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综合墨梅与林子睿的讲述,再结合焱炎的自述,总算梳理出事件的大致脉络。但从这些信息里,既无法判断林中袭击者是否事先知情,也难以确定双方是否相识。
她总觉得,三人的陈述中藏着一条关键线索,只是一时未能厘清。此刻她急需回刑巡司,与谭书宇、蓝芩苏互通消息,也想知道他们在总坛和武校是否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跟墨梅打过招呼后,舒雅驱车返回河东刑巡司。刚停车,就看见蓝芩苏的马车——案子既已并案,他显然是正式借调过来协助查案了。
舒雅推门闯进谭书宇的办公室:“师傅,我回来了。车钥匙还你。”说着便把钥匙朝办公桌后的谭书宇甩了过去。
谭书宇正和蓝芩苏盯着桌上的卷宗,冷不防钥匙飞来,险些砸到脸。他偏头躲过,顺势抓住钥匙,瞪眼道:“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要是砸到眼睛,我看你赔得起吗?”
舒雅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师傅。”
谭书宇比舒雅大十多岁,她刚入刑巡司时,正是谭书宇带的她,两人师徒情谊深厚。
蓝芩苏转过身,打趣道:“老谭,你要是被徒弟扔的钥匙砸伤眼,怕是没脸在刑巡司待了,不如卸了官服回家种花。”
谭书宇被逗得大笑,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你们在看什么呢?我进门都没听见动静。”舒雅凑到桌前,只见桌上摊着一份《天河城通报》,头版两条新闻格外醒目。
头版头条正是林楚楚遇害案,文章详述案情,字里行间斥责刑巡司办事不力,让凶徒逍遥法外。仅凭这条新闻,想必中洲刑狱总管的传讯符早已被打爆——除了嗅觉灵敏的江湖探子,少不了百姓的问责,更别提来自盟中高层的质问了。
更棘手的是,文中虽未明说,却隐晦指出事发地在“某总坛附近青溪河林子”,暗示受害者极可能住在总坛内。这一下,青龙总坛被推到风口浪尖,刑巡司的压力陡增。
但舒雅发现,师傅与蓝芩苏关注的重点,似乎是旁边并列的另一条新闻——“昨夜子时,有不明飞行物现于天河城上空,似有短暂降落”。
“这是……天外来客?”舒雅快速浏览内容,发现那疑似降落点,竟正是青溪河西岸的望天台!她瞬间将此事与焱炎被发现的地点联系起来,心头涌起一个模糊的念头,却又说不清道不明。而眼前两位刑巡的神色,显然也在这两桩看似无关的事件中,嗅到了同样的疑点。
“看到了吧?她跟我们反应一样。”谭书宇朝蓝芩苏扬了扬下巴。
“师傅,我啥都没说呢。”舒雅尴尬地抓了抓帽檐。
“那你说说,对这两条并列的头条,你怎么看?”谭书宇追问。
这两条新闻并非传统的“头条与二条”,排版上分明是并列的头版头条,可见报社对此事的重视。
舒雅指着自己鼻子:“你们让我说?”
“对,就听你的。我和你师傅争了半天,想听听新鲜看法。”蓝芩苏鼓励道。
“你们两位都拿不定主意,我能说啥呀?”
“你说什么?谁拿不定主意?”谭书宇瞪眼。
舒雅连忙改口:“是争论!我说的是争论不下。”
“算你机灵。”谭书宇哼了一声。
舒雅定了定神,组织语言道:“我觉得这两条新闻未必无关。焱炎说遇袭后昏迷,醒来时已在河西望天台,身上无伤却深度昏迷,这本身就不合常理。而新闻说望天台有不明飞行物降落,时间恰好在案发前后……”
她顿了顿,看向两人:“会不会是……那飞行物与焱炎的昏迷有关?甚至与袭击者的突然撤离有关?”
谭书宇与蓝芩苏对视一眼,皆是眼前一亮。他们争论的,正是这个可能性。
“你接着说。”蓝芩苏示意她继续。
“袭击者蒙面作案,显然怕被认出,大概率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