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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惨无人道

叶超见江文追踪神秘的奥迪轿车一时难以突破,鼓励他继续跟踪下去,自己同胡海到刘家村深入调查刘阿富。

叶超对胡海说:“‘35号别墅凶杀案’有四个凶手,现在只知道刘阿富一人,其他三人还没有线索,我们通过深入调查刘阿富也许能找到其他凶手,从而打开突破口。”

胡海说:“我觉得对手太强大了,感觉到背后总有人在跟踪我们,每当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一点线索就被掐断了,从而增加破案的难度,因此我建议调查时要注意保密。”

叶超的心里对这个问题早有思考,专案组好不容易提取到一枚指纹,找出凶手刘阿富,立马就被杀人灭口了。刘阿富如果不被杀,多少能提供一点线索。叶超怀疑公局内有凶手的内线,只因为自己是专案组长,不可以随便猜疑,不过胡海说得对,是要注意保密。这时刘家村发生一起纵火案,烧死烧伤多人,叶超认为刑事案件许多都是有联系的。于是他决定从侦破纵火案入手,侦查“35号别墅凶杀案”的凶手。

凌晨三点,人们正在熟睡之时,一场冲天大火映红了刘家村,刘家村村主任刘德保家的住宅小楼房突然起火,且火势凶猛。村民急忙赶来救火并打119报警,消防支队的救火车呼啸而来。但火势太猛,用了半个小时才把大火扑灭。结果村主任刘德保严重烧伤,妻子和女儿窒息而亡。

因起火原因是人为纵火,且烧死了人,市公安局列为刑事案件,叶超带着胡海马上赶往刘家村现场调查。

刘德保是个好“村官”,而今因城市扩展,城郊的土地价格疯涨,村民都富得流油。刘村主任不贪不拿,生活俭朴,住宅是在自己宅基地上建造的一栋二层小楼,普通简单。但前几年郊区社会治安不太好,门窗都加固了不锈钢管,楼顶也用不锈钢管围栏和盖顶,种植花卉。刘村主任加固这些不锈钢管只考虑防盗,没有考虑逃生,当发生火灾时,唯一的出路就是大门。

叶超和胡海仔细勘察火灾现场,发现纵火者杀人灭门的目的很明显,在房子里倒了几十升汽油,而且潜入刘宅打开了两个煤气罐的开关,又把刘家不锈钢大门用大铁锁锁死,使房内的人无处逃生。刘村主任起火时因躲在楼顶上水池里才捡回一条命,而刘村主任的妻子和正在读高中的女儿被活活烧死。

叶超和胡海勘查火灾现场后来到村委会调查,村支部书记刘明河对叶超说:“刘德保是一个作风正派,廉洁奉公的好村主任,他疾恶如仇,最近村里赌博成风,有好几个村民本来生活是可以的,光土地款每家就分了几十万,可是因为染上赌博恶习,把家里分的几十万赌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家里整天吵架打架,把我们这个文明村搞得乌烟瘴气。刘村主任很着急,和村治安主任刘军悄悄调查,发现村民刘少春在自己的皮鞋加工厂内开了一个地下赌场。于是刘村主任报了警,并带派出所的民警捣毁了地下赌场,刘少春也被刑拘了15天,刚放回来。我们怀疑是刘少春报复纵火杀人,这个人曾经参加过刘家帮,有黑道背景。”

叶超不相信刘少春报复纵火杀人,因为这样做太明显了。不过他有前科,叶超决定同胡海到刘少春的皮鞋加工厂看看。

刘少春见两个刑警突然到来很紧张,对叶超说:“我开地下赌场不假,是当时村里给每家都分了几十万卖土地的钱,大家突然有这么多钱高兴得昏了头,想找个地方玩玩,于是到我的工厂里打麻将赌博玩。不过玩得有点过火,从一百元到一千元,最后发展到上万元。但是大家都不会赌,每赌必输。只有一个人会赌,大家都叫他赌神。就是前几天被人毒死的刘阿富的堂兄刘丙坤,他每赌必赢,钱都被他赚去了,我自己都亏了几十万。刘村主任带民警抓赌博是好事,如果再赌下去我这个皮鞋厂都会赌得没有了。我对村主任感谢都来不及,决不会报复村主任的。”

刘少春说到刘阿富的堂兄刘丙坤时,叶超眼睛一亮。现在自己正在找刘阿富的同伙,可以从这里入手啊。于是向刘少春了解刘丙坤的情况。据刘少春介绍,刘丙坤只比刘阿富大一两岁,两兄弟感情不错。刘阿富组织“刘家帮”时,刘丙坤也参加了,而且还是骨干。不过刘丙坤非常狡猾,只在幕后出谋划策,刘家帮的人都称他军师,帮会行动时,刘丙坤从不出头露面,因此公安部门打击黑恶势力时,他安然无恙。但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就是黑帮分子。

叶超决定以了解地下赌场的名义找刘丙坤谈谈。刘丙坤身高体健,一表人才,只是他的眼神游弋不定,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老实人。他见到叶超后也很淡定,一点都不紧张。叶超同他谈赌博的事,他说村主任抓得好,自己也是赌博的受害者,把自己家分的几十万元土地款都输光了,如果不是村主任抓赌博,自己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叶超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不想谈赌博问题。于是话锋一转,突然问他的堂弟刘阿富是怎么死的。

叶超观察刘丙坤,当突然提到刘阿富时他的眼神突然露出一丝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装作很悲伤地说:“不知道啊,只知道他吃完饭就突然死了。可怜啊,他上有老下有小,以后他的老婆孩子怎么活呀!”

叶超认为刘丙坤很可疑,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只是想了一下刘家村赌博的事,打扰了。”说完起身告辞。

叶超派了一个便衣警察监视和保护刘丙坤,叶超认为如果刘丙坤是35号别墅凶杀案的凶手,雇凶者也可能杀人灭口。

叶超又派胡海到刘家村附近的加油站调查最近是否有人拿桶买汽油,叶超自己则到市人民医院看望村主任刘德保。

刘德保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在抢救妻子和女儿时被烧伤。他向叶超说起火灾的经过,他说:“一家人睡得正香时,突然听得‘嘭’的一声响,接着就是冲天大火。我叫妻子和女儿往大门跑,我听到煤气罐在丝丝漏气,想把煤气罐关了,结果煤气罐爆炸,火更猛了,我只好转身往楼上跑,大火跟着往楼上窜,且浓烟滚滚,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好躲在楼顶的水池里,捡回一条命。我以为老婆孩子跑得快,她们逃出去了,没想到大门被纵火者锁死,她们娘俩活活被烧死,这帮家伙太凶残了。等我的伤好了,我要揭发他们。”

叶超说:“为什么要等到伤好了才揭发呢,现在就可以啊,早一点破案就能早一点为你的妻子和女儿报仇。”

刘德保看看叶超,又看看病房四周,沉默不语。叶超心里明白,这是刘德保对自己还不太信任,也担心周围环境有问题。叶超认为刘德保一定知道什么大秘密,所以黑势力要杀人灭口,他家的纵火案绝不是几个赌博分子的报复的,而是有一个大的犯罪团伙,因此刘德保还有生命危险,必须加强对他的保护。

叶超立即找到人民医院的院长,把刘德保转移到住院部六楼东侧公安监护病房。这里的病房外加固了一道铁门,不准闲杂人员进入。叶超又派了两名刑警看守。

刘德保转移到新的病房后见有民警在门口守卫,知道安全了,他要了笔和纸,准备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写出来。刚写到一半,就来了两个医生,穿着人民医院的白大褂,说是烧伤专家,是来给刘德保会诊的,刑警检查后就放行了。

两个医生给刘德保检查后说:“还是很严重的,要防止感染,先输点消炎药吧。”

不久,一个年轻的护士拿着一个药瓶、输液的针头和软管给刘德保输液。两个刑警见是人民医院的护士,看了药瓶的确是消炎药,也就没有阻止。

护士给刘德保扎好输液针后对刑警说:“只是一点消炎止痛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如果病人有不适反应,按床头的铃声告诉护士室,我们就会来处理的。”说完就走了。

刘德保接受输液后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相反感到挺舒服的,只是觉得想睡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两个刑警见刘德保挺安静的,也不在意。只是眼看着一瓶液都输完了,却不见护士来检查和拔针,病人都睡着了,没有按铃告诉护士室,只好帮助按铃通知护士来拔输液针头。护士室见六楼公安监护病房响铃很重视,值班护士长亲自来检查,问有什么事。刑警说输完液了,可以拔针头了。

护士长一头雾水,说:“公安监护病房医生没有下输液处方,我们没有安排输液呀。”

刑警听后感觉不妙,急忙检查刘德保,发现他一动不动,大惊,叫医生检查,医生检查发现已无生命迹象,虽然安排抢救,但回天无力,刘德保就这么死了。

两个刑警深感自责,马上报告叶超,叶超叫法医李忠义进行尸检,鉴定是输入过量的“劳拉西泮”(安眠药)致死的。

叶超和院长调看监控视频,发现给刘德保检查和输液的医生护士虽然穿着人民医院的白大褂,但却不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而且两个所谓的“烧伤专家”还偷走了刘德保写了一半的“秘密”。叶超心中大怒,凶手杀死了刘德保的妻女,连已经受伤的刘德保也不放过,非要斩尽杀绝,惨无人道,叶超发誓要侦破此案,为受害者报仇。

就在这时到加油站调查购买汽油的胡海和暗中跟踪刘丙坤的便衣警察都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