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情迷>第五章

第五章

梅云从呼市返回前,田玉生很激动,在他宿舍话别时,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主动与梅云拥抱,两人还接了吻,梅云逮着机会搂着田玉生悲喜交加,吻他个你死我活。

梅云回到单位后,就有点魂不守舍了,隔三差五地给田玉生写信,还时不时地挂电话与田玉生聊上一会儿。

时间一长两人的感情便培养起来了。又是一个暑假,田‘玉生从呼市回到了县城,与梅云相会,两入朝夕相处,乐得梅云母亲不得了,每天大鱼大肉的招待田玉生。

梅云有点心计,只要田玉生回到县城,她就每天陪着他,几乎连班也不上了,跟着田玉生到处转。梅云心中有愧,她怕田玉生从什么人嘴里得知自己与廉青山的恋情,以及与曹建英的奸情,为了这她宁愿单位扣奖金,也得寸步不离地陪着田玉生。

只要田玉生和梅云在屋里谈话,马家的人都在刘菊花眼色下行事,各自悄悄地离去。

由于有了呼市的拥吻,恋人之间见面的拥吻已司空见惯了。相拥相吻到火热劲上时,梅云总是玩命似地不放开,到了白热化阶段时,总是田玉生理智地退却了,而梅云觉得扫兴,她巴不得田玉生马上占有她,这样她就有主动权,可每次都让梅云失望,失望之中,难免产生一个猜疑,田玉生莫非没有男人的性欲,或者说他有毛病!

田玉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也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不想在没有完全结婚之前,就草草地占有梅云,一方面是对婚姻的慎重,另一方面是对梅云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现在八字没一撇,就与梅云上床做爱,尽管他特别想,那种欲望特别强烈,但他不敢,这与他的做人标准有关,他不是一个轻浮的男人,更不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

然而,梅云却是另一种想法,她每每的挑逗,让田玉生欲火中烧,难以克制。

终于在一个星期天的上午,田玉生被梅云搞昏了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与她发生了性关系。因为是白天,田玉生发现梅云没有处女血,心中有了疑惑。

梅云也后悔,认为自已太大意,不该在白天和他做爱,即使做爱也可以做做手脚,可她一时性急,忘了关键的一环。

不过,梅云看出田玉生的疑虑时,说:“你忘了,我从小就是田径运动员,处女膜早破了。”

田玉生听后佯装认可,可心里仍然有个谜团,他认为梅云在与他做爱之前,肯定有别人与她上过床,而且不止一次,他感觉自己处处被动,梅云却处处主动,仿佛她很有经验似的。

发生了性关系,梅云的胆气壮了起来,她要和田玉生订婚。田玉生本来也想过这事,不做爱也许没什么顾虑,这一做爱却犹豫起来,田玉生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对女人的贞操看得很重,他不想娶个对他不忠的妻子,特别是他还没娶,就被别人糟踏过的女人。

梅云一口咬定,她是当运动员时损坏了处女膜,为此还找来一本杂志,上面有位教授的文章,专门谈到处女膜遭到破损的原因,其中当运动员是一个主要原因。田玉生看后仍将信将疑。

又一次在梅云家做爱时,刘菊花不知从甚地方冷猛定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闹得田玉生非常尴尬。梅云提出订婚,田玉生不好拒绝,他占有了人家,心里觉得愧,何况做爱又被梅云母亲撞上,他没有别的退路,只好草草地订了婚。

两年之后,当闹腾退婚时,田玉生回想起来,他才明白,刘菊花在他与梅云做爱时突然出现,那完全是一种圈套,是有预谋的。

田玉生就这么和梅云交往了两年,两年中他与梅云经常见面,不是在县城就是在呼市,只要有机会,他们非做爱不可。田玉生考上研究生之后,在地方上召集同学聚会,把外地工作的同学也召了回来,宴会上大家都喝逍了头,晚上他把一个最要好的同学约到他下榻处,那同学由于喝多了,嘴上没了把门的,叽哩骨碌地道明梅云的过去,即梅云与廉青山的恋情,以及与曹建英的风流事。

田玉生犹如五雷轰顶,第二天清晨,他不辞而别。

田玉生的不辞而别让梅云很尴尬,也很气愤。

刘菊花听后说:”走,我和你去呼市找他,这算甚事,临走连个屁也不放,不打招呼,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梅云不想把事儿闹僵,就谎说:”他昨天和我说过,学校来电话,让他今天务必返校。”

“那也得放个屁呀,也得来家告个别呀!”刘菊花气哼哼地说。田玉生不辞而别,自然让马家脸上无光。刘菊花是个要强的女人,有时甚至不讲理,她绝对不容忍这么小瞧她的女儿。

矛盾就这么开始了,田玉生回校后给梅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这封信既没提廉青山,也没提曹建英,也不谈梅云半个字的不好。田玉生很精明,觉得提这些适得其反,于是他欺骗了梅云,说一个女同学没命地追他,他被逼无奈已答应对方,让梅云早打主意,好离好散哇。

梅云接到信放声大哭,刘菊花夺过信,让二女儿竹云给她念。竹云就一字一句地给她念完了那封长长的信。”

“妈的×,田玉生你想耍我们,老娘可不是好惹的。”刘菊花一气之下,把那信扯个粉碎。

第二天,刘菊花亲自带梅云赶赴呼市,可她们白跑了一遭,田玉生和导师到赤峰讲课去了,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她们只好无精打采地返回了县城。

之后,梅云又去找过田玉生几回,回回都没有结果,被激怒了的刘菊花找林森写文章告状,骂人,想毁坏田玉生的名誉。

林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请人马家的。梅云不愿这么轻易地让田玉生甩了,她想出这臼气。

林森并不知道梅云过去的一切,也更不知田玉生与梅云已过了夫妻之间才过的性生活,梅云也不如实告诉他,他感到这文章不好下笔,咋写呢?自由恋爱,恋上了就爱,爱上了就结婚过日子,就这么回事。田玉生和梅云不过是订婚而已,并没有领结婚证,一切都不受法律保护。田玉生不干了,退就退哇,这很简单,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婚姻大事是强求的吗?

林森想不通,可他答应人家要写文章的,他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去写,可他越写越没劲儿,文字枯燥,语言贫乏,拿不出一句得理的话去批驳田玉生,唯一的一句话,就是骂田玉生是当代的陈世美,考上了研究生,认为自个儿身价百倍,就瞧不起未婚妻,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天过去,林森写了几页纸。好在是梅云每天始终陪着他,给他端茶倒水,给他削苹果递香烟。林森本不大抽烟,在逼着鸭子上树这几天,他每天抽两盒烟,只要一停笔一思考,他就得抽烟,抽得他整夜的咳嗽。两天时间,按道理他可以写部短篇小说了,可他才写了两页信纸,他无话可说呀,这太乏味了。

马家每天用肥酒大肉招待,把他当活神仙一样供,仿佛林森的文章就是救星,就是裁定梅云婚事的上帝。真是不可思议。

林森实在写不下去了,他和梅云聊了起来,他认真地说:”梅云,我说句心里话,你不要生气,行吗。”

“姐夫,有话勤说,我不会生气的。”梅云很爽快。

林森说:”我总觉得写这文章去告状也好去骂人也好,还是要去毁坏田玉生的名誉也行,都不是上策!”

梅云苦笑着问:”那么,你认为咋样才算上策呢?”

林森掐灭烟头,平声静气地说:”我认为,这事还得你自个儿去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嘛,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去做主。你亲自去呼市找田玉生和他好好地谈,当然,我知道你爱他爱得挺深,他想与你分手,你心里接受不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梅云,这种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可不能强求,强求下去,即使结了婚,你也不会幸福的。他看不起你,处处冷眼待你,这一辈子难熬呀,可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儿。以我之见,合得来就干,合不来便散,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才是个订婚吗!人家生了孩子之后,合不来照样离婚呢。再说啦,这么一告一闹,让别人笑话咱们,认为你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梅云听后半晌没说话她又掏出手绢擦了把眼泪,然后才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他,所以我才接受不了眼下这个事实。何况我妈妈她是个烈性女人,她要干的事没人能阻拦,我没这个能力去阻止她,只得听之任之。”

“梅云呀梅云,我觉得你哪都好,就这一点,你太怯懦了,二十六七岁的人啦,自己有文化有头脑,自己的事儿为甚不能自己解决,何必让母亲来掺和呢?”林森语重心长地说。

“她是我母亲,我咋能忍心和她对着干。”梅云顶撞了林森一句。

林森大声说:“你的婚姻大事,不是她的事,是你要与人家过一辈子,而不是你母亲,是与非,对与错,关键要你自己来做主。就拿现在让我写文章这事来说吧,这纯粹是荒唐之举,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搞臭自己。本来这事很好解决,你与田玉生好好长谈一次,向他倾诉你的内心世界,只有向他倒明你是如何倾心,才能打动他,使他回心转意,才可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如果像如今这种闹法,他不但不屈服,反而会厌恶的,反倒更看不起你啦,梅云,你想没有想过这事,只要你爱他的话,你只有用真诚去感化他,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别人帮忙只能是帮倒忙,”

梅云听后沉思不语,林森的话不无道理。

林森从写字台前站起来,走到那对儿沙发前,坐到梅云身旁的沙发上,又点燃一支烟。

梅云说:“我和他谈过,他……他对我产生怀疑,我有口难辩呀。”

“怀疑甚?你能告诉我吗?”林森问。

“这……”梅云一时不知咋说才好。

梅云,既然你请我来,是想让我帮助你,那么就不该瞒着我什么,我要帮你,这无可非议,但你必须告诉我实话,你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才闹到今天这般田地,梅云,难道你不好意思对我讲吗?我是你的姐夫,过去虽然没多打变道,但我们还是熟悉的,这次让我来,我会尽心尽力为你帮忙的,但你必须把该告诉我的告诉我,不该告诉我的当然我也不想知道,但凭我的直觉,我认为你和田玉生闹到今天的地步,不能光怪他,不能说他考上了研究生才看不起你,这其中必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你不想说而已,你说是吗?梅云。”

梅云冲林森又苦笑一下,然后说:“对,你很聪明,你说的一点不错,考上研究生看不上我这话是我妈这么认为的,我从来不这么认为,可他地位不同了,选择配偶的标准提高了,这是不能排除的。当然啦,他怀疑我与别的男人有来往,这才是他提出分手的主要原因。”

“是吗,那么,你有吗?有别的男人吗?”林森说,“梅云,原谅我这么直率地追问你。”

“没关系。”梅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这人长得出众些,难免有人追我,这也不奇怪嘛。关键是他小心眼,容不得我过去的事。”

“这么说,你过去与别的男人也有过恋情,而且让他知道啦?”林森问。

梅云点点头。“是你告诉他的?”

“不。”

“那……”

“是他一个同学亲口告诉他的,所以他才提出了分手。”梅云又一次揩起了眼泪。’梅云这话是听别人讲的。

“只因为这?”

“对,就因为这。”梅云说。

“这么说,你过去有恋情的事没有亲口告诉他,是他通过同学了解到的,对吗?”

“对,没错。”

“梅云呀梅云,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林森批评道,”你既然爱他,就应当与他心贴心,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他要爱你,他就不会计较你的过去。可你隐瞒了事实,人家从别人嘴里得知,自然就产生怀疑,认为你对他隐瞒不讲实话,他当然生气啦。”

“可我……可我不能什么也告诉他呀!”梅云反驳道。”

“咋不能?既然你如此爱他,就应当把什么都告诉他,这才能赢得他对你的信任,他才会更加爱你的。”林森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梅云有些坐卧不安,她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你不明白,你不了解。”她说罢一拧身去了自己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