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走廊。

陈村指着操场上的王佩等人对周伟说：阿伟，你看，他们在搞名堂、

拉选票！

周伟：你怎么知道？

陈村：王佩本来就是李子雄那边的人。

周伟：她那晚不是表明要站在我这一边吗！

陈村：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和你跳一次舞，就是你这

边的人？

周伟：是呀，她不会出尔反尔，搞两面派吧！

陈村：你去陶醉吧，我懒得跟你说了。

周伟：随便，大势已定，她能翻天？

陈村：你去做你的美梦吧！

周伟：谁在做梦？

陈村：你呀，做白日梦！

周伟瞪着她，暴跳如雷地吼着：臭三八，闭上你的臭嘴！

陈村抹着眼泪：我的好心喂狗了。

周伟气冲冲的走了。

汤军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陈村，陈村一把夺过纸巾，把纸巾扯得粉碎，

又揉成一团丢在汤军面前，然后转身往楼梯跑去。她跑得太快，脚一滑，

就沿楼梯一路滚下去了。

楼上的人哄地一声，汤军赶紧跑过去。

李子雄正上楼，他接住了往下滚的陈村。

李子雄：陈村，你怎么了？

陈村闭着眼，昏昏沉沉，用手指着脚。

李子雄一看：不好，脚上正在流血。

汤军慌乱地拿纸去压着。

李子雄：不行，去医院吧！

汤军转身去背。

李子雄：我力气大些，还是我来背吧。

汤军：行。

李子雄背着陈村往医院跑，汤军跟在后面跑。

学校医务室。

李子雄把陈村放到病床上，校医和护士为陈村作紧急处理。

汤军走到病床边，看到哭都哭不出的陈村，一把握住她的手。

李子雄不好意思地转身离去。

汤军从医务室追出来，喊住李子雄：谢谢你了。

李子雄笑着说：不用谢！

方老师和林诗雨，还有班上不少同学都来到了医务室。

陈村看到医生在处理伤口，她吓得闭着眼，唉哟哟地叫。

方老师：陈村，勇敢点！马上就好了。

陈村反而叫得更凶。

林诗雨：行了，行了，真是娇小姐，碰不得。

汤军仍抓住陈村的手：只是擦破点皮，敷点药就好了。

陈村仍在小声地哼着。

教室里。

林丽等人在议论：陈村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没人追她，跑那么快干吗？

王佩：我刚才还看见她和周伟在一起，怎么转眼就去医院了，像玩魔

术一样。

周伟突然走到王佩面前，冷眼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嘛？

王佩：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刚才看见你和陈村在一起，错了吗？

周伟“哼”了一声，又瞪着林丽等女生。

女生们一个一个都走开了。

周伟上前一步，对王佩冷笑说：王佩，想不到你竟玩我！

王佩一愣，反问：我哪玩你了？

周伟耐着性子说，那天跳舞，你明明对我说，你会支持我竟选班干

部，可你和别人唱什么拉勾、上吊、一百年，什么意思？

王佩：嗬——，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王佩也学着周伟，鼻子“哼”了一声，头一扬，额前的刘海跟着一

甩：拜拜——

周伟盯着王佩的背影：你别走，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王佩：无可奉告！

周伟跺着脚：八婆——

校区。

林诗雨、王佩分别站在榕树下。

王佩一直盯着林诗雨，想起那天和李子雄在榕树下的情形。

林诗雨靠着榕树，仰视着从榕树叶里漏下的阳光，眼睛半睁半掩的。

林诗雨享受这初春的阳光，对王佩说：我觉得你有时做事过于直接了。

王佩：请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林诗雨摇了摇头：这次班干部选举你这么公开的、亳无顾忌地力荐

李子雄，真的让人感动。

王佩学着林诗雨，靠到榕树干上，把头往后一仰说：李子雄是个闷葫

芦，我不举荐他，谁举荐他？

林诗雨点点头：想想也是的。

王佩：你也晓得李子雄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这么费心地去争当班长。

林诗雨问：你这样举荐他，那他的意见呢？

王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像很在乎我和李

子雄有什么关系似的？

林诗雨：你瞎说，我看你这段时间好像很青春、很阳光似的，你不怕

嚼舌头？

王佩脸上不由漾出了很甜蜜的微笑：我才不管他呢，反正他是愿意也

好，不愿意也好，我都极力举荐他。

林诗雨：你真的很喜欢李子雄？

王佩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又对林诗雨嘻嘻一笑说：是的，你说得很对。

林诗雨心里颤抖了一下。

王佩察觉到林诗雨情绪的变化：诗雨，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但

我觉得你与周伟不一样，所以，我打心眼里把你当朋友看。就算我们两个

以后可能会是情敌，我还是这个态度。

林诗雨脸红了，怔了一会，她悠悠然地对王佩说：谢谢你了，你既然

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我们不妨深谈下去，你知道朱茵她为什么跳楼吗？

林诗雨欲言又止。

王佩却一惊。

林诗雨苦笑一声：朱茵本来是个很阳光的女孩，谁知道当了班长后，

她就……

王佩的神情由淡淡的忧伤变成了严肃的沉思，她走到林诗雨面前：别

吞吞吐吐了，你干脆把话说清楚！

林诗雨：我当然会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不会把你约来谈心了。

王佩：那你就别转弯抹角了！

林诗雨：如果朱茵在班干部竞选中不和周伟争个死去活来的话，她

在班上的情形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不会有一个死敌。她当了班长

后，快乐过吗？她一点都不快乐。不管她搞什么活动，还是开班委会，周

伟从来就没支持过她，有时还故意唆使汤军、陈村、吴征明等人刁难她，

弄得她在班上越来越孤立，越来越烦恼。

王佩：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林诗雨：她的烦恼和苦闷从来都是独自忍受，正因为如此，她才会

去泡网吧，和网上一个叫阿军的……

林诗雨有点说不下去了。

王佩：我怎么不知道？

林诗雨接着说：两人的网恋被父母知道后，父母没少责骂她，并且还

动手打了她。她是班长，回到学校，从来不让坏情绪在同学面前有一丁点

的表露，可她的内心真的好苦。唉，这就是我们的朱茵呀，如果当初她不

班长，她可能会永远阳光，活得好好的。

王佩：你说这番话的意思，是要我劝李子雄不要与周伟竟争班长？

林诗雨：对，阿佩你真聪明！

王佩捏着拳头，激动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你好糊涂！

林诗雨：阿佩，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今天对你说，我想你

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王佩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怕周伟与李子雄为敌，让李子雄在班上

呆不下去。

王佩盯着林诗雨的眼睛大声的说：不，听了你的这番话，我会更加力

荐李子雄。因为我铁定了，绝不能再让周伟在班上猖狂，高136班的同学

已经受够了他的气。

林诗雨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我说的话，反而起了坏作用。

王佩：我已看清了那人的本性。

林诗雨抓着王佩的手，不住地晃动，对她喊叫：阿佩，你这样不仅会

害了李子雄，还会弄得高136班以后永无宁日！你根本不了解周伟，他是

一个目空一切的人，是一个独裁的人。

王佩反过来一把抓住林诗雨的手，对她喊着：你既然晓得周伟有这么

坏，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面对王佩的逼问，林诗雨说：是呀，我也在心里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王佩：你既然知道周伟是个不安分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帮着他呢？

林诗雨：冤家路窄呀，不是冤家不碰头。谁让我们碰上了两个冤家。

王佩哈哈地傻笑。

林诗雨也哈哈地傻笑。

校长办公楼。

周伟在四合院门前转来转去，眼睛时不时地往楼上猫一眼，然后又

把头低了下去，继续转着。

晚自习的钟声敲响，周伟准备往教室走去。

林校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了周伟。

林校长：周伟。

周伟非常激动地：林校长——

林校长走近周伟，手搭在周伟的肩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伟抬头看着校长：校长，我想对你说件事，可又……

林校长拍了拍说话吞吞吐吐的周伟：你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

关系，在我面前你不要怕。

周伟：有校长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我在您门口已溜达了半个

多小时了。

林校长：那你怎么不敲门？

周伟：校长德高望重，工作又忙，我怕打扰您。

林校长：我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周伟：自从听了校长勉励我的那番话，我就一直把校长当恩师，视你

的话为座右铭，时时铭记。可偏偏有人与我过意不去，特别是那个新来的

李子雄，简直让人搞不懂，到班上才多久？竟蛊惑人心，喊出什么“保卫

平民”的口号。他喊口号不要紧，弄得班上同学四分五裂的，什么贵族，

什么贫民，一下子阵线截然分明。我对他的行为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我对

他说，我们是同学，没有平民，也没有贵族，可他……

林校长：方老师知道吗？

周伟：知道。

林校长：她没提出批评吗？

周伟：为了弥补班上同学因家庭环境造成的差别，我已经做了很多的

工作，校长您也知道，比如救助贫困同学啦。可李子雄却得寸进尺，做一

些很出格的事情。方老师没有办法，为了安抚一下他们，提出了要在班上

搞什么民主选举班干部。

林校长：情况属实？

周伟：绝对属实。

林校长：好，你去吧。

周伟离开校长办公室。

林校长拿起电话：方老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方老师走进校长办公室。

林校长绷着一张脸。

方老师问：校长，您找我有事？

林校长：是有事，如果是小事，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把你方芳同志喊到

我这里来。

方老师：校长 ，你就开门见山说吧。

林校长：你是有创新意识的年轻老师，我特意把高136班交到你手上，

希望你能用创新的思维，把高136归入正途，却不想……

林校长说到一半不说了，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唉……

方老师：校长，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谗言，才这么动肝火？冷静一会吧，

校长，我想你肯定误会我了？

林校长瞪着她：误会，什么误会？

方老师只好小心的解释起来：我觉得目前的高136班挺好的，真的。

林校长一听，悖然大怒，他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吼着：高136班

还挺好？

方老师被校长的火爆性子给镇住了。

林校长接着说：高136班在你眼里当然是挺好的。那我问你，保卫平

民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校长的质问反而让方老师冷静下来，她尴尬地笑着说：这个口号其

实只在小范围说说，是几个家庭贫困的学生，因对对家庭富有的同学看不

顺眼，又想壮壮自己的士气而随意说说，并没有什么行动，更没有危害。

林校长：你说还要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方老师：由于我对这个问题没及时发现、及时处理，以至学生之间闹

起了对立，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林校长：你能这么自责就好，你准备怎么处理？

方老师说：为了调和两方同学之间的关系，我在想，学生之间的一点

小问题应让他们自己处理，不能将矛盾激化？

林校长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和稀泥，要在班上搞什么民主选举？可你

想过没有，这样做，会不会使双方同学更加的情绪化？

方老师：不至于吧！

林校长又问：那个叫李子雄的学生一到香江中学就闹出这么多的风波，

你说怎么办？

方老师苦笑一声：校长，有些事情我们还了解得不全面，从我天天与

他们打交道来看，我认为事情的主要方面还不在李子雄。就说李子雄，我

也挺纳闷的，他来到班上没多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同学护着他。不过，

我对李子雄的人品还是很相信的，因为他是一个很有克制力、很有修养的

学生，他出身贫寒，不张扬，也不好表现，遇事还能主动承担责任。

林校长：这就搞不懂了，既然李子雄这么出色，为什么他一来，班上

出现了那么多的麻烦事呢？

方老师：现在的中学生，他们成熟得太早，也太现实，争强好胜，扶强

欺弱的意识都有，能有几个有自我克制能力的？

林校长：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麻烦？

方老师：学校的校训不是要张扬个性，培养团队意识的狼性吗？

林校长：张扬个性，是培养一种自强自立的意识，不是要闹个冰暴水

溅才罢休。

方老师：张扬个性也包括不压抑、不贬损他们的性格。

林校长：听你这么说，我倒感到糊涂了！

方老师：周伟和李子雄都是高手，高手过招，总得有一段磨合期，请

校长放心。

林校长：那就缩短这一磨合期，取消民主选举的事吧！

方老师：我知道校长会这么说的，不过，客观地分析一下，在闹了

“保卫平民”这一风波后，我是想让周伟经受一下班上同学的考验。如果周

伟能过好选举这一关，对他今后开展工作、对他的成长，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林校长点了点头：我作为一个老教育工作者，感到现在的中学生和以

前的中学确实是太不一样了。

方老师：是呀，作为班主任，以前可以任意指定谁是班干部，可现在

不行了，现在的中学生民主意识很强，又有强烈的逆反心理，凡是老师认

同的，父母认同的，不管对不对，他们都反对。

林校长：你这么做，或许可以在老师和学生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寻

求一个平衡点，使双方都有一个可以彼此接受、相互沟通的平台。

方老师：能得到校长的支持，我心满意足了。谢谢校长！

林校长：工作做好了，不出乱子，我就放心了。

方老师突然感到心痛，忙摁住胸口，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子。

凤凰园。

李子雄低头拉着板车，一抬头，看到林诗雨骑自行车迎面向他走来。

林诗雨的眼神和李子雄相遇。

林诗雨朝李子雄笑了笑，就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林诗雨：你怎么这么快？

李子雄：怕天下雨，得赶早点。

林诗雨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帮忙推着板车。

李子雄家。

林诗雨楞在门口，李子雄放好板车，对她一笑，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诗雨把自行车支好，随李子雄走进屋里。她看到睡在床上的奶奶，

走过去弯下腰，喊了一声：奶奶。

老人抓住她的手，欢喜地：好孩子，你来了！

林诗雨被奶奶的话逗得“咯咯”笑起来，李子雄把一杯开水递到奶奶

手上，奶奶把开水递给林诗雨：孩子，你喝吧！

林诗雨直起腰：奶奶，你喝吧，我不渴。

奶奶又对李子雄说：子雄，你再去倒杯水给姑娘。

李子雄“哎”了一声：我正在倒呢。

奶奶喝完水，又拉着林诗雨的手，要林诗雨在她身边坐下：姑娘，

你是个好姑娘，有福相。

林诗雨：谢谢奶奶，奶奶，我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活一百岁。

奶奶咧开没有门牙的嘴笑了。

李子雄倒了水过来，林诗雨接过杯子，问他：你每天都要帮妈妈收

拾摊子吗？

李子雄“嗯”了一声。

林诗雨：能不能陪我到河边走走？

李子雄：行。

林诗雨转身：奶奶，我和子雄有点事，先走了。

奶奶：好，好，常来玩呀，我家子雄是个好孩子，好孝顺，你也孝顺。

林诗雨脸红了：谢谢奶奶。

李子雄和林诗雨出门，李子雄的父亲李旦刚好迈进家门，三个人在门口

碰到一起。

李子雄喊了一声：爸爸。

李旦没有应声，而是看着林诗雨。

林诗雨看着李旦，喊了一声：李伯伯。

李旦看着她：你是？

李子雄：我的同学。

李旦吱唔着：你是林正的女儿小雨吧？

林诗雨“嗯“了一声，笑着说：李伯伯认识我爸爸？

李旦却不语，直接迈过门槛，到屋里去了。

林诗雨：李伯伯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莫明其妙似的？

李子雄：我爸就是这个样子，好像谁欠了他什么似的，你别计较。

林诗雨：没什么，我不会计较的。

河边码头。

两人一路慢走，到了湘江河的码头边。

码头边停靠了很多船只。两人看着对方，又将眼神移向远方。

两人各想各的心事。

李子雄：你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陪我来看这千帆之影吧，是不是有什

么事？

林诗雨：没事呀，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李子雄：你？

林诗雨：找你散散步，聊聊天不行？

李子雄：行呀，我有这个福气吗？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都无话可说。一道斜阳铺下来，把两人笼罩在

其中。

林诗雨理了理额前的一束刘海，李子雄一直在专注眼前的夕阳之美。

林诗雨不由得笑着说：你是个好神秘的人。

李子雄：是吗？你这句不着边际的话搞得我有点傻了，是褒还是贬？

林诗雨：当然是褒啦！

李子雄：在这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很容易想起悲壮呀、美丽呀、崇高呀、

神圣呀这一类的词语。

林诗雨眨眨眼：你看来像个诗人。

李子雄赶紧自嘲似的一笑：我只是好幻想罢了。

两人说着话，又往前走，到了码头边。李子雄一下跳到河滩上。

李子雄往前面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对林诗雨说：你找我，不仅仅

只是让我陪你到河边走走吧？

林诗雨心情极好，她双手捂成一个喇叭筒，对李子雄大声喊道：你说呢？

李子雄不语，转过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林诗雨瞧着他的背影，心中骂着：死相！嘴里却喊着：你能不能答应我，

不与周伟竞争班长？

李子雄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走着：明天再说吧！

林诗雨瞧着他的背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子雄走远了，声音渐小：我也不知道！

林诗雨骂着：李子雄，你浑蛋！

李子雄转身往回走，并对她喊着：林诗雨，你说我怎么浑蛋了？

林诗雨眼含泪水：你伟大不掉似的，当然是混蛋呀！

李子雄却是一笑：你掉眼泪了，没哄你、没陪你，感到委曲是不是？

林诗雨听他一说，忍不住又笑了。

李子雄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反过来问她：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

答应？

林诗雨：我也不知道！

李子雄：你不知道还来问我？

林诗雨从码头上跳下来，装作没事一样走到李子雄面前：我也很矛盾。

李子雄望着林诗雨，林诗雨则瞪着李子雄。

林诗雨一拳捶在李子雄的胸口上，李子雄捂着胸口装作很痛的样子，

林诗雨则兴奋得咯咯直笑。

两人闹够了，一起在河滩上坐了下来。

李子雄扭头看着林诗雨：你为什么不让我与周伟一起竟选班长？

林诗雨想起榕树林里，王佩也问过她这样一句同样的话。（画面回放）

林诗雨：因为你对我们班过去的事不清楚，但我有一种感觉，你不要

与周伟去竟选班长，有些事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我。

李子雄：你是说朱茵的教训吧！

林诗雨：你怎么知道，你真是一个精灵鬼，我还没说，你就晓得了。

李子雄：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到班上没多久，怎么可能去竞选

班长啦？就算我有这个想法，别人也不会把票投给我呀？有意思，真的有

意思。

林诗雨：什么有意思？

李子雄觉得好笑：为了竟选班长这件事，你特地跑来做我的工作，真

的有意思。

林诗雨：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不了解自己在班上的人缘？

李子雄：我的人缘不行呀！

林诗雨：瞎说，像王佩、林丽和高能等那些热心的人，明摆着就要推

出你和周伟作对的。

李子雄：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林诗雨：王佩他们没跟你商量？

李子雄：他们跟我商量什么？请问，你与周伟商量过？

林诗雨：怎么可能呢！

李子雄：周伟这人有时真的很过分，你是副班长，怎么不参加竞选？

反而来为他作说客，为他护短？

林诗雨瞧了他一眼：你不傻吧，人和人的事，一两句话讲得清吗？

李子雄：有什么说不清的？

林诗雨：我一个女流之辈，当什么班长，我不想做朱茵那样的冤死鬼。

李子雄：我读懂了你的心意。你去告诉周伟，我是不会和他争什么班

长当的，要他尽管放心好了。

林诗雨“嗯”了一声，她突然站起来，拉着李子雄的手朝河滩上猛跑

起来。

李旦站在码头上一直看着他们，当他们两个跑动时，李旦脸上现出微

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