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的县委书记

2023-02-05 23:27744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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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谨将此书献给生我养我的大秦岭山脉!

——题记

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孔子《论语·述而》

引 子

我的官名叫刘子旭,小名叫宝德子,出生于1966年。听我的亲生父亲说,母亲在生我时因为难产,痛苦地喊叫了三天三夜。本来母亲已经生有我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按理再生出我来那是一件只要脱裤子就能办到的事情,可那时我母亲的年龄都快五十岁了,加之我竟然是非常“调皮”地先把一只小脚丫子伸出母亲的身体之外。就在我经过一番瞎折腾刚刚落地“哇”地哭出人间第一声的时候,母亲疲惫地只看了我一眼就苦笑着命归黄泉了。所以我的生命完全可以说是我亲生母亲生命的一种延续。

按照我当时出生时的“生辰八字”测算,我的命是非常硬的。因为在我的额头上,也就是人类已经退化了的长第三只眼的地方,隐约有一个铜钱大小的“旲”字,但到了我满百天之后,这个字就慢慢地隐退了。但明眼人如果要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点印迹来的。所以我从小到大的发型一直都带一点“锅盖式”,大家还都以为我是在赶时髦“玩酷”哩。而我头上这个隐去的字,究竟预示着什么,我至今连自己也都没有搞明白。按当时过路的那个姓万的阴阳先生的解释——“太阳照在一个有枷锁的人头上”,这不但“克”自己的亲生父母不说,还会一生桃花运不断,搞不好就会有“牢狱之灾”!所以我的生父心一横,就把我送给了邻村一个远房族内没有孩子的,但家庭和地方环境自然条件都比较好的我姑妈来抚养。所以我一出生就改了姓,说这也是一种对人生之命的更改。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我慢慢地知道,我的正统血缘关系,应该是四川刘姓大家族。

当年,我的血亲爷爷一个人是从川西的什么“大槐树下”一路逃荒要饭过来的。当时他年轻气盛,一路走来怀揣着一本祖上传下来的“家谱”。可惜的是我到现在都没见到过这个物件。我曾问过我的生父,他说在他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本家谱,后来爷爷去世了,他也就不知道其下落了。当时爷爷先到了我们中南乐土县的马家湾做长工,后来竟然和主人家的小女儿偷偷勾搭上了,并且还使其怀了孕,于是就顺理成章做了马家的上门女婿,并改名叫马本牛(马本刘)。因为爷爷说话可能受地域方言的影响,字音吐得不够准确,把本姓的“刘”说成了“牛”,所以如此吧。大约在我生父四五岁的时候,我爷爷就不幸暴病身亡了,加之那时马家的家境也开始渐渐地衰落了,我那婆婆只好带着我年幼的父亲,外出逃荒要饭,到我的出生地屈家山给人家续了弦。

正因为我的命硬,一出世便改换门庭,后来才有机会走出了大山,出人头地,还人模人样地混进了所谓的官场。而我今天要写写我所经历的过往故事,想法也由来已久。我要用我多年来身处基层官场的实际经历和深刻感悟,再加上我对文学的挚爱和一点点不同于常人的契悟,写一部中国当代低层官吏们生存的最真实也最能反映历史点滴画面与艺术创作再现的长篇小说,至于是否能够达到预期的目的,这还需要广大读者朋友们的进一步检验。当然,德国的大哲学家黑格尔曾经说过,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何况我的这部小说本来不是历史教科书,它的使命就是给广大读者朋友们在茶余饭后提供一种休闲的佐料,增加一点点文化娱乐氛围而已。如果说它还能为后世的子孙们起到一点“野史”的佐证作用,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故事应当从哪里写起好呢?从1985年底我步入“官场”掐指算起,到2014年底我在国家公安部“猎狐行动”中自投罗网,前后跨度长达三十多年的时间啊!俗语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前我还是一个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青年人;三十年后,我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饱经沧桑的小老头儿了……我的职务也从县委办秘书、县委秘书科科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县委办公室主任,到最后的最高职位是县委常委兼宣传部部长。我总共陪了五任县委书记,其中还有一位是女性,他们个个都发了财、升了官,有两位还官至省部级(但有一个可能站错了队,最终随着“上峰倾塌”而倒台了)。而我只是因为“伺候”他们“有功”的缘故吧,我知道这里面有很多的偶然因素和无法直接道明的原因,才把我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家子弟,从一个普通的教书匠,一级级慢慢提拔成了县级领导干部,虽然只是个副处级别,但总算让我先人的坟堆上冒出了一缕歪歪扭扭的青烟。自然,我的堕落也是因为自己有了这么一顶“从七品的乌纱帽”之缘由而造成的。

当我潜逃离开我们乐土县被相关媒体曝光之后,曾在民间一时疯传我是什么“一只硕鼠”“贪官污吏”“赌徒淫棍”等等一些高帽子。说真的,和那些真正的大“老虎”们相比,我这只小小的“苍蝇”自己都感觉到十分脸红,这些“称号”我确实受之有愧啊!贪,我掐着指头算了一下,总共没有超过五百万;赌,正负我也只是个百八十万;淫,和我有过“亲密关系”的有名无姓的女性加起来也不过数十来号人吧,而且她们大部分都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嫌疑。况且,在多如牛毛的中国处级官员中,我根本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只是过了河界之后还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还像伟大的战“车”一样横冲直撞,想打造一番辉煌,到头来自然只能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为了不使大家在阅读本书的时候感到冗长和乏味,我还是从我跟随的最后一位县委书记——成武有同志的走马上任开始写起吧,因为他是我所陪伴的几任领导中,非常有魄力的一个,自然也是提携我的一个大“贵人”。而我在这部小说中,尽管像模像样地变成了“主人公”的角色,其实也只起了个“穿针引线”的作用罢了。虽说“衙门里出来的都是官”,但我充其量就是一个跑腿的“堂倌”而已。

好吧,闲话休扯,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