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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特别的女人

焱炎转过身,看见四层走廊站着一个年轻的三级警司。这个人叫陈斌,是苏秀禾同学,他负责直属队男学员区。

陈斌不认识焱炎,只是发现一个大男孩要上去,才叫住了问一下。再上去已经属于禁区,五层是所领导的办公区,或者说透一点是毓梵音的禁区。六层是改造营直属队的学员宿舍,尽管是绿区,可还是禁区。

“报告管教,我叫焱炎刚刚从学校报到回来,现在返回绿区监舍。”

陈斌不由多看了一眼,随手抓下头上的警帽,在手上转动。

“你就是交给苏秀禾管的焱炎?”

陈斌刚才听苏秀禾介绍过焱炎情况,现在看见人,自然要问个明白。

陈斌皱着眉头盯著焱炎的那张很阳刚,也很阳光的脸。这小子长得挺帅,不仅高大挺拔,还带着一股英气,虽然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却已经浑身透出一股凌然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伙同他人,干出这种恶事的人。

苏秀禾看了毓梵音交给她的档案,根据这份档案,焱炎的案子,的确存在很多莫名其妙的漏洞。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老老实实接受这个判决?更加叫人不明白的,还是又干嘛要特别照顾这样的学员?于是她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老同学陈斌。

陈斌看不出焱炎的底细,只好示意他可以上楼了。

焱炎继续朝着楼上走。

刚好走到五层时,毓梵音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看见了,大声叫住他。

“焱炎,你过来。”

焱炎答应着走过去。

“姐,你找我?”

毓梵音听他一声“姐”,竟会感觉极为受用,嘴上却娇声呵斥。

“小子,你胆子越发大啊。”

焱炎有点得意忘形笑着。

“你本来是姐,总不想我叫阿姨吧?岂不是叫老了?姐。”

“别贫嘴。刚才去学校了?感觉怎么样?”

毓梵音含笑问着,一面让焱炎进了自己办公室。

这次她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在旁边的那组沙发上,然后拍拍沙发。

“过来坐下说。”

毓梵音侧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一条修长的玉腿。短短的警裙缩得很高,一条白皙的长腿微微抬起,处处若隐若现。

焱炎的元神有些恍惚,忙镇定住神智,然后引导着躯壳迅速调息。

毓梵音火辣的双眼,似乎看透了焱炎的把戏,却没有戳穿他。她想到刚才站在楼道上,焱炎的手,触到自己敏感区时的感觉,竟有些燥热起来。毓梵音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会有了久违的那种渴望?是因为这个大男孩吗?

毓梵音一定不知道,其实是着了焱炎的道。她面对的可不是个大男孩,是个身怀绝技,死后重生的23岁年轻人。

毓梵音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二级警监。有个很有来头的父亲,“二号手掌”,也就是叶寒的丈夫。这位二号,在与叶寒邂逅相识之前,本是个有妇之夫。这原配夫人仅为丈夫产下一女,取名梵音。

这名字充满了佛家的禅意。原因是,其母在婚后一场大病,竟再也不能受孕,虽多方寻找名医也不能医治。后来去五台山上求子,当夜得梦,梦中有金身罗汉托梦。梦中告知,因其夫杀伐过重,心机过盛,故不得子女。如要病愈受孕,需满足佛祖三点:其一,分娩后立刻出家为尼,皈依佛门;其二,无论生儿生女,取名梵音,表示对佛祖的敬意;其三,此女16岁之前需找人代养在乡间,满16岁后,方得认祖归宗。果然10月后产下一女,便尊佛意取名毓梵音。

梵音从小由乳母代养,在山西五台山附近一农户家中。其母出家在五台山,一座名“清月”的庵堂带发修行。直到梵音16岁才被接走。其母从此闭门不再见世俗之人。

毓梵音虽然住在乡间,长在农家,却受过很好的教育。毓家接回后送入中学,以后又报考了警校。

毓梵音还在15、6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宛如一朵出水芙蓉。虽然生长在大山里,却像极了母亲的肤色,粉嫩细滑,回到京城家里,人是越发标致。可就是性格古怪之极,与家中的上上下下格格不入。倒是和下面的警卫、司机、等工作人员,混得如鱼得水。

最叫她父亲头痛的还有三点,一点是性格喜怒无常,完全叫人摸不着头脑。再就是十分的叛逆,完全不肯听从做父亲的安排。还有,就是与继母叶寒的关系,看似平静,暗中有点剑拔弩张。

毓梵音与同父异母的弟弟老虎,倒是相处得十分融洽。老虎桀骜不驯,有时候连母亲叶寒都敢顶撞,甚至对二号,也有阳奉阴违的时候。独对这个唯一的姐姐,从来不会去拂其意。相反,只要有什么不利于毓梵音的事情,老虎会第一个跳出来维护她。毓梵音对老虎也是爱护有加,十分疼爱这个弟弟。尽管对弟弟的所作所为实在不能苟同,有时也会申饬几句,却始终不忍多加指责。

毓梵音从警校毕业后,二号曾经希望安排她在司法部,或者京师的治安厅,适应一段时间后担任要职。就像她的弟弟毓虎,才24岁已经是空军作战部副部长,而且部长还是空缺的。二号打算让女儿掌握司法口。谁知,毓梵音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她自己提出去改造营,管理少管所和学校。毓梵音没有讲理由。二号不得已做了这个安排,让她担任了玉峰山改造营所长,二级警监。

按照毓梵音的本意,她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建设一所用来挽救失足少年的学校。可上任后不久,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实在太幼稚了,完全幼稚到了可笑的地步。几乎没有几个同行愿意这样做,他们认为这完全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儿。改造营就是变相流放,甚至因为不需要司法介入,完全就成了司法部门,按照上面的要求,惩治不同政见者的手段。于是,从司法部自身,到各级官员,在改造营体系结成了一张网,一张独立在司法程序之外的大网,一个自己的体系。对当政者更加容易控制和掌握,用起来更加方便的国家惩罚机器。这也是二号最后同意,让女儿毓梵音到这里来的重要原因。

等毓梵音弄明白了这件事,她最初的那种热情完全消失了。她开始了用一种游戏的方式,对待这里的一切,同时又把这里变成自己掌控的地盘,不愿意二号,把这里搞成对付政敌的工具,也不愿意老虎把这里建成小舰队的基地。最后,他们父子、姐弟达成一种默契:二号和老虎可以在必要时送人进来“进修”,但是,无论送进什么人,在这里的具体安排不得干涉毓梵音的做法。

毓梵音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也就没有人敢干涉予她了。毓梵音还是个冷面大美人,可惜,性格、身份都决定,没有人敢去撩拨她。其实,毓梵音就是一朵已经绽放的玫瑰,在期待自己的采撷人。

偏偏重生之后的焱炎,闯进了她的地盘。毓梵音从焱炎的眼神里看出了异样,更加看到焱炎的目光所指,那眼神似乎具备了透视能力,已经把自己的衣服剥得精光,自己有一种赤果果暴露在他面前的感觉。

毓梵音有些不安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而且隐隐发现,一点没有对这越轨的目光愤怒,反而还有些渴望。

继母叶寒不止一次为她介绍过男朋友。那都是些很不错的男人,不仅有地位,而且多数很帅,很性感。他们中间也有些人很色、很大胆。看见毓梵音火辣的身材、漂亮的脸蛋,马上就会支起帐篷,用极隐晦的眼神,盯住她的敏感地区,大有恨不能马上把她扒光,按倒在身下发泄的意思。

不过,他们不知道毓梵音不仅仅性感、漂亮、冷面,更加重要是辣手无情。一个因为对她动手动脚,第一次见面就被她把右胳膊给摘了胯。还有一个色鬼,竟敢去摸她的胸,被她把手腕子掰折了。最倒霉的一个家伙,被毓梵音一脚踢断了命根子。从此叶寒再也不敢给她随便介绍男朋友了。

毓梵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接受这个,看似大男孩,如此赤果果不安分的眼神?而且自己内心居然还有点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