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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流氓

2022-08-12 08:2719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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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流氓(1)

因为喜欢《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曾经喜欢过王朔,看过他的最后两本书是,《我是你爸爸》、《我是流氓我怕谁》,这两本书我只记得了名字,内容一点也忆不起,所以此后,关于王先生的一切,都懒得再理。

今天用写这个故事,就想用这个名字,但我决不承认我侵了权,不仅如此,只觉得,这是最合适我的故事的名字,王先生不过早些年侵了我的权。

 

1、我所认识的流氓世界

这个世界是流氓的世界,政治流氓,文化流氓,体育流氓,商业流氓,不管做哪行,只有流氓到底,才有所成就,我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但其实,他们都算不得地地道道的流氓,我才是。

    2.苗豆和波斯猫

高一那年,我十六岁。

如果没有高一那年十六岁的那一天,我也许成不了流氓,但高一,我十六岁。

十六岁的我,和许多同年龄的男孩子一样,有了最初的朦胧性意识,用文化的话讲,是少年维特之烦恼。其实我坚信,十六岁的我能生出儿子,不用说外国,就中国从周口店那堆篝火算起,到现在,十六岁生过孩子的男人肯定比没生过的多。

    能给我生孩子的目标也有,她叫苗豆。我们班三分之二的同学叫她豆苗,三分之一的同学叫她苗苗。所以我下定决心,如果我和苗豆有了孩子,一定取个响亮而正规的名字,不能让孩子的同学当成笑话讲。

  幸好同学们并没有恶意,因为苗豆长得并不象豆苗,她的脸白里透红,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映得闪闪发亮,她跟人说话,一直看着人家的眼睛,让人觉得你的话对她非常重要,她的嘴红红的,最糟的就是两排乱乱的小白牙,但说真的,比起她所有的漂亮来说,那两排牙非常的可爱。

所以,我想,女孩不说,只男孩,是没有不喜欢她的,这从几个最淘气的男同学都不招惹她的现象上分析。

我不是个淘气的学生,从来都不是,我的成绩从小就在前五名,我很少跟人交流,跟女同学说话尤其少。

 

我把苗豆叫猫猫,当然只在我心里叫,而且我越来越发现,她实在象我奶奶养的那只波斯猫。神态,性格,象极,特别是夏天的一个午后,她趴在课桌上睡着了,醒来时,睡眼腥松着,头发有些散乱,毛绒绒的样子,那一刻,我就想把她象猫一样抱在怀里,小心抚摸。

我更喜欢奶奶的波斯猫了,只要去,定到市场去买最好的鱼,让奶奶用油煎了喂猫。

 

每次去市场我都见到一群人围着看杀蛇的,蛇这种东西,我并不怕,但每次经过,看到宰蛇人一刀挑住,那蛇弯弯曲曲的样子,我都感觉很别扭,所以虽然很多人并不买,只去围观,而我却不去看。

买了最好的小黄鱼儿,回家奶奶煎了,我喂猫,喂猫的时候我就想起苗豆了。于是我把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还去摸它的柔软的肚子,有微微突起的乳头,奶奶说小猫揣崽了,说什么猫三狗四,三个月,小猫就下小小猫。

 

我趴在床上,把猫搂在怀里,闭着眼睛想苗豆。昨天,就在昨天,她向我笑问,我的派克笔是从哪儿买的,那是爸爸的一个朋友送给爸的,爸给我,如果是买的,我可以毫不犹豫的送给她。

她的字写的不好看,我清楚地记得老师说她,字写好一点,分数还能高点。她说,我的笔就是不好用。老师笑,我们都笑,因为她总怀疑是自己的笔不好用字才写不好,所以整天问人家写好字的同学笔是哪儿买的,昨天就问我。

 

苗豆无疑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虽然她经常丢三忘四,但她从不象别的女同学那样,笨得要命,整天看书,早自习前去得早,晚自习后不走。她也从来没看过一本课外书,但她的成绩总在前三名,特别是英语成绩,她诵读英文的声音简直是一种享受,因为这,我的英语成绩从中考时的不及格,半年后也在班里数一数二了。

 

小猫被我摸得心烦,嗷一声跳出去。我知道班上李林对苗豆感觉不一般,因为我们一起议论女孩子的时候,每次说到苗豆,他都向我们示威,“谁也别打她主意。”

李林的爸爸是副市长,穿得洋洋得意,成绩一般,长得却满象回事的,男生都认为,苗豆早晚和李林相好。他们不知道猫猫是我的,我发誓,我要让她给我生儿子。

 

3.流氓起因

那天下午,是我成为流氓的起因。

下午第二节课,语文老师提问,问“千里共婵娟”的婵娟是什么意思。

答案很多,多数说指女人,或相爱的爱人,我记得老师都说不对,苗豆站起来说,“指月亮。”

答对了,全班同学佩服得五体投地,李林坐我旁边,眼睛贼亮,脖子都红了。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我想起市场上被一刀刺进的蛇,特难受。

我在笔记本上写道,“苗豆:你是我的猫猫,你是我儿子的妈。”

我成熟了吗?我不知道,但我遗精、变嗓音,长胡子,长喉结,我知道女孩子来潮,鼓胸,长阴毛,知道生理卫生课上讲的一切男女的事,知道受精作用的一切程序,我会象成年男人一样,让苗豆怀孕,给我生儿子。

那么巧,笔记本上的字让李林看到了,我也并没有太想隐瞒。

也那么顺理成章,这小子约我放学后去操场边的小树林。

    那小子带了两个同学,我一个人。发生了什么有些模糊,反正我被他们打得满身伤,情急之下,我用石块给李林的前额开了个口子。

我们三个人住进了医院,一个病房。李林那儿来来往往守着无数个人,我这边爸爸来时,看到他爸爸就呆了,“李市长。”

“哦,是王涛啊。”李市长瞥了爸一眼,也扫了我一眼,脸阴得象要下倾盆雨。

爸是民政局的副局长。

 

第二天同学们来,有看我的,也有看李林的,但看我的,只有周长天和阮风,我的铁哥们,其余的男男女女的同学都围着李林,在听了李林为何打我的叙述后,都扭头看我了几眼,再看李林时,看成了勇斗流氓的英雄。 

    李林的妈在众人面前掉着眼泪,说小小孩子手就这么黑,这长大了还得了,人的前额是不能有伤的,有伤了,一辈子都没大福大贵了,这孩子毁了我家林林一生啊,哭着数落着,叫着同学们吃香蕉,吃桔子。

 

我不在意,我只在意苗豆,她在人群的后面站着,后来走到了李林的面前,给他盖着被子说,“谢谢你。”

我的眼睛刺痛着,谢他,谢他什么?我要强奸你,而他救了你吗?

我恨她。

 

我住了三天就出院了,学校下了退学书,说我品质不好,调戏女同学。妈哭得眼睛都肿了,学校是全市重点中学,妈不服,我儿子不是那样的孩子。

我没哭,我在家躺着,胳膊疼的抬不起来。爸在客厅里抽烟,他们都没怨我一句。

过了几天,爸说,我给你联系了学校,就是远点,条件差点,但没关系,反正住校。

我说行,哪儿都行。

爸看着我的眼睛,说,“立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学过外因内因吧,起决定作用的是什么?”

我说,“内因。”

爸点头,记住了。

我点头。

我去新学校上学。

 

爸很快就被调入了殡仪馆当副馆长,后又被调入民政局下属一个福利厂当副厂长,后来厂子停产,爸就闲在家里,等着上级再安排。

这些,我只是听妈和爸偶尔对话的,他们或许以为十六七岁的我,不懂这社会人情,但其实,家长总是把孩子的思维看得单纯,事实上,我已经什么都懂了。

 

奶奶打电话说,小猫下崽了,怎么不来看看,可逗呢,我说不去。我再也没去看过那只波斯猫。

    我很烦燥,坚持早上锻炼,跑步,踢腿,每天早上都把自己折腾得满身大汗,然后去洗冷水,有个体育老师提醒过我,这样对身体不好,我说习惯了。

同学们有时候打闹不经意的碰到我,我只冷冷地看他们一眼,但足够了,有几个捣乱的同学找上我,我一个人和他们几个动手,我并不瘦弱,我不怕疼不怕伤不怕死,下手狠,所以很快同学们都没人敢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