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何东虎往榻上一靠，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不耐烦。

韩灿燝扫了眼内屋，床上被褥凌乱，床单上泛着几片可疑的黄渍，还有几处未干的湿痕，看得他心头一热。他慌忙别过脸，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虎哥，我想求你帮个忙。”

何东虎见他这副模样，又瞥了眼自己的床，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是想女人了？看上刚才那婆娘了？不值当！你还是雏儿吧？第一次给那种货色太亏。想要的话，虎哥给你找个年轻的——那婆娘叫美娟，都三十六了，要不是我最近手头紧，才懒得理她。”

韩灿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低头辩解：“不是的虎哥，我哪敢动您的人。”

“她算哪门子我的人？就是个走江湖的，癞子、榔头他们都碰过。你要是想，白玩都成。”何东虎还在打趣，见韩灿燝急得额头冒汗，才收了笑，“行了不逗你了，说吧，到底啥事？”

韩灿燝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透出狠劲：“我想求虎哥帮我抢个女人。”

何东虎猛地坐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抢女人？你要动强？你们韩家有的是钱，至于吗？”他上下打量着韩灿燝，突然露出了然的笑，“是你同学吧？长得漂亮，偏偏喜欢别人，不喜欢你？”

韩灿燝瞪大了眼：“虎哥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简单？”何东虎拍着他的肩，“说吧，什么样的妹子，连副舵主家的公子都搞不定？那男的比你有钱有势？”

“都不是。”韩灿燝咬着牙，“他叫焱炎，是我发小，算兄弟。那女孩我们一起认识好几年了，可她眼里只有焱炎，整天在我面前腻歪，我受够了！”

“哦？被兄弟抢了心上人？”何东虎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妹子还是清白身子？”

“应该是……我只见过他们牵手。”韩灿燝的声音越来越低，拳头却攥得更紧，“我要先得到她！这样她就不能跟焱炎了！”

何东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这事儿不难。找个机会把人扣住，生米煮成熟饭，正经人家的姑娘，到时候只能跟你。不过阿灿，这活儿风险不小，哥几个不能白干。”

“钱不是问题！”韩灿燝急忙拍胸脯，“只要能成，多少都行！”

“这才像话。”何东虎点头，“那妹子叫啥？住哪儿？”

“林楚楚，住在总坛大院。”

何东虎突然一哆嗦，手都缩了回去：“总坛大院？是哪个舵主的千金？那我可不敢动，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是不是！”韩灿燝连忙摆手，“她爸就是大院里的花匠，普通人家。”

“花匠的女儿？”何东虎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那也难办啊，总坛守卫森严，总不能大白天闯进去抢人吧？她平时常去什么地方？晚上会出来吗？”

韩灿燝的目光突然亮了——他想起了青溪河。小时候他们常去那片林子玩，后来焱炎和楚楚总往那儿跑，他偷偷跟过一次，撞见两人在树下相拥，气得他回家把三人的合影撕得粉碎。

“青溪河！”他脱口而出，“他们常去青溪河的林子幽会，我亲眼看见的！”

何东虎拍了下大腿：“这就好办了！咱们去林子里截住他们，把那男的打晕，把女的扣下来，让你当着那小子的面把事儿办了——你觉得她还有脸跟他？”

韩灿燝打了个寒颤，声音发颤：“这……能行吗？”

“就看你敢不敢！”何东虎盯着他，“要不今天就动手？”

韩灿燝心里一动——明天焱炎就要去青云武校了，今晚他们肯定会去告别，这是最后的机会。错过今天，焱炎一走，楚楚未必会再去那林子。

“我不确定他们今晚去不去……”他还有些犹豫。

“这简单。”何东虎凑到他耳边，“我让小三晚饭后在总坛门口等着。你要是见他们去了青溪河，就出来报信。到时候你跟着他们，咱们在林子里碰头。”

韩灿燝咬了咬牙，眼中的犹豫被嫉妒吞噬：“好！就这么办！”

何东虎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够种！等着吧，今晚保准让你得偿所愿。”他心里却打着另一副算盘——这林楚楚能让韩灿燝如此着迷，定是个绝色，等韩灿燝得手后，说不定还能借机敲一笔，甚至……自己也能捞点好处。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细节，韩灿燝揣着一颗狂跳的心离开了瓦房。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翳，像极了他此刻扭曲的心思。

他不知道，这场精心策划的“截杀”，会以怎样惨烈的方式收场。更不知道，青溪河畔的那片林子，今夜将染上洗不净的血色。

回到总坛时，韩灿燝特意绕到花房附近，远远看见焱炎正帮林楚楚修剪花枝，两人头靠得很近，不知在说些什么，楚楚笑得眉眼弯弯。那一幕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让他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思，彻底硬如铁石。

他转身回了家，坐在窗边磨着一把匕首，刃口映出他阴鸷的脸。夜幕尚未降临，可他已经开始期待，青溪河边的“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