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和漓子约定好，去吃烧烤。我们在顺义道的蜜雪冰城见了面。这一条街都是烧烤大排档和各种吃喝玩乐。我们去了常去的吊桥饭店。点了一堆羊肉串和砂锅还有别的东西。两瓶山海关汽水。我戒酒了，连啤酒都不喝。

漓子坐在我的对面，她一脸忧愁地看着我。似乎对我这次去N市充满了忧虑。

“漓子，别这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得去一趟。”

漓子点点头，然后小口喝了一点橘汁汽水。她用低低的嗓音说道：“文声，你知道这在别人看来是什么吗？我是说陌生人。”

我点点头，苦笑：“他们会觉得我是神经病，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对吗？”

“是啊。你这些行为已经超出常人可以接受的范畴了。没人会理解你的。除了我和妈妈，只有我们俩还能多少懂一些。”

“所以，我感到很幸运。因为，我有一个好母亲，还认识了一个好女孩。”

“你想过放弃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到底是什么驱使我前进，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动力在哪。但我还是说：“从未想过。”

这时，我们点的烤串上来了。我们默默吃了十几分钟。然后漓子再度开口。

“如果不是为了上班，我想我也会跟你一起去。”

我摇摇头。“把母亲牵扯进来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我不能再把你扯进来。好好在T市待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最多一周，你保证？”

“我保证。”我郑重地说道。

“拉钩！”

还是个小孩子啊。我心想。我们拉了钩，然后饭吃完了。我送漓子回家。等她上了楼，我用网约车软件叫了一辆车前往天穆镇。也就是我老宅的住所。我要和母亲商量一下前往N市的事情。

车子行驶在T市北辰区的马路上，看着即将笼罩整个天空的夜色。我感到一种迷茫，但是很短暂。因为我知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汽车停在了天穆东苑的附近，我步行回家。一进门，就见到母亲正在刷牙漱口。

“吃完了？”我问道。

母亲点点头。

“我刚和漓子分别，我和她谈了谈去N市的事情。她……还算是同意我去吧。所以，没什么阻拦了，我们也该商讨一下旅行的事了。”

母亲凝望着我，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等母亲洗漱完毕。我们一人一张椅子，然后都拿出智能手机。开始查询去N市的火车票。

“文声，你是想快抵达，还是慢抵达？”

“如果经费有限，可以选择慢车。”

“那就是二等座，每个人152.3元。”

“你准备哪天走？”母亲又问道。

“就这几天吧，选一天。我的行李不多，已经收拾好了。”

“可是……你知道，我还得上班。我得提前跟领导请假。”

“你还要上几天班？”

“这周的话，还有4天。”

“那第4天你去请假，咱们转天就走。”

“好，我看看车票。”

“8月25日……8月26日……对，咱们是8月27日走。我看看有什么车票。”

母亲查询了一番，然后说道：“22点49分从T市西站开往N市南站的列车，慢车14个小时，161.2。快车6个小时，527.5。”

“好家伙，如果坐快车那咱们两人加起来就得一千多了。”我抽出一根烟点燃后说道。

“是啊，要不……就来慢车吧。”

“可以，不急，只要能到N市就行。”

“我再看看酒店。”

母亲又查询了一番，然后说道：“清沐酒店或者春风十里酒店，这两家酒店是离N市大学最近的。不过清沐酒店可能还有一段距离，但春风十里酒店就在鼓楼区市中心，离N大非常近。”

“那就来春风十里酒店。”

“好的，我预订一下。”

“订好了吗？”过了片刻，我问母亲。

“订好了，27号入住。”

“那么，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是的，只差启程。”母亲说道。

“那，”我举起自己的饮料：“祝N市之行一路顺利！”

“一路顺利。”母亲和我共同举杯。

“这几天你就老实在家待着，没什么事就歇着，等我上完这套班咱们就出发。”

“谢谢，我知道你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我很感激。”

“没什么。文声，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知道，我会的。”一定会。

“今晚就在这住下吧，明天再回去。”

“好的。”

母亲坐在摇椅上继续刷着手机，我则去了卧室。登录了一下游戏——没什么有意思的——下线。然后网上冲浪了20分钟。然后关掉电脑。拿出手机点开听书软件，放上了一个我现在一直在听的广播剧——《刑警803》。

我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热血沸腾。广播剧的故事陪伴着我入眠，但是我却睡不着，因为对于此次的旅行，既充满了未知，又似乎饱含着无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