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云第二次陷入情爱,是她参加工作不久的事,供销社主任的儿子叫曹建英,他给县建筑公司开小车,因为他开车常到供销社,一来二去就与梅云混熟了。曹建英是个已婚的男人,他很英俊,也很潇洒,远比廉青山帅得多。梅云一见他,心中就产生一种爱慕之情,她明知曹建英是个有妻室的人,但她依然与他套近乎。曹建英见梅云这么年轻漂亮,比自己的妻子年轻美貌的多,就产生了非分之想。有一次他到供销社,正好迎头与梅云相遇,他就大胆地邀请说:”梅云,明天是星期天,我想带你上山玩一天,你愿意去吗?”
“好哇,我正想上山玩玩呢。”
“那好,咱一言为定,明天上午八点整,你在你家院外等我,我开车去接你。”曹建英说。
“别到我家去,我到中旗路的大桥上等你。”梅云不想让父母知道她的秘密,她怕母亲多事。
那是一个夏日的星期天,乌拉山草原上蓝天白云,草地上是羊群、牛群和骆驼群,还有奔腾的马群。曹建明把车开到荒无人烟的山角里,车一停稳,还没待梅云反应过来,他就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没命地亲呀拥的。和廉青山分手后,梅云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曹建英这么大胆地进攻,让她大吃一惊。曹建英饿虎扑食一般将她按倒在车后座上,几下就剥光了她。梅云一直很被动,她反扰她挣扎都无济于事,更重要的是她的反抗太微弱了,微弱的反抗中带着几分顺从,这就让曹建英更容易得手了。
梅云自打失去廉青山之后,心里很苦,肉体上也常常受着煎熬,与廉青山做爱时的快感时时涌上她的心头,也时时折磨着她,让她苦不堪言,为此她一夜一夜地睡不着,性爱的困惑搅得她患了失眠症。如今让曹建英一挑逗,她枯竭而渴望的性欲萌发了,她反而主动搂住曹建英,给他回吻,给他脱衣裳。
车里的性爱似乎不过瘾,他们又下车来到草地上,双双回归了一次大自然。
梅云痛快淋漓大声呻吟,惊动了草丛中一对野兔,它们奔突着,向山沟中逃遁。
之后,梅云便成了曹建英的情妇,两个频频地幽会,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在有人的地方,他俩像普通关系一样,不多说话,一有机会,曹建英便带她出去,或在车上或在野地,俩人尽情地享受。梅云并不企望曹建英娶她,她知道曹建英敢于大胆地占有她,也同样敢于占有别的女人,也就是说,曹建英能和你梅云好,也可能和另外的女人好,她心里是有数的。所以曹建英几次提出要娶她,她都一笑了之,而曹建英也不认真,说过了也就说过了,不见任何行动。
梅云吃一堑长一智,和曹建英来往很是谨慎,单位人并没有察觉,曹建英的父亲曹明也蒙在鼓里。俗话说的好,有其父就有其子,曹明其实也是个好色之徒,他答应安排梅云到他单位来,就有”老和尚买草驴——谋心不善”的味道。
有一天,他把梅云叫到办公室。梅云刚开始认为自己与他儿子的事被察觉了,心里打鼓似的。”
梅云,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不能老让你站柜台,你说呢?”曹明色迷迷地望着梅云说。
梅云一听心里就亮堂了,她不能错过机会,忙说:”曹主任,我也正想找你,想换个地方呢。”“
“好吧,单位的秘书要调商业局去,我琢磨你可以当秘书,你看咋样,我还够关心你的吧。”曹明说着扔过一块口香糖来。
梅云也不客气,剥了糖纸后扔到了嘴里。话谈到半道,就有人敲门。第二天,梅云就被调回供销社办公室当秘书,曹明便找机会与梅云套近乎。梅云不愿意在他们父子之间周旋,但又不能伤害其中的一个,于是她采取了一个巧妙的手段,用左手写了个便条塞进曹明主任办公桌的抽屉里,上面写道;”曹主任,你儿子和梅云恋上了。”
当曹明看到纸条的当天,梅云当着他的面给曹建英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让他陪她出去一趟,果然不大一会儿,曹明见儿子的小车开进了供销社大院,还见他进了梅云的办公室。这一切已说明了问题,曹明像蔫了似的打不起一点精神。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梅云与曹建英的关系败露了,曹建英的老婆谎说回娘家,可刚走不久,就返回来在自家床上抓住了他们,老婆没命地撕打梅云,好在曹建英还算个男子汉,当场扇了老婆一个耳光,并且恐吓道:”你再闹,再闹老子和你离婚,我和梅云结婚。”老婆一下瘫在一旁,呜呜地哭起来。
梅云从此和曹建英一刀两断,曹建英纠缠过几次,她一次也不从,曹建英一见没趣,也就放弃了。
梅云伤透了心,她发誓再不与任何男人胡来。
田玉生是梅云爱过的第三个男人,也是她最倾心的男人,加果说她与廉青山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那么也只能认为是年轻人不成熟的表现,或说是盲目的性疯狂,到了与曹建英接触的那一段,梅云只是为了消除她的性困惑,她没有投入真情实感,而和田玉生,那才是她最最投入的。田玉生是梅云上初中时认识的,田玉生比她高两届,田玉生是正班长,梅云也是班长,学校召开学生会,特别是各班级干部会,他们常在一起,两人处得也很好。田玉生考上高中时,他有个舅舅在呼市一中当教师,便把田玉生弄到了呼市,从此音信全无。梅云与曹建英事情败露不久,梅云出差去呼市,在民族商场与田玉生邂逅相逢,那时的田玉生正在师大读书,两人找了一家茶馆,足足谈了两个小时。自分别之后,互相断了往来,彼此不了解情况,只是靠相互介绍才知道对方的近况,梅云在介绍自己的情况时,回避了与自己不利的一切,田玉生人在呼市,当然也不会知道许多,更何况他没时间去了解那么多。但这次谈话给田玉生留下深刻的印象。
田玉生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呼市二中教了三年书,二十八岁时才考上研究生。由于他专心学习,个人的婚姻问题便耽搁了下来。到了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海里总在想着一个人,那就是梅云,他被梅云的美貌迷上了,初中时给他留下的印象也太深刻了。是这样,田玉生才专程回到家乡小县城,找到了梅云。
真是喜从天降,梅云早把田玉生忘到脑后了,她觉得田玉生跟她无缘,也就没有那非分之想,如今见田玉生专程来看自己,乐得她合不拢嘴。
刘菊花听女儿梅云说田玉生专程看她,特意安排一桌丰盛的晚餐招待了困玉生。刘菊花听说过田玉生,对田玉生的身份也有耳闻,见闺女高兴,她做母亲的自然也高兴。梅云几经挫折,一晃已经二十五岁的大闺女,如今还没个主儿,做母亲的心里能不急吗?为女儿梅云她没少操心,也到处张罗过,可她一出面,事情反而更糟,仿佛认识她的人都想回避她,觉得她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她也曾找别人为梅云的婚事奔波过,可不是人家不愿意,就是梅云不愿意,或者说她当娘的不愿意,直弄到如今”高门不来,低门不去。”
田玉生主动上门找梅云,不但乐坏了梅云本人,连她全家都喜形于色,全家人像迎接贵宾似的招待了田玉生。
田玉生全家早已搬迁呼市,他对梅云的情况不大了解,特别是分手之后的情况,但他很欣赏梅云,也佩服她的聪明伶俐。他回到家乡原本是想先找几位同学聊聊,了解一下梅云的近况,可惜几位要好的同学都不在当地工作,只有两个同学留在家乡,其中一个外出不在家,另一个虽然在,但他和梅云不太熟,对梅云的情况一无所知。
田玉生只好单枪匹马独自上阵了,吃罢饭后,马家人都悄悄地溜走了,屋里只剩下田玉生和梅云。梅云不停地倒茶递烟,还给他剥糖块吃。
田玉生问梅云,这些年过去了,你也不小啦,为甚不结婚。梅云搪塞道:”没合适的,人家都说我眼高,也许是这个原因吧,我是看不上那些平平庸庸的男人。”她不敢说起她与廉青山的那段让她痛心的往事,更不敢提曹建英这个人,她记的一个名人说:”千万不要把你的隐私告诉自己的恋人。”尽管田玉生还算不上她的恋人,但她心目中已经有了他,只要他有诚意,有所表示,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求婚。
而田玉生只和梅云没完没了地闲聊,不提婚姻大事,当然了分别这些年了,再次见面不会马上提到实质性的问题,两人就这么每天一起聊天,也一起逛商场,还一起到草原上溜了一圈儿,可惜没有实质性的故事。但田玉生通过几天的了解,结论是,梅云这个女人很贤慧,也很有头脑,聪明漂亮,不是一个庸俗的姑娘,虽说仅仅是高中毕业,但她有自己的见地,言谈举止也不俗,是个可交的女朋友,假期满了后,田玉生返校时,梅云亲自送他,不是送火车站,而是从县城一直送到了呼和浩特市,这就让田玉生很是感动。
田玉生有个女同学对他挺好,可那女同学长得有点丑,和梅云一比的话,就让人想到乌鸦和孔雀。田玉生一直不敢与女同学提及个人的事,虽说那女同学曾几次流露过对他的倾慕,可他听见装听不见,敷衍了事。也由于这个他看不上的女同学的纠缠,别的女同学都敬而远之,在别的同学眼里,他们原来就是一对了。可这误解害苦了田玉生,几个他看上的女同学,一个个有了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而他却被晒了干鱼,被晒了干鱼之后,他才和那女同学道明了自己的心里话,气得那位女同学当下返回故乡工作去了。这是田玉生大学毕业时的事了。参加工作后,他专心读书,个人问题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天。
田玉生与梅云交朋友,他正在边工作边攻读文科,打算报考研究生,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