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刘茹,她长得很一般,性格也比较古板,他对她就象对小妹妹一样只有爱怜之意,却没有动过爱慕之情。刘茹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他父亲想送她去上自费大学,可她却不去,就到银行找了一份满意的工作。突然有一天,她约柳林一起去看张艺谋执导的电影《红高粱》,看到男女主人公在高粱地里那波阑壮阔的做爱场面时,她突然倒在了柳林的怀里。那一瞬间柳林才明白她已经暗暗地爱上自己了,他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刘家父母却有意在撮合他俩的事。刘茹也在拼命追他,追得他没了办法时终于同意了这桩并不满意的婚姻。后来他们就结婚了,新婚之夜,刘茹害怕得要命,本能地拒绝着柳林的进人。柳林怕伤害她就不再主动靠近她,她却又觉得很对不住他,天亮时主动钻人他的怀中。柳林的激情才重新被撩拨起来,要知道那也是柳林的第一次,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粗暴地破门而人。刘茹妈呀大叫一声,接着就哭出了声,好在柳林马上收枪下马。刘茹疼得要死要活的,柳林心疼地去抚摸安慰她。等她安静下来后,他借着灯光才发现她身下流了许多血。她吓坏了,第二天就要柳林陪她去看医生。柳林本来知道那是处女血,可又觉得多了些,不太正常,就陪她一起去了医院。那个妇产科的女医生检查完告诉柳林说,你妻子患有阴道狭窄和过浅的畸形疾病。柳林很伤心,这才想起新婚之夜性交时只有一半进入她那生命隧道。柳林问医生该怎么办?医生说可以手术。经过一番考虑后柳林带她去北京做了手术,可手术后的刘茹对性生活就毫无兴趣了,即便做爱也是应付而已,她没有了任何感觉,做爱对她来说有的只是一种责任和义务,是一种痛苦和无奈,谈不上什么欢乐。久而久之,柳林对她的肉体也就越来越淡漠了,夫妻感情也只是建立在一种责任之上,夫妻生活形同虚设。

列车到达河川市时夜幕也正悄悄地降临,万家灯火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市。车站广场灯火辉煌,停着许多出租车,不时有人拦住柳林和何倩问:二位要车吗?

不要!何倩很生硬地回答。

柳林问:倩倩,你家在哪里?我打的送你回家吧。

不,我想走走。何倩冲柳林笑笑。

我陪你一起走走吧。柳林紧走几步追上来。

你要忍心把我丢下,就自己打的回家吧。

那我就步行送你回家。柳林说。

我不想回家。何倩大声回答。

那你要去哪儿?

我们去住宾馆怎么样?何倩突然停住脚步对柳林说。

柳林愣了一下,然后说:这可不行。

何情说:怎么不行?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柳林说:当然明白,来日方长,需要时间来培养感情的!

这观念太陈旧了,我不赞同。今天先陪我一个晚上,明天开始由你安排。何倩固执地说。

倩倩,你听我说,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没有不认识我的人,你想把咱俩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吗?我们的脸面往哪儿搁?再说,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想一想,我毕竟没有你这个当代大学生这样如此开放,我有自己的原则,违背原则是需要时间的,请你理解。

你这么在乎两性之间的事?也那么注重自己的名誉?什么原则呀!你活得累不累呀你?何倩的话总是那么尖刻。

你说得不错,我非常在乎两性之间的事,也非常重视自己的名誉,原则性也很强,不能为爱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而什么也不管不顾,那我还怎么做人?怎么在世间生存?

何倩终于扑嗤一声笑了,她说:你很传统,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是呀!在河川市乃至全省全国你的大名如雷贯耳,要让公安查住你就臭名昭著了,我怎么忍心做这种事呢?

你很善解人意,听了你这番话我倒真想挺而走险地去剌激一把的兴趣了!柳林调侃地说。

那好哇!去体验一把,你写小说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行!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其余的就不在乎了,什么名誉呀地位呀都见鬼去吧!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柳林看看前后没人注意就把手伸向何倩的肩膀,何倩却在那一瞬间象蜂蛰似的立即挣脱而去,还瞪了柳林一眼。

怎么啦?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害怕啦?

不是害怕你,而是为你的名誉担忧。我何尝不想寸步不离地和你亲热,可我懂得既然爱一个人就要为她所爱的人着想,你真以为我是什么不管不顾的傻瓜?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市中心,人群就稠了起来,这时一对男女走过来。那男人主动走上前来和柳林握手,并说:柳林你回来了?

回来了,张主席携嫂夫人逛夜市去?柳林边说边走过去和那对男女握手,然后回头把何倩介绍给二位说:这位是何倩,在火车上认识的,她是北大中文系毕业的高高才生,是咱们河川市的女秀才呀!何倩,这位就是咱河川市文联张俊主席。柳林的举止言行是那么的自然流畅,看不到一丝的造作和掩饰,表现出他的成熟和老到,让何倩有些暗暗吃惊。

何倩主动与文联主席张俊夫妇握手,四个人寒喧几句后要分手时,张俊对柳林说:对啦柳林,昨天上午电视台黄荣台长还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要急着拍你的专题片,我原估计你明天才能回来,所以告诉他们明天下午再联系。既然你今天已经回来就赶快给他们去个电话,省得他们着急。

好吧,我知道了。还有……你岳父……算啦,完了再说吧。张俊没有把话说出来就匆忙告辞,消失在人海之中。

何倩问:看他的年龄也该退了吧?

他长得老相,其实才五十五岁,还能干一届。

他是写什么的?何倩继续问。

柳林回答:他什么也不写,原来是在市宣传部任副部长,

因为和部长有点过节,有一次还冒犯了市委何书记,就让人家给踹到文联来了。

冒犯了市委书记?怎么冒犯的?何倩问。

不知道,这都是他自个儿和我闲聊时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

不写东西的人也能当文联主席?这可稀罕。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当文联主席呢?

当个副手可以不去坐班,抓紧写自己的东西,要是当了一把手那就不自由了,你不去坐班单位就放羊,你要去坐班就没有时间写自己的作品。作家以自己的作品安身立命,你不写作品或者写不出作品就会自生自灭,你的名字就会从读者心目中自然消失,那么你这个作家也就名存实亡。嗨,不说啦,你是学中文的,自然懂得这些道理。哎,还没问你家在哪儿住,我去哪儿找你?

不用你找我,我会主动去文联找你的。

我说过一般是不坐班的,这样吧,我给你留个手机号码,你可以随时找我。

何倩说:行,说吧,手机号是多少?她说着从坤包里掏出了一只掌中宝手机,我把你的电话输进去。

呵!看不出来,一个上学堂的女孩子也会有这等高级通讯工具呀?你爸爸是不是做生意的?很有钱是不?

怎么?想蹭点油?何倩故意逗他。

那倒不是,不过,找个大款的千金做朋友也是件很荣幸和愉快的事。

不想做你的普通朋友,我要做情人或者妻子,回到刘茹身边不要忘了我。何倩很认真地说,她的话那么直率而坦诚,把她鲜明的性格体现得淋漓尽致,让柳林暗中惊叹。

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后,柳林要送何倩回家,何情坚决不让,于是两人就在十字街口有些恋恋不舍地分了手。柳林就直奔文联家属楼,回到楼下看到自家的窗户亮着灯光,他想刘茹可能在看新闻,省台今天要在新闻中报道他的作品研讨会,赶准了也能在自己家中看上。柳林边想边登上三楼,他懒得敲门,就用钥匙开门进屋,客厅里灯亮着,电视机也开着,却没有人看。柳林正疑惑时就听见卧室里有动静,就推门往卧室里走,门被推开后,他惊呆了,一对儿赤裸裸的男女在床上干得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