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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缅甸翡翠

田华将唐青花瓷瓶赝品上提取的指纹在指纹库里对比,竟然有惊人的发现,与二十多年前商业银行运钞车抢劫案主凶贾强的指纹匹对上了。叶超知道后也吃惊不小,这个歹徒二十多年前在特区犯下惊天大案后一直是消声灭迹,不知所终,现在又来特区犯案了。如果郑家的国宝真是他盗的,一定是扮做富商参加了国宝鉴赏会,叶超查看参加鉴赏会的贵宾名单,一个叫勒侬的缅甸翡翠富商引起了叶超的注意。

叶超向郑昌盛了解缅甸玉石富商的情况,郑昌盛说:“翡翠是玉石的一种,又称硬玉,目前市场上翡翠玉石大都来自缅甸,又称之为缅甸玉。我十多年前开始经营翡翠生意,自己在特区开办了翡翠工艺品厂,从缅甸进口翡翠原石,运回特区加工成艺术品销售。因为经常到缅甸进口原石,所以认识了勒侬,他是翡翠矿场的老板,这次刚好到特区谈生意,他也是一位收藏家,我邀请他参加鉴赏会。不过他本人没来,派他助手勒勤来参加了鉴赏会。”

叶超听后心中一动,心想这个勒勤可能有问题。他再次打开鉴赏会的视频,只见视频中的勒勤50岁左右,穿一身宽松的迷彩休闲套装,鼻翼高挺,目光遊移,在鉴赏会很少和别人打招呼,端着一杯香槟很仔细鉴赏每一件展品。不过他总是跟在一名美女后面,这名美女是当今红歌星胡丹青,是昌盛(集团)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她不仅有天使般的嗓子,而且有魔鬼般的身材。她就像一件艺术品,吸引男人眼球远远超过今天所有的展品,因此勒勤跟在胡丹青后面没有人关注他,目光都集中在胡美女的身上,包括4名保镖在内,都把贪婪的目光投向胡美女。

当胡丹青走到展台中央欣赏唐青花瓷瓶时,走在她后面的勒勤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一只蜜蜂落在胡美女高挺的胸部,胡美女大惊,挥手去赶蜜蜂,蜜蜂又往她的脸上飞。歌唱家是靠歌声和脸蛋吃饭的,如果被蜜蜂蜇一下,脸肿了怎么上台呢,不由得大惊,双手拚命地挥舞驱赶蜜峰,几个周围的人和保镖也帮助驱赶蜜蜂。就在这时,只见勒勤手动了一下,因此动作太快,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叶超放慢镜头,也隐约看到勒勤把唐青花瓷瓶掉包了。由于在这种场面任何人都不好意思戴手套,在被掉包的赝品上留下了指纹。

鉴赏会的视频显示,在胡美女驱赶蜜蜂风波平息后不久,勒勤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就不再欣赏展台上的奇珍异宝了,而是坐在草坪上品茶,静静等待鉴赏会结束。当郑家家主宣布中午要在帝豪酒店宴请大家时,勒勤向郑家家主说老板勒侬叫他马上回酒店,不能参加宴会了,说完就出门打的走了。

叶超看完视频后判断唐青花瓷瓶被这个所谓的勒勤在众目睽睽之下,采用掉包的手段窃走了,他立即把案情向局领导汇报。此时闵江局长已升调省公安厅副厅长,由省厅刑侦总队长周汉任江湾市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

周汉局长刑侦出身,听了叶超的汇报,知案情重大,价值连城的国宝级文物失窃,在全省还是第一次,而且做案嫌疑人可能是20多年前特区商业银行运钞车抡劫案的主犯。周汉当时是特区公安分局的一名刑警,参与此案侦破,一直为没有抓住主凶而感到遗憾,现在突然听到这匪徒又来特区作案了,这引起周汉局长极大的关注,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到刑侦支队部署抓捕盗窃唐青花瓷瓶的犯罪嫌疑人勒勤。

周汉局长估计犯罪嫌疑人得手后正在想办法逃离江湾市,他调动全市警力在机场、车站、渡口等交通要道设置关卡盘查。同时指挥叶超组织精干警力根据犯罪嫌疑人的行动轨迹跟踪追击。

此时已近深夜,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10多个多小时了,叶超推断犯罪嫌疑人还潜伏在江湾市。犯罪嫌疑人是一个思维严谨,奸诈狡猾的人。他知道警方发现国宝失窃后会利用现代科技,布下天罗地网,他要携宝物逃回缅甸是非常困难的。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先藏好宝物,找地方潜伏下来,等事情平静了,警方放松警惕时才想办法槜宝物逃回缅甸。于是他用随身携带的僧衣把自己化妆一个僧人,缅甸佛教兴盛,他早已皈依佛门,烧了戒疤,他化妆成僧人没人怀疑。到殡仪馆买了一个骨灰坛子,把唐青花瓷瓶藏在骨灰坛里,等天黑后来到青云寺附近的公墓,找了一个无人祭扫已经塌陷的墓室把骨灰坛埋起来。第二天他来到青云寺,这是城北凤凰山中的一个小寺庙,偏僻宁静,只有几十个出家僧人。他向主持出示了自己皈依的信物及云游证件,要求挂单。主持检查了他的证件和信物,看了他他头上有12个戒疤,知道他是比丘戒的,算是资深僧人,便同意他在寺庙挂单。于是他便在凤凰山青云寺安顿下来,每日诵经念佛,坐禅修身,仿佛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且说叶超同江文、胡海和田华等刑侦人员赶往缅甸翡翠富商勒侬住宿的喜来登酒店,叶超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这位富商已魂归故里了。果然当他叫服务员打开勒侬的客房,勒侬已经死亡多时,僵硬地躺在床上,尸体上盖着被子,成睡眠状,但两眼圆睁,十分恐怖。叶超急忙打电话叫法医李忠义来验尸,同时封锁现场。

不久,李忠义带着徒弟伍嘉赶到现场,师徒尸检鉴定,勒侬已经死亡时间约11小时,大约是上午8时左右。死者后脑有击伤,脖子有绳索勒伤。李忠义师徒推断是凶手先是偷袭死者,将其击晕,然后用绳索将其勒死,勒痕比较宽,可能是一条领带。等其死后放置床上,盖上被子,在房门挂上免打扰,服务员日常打扫客房时,见房门上挂有免打扰,以为房客在休息,没有打扫,所以酒店不知道房客已经死亡10多个小时了。

法医初步验尸后便把尸体运回尸检中心进一步尸检,以确认者身份、死因和死亡准确时间等。刑警们则仔细勘察现场,找到了死者护照等证件,初步证明死者就是缅甸翡翠富商勒侬。在房间内有海洛英毒品和大量的美元、欧元、缅元及人民币。叶超判断勒侬有贩毒嫌疑。痕迹刑警田华提取到两个人的指纹和脚印,江文在卫生间垃圾桶里找到了凶手勒死勒侬的红色领带,并提取了凶手的指纹。胡海在勒侬手机里发现一个销售网络名单和电话号码,使用缅文,他一时看不懂,带回局里研究。

喜来登酒店发生了凶杀案,死的还是缅商,叶超找到酒店经理,要求酒店协助破案,酒店经理表示会全力协助公安破案。叶超调看了酒店监控视频,发现勒侬是3天前入住酒店的。与他同时入住的还有他的副手勒勤。勒侬住303号客房,勒勤住306号客房。入住期间每天都有客户到酒店洽谈生意,有时在客房,有时在酒店咖啡厅或者酒吧,有时是勒侬独自接待,有时是勒侬和勒勤俩人接待。郑家家主郑昌盛来过两次,说明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11月1日,监控视频显示勒勤于7时半从306号客房出来叫开了303号的房门,是勒侬开的房门。半个小时后勒勤一人出了主人的房门,并在主人客房门上挂上免打扰牌子,然后回到306号客房,在房间换了一套宽松的休闲套装,背了一个双肩包就去参加郑家的鉴赏会了。并没有再回来过,叶超判断杀死勒侬的勒勤嫌疑很大,而且认出他就是当年商业银行运钞车抢劫案的主犯,狙击手贾强。虽然历经20多年的沧桑,贾强已经鬓发斑白,但左耳下半月形胎记仍然存在,而且其体形和背影叶超终身都不会忘记的。叶超决定搜查勒勤的306号客房,酒店经理非常支持,指示服务员打开306号客房。叶超和江文等到306号客房搜查,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外没有什么行李,田华提取到指纹和脚印,还在卫生间的垃圾桶内发发现房客吸毒用过的锡纸。叶超告诉酒店经理,因为发生了凶杀案,需要暂时查封这两间客房,并把酒店经理带回局里做了笔录。

叶超回到局里向周汉局长汇报,周局见发生了凶杀案,而且死的还是外商,感觉案情越来越复杂,便决定成立“国宝失窃案”专案组,叶超任组长,抽调精干警员参加。

叶超深感案情复杂,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做案老手,反侦察能力强,他从郑家大院出来后就失去了踪影,城市天网监控视频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各交通要道的盘查也毫无收获,叶超一时没有破案的线索,连夜召开专案组会议,集思广益。

一直对这个失窃案有气的江文气哼哼地说说:“我觉得这个案子怪怪的,郑家买了一个破瓶子,说是要捐献给国家,捐就捐吧,为什么要搞一个鉴赏会?给犯罪分子提供一个盗窃的机会,所以我认为对郑家要调查。”

胡海说:“经过对缅商死亡现场的勘查,我认为缅商勒侬有问题的,他吸毒,有贩毒嫌疑。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销售网点,有名有电话,我们都不识缅文,可以找一个懂缅文翻译一下,我认为这个网络可能有价值,也可以通过这个网络跟踪勒勤。”

一向沉默寡言的侯健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抓住盗窃国宝的勒勤,按照犯罪心理学推断,勒勤应该还在我市,监控视频无法跟踪,说明他善于易容,然后潜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但任何人都有特殊点,找到犯罪嫌疑人的特点,就能缩小搜捕范围。缅甸是佛教之国,佛教徒遍地,勒勤在缅甸多年,有可能加入佛教。因此我推断勒勤有可能化妆成僧人潜伏在那个寺庙里。”

叶超认为大家的分析都切中要害,刑警们在破案中提升了刑侦技能。他根据大家分析与建议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分成三个小组行动。胡海和田华继续破译勒侬手机里销售网络;江文和宋武负责追捕国宝盗窃嫌疑人勒勤;叶超、侯健和宋武调查郑家的昌盛(集团)公司。

三个小组立即行动,很快就有了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