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柳燕来到张青的腾达公司当会计不久,就对老板张青产生了爱慕之心,认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本事有气魄,也有中年人那种成熟的魅力,和他接触多了,就觉得他是那么的可亲可敬而且可爱,他的一颦一笑都叫她心醉神迷。啊!我爱上他了!柳燕这么对自己说。终于有一天,张青单独请她吃饭,她一时高兴喝过了头,就和张青接吻了。张青把她接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暗室里,脱去了她的衣服,她兴奋不已地扑进张青的怀中撒娇。张青把她压到身下,挺进她的体内,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上猛烈地撞击。从此柳燕就成了张青的情人,时不时地上床寻欢作乐。张青出差也要带上柳燕,从此那根肉绳将他们的肉体和感情紧紧拴在了一起,两人形影不离再也分不开了。

我们结婚吧!终于有一天柳燕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燕燕,我早和你说过,咱俩只能做情人,不能做夫妻。张青一脸无奈地说。

我不想做情人,我要做妻子。柳燕斩钉截铁地说。

张青说,不行!开始时我就说过,我不可能娶你做妻子。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是个有妻室的人,要对家庭负责。

你可以和她离婚呀?她又老又丑,你要她干什么?柳燕大声问。

话不能这么说,她为我生儿育女,是家里的功臣,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不能忘恩负义喜新庆旧呀!

那我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当你一辈子情妇吧?

我给你找个小伙子嫁出去吧,你看张明怎么样?我可看出他对你有意思了。

什么?你想让我嫁给你弟弟?不,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必须娶我,否则我就死给你看。柳燕开始威胁张青。

张青为了稳住柳燕,答应给他一点时间考虑考虑。这一拖就拖到了今天,柳燕从哥哥柳林口中得知调查组正在调查张青和刘市长的暧昧关系时兴奋极了。那天她从关市长家回来,把张青约到自己宿舍里,两人做爱之后她就趁机向张背发起了进攻。

你到底娶不娶我?柳燕旧话重提。

苏瑞不和我离婚,我怎么娶你?张青苦丧着脸说。

你可以向法院起诉,让法院判决不就行了。

燕燕,现在是非常时期,调查组正在调查我和刘市长之间的问题。我妻子也不是好惹的,我在这个时候要提出和她离婚,不合适。

爱情是自私的,如果我得不到我心爱的东西而被别人占有,那我就宁可把它毁掉。我要得不到你,那就会做出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来。柳燕说这话的时候两眼喷着火焰。

张青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回家和老婆苏瑞商量离婚的事,没想到苏瑞和他撒开了泼,并且跑到公司对柳燕大打出手。柳燕当时正在办公室办公,门突然哗拉一声被撞开,苏瑞象只母老虎似的扑进来,冲到柳燕面前,还没等梆燕反应过来,脸上就啪地挨了一个耳光。柳燕这才起身招架,她居然不是苏瑞的对手,被打了个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撕了个粉碎,粉红色的内裤暴露出来。拉架的张明赶来时,柳燕一屁股坐到地上呜呜地哭,两手护着害羞的地方。

柳燕在公司挨了张青妻子的打骂,心里委屈得慌,正想到哥哥嫂子那里诉诉冤,张明前来安慰她,说柳燕你这是图什么呀?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为什么非要嫁给一个比你大二十多岁的男人。我哥虽然有钱但他不配你。你看你闹得还让人家老婆又打又骂,名声扬下一滩,这不值得。张明说着给柳燕倒了一杯水递在她手里,显得非常爱护和关心。

柳燕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说谢谢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必须嫁给张总,因为我已经成了他的人啦!

张明苦着脸说这我知道,你就没有注意一下我对你的感情?

柳燕说,咱俩是不可能了,我的心已经全部属于张总了。

要知道他不会娶你为妻。

为什么?

苏瑞不放他,他就没有办法和你结婚。

我迟早要让他们分子,不信你就走着瞧。

你这样下去会吃亏的,弄不好会把性命也搭上。

我决心已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死无葬身之地也在所不辞。

你这样固执,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了,我感谢你对我的那份感情。

张明怏怏地离开了柳燕的办公室。

这天晚上下班后,柳燕准备到哥哥柳林家,骑自行车离开了公司。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灯照着昏暗的大街,当她拐进离哥哥家不远的一条胡同时,身后有一辆客货两运车开过来,开得很快。柳燕听到汽车声音就急忙往路边躲,可已经晚了,那车撞到了自行车屁股上,汽车的惯性把柳燕的自行车顶到路边一棵树上。柳燕那被掀起来扔出三四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到了街旁的砖墙下面。那辆客货两用汽车没有停就呼啸而去,跑了!恰巧刘茹从娘家回来路过看到了她,才把她送进了医院。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中度脑震荡,经过医院治疗很快就清醒了。

张青闻讯赶到医院,抱着柳燕痛哭起来。柳燕被他的真诚所感动,也抹起了眼泪。

柳林当时就报了警,他分析认为那辆汽车是故意杀人,很可能是张青干的。柳燕在公司和张青妻子苏瑞发生斗殴,张青怕柳燕坏了他的事,所以就想杀人灭口。

警察接到报案后立即展开侦察,侦察结果证明案发时,张青和妻儿们正在饭店吃饭,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张明可以作证,饭费还是办公室主任张明交的。之外饭店经理也为张青夫妇作证。这就说明张青和妻子苏瑞没有作案的时间。警方认为是一桩肇事逃逸案,有待追查。

柳林却不这么认为,他怀疑张青或者苏瑞雇佣了别人来暗杀妹妹的。警方只把他的怀疑当作参考,没有真凭实据警察当然不敢随便抓人。

柳林把柳燕接回了家进行了盘问,他说张青老婆为什么打你?

她怀疑我与张青有暧昧关系。

你们有没有那种关系?

没有。柳燕说得很干脆,她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哥哥。

那你为什么要受这份窝囊罪?柳林气愤地说。

柳燕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向法院起诉,告她诬陷和诽谤。

刘茹这时从厨房出来接过话题说,告什么?柳燕有今天都是人家张青帮的忙,一个农村姑娘能在那样的大公司里当上总会计,这可是城里姑娘想找也找不到的工作,工资高福利也那么多,谁不羡慕呀?柳林,你让柳燕告了人家,不管官司是输是赢,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这等傻事我看还是不要干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应该懂得知恩图报才对。

柳林昕着不对劲,就反驳说,你认为我忘恩负义?

我说你了吗?刘茹有些阴阳怪气。

柳燕在外面受了气,你当嫂子的不替她出气也就够了,还反过来替人家说话。

刘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柳林,你听我说,你和你妹妹有今天我敢说都是我老爸的功劳,你敢说不是吗?

你父亲的恩情我们兄妹这辈子是忘不了的,可这与张青有什么关系?

柳林,你是在装傻呢还是真的傻了?张青不是看在我爸的份上会让柳燕进他的公司吗?她能当上掌管财务的总会计师吗?如今,调查组正在调查张青和我爸爸之间的事,这个节骨眼上你却让柳燕去告人家,这不是往大捅娄子?你有没有替你岳父想一想?他正在接受审查,弄不好就要真的被人陷害,他的前途命运名誉地位就要丧失殆尽了,到那时我和你还有柳燕都要受到一定的影响?你有没有为我想想?我……刘茹说着哽咽起来。

柳燕这时说了话,她说,嫂子,你不要埋怨我哥,他也是替我打抱不平。我的事我知道怎么办,我不会告状的。姨夫(指刘市长)对我的恩情报答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给他老人家添乱。调查组一个叫吴敏的女人找我谈话,看样子她是想从我口中找点线索,哪儿有什么线索?他们还带会计师事务所的高级会计师去公司查帐,能查出什么?什么也没有查到,张总和刘市长之间是很清白的。嫂子,我们柳家的人永远也忘不了刘家的恩情。

刘茹笑了,她说,柳燕确实是个聪明的姑娘。

柳林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号码就知道是何倩打来的,赶快起身到卧室里去接。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可以出来吗?何倩在电话中说。

好,我正想找你呢!说吧,去哪儿见面?柳林低声问。

丽人小区二号楼一单元三楼西户,快点过来,我等你。何倩在电话中说。

我马上就到。

柳林合上手机走出了卧室,对刘茹和柳燕说,我有事,马上出去一趟。

刘茹不解地说,谁的电话还值得你到卧室里去接?

我怕影响你们的谈话。怎么?你不放心我?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如今是全国著名作家,要风就是风要雨就是雨,我只不过是你大作家家里的一只花瓶,回来家看到我是一种摆设,也好给你撑撑面子,什么时候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你也就彻底自由啦。

刘茹,你今天怎么啦?说话阴阳怪气含沙射影。

听着不顺耳可以不听,自从开作品研讨会回来,你魂不守舍,鬼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刘茹一脸的不悦。

你——你怎么变得越来越霸道了?

我霸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岳父被省委调查,让你去找曹刚说说情吧你一推再推,根本没有把刘家的事当回事,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爸这些年是怎么对待你的,包括你柳家。

柳林反驳道,刘茹,你让我找曹刚我也找过,要说的话我也都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和他不过是君子之交,你不要以为我说话就是圣旨。曹刚是省委派来的,他少年老成,头脑也非常精明,正准备雄心勃勃地大显身手做出政绩呢,在这种时候就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左右他的思想和原则。你说我怎么办?我总不能给人家施加压力强迫人家干不愿意干的事吧?即使强迫他也不会昕的,曹刚可不是普通人。

让他主持公道这总可以吧?

这话我都已经说过了,而且把何雄陷害爸爸这个敏感问题也挑明了,我做得还不够吗?

鬼才知道你是不是在应付我。

柳林气得张口结舌,半天才说,刘茹,你这种颐指气使的行为我实在忍无可忍啦。

怎么?嫌我烦了吧,另有新欢了是不是?

柳林大声说,请你说话注意点儿分寸,这种猜疑毫无道理,我柳林什么时候有过寻花问柳的不检点行为?请你不要逼我就范。

好呀!你就范吧!

夫妻俩越吵越凶,谁也不让谁,最后发展到了大有大打出手之势。柳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哥哥和嫂子劝开。她说,哥,你有事就快走吧,别和嫂子吵了好不?

柳林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转身走出了家门。

柳林从家里出来心里很不舒服。刘茹刚才的话严重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心。既然你刘茹已经不相信我了,那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结婚八年来,他一直专心于文学事业,从来没有把感情看得那么重要,所以他在夫妻之外的两性问题上从未越过雷池半步,尽管有那么多崇拜他的女孩向他流露甚至直截了当地表白过,可他由于传统观念的束缚和对妻子与岳父的忠诚,一次次地克制着男人本能与欲望,抵御了女性那些迷人的诱惑,保持了一个作家的自尊和自爱。这不但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妻子,尽管他从来没有真心地爱过刘茹。然而,今天他遇到了伺倩,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他开始动摇了,特别是刚才刘茹的话把他推向了极端,既然你刘茹已经把我看得一钱不值,看成一堆臭狗屎,那么过去一直伪装下来的夫妇感情也到了终结的时候了,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也到说声拜拜了。他想实实在在地爱上一回,亲手剥去虚伪的外衣,返璞归真地做一回男人。其实柳林从第一眼看见何倩那瞬间就让对方的美貌给震慑了,女孩的容颜打动了他,于是他也就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一见钟情。何倩苗条细柳,着一身粉色短裙,把她勾勒得曲线分明,那张白静的脸庞象一轮太阳暖洋洋地照耀着他;那双生动的眼睛传神般感染着他;那轻盈活泼的步态也深深吸引着他。当他的手和她握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但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而且也感觉到对方也同样在颤抖。这种感觉很微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经过交心他才知道,其实何倩早已把他当作梦中情人了。当时的柳林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但那时起他真正爱上了她。火车软卧车厢邂逅相逢,让他们彼此都喜出望外,正如何倩所言,这大概就是他们两人的缘分。假如不是刘茹用那些话来剌激他,他仍然不想和何倩超越朋友间的感情,但现在他已经决定了,要顺其自然,听天由命。柳林想到此心中开朗了许多,社会在不断地进步,男女之间的感情生活也在大踏步的发展。二十年前男女作风问题让所有人噤若寒蝉,而今周围的男女们似乎个个都是性开放者,风流韵事在各个角落上演,连单位的领导都敢明目张胆地接纳情人,那些大款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包二奶,就普通百姓也要找个情人享受一把。市文联那些男男女女几乎没有一个清白的,张俊主席还把那个年轻的女出纳搂进了怀里,也就只有他柳林还是一张白纸。早在农村时,柳林确实没有女人来关顾,因为那时他一文不名,家里又穷得叮当响,没有谁家的闺女能够看得上他,他也感觉非常的委屈。进城后有了大量的创作时间,作品也就连珠炮似的往外发,接着就是《情人草地》的出版问世,柳林这个响亮的名字也就家喻户晓,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女人的时候,刘茹就闯进了他的生活之中。尽管他和刘茹结婚之后,仍然有不少崇拜他的女性想勾引他,张俊那个情人曾经多少次约柳林跳舞吃饭,一次她喝醉要他送,柳林将她送到家之后才发现她丈夫早已和她分居,喝醉的女人就要求他住下来陪她,他毫不犹豫地谢绝了。后来那女人见了他就象仇人一样瞪他,不久就成了张俊主席的盘中餐。想到这些柳林并不为此而后悔,那种随便苟合不是他的追求,也有损他的人格。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每一次都是由于他太保守抑或太传统而将爱慕他的女人担之门外。如今他遇到了何倩,看得出她是真心地爱上了自己,他也同样那样钟情于她。这是一次机会,他不想再放弃了。一个作家假如一辈子连个情人也没有的话,那也是一种悲哀。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来补充这个空白,也为自己的创作增添丰富的素材和灵感。

柳林抱着异常兴奋和复杂心情打的来到丽人小区,找到了二号楼一单元的门洞就往上走。这时他又开始犹豫了,这一步要是迈出去恐怕就一发不可收了。他突然想到岳父,那个扶持他的刘市长,同时也回想起刚才刘茹的话。我这不是要出卖自己的灵魂吗?他来到了三楼西户的门口站下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此时面前的房门自动打开了,何倩从里面伸手把他使劲拽进来,还没等门全部关上,她就扑进了柳林的怀中而且主动开始亲吻他。几日不见恍如隔世,柳林被动中先是一愣,继而脑海一片空白,接着就紧紧地搂着何倩那苗条丰满的肉体,没命地回吻,久久地,久久地不愿松开。何倩巳经象团面瘫软在他的怀中,柳林把何倩横抱在怀中向床边走去,他把她平放在床上,然后开始笨拙地解她的衣扣。

我自己来,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老手。何倩说着坐起来飞快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一个洁白如玉的裸体就展现在柳林的面前。柳林望着她白晰的身体顿时傻了眼,兴奋得浑身颤抖,心脏狂跳不已。何倩喜盈盈地望着他,她那身子毫不羞涩地全部暴露在男人的面前,饱满的乳房,修长的大腿,凸起的小丘和那稀疏的绒毛,还有那微微张嘴的石榴……柳林看着这一切马上膨胀起来,挺着雄壮的肉绳直扑上去,这一刻他感觉世界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何倩的叫唤仿佛有些作秀,但那种剌激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进人何倩的瞬间,他才体会到什么叫作女人,也体会到男女性爱的真谛,这种全新的感觉都来自于对比,刘茹和何倩在性爱上就无法相提并论的。

哇!你真棒!何倩使劲拧了他一把。

哎呀!你弄疼我了。柳林叫唤起来。

我终于得到了你。

我也终于冲破了传统观念的束缚挣脱了刘茹的羁绊,可以说是她把我推给了你。

何倩搂住柳林说,怎么?为了我她和你吵架了?

她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但她怀疑我有了外遇,她在逼我就范。倩倩,在这之前我的确是一张白纸,你要相信我。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要是换个男人,那天在火车上就发生关系了,这也正是我更加爱慕你的另一个原因。你是一个极其正派的男人,要不是我主动勾引,恐怕你这辈子不会犯男女问题,对不对?

不错!你的美貌和才气诱惑了我,否则我也不会轻易向你交械投降。倩倩,你等着,我要和刘茹离婚,然后娶你为妻,让我们相敬如宾白头借老恩爱一生。

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不过柳林,我可没有逼你和刘茹离婚,我只想得到你的爱,这就满足了,仅此而已。

你不想嫁给我?

想是想,但也要顺其自然,不想强迫你,也不想因为我给你带来麻烦和痛苦。我爱你爱得率真,但不自私。我是个新时代的女大学毕业生,对两性之间的爱有着自己的理解,爱上了可以做爱可以做情人,不一定非当妻子。只要你这辈子心里有我就行,你不要觉得占有我就要必须对我负责,我没有这种陈旧观念。你用不着内疚,也用不着违心地去为我离婚。

不对!倩倩,我们俩对男女感情问题看法有分岐,我和你的看法南辗北辙,我爱上了你而且已经发生了性关系,就必须对你负责,否则我就是个道德败坏的男人。再说我也不能这样对待刘茹,她是无辜的,虽然我们夫妇之间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我瞒着她和你这样偷情不是我的性格,所以我必须向她坦白,并且主动和她提出离婚。这才应该算作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

何倩说,有你这段肺腑之言我心里很热乎,不过你要想好了,刘鑫可不是你普通意义上的岳父,他还是你的恩人,没有刘鑫就没有你的今天。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组的调查,在这种时候你要和他宝贝女儿离婚,你感觉合适吗?

何倩的话触到了柳林的痛处,他马上陷人了沉思,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怎么啦?我捅到你疼痛之处了吧?

我的宝贝呀!我怎么跟你说呢!

实话实说。何倩正视着柳林的眼睛。

倩倩,你不但美丽,而且心地也很善良,换个女孩也许就不这么想,她或许会逼迫我去离婚,而你却总是替别人着想,你是个不同凡响的女孩。我能得到你的爱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刚才刘茹和我吵架,我心里很矛盾,离婚娶你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了,特别是在巳经发生了这种关系后,我的心巳经完全属于你的了。但你刚才的话确实捅到了我病根上,眼下还真的不能离婚。我岳父还在接受审查,在这种非常时期我怎么好开口和刘茹提离婚的事,这是在往他们父女的伤口上撒盐,我实在是不忍心。真要那样做了,不就成了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小人了吗?你说得一点不错,不看神面看佛面,刘鑫毕竟不是我简单意义上的岳父。

所以我才提醒你一定要考虑成熟,你没必要为此背上沉重的包袱,我们就顺其自然吧!你说呢?

这样是否委屈了你?

万事都得有个过程,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

倩倩,我刚才说过,离婚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宝贝,我这个人一言九鼎,等刘市长的问题一有结果,我就和刘茹办离婚,你看这样如何?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一定会体谅我的苦衷,你说是不?

看你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让我心疼。何倩抚摸着柳林的脸颊,眼里含上了泪花。

柳林把何倩再次搂进了怀中。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谁来的电话?柳林有点慌。

不知道。

你去接接吧,说不定是你的什么亲戚朋友打来的。

别管它。

柳林望着何倩问:对啦,忘了问你了,这房子是你们家的吗?

你问这干什么?何倩佯装生气。

我看这套三居室的房子很豪华,看得出主人很有钱。

这里的主人迟早是你。

这么说你是房子的主人?那你父母呢?

他们有自己的房子,这是供我结婚用的。

噢!宝贝,能不能告诉我,你爸是干什么的?柳林很想知道面前这个迷人的小美人一些家庭情况。

这很重要吗?你以前可没有向我打听这些事。

不久的将来我就要娶你为妻,我现在总可以了解一下你家里情况吧?

其实,用不了几天你就会知道的,现在还是不告诉你为好,所以你就别问了好吗?给你谜语猜猜。

柳林听了这话就不再追问,但他觉得何倩有点神秘,她为什么回避自己的家庭问题呢?于是柳林想了解何倩家里情况的心情变得更为迫切,但他不便再追问下去。这时电话铃又响起来了,响得很执著,何倩只好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是妈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伺倩披着件衣服接电话。

我看到你拿着钥匙走了老也不回来,就知道你肯定在新房里,怎么样倩倩?还满意吧?何母在说,声音很高,站在一旁的柳林听得很清楚。

我很满意,从今往后这儿就是我的世界了,没有我的同意你和爸爸是不能随便来的。何倩很认真地说。

行!不过你得按时回家来吃饭。

妈,你放心,我不会自个儿烧炉打铁地去做饭,况且这儿还没有米面和油盐醋酱,拿什么去做?妈,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有事呀?何倩这才插入了正题。

何母说:电视台的黄台长在家等你呢,你马上回来。

好吧!我这就回去。何倩放下了电话。

你认识电视台的黄台长?柳林大惑不解起间。

许你认识就不许我认识?

他找你干什么?

想和我谈情说爱呀!你吃醋啦?何倩显然是有意逗他。

说正经的,这个黄台长可不是个好东西。

他怎么你啦?何倩间。

我去省里开作品研讨会前,他说要拍我的电视专题片,可我岳父一被调查他就变卦了,你说这多么龌龊?柳林挺生气地说。

何倩想了一下说:他也许有自己的难处吧。

他有什么难处?

比如避嫌之类的,他怕连累自己,谁让你是刘市长的女婿呢?人家现在对刘市长避之不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世态炎凉呀!柳林感慨万分地说。

心里有数就行啦!不必较真。

总之黄台长不是个正经东西。

是么?那我可得防着他点。

到底什么事?他怎么会跑到你家里去?柳林很固执地问。

关于我工作的事,我想到市电视台当节目主持人,你看行吗?何倩征求着柳林的意见。

柳林吃了一惊,他说,没有特殊关系电视台是进不去的,市领导不放话他黄台长也做不了主。

何情不服气地说,我可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进一个小小的河川市电视台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现在世风日下,谁还认你这些?

也许你说的对,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回家乡发展的缘故。好啦!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分手前你再好好地抱抱我。何倩说着扑进柳林的怀中,两人热烈地拥抱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