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并不能提供更多的情况,目前他们手上掌握的线索太少,很多只是推测。
舒雅随着一起,把林楚楚的遗体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以后,才由焱冷炎出面,把林楚楚的母亲,宣敏接过来。当她看见女儿冰凉的尸体,当场晕倒了,只好直接送到了病房。鉴于林楚楚亲属的实际情况,舒雅和谭书宇,都无法进一步了解林楚楚生前的情况。舒雅把焱炎的情况汇报给了谭书宇,谭书宇马上通知 留在现场的治安员展开搜索,寻找焱炎的下落。
焱冷炎在安排好林子睿之后,回到了大院,准备回家去找墨梅,他需要把焱炎的情况和墨梅沟通一下。谁知道,刚刚回到大院,就得到了另一个报告。他的儿子焱炎,被人发现在河西的望天台。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已经由河西治安署送往仁和医院。墨梅已经赶去了。
有了儿子的消息,焱冷炎并没有马上赶回医院,毕竟墨梅已经过去,他还有更多其他事情要处理。林楚楚这件事的后续,已经很辣手。无论林楚楚是什么人,哪怕她的父亲林子睿只是一个花匠,可也终究是海军大院的人。
这件事发生的地点,又是大院后面的那片林子。那里虽然算不上是海军大院的属地,却因为距离大院实在太近了,被历来视为海军大院的属地,也一直由大院的警卫力量,担任巡逻保卫任务。如今在那里出了这样的事,偏偏受害人,也是大院的,说什么大院都脱不了责任。
更叫焱冷炎无奈的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扯了进去。无论他是被动,还是主动?是受害一方,还是参与了对林楚楚的性侵?焱炎在事发现场,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就凭这一点,显然已经挡不住社会上的流言蜚语;也给比狗鼻子更尖的记者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素材。
还有更奇怪的就是,本该在事发现场出现的焱炎,偏偏飞过了青溪河,跑到了对岸的望天台上,还是处于深度昏迷。这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情况,更是给本已经混乱的事件,又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不出所料,天河的舆论和民众都炸了锅。先是不知哪家报纸捷足先登,在头版并列的两条头条新闻,一条是“小河边,被轮*致死的女尸”;还有一条是“出现在青溪河上空的不明飞行物”。两条爆炸性很强的新闻,第一时间夺走了人们的眼球。
紧跟着就有人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有人把罪犯和不明飞行物,联系到了一起。居然有人声称,看见一群人性侵了受害人之后,登上了那个不明飞行物扬长而去。
到了下午,另一则重大新闻浮出来。据说在受害人的遗物里发现了受害人留下的血字,这个血字包含着某一个受害人认识的歹徒姓名。再不久更精准的消息被人披露出来,这个血字是个“火”字。这条消息明明白白在暗示,那群歹徒中,有一个人的名字里,带着一个“火”字。
本来,受害人的名字是保密的,可还是有人通过某种关系,得知了女受害人是天河中学的学生,林楚楚。然后,展开一轮搜索,发现了林楚楚的同班同学中,居然有两个男同学的名字带“火”。一个是这个班的班长焱炎,还有一个是全校出了名的混世魔王,韩灿燝。
更要命的还是,好事者还发现,这两个带“火”字的男同学,居然和林楚楚都住在离开事发地咫尺之遥的海军大院。林楚楚是大院花匠的女儿,而另外两个男生,一个是参谋长的儿子,另一个是副司令的公子。这些惊人的信息,顿时把海军大院推到了事件的风口浪尖,更把三个家庭,推到了民众的视线里。参谋长的儿子焱炎,副司令的公子韩灿燝,更是直接被戴上了歹徒的帽子,有人直接跑到了治安署,要求抓人;也有一些民众堵在了海军大院门口,要求交出凶手。
当韩绒麟铁青着脸,在办公室听秘书汇报的同一时刻,焱冷炎也阴着脸,正听下面的报告。
他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儿子一定和林楚楚遇害有关,却还是根据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判断儿子也是受害人之一。只是不知因为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居然脱离现场,深度昏迷后出现在对岸。可是现在传出的关于林楚楚留下血字,竟然是个“火”,直接指向了自己的儿子。
儿子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因为自己的名字有五个“火”,他很喜欢这有五个“火”的名字,居然抽掉了自己名字中一个“冷”字,把头尾两个字,给儿子做了名字。现在林楚楚居然在留下的血字里,写下了这个“火”字。傻子也会联想,是不是指自己儿子焱炎?
当然,焱冷炎还是很信得过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和人品,他不可能干出这样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更重要的是,焱冷炎马上想到另一个名字带“火”的孩子。偏偏这个孩子也是林楚楚同学,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倒是真的属于那种干得出这种事的人了。算起来,还居然也要叫自己一声“焱爸”,就是自己妻子的乳儿,老战友韩绒麟的儿子韩灿燝。他的名字也包含了两个“火”字。
尽管焱冷炎几乎在第一时间,已经猜想到,很可能这件事和韩灿燝脱不了干系,倒是一定和自己儿子无关,尽管如此却一点不感觉轻松。要知道毕竟这个韩灿燝,是自己妻子奶水喂大的,也是喊着自己“焱爸”长大的。他对韩灿燝同样有一股舔犊之情。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扯到了“灿灿”,他同样感到很沉痛。
焱冷炎猜想隔壁办公室的老战友韩绒麟,肯定也已经收到这些消息,他很想过去和对方谈一谈,可是这种时候,又和他谈什么呢?对方又会怎么想?老韩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焱冷炎陷于矛盾中。
焱冷炎完全不知道,当他在为韩绒麟考虑的时候。自己这个老战友的想法,居然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这个时候的韩绒麟,在考虑的是,他该如何为自己这个该死的儿子脱罪?甚至不惜嫁祸到,同样从小叫他“韩爸”的另一个儿子,那个不是亲生,应该不亚于亲生的“儿子”焱炎的身上。
其实,韩绒麟在收到第一次报告之后,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放下电话,直接闯进了儿子的房间,把躺在床上假装睡着的韩灿燝,直接拎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嘴巴抽上去,打得儿子一声惨叫。
廖星宇闻讯赶下来,从韩绒麟手上抢过儿子,护到身后。
“你抽什么风?天不亮就在这里打儿子?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还是你自己心情不好,拿儿子出气?”廖星宇连连责问。
韩绒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躲在廖星宇身后的韩灿燝。
“你问他,你自己问他,究竟在外面闯下什么样的大祸?”
廖星宇转过身,把儿子拉到胸前。
“儿子,你干什么了?把爸爸气成这个样子?你告诉妈妈。”
廖星宇因为身体关系,生下这个唯一的儿子,就做了手术,再也不能生育。加上出来没有喂过儿子一口奶,所以总是对儿子有一种愧疚感,故而从小就特别溺爱。韩灿燝在家里素来,要风是风,要雨有雨,直到韩灿燝已经很大,廖星宇都把他当做小孩子搂抱在怀里。
“妈妈,妈妈,你救救我,我……我……”
韩灿燝始终还是不敢说出口。
“灿灿,你说啊,不管你闯下多大祸,有妈妈和爸爸啊。你快说啊,说了我们才好想办法。”
廖星宇看着丈夫一直铁青着脸,站在那里喘粗气。儿子却躲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已经猜到事情一定很大,不断催促着儿子说出实情。
韩灿燝却还是吞吞吐吐不肯说出来,韩绒麟气得破口大骂。
“你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有本事做出这种事,怎么当着爹娘老子,说都不敢说了?你干那种掉脑袋事的胆子到哪儿去了?”
“绒麟,你等等,你说什么?什么掉脑袋的事?灿灿他究竟做了什么?”
廖星宇吓了一跳,放开儿子,一把抓住丈夫追问。
韩绒麟喘着粗气,指着儿子。
“你的宝贝儿子,居然伙同一帮混蛋,在大院后面的林子里,劫持了林楚楚,然后把她……”
“把她怎么啦?灿灿他们把楚楚怎么啦?”
廖星宇浑身骤然一紧,声音都发抖了。
“他们几个把楚楚糟蹋了。”
韩绒麟气得转过脸。
“啊?”廖星宇吓得跌坐在儿子床上。
韩绒麟转过头。
“咱们大院巡逻队在林子里发现了楚楚,同时报给了治安署和保卫科,法医赶到鉴定下来,大出血抢救不及时已经死亡。人现在送去了医院,老焱已经陪着林子睿去认尸了。”
“天啊,这都是造得什么孽啊。”
廖星宇坐在床上捶胸大哭。
“现在可怎么办啊?”
廖星宇忽然想起什么,重新站起身问韩灿燝。
“灿灿,林楚楚为什么半夜在林子里?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说啊,你说清楚我们才好想办法啊。儿子,这是大事,你要坐牢的。”
“坐牢,他们糟蹋致死受害人,这是天大的罪!是要判死刑的。”韩绒麟恨恨地说。
“天魁,这可怎么好?咱们只有这一个孩子啊。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廖星宇抓住丈夫哀求着。
“老韩,楚楚不是已经死了吗?治安员应该不知道是谁吧?你说是不是?”
“楚楚是死了,可当时在现场应该还有焱炎,很难说他有没有认出灿灿。”
韩绒麟皱着眉。
“你怎么知道焱炎在现场?”
“还用问?林楚楚不会晚上一个人跑到林子里去,一定是和焱炎在一起。是不是这样?韩灿燝,你到现在再不把所有事情说明白,谁也帮不了你!”
韩绒麟在一起把儿子抓到跟前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