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黑与白>第一回:边城夜半枪声起 投资港商遭暗杀 (2)

第一回:边城夜半枪声起 投资港商遭暗杀 (2)

当王国栋又一次醒来时,他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头痛得也不那么厉害了:此时前天深夜的经历再次浮现在心头,同时两位局长的问话也浮现在心头。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要加害自己呢?过失和意外那肯定不存在了,看当时对手的那个样,就好像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看那架势,非置自己死地才算拉倒。自从他从宣传科调到刑侦大队后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带着伙计们破了不少案子,抓了一些罪犯,可能得罪了一些人,但那也不至于到了要他命的程度哇!要是这个理由成立的话,那他刑侦大队的兄弟伙计们,很多人干的时间都比他多多了,特别是队里负责常务的副大队长李家骏,负责业务和技术的副大队长王春龙,哪个不比自己待得时间长,办的案子多,抓的人多呀,怎么就没人蓄意谋杀他们呢?这个理由不成立!

想到此,王国栋只能是再一次地把分析的重点方向放在了自己现在办的案子上:因为市里的大领导给予压力太大,他在几次队里的会议上对这起案子在态度上坚定不移,在部署上不计余力,在落实责任上毫不客气,兄弟伙计们为了自己所承担的业务,也都几乎是拼了命,一时间,风声鹤唳,给犯罪嫌疑人造成了强大精神压力,是不是这种高压态势叫那个杀手感到危机了,这才来杀他的,并且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按常理,在这个时候,一般的犯罪嫌疑人,躲还唯恐不及呐!这个杀手怎么还敢顶风上呢?

不对!这个思路也不对!这里边还是有什么他没想到的地方,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回到港商邹常青被杀案件上来:港商邹常青是在办公室被杀的,并且保安和工作人员当时都没有任何察觉,这说明行凶者很有经验,估计是扮作保安或工作人员进入的总经理室的,而他的女秘书这时恰恰也被调开了:她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手机电话,告诉她的一个亲属来了,正在大厅等她有急事叫她马上下来,然后就挂了。他的秘书只好莫名其妙地下了楼,而后找了一圈后也没找着任何亲属,她又莫名其妙地上了楼,就在这先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的老总就被人杀了!

邹总是被刀刺死的,现场几乎没有反抗和搏斗的痕迹,从作案手法上看,凶手是个行家里手,一刀刺入心脏毙命,干脆利索,现场除留下一处指纹外,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这个指纹,技术室正在比对,从现在的存储资料中几乎没有任何记录,看来凶手是经过精心策划和准备的。现在港商邹常青的这个“不夜城”,在市里仅次于“红楼”的服务规模经营,因为老总的突然被杀,只好被迫停业了……

现在社会上一时传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相对集中的都猜测此案是肖老三一伙所为,就是不是他那伙人干的,这事也一定和他有关系,因为他们相互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这大多数人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是本市娱乐业的龙头老大,又一向排挤对手,在港商邹常青没来此投资娱乐业之前,他从来就没有一个真正称得上是对手的竞争对手,邹常青来了之后,经过一番考察,发现这个市里就算是这个行业利润最大,也来得最快,尤其最让人放心的是这里的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特别的好:一些在香港和内地都得“偷着干”的事,这里可以大大方方地干,不但有关部门没有人来查,还有政府领导的保护。这样,港商邹常青就投资买下一个破了产的大宾馆,把它改造成了一个仅次于“红楼”规模的“不夜城”,使肖老三的那块大蛋糕被割去了一定的份额。同时,因为港商邹常青引来了香港和内地先进的行业管理经验,规范化程序化的和人性化的接待服务方式,再加上他雄厚的资金实力与周到的服务,对待小姐员工的工资福利待遇又远远比同类的标准高,所属员工们是人心思齐、个个卖力,还有他本人亲和的为人态度,更使“不夜城”的影响和客户不断上升。这无疑直接与龙头老大的肖老三直接发生了竞争,二人是同行业竞争对手,两人又都自恃有钱有势,谁也不服谁,尤其是邹常青自恃是港商,就是不加入肖老三那个所谓的“协会”,更不拿什么“会费”,使肖老三的衔恨无形中越来越大。不久前肖老三就曾雇佣一些社会上流氓无赖,找碴砸过邹常青的“场子”,与对方的保安大打出手,伤了好几个人。这事虽然公安局的治安大队介入了,但因为伤者的伤情都不重,几个主要当事人又都跑了,最后无法证明是肖老三授意干的,最终也只是对几个帮凶给了一些治安处罚了事。为此港商邹常青还向市里反映过,市里也是最后不了了之,从这方面看,肖老三确有作案动机……

说起来,这起案件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在港商邹常青被杀现场,在留下的众多指纹和脚印中,总算提出一枚还算清晰的指纹,局里的技术人员虽然好不容易把这唯一的一枚还算有鉴定意义的指纹,经过特殊的方法提取下来,但与情报资料室所存的近几年所有的指纹比对了一遍后,没有一枚相同或相近的。他们也通过一些特殊的办法和途径,提取了肖老三和他一些不在记录的下属的指纹,对比后也没有一个人有相似之处。再有一个是王国栋他们在进行外围调查时有人提供线索,说港商邹常青被杀前那天晚上,见他曾与肖老三在另一处酒楼喝过酒。正当王国栋他们对此要深入调查时,肖老三却先给由局亲自打来了电话,他主动介绍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二人一起喝酒是港商邹常青提议的,他的目的是消除误会化解矛盾,希望不要再发生“砸场子”那样的事,他也做了解释,包括入会的事也有了松动,并且那天晚上最后他们还说得很投机,基本上达成了今后相互关照的意向,双方都表示了今后要互相谅解互相支持与帮助,喝完后客客气气地各上各的车分手了。不知这件事对破案有没有用,肖老三说把这个情况积极提供出来以供公安局参考。后根据王春龙一行人的深入调查证实,肖老三说的大体上是实话,他在酒桌上与港商邹常青确实没发生不快,并在酒后确实与港商邹常青是客客气气地分的手,此后所有调查都证明,在港商邹常青被杀时,他有不在场的充分证据。当然也不排除这么大的一个大老板,他完全可以花钱找别人代劳。可对他的手下做了一番调查后,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和证据。当时在调查肖老三的时候,王国栋和伙计们分析,如果真是肖老三杀了港商邹常青,他绝不会自己动手,一定要雇佣别人,那很可能动用通信工具,因此他们到电信局调查了他最近的所有通讯记录,但这项工作难度很大,肖老三的通讯联络太多,电话每天都数十次上百次,天南海北的哪儿都有,很难从中查出什么线索来。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王国栋和他的伙计们能调查的都调查了,在没有办法情况下,只好做了一项大胆的决定,正面和肖老三接触一下,可找了好几回竟没找到肖老三。

这肖老三简直太忙了,生意多,应酬多,外出也多,屁股底下的两台车换着坐换着跑,找他很难。电话打过去了,他接了,可就是不来,传讯证送去了,可他的属下交给他时,他看看就扔一边了。无奈之下,由局和晋局找到市领导,市领导亲自给他打了电话,他才总算答应晚上来刑侦大队,可王国栋和两个副大队长等到子夜了他也未到,最后竟打来电话,说他有急事已经去了外地,正在为本市联系一家准备投资的外商。没办法,王国栋答应了媳妇和女儿的电话要求,只好连夜赶回了家,万没想到就在路上他竟遭到了袭警差点送了命……

这更叫他起了疑心,被传唤人不到,反而是传唤人遭到了袭警,这事难道就真的这么巧合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是不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什么线索的关键点了,他狗急跳墙了?难道他们的侦破真的接触到了这起案件的什么要害之处了?逼得他不得不急着除掉他?他越想越头疼,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此人见他醒了急忙凑上来:“王大队,你醒了……”

他看到了李家骏在,还有姬善江也在。姬善江是他们大队特勤兼擒拿与拳击教练。“是你?姬善江你没上班?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谁安排你来护理我?”

姬善江笑着拍拍腰中的枪:“护理有护工,我主要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怎么回事?”

“由局派我来的,他怕再有人到医院来害你,就让我守在你身边!”

王国栋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个警察,居然还需要保卫,这似乎是不是有点多余了,难道那凶手还敢到医院里来再杀自己一回不成?可他想起昨夜的经历,还真的心有余悸,还是感觉大局长安排得有些道理,真要是此时此刻,如果真有凶手闯进医院要杀自己,凭他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还真抵挡不了,或者干脆就是白给,这由局虽然为人办事“油”了一点,背地里人们叫他“油头”,可他待自己弟兄还是很体贴的,王国栋多多少少在心里生出几分对由局的感激之情。这时姬善江又说:“王大队,从你遭遇的情况看,你的反应还算快,迎着车往上跳是对的,但跳到车上应该马上趴下,抓住车体,想办法稳住身子,然后掏出枪来,逼犯罪嫌疑人停车,不过你能做到这样也真算不错了,叫我看哪,咱们大队的不少人还不如你哪!我看呐今后在业务训练时不能光练射击擒拿,也得练练跑跳什么的,得增强体质……”

姬善江是武警专业分配到刑侦大队的,散打格斗很优秀,身体条件也强悍。刑侦大队在开展的警体训练中,擒拿拳击就是由他来担任教官的。正因如此吧,由局才派他来保护自己,可见也是用心良苦。也许是身边有了姬善江的存在,使他增强了自己的安全感,因为他昨夜里想了一夜的事,基本没睡好,此时他的眼皮却越来越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感觉有一双柔软的小手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并仿佛还听到一个童稚的呼唤:“爸爸……”

他一下醒来了,眼睛睁开看到的是他女儿那可爱的脸庞,这不是梦而是现实,他不由脱口叫了声:“玲玲!”

他想伸出手去抱女儿,但却觉得手臂有些抬不起来。这时另有一双手把他女儿抱了过去:“玲玲,别碰你爸!”王国栋扭过脸,这才看到了那张漂亮但并不高兴的脸:“你来了,我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

“还没事?小命都差点没了!还没事呐!李大哥你说说,这叫没事还什么叫有事?我看给你点教训也对,否则你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说弟妹呀,你也别着急上火了,国栋这不是没事嘛,我兄弟他福大命大造化大,有老天保着呐,你就放宽心吧,这就交给你了,你也别说别的了,善江,走,我们俩出去吃点饭!”

听到这话于美娟忙转过脸来:“李大哥,你们还没吃饭哪?我这有钱……”听到这话李家骏笑了笑:“得了吧,就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国栋买点营养品吧,你们俩就靠那点工资过日子,不像我老婆是个做买卖的,多多少少还有点收入,比你们活泛点,我们自己去了。”

李家骏和姬善江使了个眼色走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一家三口人了,王国栋嘻嘻嘻沉默着斜倚在床头靠背,女儿也只是安静地守在爸爸跟前,好半天于美娟才说话:“这到底咋回事呀?简直都要把人吓死了!”

王国栋本不想告诉她,但她越不知道就越刨根问底,他便就前天夜里的遭遇大致讲了一下,虽然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她仍然吓得不轻……

“我说得没错吧,叫你不要到公安局来,你就不听!来就来吧,在宣传科干得好好的,又非得到刑侦大队来,又非得死要干这刑警,我看早一天晚一天,你就是不被人杀了,也得把我娘俩吓死……”

这三年多来,因为他主动要到公安局来,尤其是半年前他又到刑侦大队来,工作忙很少着家了,于美娟没少和他发生口角。结婚后他们也吵过嘴,那是正常的,也始终没出大格,互相间还能容忍,矛盾的升级就是他调到公安局尤其是调到刑侦大队后,这矛盾就进一步加剧了。她不能习惯他经常性的夜不归宿,不满意他工作与生活的没有规律,尤其是不满意他对这份工作的投入程度,于是矛盾在不断升级,甚至影响到两人的感情,使他们之间开始出现了裂痕。当然这一切不是唯一的因素,再加上一个他们相对不富裕的家庭经济状况,要不是有李家骏多次从中调和,二人可能早已闹翻了。在他这次受伤之前,二人已经是冷战了多日没说话了,没想到他这次又受了这么大的危险。王国栋对媳妇的埋怨,只好闭着眼睛听着,可她越说越来气,唠唠叨叨地讲得没完没了,他的心里的气也越来膨胀,直到气得他血往头上涌,终于是受不了:“你走,你别在这烦我,我就愿意当警察,愿意当刑警,冒险活该!受伤活该!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行了吧!你走……”

“你!”气得猛地站起来,喘了几口粗气后,便一把抱起女儿:“好!走!我们走!反正你心里也没我们娘俩,你乐意咋地就咋地吧……”

正当于美娟抱着女儿甩身向外走去时,李家骏出现在了门口,他和和气气地拦住了她:“哎!弟妹,您这是……您多待一会啊,你们又怎么了,是不是又吵架了,我说弟妹呀,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气他呀,我们王大队可是因公负伤呵……”

以前王国栋两口子在吵架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不是王国栋就是于美娟给李家骏打电话,李家骏也总是在他们最需要有个合适的人来调解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出现。果然,于美娟看到挡她的是李家骏,脸上的表情有些缓和下来,勉强笑了一下说:“没、没、没,到时候了,我得把孩子送幼儿园去,今天我们局里还有个会,由我主持,我不能请假,李大哥,这里就麻烦你多照顾他了!”

于美娟说完还是要走,李家骏又把她拦住了:“弟妹呀,不对吧?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生活上又有什么困难了,有什么困难就吱声,我知道你们,那俩工资啥也不够,可只要你们两口子和和睦睦的,啥都好办,你嫂子做买卖我家多少还有几个钱,有事你说话,这不还有你李大哥嘛!”

于美娟是个情致上很要强并也很有虚荣心的女人,她在生活中总是想和高收入的人一样,不想拉下什么,特别是女人讲究的穿呀住呀的。特别是近两年,市里盖起了干部住宅楼,属于集资房,一些有点钱的机关干部都搬了进去。她因当时拿不出这些钱来,没能住进去,他总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去年他们民政局自己又盖了幢集资房,她说啥也要买,因为是内部职工住,价格上便宜不少,可那连买带装修至少需要十多万,他们家的全部存款才够一半多一点,贷了五万元的公积金之后勉强才住进去,可是到现在也没装修上,借了债又没装修上,房子在外边一看挺好,可一进屋里,白墙空屋的叫人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日子过得真是太紧巴了,每月工资去了还钱几乎就没几个了,甚至有急事还得出去借,偏偏这个时候王国栋又受了伤,医药费公家拿,可这其他花费还不得自己拿吗,这不她为王国栋刚刚借了二千块钱送来,她觉得这日子不但没见好,他这一受伤反倒又要雪上加霜了。她觉得这一切都和王国栋调到公安局有关系,如果在市政府继续做秘书怎么也比这穷警察强呀!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王国栋,她叫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弄到钱把房子装修上,可王国栋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啊!于是两人为此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她说他要筹不到钱,日子没法过了就跟他离婚,王国栋却被逼得也来了犟劲:离就离……

就在王国栋做了要接受她要离婚的思想准备后,她却突然再也不提这件事了。王国栋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于美娟忽然开始张罗着装修了,他奇怪地问她是哪儿来的钱,她就是不说,王国栋怕钱来路不明,她要说不出钱的来路就不准装修,被逼无奈的于美娟才告诉他,是李家骏主动向她伸出了援手,拿出了八万元钱,五万元叫他们还债,三万元装修和买点家具。王国栋为此找过李家骏,当他得知此事属实时,这他才放下心来:“李哥,你知道我的经济情况,这钱得慢慢还,得几年工夫,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李家骏一听王国栋这话,他那本来就黑的黑脸拉了下来:“怎么说话呐!自从你调到咱公安局来,咱们不就是交成好朋友了吗?我在队里管常务,你在宣传科当科长,咱刑侦大队的事你没少给宣传,现在你又来咱大队做了教导员代理大队长,那就更没得说了!你今后不行再这么说了啊,那你还认不认我这个李哥啦?咱们不是战友伙计吗!我把话撂这,你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还,这也不是花别人的钱!啥时有啥时还,能还就还,没有就当没这回事!其实这事呀,你也不能全怪弟妹,咱们警察成年起早贪黑,经常外出不着家,总不能把这个空荡荡的房子扔给老婆孩子吧,另外咱是当刑警的,家里住楼大人孩子不也安全多了,咱刑警的家属也是人哪,这也是为了工作嘛!” 从那以后,王国栋在不知不觉间与李家骏的关系更密切了,他有时觉得,这个李家骏李大哥在某些地方就像自己的兄长,他人虽然粗鲁了一些,嗓门高了一些,可是宽厚朴实,一副热心肠,为人豪放,在队里的威信蛮不错。虽然有人背地里传说过他有些吃拿卡要的风闻,但这件事李家骏知道后,直接找到了局领导要求予以澄清,经过“三讲”和局里的调查,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基本那是没影的事,尤其是他调进刑侦大队后,也正因为有他的全方位的支持,才帮助他很快地就打开了局面……

等于美娟带着孩子走了,在病房外听了二个人吵架全过程的姬善江,这时走过来对王国栋偷偷说:“王大队,你家嫂子看来不光漂亮,人还挺厉害呀,我还真第一次见到……” 李家骏听到后瞪了姬善江一眼:“国栋,你别怪弟妹,其实,哪个女人不要个脸呀!不过这你可别怪我呀,可不是我主动告诉弟妹的,我去你家给你取牙具,本来没告诉她这事,我说是出差了,可她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找到队里来非要我领她来,我看弟妹还挺惦念你的,跟你生气那也是疼你。你现在好点了吧,前天夜里,你到底看清那个凶手没有?他长得什么样?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查!”李家骏的话一下又把他带进前天夜里,在他摸摸糊糊的印象中,觉得这个人有些身材单细瘦弱,行动却很是灵活,可离得远,路灯又不是很亮,更细的他真没看清楚。李家骏失望地叹口气,想了想后自言自语道:“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他怎么说能冲你下手呢,你没什么仇人吧,没得罪什么人吧?”

王国栋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事后我想过了,可实在是想不出来。要说得罪人,咱们刑警肯定得罪人。可我到刑警队时间并不长呵,才几个月时间,虽然也抓了一些人,比你们可少多了……”

“国栋,你对这事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好像有一种感觉,这事可能和咱们在办的港商邹常青的案件有什么联系!”

听了王国栋的话,李家骏和姬善江都现出惊疑的表情:“什么?跟杀人案有关系?根据什么”

王国栋想想又笑了:“哪有什么根据,只是一种感觉。杀手杀了港商邹常青,我们不是怀疑与肖老三有关吗,是不是把他惹急了,找人来找我这个临时当头的来个下马威来了……”

姬善江接过话来:“我看这个分析有一定道理,也许咱们的行动真还触到他哪根筋了。”

李家骏也沉思起来,片刻后点点头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是什么企业家,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可不过,这个分析有点牵强,港商邹常青的案件刚发生,咱们正在调查,肖老三他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呢?再说,咱们还没和他正面接触呢!”

王国栋也觉得李家骏的话有点道理,他的这个感觉是有点牵强,但他确实有这样一种感觉:“不管是谁,反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案子要不破,我也不好在刑侦大队再当这个临时的头了……”

“都杀到咱刑警头上来了,这案子要是不破,还当什么刑警?不过我告诉你,咱们刑侦大队和市区派出所的伙计们都出动了,晋局亲自指挥,从昨天夜里忙到现在,这案子早晚能破。你安心养伤吧,一旦有了什么消息我随时告诉你。好了,我也得忙去了,姬善江你可要小心,一定要照看好王大队,要是再出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李家骏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姬善江对王国栋说:“李大队这人还行,对人挺实在的,也挺热心肠的,他在大队里帮过不少伙计们的忙,挺有人缘的,不像那个王大队虽然业务上有一套可不合群。王队,有我在你放心吧,我还真盼着那个杀手来呢,我正想和他见个高低呐……”

午后,晋局又一次来看王国栋了,看到晋局,王国栋挣扎着坐起来。晋局告诉他:“那台撞你的吉普车查到了,是一辆停在路边被盗的车,是上午你们大队查到的,车尾部有你开枪留下的弹痕!”

“那车上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找到了,可技术科反复检查,没发现一枚指纹和任何遗留物。经对车主及家人反复审查,也全部排除了嫌疑,他们的车确实是被人盗走的。”

“这能不能是那个杀了港商邹常青的杀手干的呢?”

“有这个可能,这个杀手,我们有价值的就只是找找到了一个指纹,我们的资料室把这几年的记录都找了,没有相对应的记录,估计这个杀手很可能是来自外地!”

“要是外地的,那就是说他是被人雇的?”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杀手,先盗车再作案,这个车只是他利用的交通工具,做完案后用来逃跑后弃车,那看来像是起蓄意策划的案件。现在需你再把详细经过再仔细说一遍,难道你就一点也没看清凶手的模样?哪怕是有一点能叫我们抓住的东西,伙计们也好查呀!”

王国栋把昨夜的经过又详尽回忆了一遍,可说完之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对破案没什么帮助。

晋局又问:“那么你对这事有什么想法或者看法没有?”

王国栋把对李家骏说过的又说了一遍,并重点提到了港商邹常青案件以及对肖老三的怀疑上……

晋局听后似信非信地摇着头说:“这可能吗?不可能吧!有作案动机吗?如果说他和港商邹常青的案子可能有关系,叫我们有所怀疑的话,那还说得过去,可他要杀你凭的是什么呀?缺少有机的必然联系嘛!小王,咱们刑警办案凭的是证据,现在可不行再搞无罪推定那一套啦。你的这种怀疑就到此为止吧,等你能拿出说服人的证据再提出来不晚,背后这话你可千万不要再说了,那个肖老三是市里的大红人,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要是传到肖老三耳朵里,他告到上边去,上边问下来,我们又没有过得硬的证据,那我们可就太被动了!轻则得挨批,重则就不好说了!你好好休息吧,等想起什么来,再告诉我,当领导了,说话多少得注意点啦,有的可以说,有的不能说,有的就是心里有点什么谱,但没有什么确定的证据也不能说出来,尤其是我们做刑警的,要特别地注意抓住实实在在的证据,有的时候还特别要考虑到政治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