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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

2023-03-09 23:59264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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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边城夜半枪声起 投资港商遭暗杀 (1)

话说在我国的东北边疆线上,有一条数千公里的大江,蜿蜒逶迤,夹带着千百年两岸生灵的叹息与希冀,千折百曲悲吟歌涌,冲激到一处叫做海兰泡或称精奇里江出口的地段,竟然变得宽阔起来,也变得有些祥和安静了些,却也孕育了喧嚣熙攘的村落和市镇……

这就是那条著名的黑龙江,祖国的第三大河,这是一条像长江黄河一样,千百年来滋养着各族百姓的母亲河,它雄浑宽阔的胸怀沉淀着数千年两岸不同种族的文化与习俗,也曾混合着多少民族争斗的血泪也掺和着近年睦邻友好一衣带水的故事和传说……

生于斯长于斯笔于斯的一位作家诗人,为他四季变迁的迥异风貌,悠长纷繁的历史嬗变以及数十年来岸上人们人民生活极大 的变化,题写了一首古牌新曲《黑龙江赋》,曾在多家刊物上发表和转载,读起来倒也有些深蕴和文采,减缩附录于此:

远眺龙江波涛,蜿蜒曲折,绵延千里。踏足龙江冰雪,莽原玉带,雪晶冰华。西临苍凉古道,东驰太平大洋,南启华夏环宇,北接邻居俄邦。其影如隔世刀光剑弩,其情如今朝睦邻八方,其势如腾跃蛟龙雄机勃发,其状如锦帛长舞素裹银装。纵贯远东苍野,历揽万古秋光。极目这龙江胜境青山未老,岁月变迁,百年华夏地覆天翻;直视那黑河建设边城崛起,沧海桑田,与时俱进日新月异。鞠起这捧江中水,滴滴尽诉千载史;细抚这方雪下冰,层层嘶泣百年恨。血染悲歌倾洒千年先人拓疆苦,泪祭忠勇讴歌百代烈士守土魂。击水龙江远浪近澜频起伏,徜徉岸上冰山叠簇冲堤坝。时见断壁峻峭剑与刃,时有险峰奇崖雾与云。急涛拍岩浪花迸溅飞如雪,长岸蜿蜒绿堤婉转舞如练……

就在这段大江河流变得有些平缓宽阔的界江两岸,各自坐落着属于自己国度的一处边城。大江那一边的边城,名叫“布拉戈维申斯克”。那是一百多年前,那个著名的俄匪头目穆拉维耶夫,用尽各种武力和欺诈的手段,蚕食鲸掠地侵占了原属华厦江侧那片广袤的土地后,上报给当时的旧俄沙皇请功时,沙皇因其侵夺成功而批准为“报喜城”名之由来……

而在大江这一侧的城市名为“龙江市”,也就是目睹过百年前著名的“海兰泡”惨案那个旧址民居的新名,这两座边城历史上曾刀剑相搏金戈铁马,也曾隔江而望鸡犬之声相闻而不相往来。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初,这座边城迎来了历史性的发展契机,被国务院批准为沿边开放城市,现又成为中俄经贸旅游及跨国延伸的商埠重镇。边城凭江而立,冬有群山环抱,夏有江风吹拂。虽然规模不算很大,却环境优美,人情淳厚,民风古朴,尤以盛情好客著称……

在这座边城的东南处,突兀着一块高地,高地被参差不齐的高林危木围锁着,近看去有几处红楼青舍掩映其中;而远处看,这处林木与楼舍合成的群体,俨如一尊蹲卧界江一岸的猛狮,似乎是在恪尽职守看护着它身侧这方历尽沧桑的蓝天沃土……

这就是这座城市最高公安机关之所在:“龙江市公安局”。就在这时,公安局刑侦大队教导员兼代理大队长王国栋办公室的电话急骤地响起来:本市最大的投资港商邹常青,大白天竟在他的办公室里被人杀了!电话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称已经部署辖区派出所封锁了现场。王国栋听闻此言吃惊不小,当即电话刑侦大队立刻出警!接电话的警官放下王国栋的电话后,马上操起对讲机急切地喊起来:“紧急任务!紧急任务!港商邹常青在办公室被杀!港商邹常青在办公室被杀!李家骏大队长,李家骏大队长,你马上带重案中队到现场!你马上带重案中队到现场!王春龙大队长,王春龙大队长,你马上带技术中队到现场! 你马上带技术中队到现场!我也马上就到,我也马上就到!”

王国栋放下电话后,他觉得这个案子涉及招商引资影响会很大,他便操起内线电话,迅速地把案发情况和他的部署,向分管刑侦的晋文康晋副局长做了汇报,这位晋局听后说:“刚刚安静了几天,这下麻烦来了!你安排得很好,李家骏和王春龙不是带人过去了吗,你也赶快去吧,我随后也马上就到。”王国栋放下电话披衣挂枪刚要走,铃声又响了,他接过电话:竟是他们大局长由国录打来的,了解情况后他也同样说了一句:“刚刚安静了几天,这下麻烦又来了!好了,你快去吧,对了,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差了,刚走,尤其是市里有人来问,让他直接找晋局,我真的是出差,我现在就走,你也跟相关的人也打声招呼。还有一条,这个案子本身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挺复杂,一个是挺简单,不管是哪样,这在市里和社会上,影响和反应都不会小喽,这回咱们局今年全市最佳最差单位的‘双评’,可能是只有到最差的那伙里去找了,你们刑侦大队要组织精兵强将,加紧破案,并要在破案过程中注意高度保密,尤其要注意媒体的介入,尽量少让他们找麻烦,在侦破中如果有什么重要的和特殊情况,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王国栋放下大局长的电话,他把大局长出差的事告诉值班室后,他急着动身就要去现场时,桌上的电话又连续响起来:有本局其他几位副局长先后问情况的,也有市委政法委的领导打来的,有分管的副市长打来的,还有市招商局市改善环境办公室等相关单位打来的,最后就连大市长的秘书谈国庆也打来了电话询问有关情况,他们在了解情况和局里的侦察部署后,相继都提出了一个质疑:你们大局长和分管的晋局都干什么去啦?怎么都不接电话哪……

原来,在大局长出差关了手机后,分管的晋局在去现场的路上也把手机关了。就这样,一场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性质,但却影响极为恶劣的凶杀案,就在这沿江边城发生了……

没白没黑的破案持续了一个星期,还是不见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已是子夜时分了,在距市公安局并不太远的一条街上,一个若有所思的人,正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上已几乎没有行人,十分寂静,两旁的楼房也多数也关灯开始在黑夜中沉睡。天上没有月亮,就连不多的星星也不情愿地眨起困倦的眼睛,总算还是让人感觉到这座城市的生命还在运行。这个在暗淡路灯下行走的人就王国栋,由于这些天的连续疲劳,此时越来越强的困意在不断向他袭来,他真想马上回到家中躺到床上,好好享受一下已是好几天都没体味了的梦乡了,为此他加快了脚步,径直穿过一条小巷,走上一条繁华的街道。也就是常被老百姓背地里叫做“腐败一条街”的大街上。之所以人们背后这么叫它“腐败一条街”,是因为在这条街上几乎都是些娱乐场所:洗浴中心、按摩院、泡脚屋,迪厅、练歌房、台球室,保龄球馆、电子游戏厅及相关的商服店铺之类,这些“特种行业”有遵纪守法的,也有为了挣大钱大行“黄”事的,明里暗里提供各类“三陪”与“特殊服务”的,造成了市民的不满和议论。而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公安局不管,而主要是市里的有些领导有话:为了给招商引资创造良好的环境,为了给投资者有一个玩乐的场所,不是什么极特殊和极重要的事的话,一般情况公安局就不要检查了,天长日久,就渐渐造成了在这里无论开展和享受什么服务和娱乐,组织者和消费者都基本上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此时,王国栋正走到了这条街道的一座最高的建筑下,它就是此地最有名的“红楼”,在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不同姿色的“小姐”,根据他们的出身故籍、性格情调、身材长相以及文化水平,被分居在各个楼层不同的房间里,接待着有各种不同要求的客人。大楼里设有洗浴中心、餐饮中心、按摩中心、娱乐中心和宾馆,各类服务项目应有尽有,可谓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这座红楼的老板名字叫肖雨生,可当地人们还是习惯背地里叫他排行名:肖老三,这个人从小就好拉帮结伙打架斗殴,起初是当工头搞建筑起家,有了原始资本金后就慢慢多元发展,二十多年渐渐成了一位知名的本地企业家,成了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辖诸多企业,尤其是在当地娱乐界中堪称老大。这个行业虽然是投资小利润大并且快捷,但也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从事这个行业的老板们,不但需要自己有一帮人“保驾护航”,还得结交或者巴结上公安或者政府中的有权有势的人做后台和保护伞,否则就无法应对同行与对手们正当不正当的明的暗的残酷的下三滥竞争。这个肖大老板除了具有这方面的条件和优势外,他还比别人“棋高一招”,他为了独霸此地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地位,也为了自己企业的安全起见,雇了清一色没有安置工作的武警复转军人做所谓的“保安部”的成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些人慢慢地实际上都变成了他变相的打手,用来维护着他在这一方土地上的“平安”。同时因他关系广泛神通广大,能平事能压事和能帮人办事,又成为了本市娱乐行业协会的会长。他这人当会长没干多少正事,倒是利用这个身份和组织,开始收取同类业主们“龙江市娱乐行业协会”名义下的各种“会费”,实际上就是变相的“保护费”。如果谁敢不交或者缓交,那他就会安排手下的“专职协会秘书长”,或者“专职会员部部长”“专职会员会费部部长”等,带一帮子“保安”和“协会”的专职出纳员与会计,拿着“正规”的“收据”或者“发票”,名正言顺地向你收费,如果你三番二次的拒交后,这些人就会找各种的“碴”,让你的“场子”开不下去,轻则安排几个人整天地堵在你的大门口要账,弄得你经营不下去,重的则以“行业自律”为由,安排“专人”利用专门设备,对你明察暗访,在获得了你有关的违法违纪的事实与证据后,就向治安大队举报,不是抓人就是重罚,对于那些确实是本本分分正当经营的,那就雇人巧妙地找个“由头”,制造一场打架斗殴,砸了你的“场子”,叫你就是不关门也得受到重创后还找不着人。

对于这些情况,王国栋和他的伙计们不仅知道,还接到了不少有些小老板的投诉和举报,可他们只能是气愤谩骂一顿而已,他和他的刑侦大队的伙伴们个个都清楚:这些个所谓的娱乐场,有的早已成为了嫖娼卖淫的藏污纳垢之地,并且其中有相当一些犯罪行为都和这里有关联。但这可不是王国栋他们无能,而是他们没有办法,上边打过招呼,市里制定的“优惠政策”中有规定,市里的大领导也明确有话,说是有了这条街才能更好地为本市招商引资,这是改善经济发展环境招商引资的需要,像我们这么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如果连个好玩的地方都没有,那些有钱的主谁还来呀?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把谁招来呀?本市的财政收入有限,自身收入保工资,招商引资来发展,没有招商引资靠什么发展?没有外来的钱,那又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全面小康呵?什么时候才能从全省的下位有所上进呵……在这样一大堆堂而皇之的理论和大帽子面前,王国栋他们再有本事再生气也没辙了……

王国栋走着走着,又身不由已地来到了一处叫做“不夜城”的地方,是个仅比“红楼”小一点的一条龙综合娱乐服务场所,它的老板叫做邹常青,是个港商。这些天他对这里已是特别熟悉了:七天前这个港商邹常青老板突然在大楼自己的办公室里,大白天的竟被人神秘地暗杀了,并且是一刀刺中心窝,干净利落,看上去手法很熟练甚至很专业,明显是个受过训或者很懂行的,也就是人们在社会上传说的那种所谓的职业杀手干的。因为这个案子闹大了,市里的有关领导这才不得不开了口,叫王国栋他们介入侦破,可同时也下了命令,要求他们必须尽快破案,以免影响了其他企业的正常营业和给本市招商引资造成不良的影响,为此王国栋和他伙伴们在这里已经没黑没白的调查了好几天了,可是案件的侦破毫无进展。今晚他在局里等待一个传唤的嫌疑人,但不知什么原因,大半夜了,答应好的事,这个人最后居然没来,他只好悻悻回家。

从目前王国栋他们所调查获得的迹象看,这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行动诡秘,手段老练,几乎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和痕迹,是个特棘手的案件,按目前的进展速度估计在短时间内很难取得突破。王国栋和他的伙计们翻了几年来的所有积案卷宗,也没找出与其相关的联系。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是从局里的宣传科调来的,来的时候安排他做教导员,可是不到二个月老队长却病倒住院了,局里就安排他代理大队长主持刑侦大队工作,说来已经六个多月了。这中间也发生过几起较大的案件,他和伙计们靠着勤奋、经验甚至玩命的精神,很快都给破了,获得了领导上的几次表彰。真像由局晋局说的,他们真是刚刚安静了几天,麻烦又来了,几个月的连续作战,他们真是疲劳透了,刚想喘口气,偏偏又出了这么个大案。

按理说,一件案件就是暂时破不了,一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前提看是个什么样的案件。而本案是个有着重大社会影响的案件,背景是被杀的人是个较大的投资者,并且还是个港商,确实对招商引资有着较大的不良社会影响。市领导们对此案特别地重视,是个个有批示,层层有要求,尤其是大市长和分管政法工作的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还分别作出了具体的指示:要公安局,特别是刑侦大队,要发扬近期连续作战的作风,打好这场硬仗,采取所能采取的一切措施,要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否则,将会给本市的投资环境带来消极的影响,如果不能尽快破案的话,要考虑你是否适合继续在你那个岗位上任职的问题了:办不了事就让给能办事的,破不了案就让给能破案的,能者上庸者下。这样,无论是做一把手的由局,还是分管刑侦工作的晋局,压力都很大。

然而压力最大和最直接的还是在刑侦大队,而刑侦大队压力最大的就是教导员代理大队长主持工作的王国栋了。七天里,他带领全队的伙计们做了大量事无巨细地工作,可一直没查出有价值有力度的线索和证据来。为了破案子,他已是七天没回过一次家了。晚饭前,他那在市民政局做副局长的媳妇于美娟打来电话,她有事,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一趟,就连他刚满六岁的女儿玲玲也打来电话想爸爸了。在半年前他从宣传科调来时做教导员时,按他的分工本不应该忙成这样的,可他到位没几天,局里要他在新的大队长到来之前,全身心地把大队的各项工作全都抓起来,要保持正常运转,干出点成绩来那就更好,就是没成绩,但也不要闹出什么毛病来。前一段出了几个大案,靠着大家齐心合力真还是都给破了。刚刚报上有字,屏上有影,领导有表扬,群众有掌声,没想到却摊上了这么个棘手的案子。

尽管家里来了两次电话,他还是到了半夜才抽出时间来回一趟家看看。这时,他忽然听到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机动车的马达声,他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辆吉普车直奔他冲过来,速度极快,等他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已来不及躲闪了,他迅速地拔出手枪,就在吉普车即将撞到他的身体之即,他飞身跃起跳上车盖,在双向惯力的冲击作用下,他又一个跟头从车棚后翻身落地,重重地摔落在车后,因为吉普车强大的冲击力和极高的速度使他无法稳住身子,手掌被地面擦出了血,胳膊和大腿被摔得像断了般疼痛,尤其是他的头部还撞到了路牙上,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差点叫他昏眩起来,他在朦胧中睁开眼,看见已冲过去的吉普车,在他前面十几米处急煞车停了来,车门打开后有一个人跳下车,向他这边看了看就向他这边走来,脚步很轻捷,身材很精干,手中还拎着一把刀,这刀在路灯的闪耀下闪着森森冰冷的光……

王国栋先是一怔,而后作出了迅速的判断,对方绝不是来救他的,而是第二次来要他的命的。他便挣扎着举起手枪,打开扳机推弹上膛,跪起身子喊了一声:“不许动,我是警察!” ,对面那个人听到喊声后停顿了有数秒钟后,突然像着魔了似的,干脆伸出刀跑着向他奔过来,这时王国栋不得不扣动扳机了,在夜色与灯光的朦胧中,他的枪口喷出了数道火光。枪声响后,但因王国栋受伤失去了平衡能力,子弹并没有打着那个人,虽然没打着,也把那个人吓破了胆,他马上回身跑上车开车跑了。王国栋想去追,可他刚站起来却又晃晃悠悠地倒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待王国栋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不再是那双看不清的眼睛,而是很多双熟悉的眼睛在看着他,同时听到了很多人的呼唤声:王教,王教……

“国栋,国栋……”

“王大队,王大队……”

他醒了过来,看到了一双双充满了关切和担心的眼神。这时一张胡子拉碴的黝黑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国栋,国栋,你怎么样?没事吧?妈的,是谁干的?你说呀?是谁干的?是谁要杀你呀?我去抓他……”

王国栋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李哥,是你!我这是、我这是在哪呀?”

李家骏高兴得一把握住他的手摇起来:“是我!李家骏!国栋,你醒了,你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呀,把我急死了,你这是在医院……”他这一摇,王国栋只觉手臂一阵疼痛,想说话又一时说不出来。李家骏察觉到了自己的莽撞,急忙停下手:“对不起对不起,国栋,我太激动了……”

王国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接着看见眼前挂着的吊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他也看清了其他的人:除了副大队长李家骏,还有一帮子刑侦大队的兄弟和伙计:“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你们是?……”

见王国栋能说话了,李家骏脸上现出了热忱直爽的笑容:“你说你怎么在这里?检条命你就够命大的啦!别动,你现在要是还真能行的话,那就先说说到底咋回事?碰到什么人了?什么体貌特征?还能想起来吗?”

这时王国栋已经完全想起自己遇险的经过,他有些费力地描述了事情经过……

李家骏和在场的伙计们都非常吃惊:多亏王国栋枪声发挥了作用,吓退了要撞死他杀死他的人,枪声唤来了巡警,只见他晕倒在地,便着急地先把他送到医院来抢救了。听后,这时李家骏副大队长气得黑色的脸泛出紫青色,咬着牙大声又像以往那样骂起来:“妈的,居然有这种事?什么人胆这么肥?狗娘养的,竟敢在咱们刑警头上动土,也太猖狂了,简直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了?”

这时有两个人年长一些的人走了进来,室内的伙计们一见来人,则都纷纷向外避走去,只留下了李家骏一个人在身边。王国栋从伙计们的招呼声中,知道进来的是由局和晋局,他想坐起来打个招呼,可身体痛得又动弹不得。由局急忙扶住了王国栋:“别动,别动,说话就行了!”

“由局,晋局,我没事,谢谢您来看我……”

晋局阴沉的黄面孔也出现在王国栋眼前:“能说话了?能说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遇到什么人了?你不是开了枪吗?你打枪不是练得挺准的了吗?怎么还叫人给跑了?”

王国栋忍着疼痛和头晕,坚持着把遇险的经过说了一遍。晋局听完,哼了一声骂道:“妈的,居然有这种事?敢向咱们刑警下手!这案子非破不可!”

晋局说完又把脸转向了李家骏,没好气地大声言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马上行动,把别的案子都撂一撂,全力以赴先查这件事。先从车查起,把全市所有的吉普车都给我查个遍,看昨天夜里谁的吉普车没在家,都干什么去了?发现疑点立刻向我报告……”

听见了晋局所说的话,王国栋挣扎着要起来:“不,晋局,别把精力都投放到这案子上,港商邹常青被杀那案子说什么不能放下!”

晋局沉吟了片刻,接受了王国栋的建议:“对,我想起来了,那起案件是市里发了话了的,不能搁下,李家骏,那你就和王春龙分下去,你带人查国栋这个案子,让王春龙带人查港商邹常青那个案子。哎?王春龙怎么没来?他干什么去啦?”

王春龙是刑侦大队除李家骏之外分管业务的另一个副大队长。对晋局的询问,李家骏摇摇头:“不知道,谁知道他干什么去啦?”

晋局有些不满意地说:“立刻找到他,把我的意见告诉他,你们分头行动!”李家骏应答后,有些恋恋不舍地握了握王国栋的手不情愿地走出了病房……

这时病房里只剩下了由局和晋局,挠了挠头的由局有些请教意味的问晋局:“晋局,你看国栋这起案子,应该是个什么性质的案子?”

晋局想了想说:“这、我一时说不清,也许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也许是蓄意谋杀,但不管怎么回事,这案子都决不能轻易放过,惹到咱警察头上来了,这要不破了这还了得,别说警察的尊严和形象了,这社会治安还不受到影响吗!这形势刚好点又他妈地来了这么两码子事,这是有人不把我们累死不甘心哪!由局,这是故意杀人,要是抓住了这个罪犯,咱们检做做察院和法院工作,叫他们来个加快加重,一定给毙了不可!”

由局没置可否地把头又转向了病床上的王国栋:“国栋,你能不能说说,你估计是怎么回事?又会是什么人这么干?”

王国栋认真地想了想,可他真的找不出答案来……

这时一位穿白大褂的护士走进来,对两位局长说着:“时间不短了,他现在还需要休息,你们是不是以后再来,时间长了会影响他的恢复”。对此两位局长只好对王国栋做了些安慰,并给医院留下一张支票后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