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彬哥嘛,我有那么老吗?”胡文彬说,“吃完了就想走,是不是我对你不好啊?”
思思急忙点点头说:“好,彬哥你对我很好,你放我回去,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你是大好人,求你放我回去吧。”
“乖乖,我真舍不得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考虑一下的。”胡文彬拿着空碗离开了这个房间。这一次他似乎真的犯好心了,没有堵上思思的嘴。
他说他会考虑一下。这句答复让郝思思充满了希望。有一段时间她真觉得他是大好人,细心又体贴,只要她再好好求他,他肯定会放了自己的。思思幻想着。为了不惹恼他,她果真再没有喊救命。
但是等了几小时,也不见人来。她心里又打起鼓来,慢慢有了疑问。大概几个小时后,她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她很想呼喊,可她又怕她的呼救还没传出去,就被胡文彬听见。万一他生气,又不肯放她,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也许他已经准备要放我走了,他虽然奇怪,但是有时候又不像一个完全丧心病狂的人。要不要赌一把?她在要与不要之间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几分钟后,那声音渐渐消失了。外界又恢复了静谧。她知道外界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宁静安祥的模样。没有人知道她被捆住手脚关在这里。她突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冒险一搏。
正懊悔时,胡文彬又进来了。一进来就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思思不自觉地向后瑟缩一下,说:“你要让我走了吗?”
胡文彬看到她这动作,一时仿佛充满柔情似的,坐下来伸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说:“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走。”
思思一听这语气,不知怎的连日的担心委屈涌上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扑扑直掉:“叔叔,彬哥,我家人好不容易供我上大学,我将来还要努力赚钱报答他们。我要回去上课,我同学还等我给她带洗发水,求求你让我走吧。我回去后一定不会对人提起,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胡文彬垂着双肩,仿佛是不忍她的哭求似的柔声说:“我知道郝老师是好姑娘伢,我确实不能把你放在这里了。”
思思含着眼泪睁大眼睛,一时忘了哭。分析他的话,那意思竟是真打算让她走了。她激动的连声说:“彬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胡文彬不愿提起似的,默默为思思解开手脚的尼龙绳,当碰到她的手时,他像被烫到一般抖了一下。
思思沉浸在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神色不对,自己的腿长时间血液循环不畅,别说马上行走了,就连暂时站立也做不到。
他蹲下来不重不轻地捏起思思的小腿肚,抬头望着思思说:“郝老师,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郝思思望着他额上的抬头纹,强忍住不适才没有把腿挪开。他似乎正要放自己走,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毛他。按摩了一会儿,胡文彬家的电话恰好这时候响起来。他撇下思思出去接电话。杂物间的房门大摇大摆的敞开着,深深地诱惑思思。坐在床沿,很想趁此机会夺路而逃。试着站起来,腿还是毫无知觉。她想,他应该是要放我走了,我再忍一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