 起来。何宝琛感到机会来了。他伸手扶住吴小娟的胳膊，说：“小吴，喝多 啦？”吴小娟顾不上理他，继续冲洗着嘴巴、鼻子和手指，直到冲洗干净，才 转过身看到了何宝琛。那一刻，吴小娟有点吃惊，怎么又遇到了何宝琛？不 过，喝了酒的她胆子变大了。借着酒劲，她说：“何、何台长，不，应当叫老何。老何，你怎么在这儿？”何宝琛扶着吴小娟的胳膊，说：“我也跟几个朋友来唱歌，看到你喝多了就过来了。没事吧？”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吴小娟甩开何宝琛的胳膊，“哇”地一声又吐了。何宝琛又扶住她的胳膊，关切地说：“小吴，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建设局办公室的赵主任过来了，一眼认出了何宝琛，说：“何台长，你怎么 在这儿？”何宝琛有点尴尬，赶快放下手，说：“我也是跟几个朋友来唱歌， 正好遇到小吴。她喝多了。”“小吴的酒量挺大，刚才喝得有点猛。”赵主 任说，“何台长，你跟我们一起去唱歌吧，我们局长也在。”“不了，赵主 任，以后吧！”何宝琛说，“小吴，你还能喝吗？你是要继续唱歌呢，还是回 去？”

“老何，我不回去，我要唱歌喝酒。”吴小娟满脸通红，头脑发晕，扶 着水池边，“老何，我还没喝够，我要喝酒唱歌。”何宝琛有点不好意思，笑 着对赵主任说：“小吴真的喝多了。”这时，服务员过来找赵主任签字，赵主 任说：“何台长，你们稍等，我签完字马上就过来，我来照顾小吴。”何宝琛 摆摆手，笑着说：“赵主任，你忙吧，小吴交给我，我来照顾，正好体现一下 对下属的关心。你们就别管了。”赵主任到吧台去签字，何宝琛扶着小吴向小 包厢走去。进了小包厢，闭上门，打开亮灯，又把音乐调到最低，让小吴坐到 沙发上，给她要了一杯醒酒茶。吴小娟问：“老何，你不是说跟朋友一起来的 嘛，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回去了。我也是在过道才发现你的。”何宝琛拍 着吴小娟的肩膀说，“小吴，没事吧？”“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的酒量大 着呢。”吴小娟眼睛红红的、潮潮的，“吐了几口好多了，舒服多了。老何， 我还想喝，有没有酒啊？”“酒倒是有，就是你不能喝了，再喝会醉的。”何 宝琛指着红酒瓶说。“没事，真的没事。”吴小娟拿起红酒瓶看了看，“是红 酒啊，我们刚才喝的可是白酒！红酒度数低。来，老何，给我倒一杯。”何宝 琛只好给她倒了一杯，俩人干了起来。吴小娟的兴致来了。她点了几首喜欢的 歌曲，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话筒唱了起来。喝了酒的吴小娟平素的羞涩、 矜持一点也没有了，彻底放开了自己。她的歌喉不错，有一定的唱功。喝了酒 的她一边唱着，一边舞着，唱得既深情又动人，舞姿也蹁跹。唱歌的间歇，就 跟何宝琛碰杯，脖子一扬一干而尽。然后，又让何宝琛斟上。何宝琛倒变得老实了，瞪大眼睛看着吴小娟尽情表演。他想，酒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展现出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不过，喝了酒的何宝琛也逐渐被酒精和吴小娟的火辣点燃 了，尽管歌喉一般，身材肥硕，但他还是放开自己洒脱地乱吼乱舞。一阵工夫 俩人喝掉了两三瓶红酒。喝了酒的吴小娟越发迷人。面孔白里透红，粉嘟嘟亮 晶晶，平素披散着的长发被扎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一对饱满的乳鸽半 遮半掩，仿佛要跳出来。尤其是那两条美腿，丰满、性感。何宝琛搂着吴小娟 的细腰，俩人摇头晃脑，尽情舞动。

何宝琛把放在吴小娟腰部的手指暗暗用了点力，用劲搂了搂，她没有反 应。何宝琛的胆子更大了，又把她往前拉了拉，几乎挨到了她的胸部。吴小娟 还是没有反应，俩人几乎挨到了一起。他有点不能自己，浑身躁热骚动起来。 他想，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怎么像小伙子似的，反应这么快？看来，自 己还没有老，还行！何宝琛暗自庆幸着，又把吴小娟往前拉了拉，俩人终于挨 到了一起。他彻底感受到了她的丰满和温热，浑身像触电一样颤栗着。她伸手 把他推了推，就像推一座山一样，他纹丝不动，反而抱着她移到了沙发上。她 再使劲一推，俩人就分开了。吴小娟还想喝酒，何宝琛的左手拉着她的左手， 右手扶着她的腰际，嘴巴几乎挨到她的脸上，说：“宝宝，不能喝了，已经喝 掉了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