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炎的元神,对刚才躯壳肉身的表现也很满意。呵呵,果然可圈可点,真是长大了,也有本事了。看起来就是他独自在这地方闯天下,也不会吃什么亏了。有必要考虑离开他,去寻找那些伤害林楚楚的凶手了。
焱炎现在具有两个元神,就仿佛是双重人格的人。一具是焱炎的“本我”元神,一个17岁的少年元神,正直、商量、聪慧,而且勤奋好学。可惜的是,这具元神原来的躯壳死了,在那个夜晚被人打死了。那个人被称之为“乔哥”。在青溪河东岸,被乔哥手上那块奇怪的玉石打死了。
以后因为诡异的不明飞行物,让焱炎起死回生,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过什么。直到在号子里,被“五子”他们再次打得深度昏迷,却让他真正苏醒,就此看到了曾经经历的画面。也让他明白,其实自己已经死了,重生的是一个躺在病床上已经十年的植物人,他居然也叫焱炎。
那个焱炎的元神变成了第二元神,一个23岁青年的元神。后来跟着那兰青学本事的,已经是第二元神那具重生的躯壳。不过,焱炎的记忆渐渐融入进去,很自然可以施展焱冷炎教过的梦幻拳。
现在的焱炎,两个元神时不时会相互矛盾,只是更多的情况,还是焱炎的第一元神会游离出来。他觉得这样很有趣,可以站在局外的角度,来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焱炎匆匆吃了学员的早餐,按时出现在侧门口,去等苏秀禾。他不想有什么其他干扰,读书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尽快融合进这个地方,有很多事情做起来是需要帮手的,所以他会老老实实去上学。焱炎觉得,这地方找自己需要的帮手最合适。那种事情,可不是老老实实的人可以胜任了。
焱炎走到侧门口的时候,发现那里还站着一个男孩子。他突然想起苏秀禾曾经说过,有个叫方格罗的学员,会住进他这间监室。焱炎当时,一点不在意,再说,凭着自己现在的能力,安排这样的小破孩,别说一个,就是一个班也是等于一个0。不过焱炎现在已经不是这样想了,他需要一个跟班,所谓的马仔,也需要几个办事得力的手下。靠自己一个人本事再大,也难完成自己今后一系列打算。
焱炎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因为遭遇让他性格发生了变化,还是因为第二元神,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想想不应该。那可是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从来没有醒过的植物人。他哪来的这种性格?焱炎决定什么时候,有必要来一次元神对话,搞清楚自己身体的两个前世今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格罗犯的是偷窃。今年14岁的方格罗,已经是第二次被收管了。第一次被收容的时候,才9岁。两次都是偷窃。方格罗的父母亲在他才5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被判给了父亲,父亲在他6岁那年再婚了,第二年就有了弟弟。从此,方格罗的厄运开始了。起初几年,母亲没有再婚,他还可以逃出去找妈妈。等他满8岁那年,他的母亲也改嫁了,很快就随着后夫离开了那座城市。
有一回,方格罗被父亲痛打了一顿,他深夜跑出来以后,再也没有回去。8岁的方格罗开始过起流浪生涯。先是在他出生的那座小县城里,以后又随着一群流浪的孩子进了州府。一个8岁的孩子,要活下去的法子,除去要饭,只剩下偷了。于是,方格罗走上了偷窃的路。第一次被收容教养就是在那座州府。
一年以后,方格罗的改造营期满,他走出教养所的当天就重操旧业了。这样一个没有人管的孩子,不去偷,又怎么活下去?方格罗不想回家,第一次被抓住就没有说实话。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期满后也只能就地释放了。
方格罗在州府又混了一年后,扒火车到了京城。很快他就被一个叫肥妞的偷盗团伙看中,方格罗成为团伙里小有名气的神偷。肥妞不是女人,只是这个团伙老大的名字,一个50岁左右的肥胖男人。那是一个狠辣的人,手下像方格罗这样的孩子,足有20多个。当然还有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打手。肥妞训练这些孩子成为扒手,偷盗的东西全部要上交。每天交不上钱财的孩子是没有饭吃的。
一年前,方格罗在扒窃一个漂亮姐姐时,意外失手了。这个当场擒住小神偷的漂亮姐姐,就是正在实习的苏秀禾。
方格罗被第二次收管了,这次送进了玉峰山。大约半年后,毕业后的苏秀禾分配到了玉峰山。只是苏秀禾早已忘记了自己曾经抓过的这个男孩子,可方格罗却忘不了。因为这个治安员姐姐好漂亮,也因为这姐姐身手好。
方格罗不止一次,从很多男治安员手上滑脱,从来没有被当场抓过“现行”。第一次也不是,而是被治安员掏了窝子,把一伙大大小小的贼一起抓回去。
方格罗曾经很自豪,从来没有一个治安员可以当场抓住自己。有几次已经被抓住的方格罗,竟然轻而易举逃脱了。结果最后栽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治安员手里,方格罗很有些沮丧。不过他又挺自豪,因为拿住自己的是个漂亮的姐姐。
方格罗进去后,不止一次地描述过,自己被苏秀禾抓住的过程。绘声绘色地讲述,让辣手警花的威名远播。不仅在号子里,在玉峰山,甚至随着一些刑满释放的人员,还传到了社会的黑道上。“辣手警花”的名头,就这么传到了社会上。
辣手警花拿贼的本事,被传得神乎其神,连苏秀禾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到以后,苏秀禾在与其他犯罪分子交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在黑社会挂上号了,还有个挺不赖的绰号——辣手警花。
方格罗刑期不算长,一年半,很快就要出去了。可他没有想到就在快要离开玉峰山的时候,被调出了中队到了绿区。更加没有料到,居然看管的是苏秀禾。方格罗与辣手警花第二次遭遇了。
方格罗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管教,是一年前拿住自己的辣手警花。苏秀禾可是早就记不得从橙区调来的学员,当年是被自己擒住送进治安员局的。
苏秀禾照着规矩,给方格罗再一次宣布了绿区的监规。警告他在这个区域,要老老实实地接受管理,不然随时会送回中队去。
绿区,在所有学员的心目中,是一块福地,人人向往的天堂。绿区管理宽松,伙食好,劳动轻松。最关键的一点是,男女学员可以见面,甚至适当私下交流。再胆子大一点的学员班组长,甚至谈起恋爱,找到机会搂搂抱抱也是常事。在改造营这样的地方,岂不是天堂福地?
方格罗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在离开玉峰山之前,还有机会到绿区,又是漂亮警姐做管教。他心里很是高兴,在他心里早出去、晚出去都无所谓了。出去也是靠偷过日子,还不如在里面呆着。不过方格罗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调到这里来?管教只是告诉他,住小号陪伴一个特殊学员。关于这个学员的情况,方格罗一无所知,唯一的信息是,这个学员叫焱炎。
昨天夜里,方格罗很早就进了监室,等自己的同室学员,却不料这个学员居然一夜不归。方格罗暗自惊奇,这个焱炎只怕将来是玉峰山头号人物了。新进学员,当夜就可以不回监室。
今天一早,方格罗按照分配给自己的劳动内容,老老实实地打扫完整座大楼的卫生,吃完早饭到这里集合,等着被管教送到改造营学校去上课。
昨天夜里焱炎没有回监室,而是离开了玉峰山,不过得到了毓梵音的默许。他已经脱离社会三个月了,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焱炎浑然不知,他需要出去,需要弄明白,今后的路,自己该怎么走。
走的方式和理由,却很是意外。
焱炎跟着苏秀禾去了少管所的学校,算是认个门,然后苏秀禾命令他独自返回监室,在回到监室前先去找所长。这是毓梵音关照的,她还是想和焱炎谈一次。
其实,这是苏秀禾在故意试探焱炎,当然也是想趁机整一下这个“小混蛋”。假如他敢借机逃跑,自己这个教官,就有足够的理由来惩罚了。
于是,焱炎按照来时的路,朝着办公楼方向而去。焱炎并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是管教们才可以随意通行的捷径,学员是不允许单独在此路行走的。尤其不允许男学员擅自走动,因为,这条路的位置处,在收押女学员的黄区。
当焱炎从那些白色的建筑物附近通过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几个姑娘清脆地谈笑声。
“你们快来看,路上有个帅哥!”
“真的吗?在哪里?我看看。”
“哎呦,真帅!”
“喂,哥们,不想看看我们啊?回头啊。”
焱炎顺着声音看过去,大约几米外白房子的二层走廊上,站着一排年轻的女孩子。她们正在搔首弄姿朝这边卖弄风骚,其中有一个公然,张开双臂,让自己的上衣飘落,面朝自己袒露出雪白的双峰……
焱炎没有回头。他不是没有情欲的木头,可是他不忍回头,去招惹那些已经极度饥渴的女孩子。他现在虽然对这里的情况还没有真正了解,可是起码知道,前面几个区域都属于少管所。少管所收押的是14岁至不满18岁的少年。那些充满饥渴的女孩子,都和自己姐姐们差不多大小。焱炎是绝不会伤害她们的。
自从楚楚竟是被人糟蹋致死以后,焱炎发誓要为她报仇,同时也暗自决心,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去伤害未成年的女孩子。他知道自己学了师傅的独门绝技,可以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可绝不是用来对付女孩子的,对付的只能是女人。还有一点,师傅明确告诉他,一个月的时间,只够他记住了绝技的口诀和入门的技法,需要假以时日的修炼。
焱炎老老实实沿着去路回到了办公区。
他既没有换改造营的衣服,又没有剃过头,一路不止一次遇见治安员和管教,也没有人去问过他是什么人。
焱炎就这么走回来,直到他走进办公楼,走上楼梯,走到了第四层转向第五层的拐弯处,才听见下面有人叫住他。
“站住。你要去哪里?找谁?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