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熊若男越想越气,几时受过如此委屈。原本羞辱杨千一场,没承想反过来被杨千一羞辱了一顿,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以后怎么出门见人?整个下午熊若男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号啕大哭,直到熊霸天回来也没停止过。
熊霸天问清了原委,也气得把桌子上的茶具掀翻了一地:“他们杨家也欺人太甚了,我原本好心好意上门去提亲,没想到他们反过来如此的侮辱我们。上门提亲,无非是看你们家现在生意如此红火,成了亲家后,也能替我们销售一些茶叶。杨博源,既然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了十五,你们家的茶园早晚我让它姓熊。”
说完,向旁边的史大可招了一下手,史大可迅速走到熊霸天的跟前,熊霸天把嘴俯在史大可的耳边默默地说了些什么。史大可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
杨千一街头羞辱熊若男的事在青龙庵镇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解气,这么多年能有谁如此痛快的羞辱熊家?平素里,熊家横行乡里,哪个敢出头讲一句公道,除非你不想在青龙庵镇混了,否则的话赶紧闭嘴;有的说,杨千一闯了大祸,如今熊霸天吃了一个闷子,一定会怀恨在心,指不定哪天就给杨家挖了一个坑,跳与不跳都是迟早的事。
风言风语早已传进了杨家。
此刻,杨千一正在被父亲罚跪在列祖列宗的遗像前思过。从中午一直跪到日暮西沉,一刻未曾起来过,眼看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千一娘赵氏对着杨博源说:“千-他爹,千一都跪了几个时辰了,罚也罚了,骂也骂了,你就让千一起来吃口热饭吧。”
杨博源瞪了赵氏一眼说:“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杨家迟早败在他手里。就让他跪完上半夜,好好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过错。”
听说杨博源要罚跪杨千一到上半夜,赵氏惊愕地说:“老爷,你不是疯了吧,明天可是你的寿辰,万一你把千一跪坏了,明天怎么见客人呀!”
杨博源想了想,觉得夫人说话有几分道理。就冲着跪着的杨千一说:“这次你娘替你求了情,我就不让你继续跪下去了,快起来吃饭,吃完饭还有一些请柬帮我写一下。”
杨千一听爹开了话,这才挣扎着想站起来,时间跪得太久,腿早已麻木。杨千一挣扎了几次,始终没有站起来。赵氏心疼地赶快走了过来扶起了儿子。
吃过晚饭,杨千一开始替爹写起请柬来,除了请了一些亲戚朋友外,还请了一些生意往来上的合作伙伴,其次,就是一些社会名流。鉴于这次夺得了茶王称号,父亲还专门例外地宴请了宋亦农夫妇参加。
次日,杨千一早早起床,便和下人们一起开始布置寿宴的现场。一切安排妥当,杨千一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出神,心思早已飞到了宋紫烟的身边。他在想此时此刻紫烟在做什么?在茶房烘炒新茶?还是在自己闺房里静静地读书?还是也像他一样此刻在想着他?经过这几次借书接触,双方情愫在一借一还中逐日升华。
今天是爹的寿辰,正好又邀请了宋亦农夫妇难得宋紫烟家没人,正好去找她说一会悄悄话。
主意打定,杨千一就盼着客人赶快上门。临近中午,杨家府前车水马龙,该来的客人都潮涌般来了。杨千一抽了一个空档,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向宋紫烟家的方向奔去。他太想见到宋紫烟了,哪怕是安静地待在一起也好。
杨千一一口气跑了五里山路,到了宋紫烟家的时候,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迫不及待地叩响柴门,宋紫烟在打开柴门的一刹那诧异地张大了嘴:“千一,怎么是你?今天不是你爹做寿吗?你怎么有空出来?”
面对宋紫烟的发问,杨千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瞅着宋紫烟傻笑。
宋紫烟被杨千一又是瞅又是傻笑弄得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妥,只好站在原地左左右右把自己全身检查了一遍。
看着宋紫烟的样子,彻底把杨千一逗乐了,这次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宋紫烟娇嗔地瞪了杨千一一眼,转身去茶房继续烘制她的茶叶了。爸爸临去杨府祝寿前就交代,无论如何也要把当天采摘的鲜茶烘炒完。
宋紫烟举手投足间风情,把杨千一看呆了,更勾起他无限遐想。天下再美的女子,此刻也不及宋紫烟万分之一。
杨千一跟着宋紫烟走进了烘房,一股暖暖的茶香沁入肺腑,登时让他觉得气清神爽。杨千一说:“每次进入茶房都是一种享受,突然间就能让自己安静下来,仿佛世界都跟自己无关了,只想尽情地享用这清新的空间。”
宋紫烟回首看了一眼杨千一在自说自话,抿起嘴角微笑了一下,转过身继续她手中的活。
杨千一看着忙碌的宋紫烟说:“我来帮你干活吧。”宋紫烟点了点头说:“你也帮不上啥忙,要不你就帮我端一下篾筐吧。”
杨千一来到了宋紫烟的对面,端起了桌子上的篾筐。这时,一锅热气腾腾的新茶出炉了,袅袅升起的烟气,朦朦胧胧掩盖了宋紫烟娇小的身躯。透过烟气,杨千一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宋紫烟。一身素白花布衫,得体的裹在宋紫烟的身上,更加衬托出玲珑迷人的身段。一块三角蓝色花布头巾,恰到好处把一头秀发遮住。暖暖的烟气打在脸上,白皙的脸庞有几分润红。宋紫烟动作娴熟,不一会工夫便出完一炉新茶。
炉火正旺,加上茶叶的烟气,杨千一明显看到宋紫烟的额头沁满了密密麻麻细汗,加上出炉手脚不得闲,宋紫烟已经有微微喘息了,高耸的胸脯,随着喘息不停地上下运动。
看着宋紫烟风情万种的样子,杨千一不由脸面发烧,心脏跳动也突然加速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眼睛从宋紫烟的胸前移开,可是,眼睛不争气,又一次出卖了他。
宋紫烟发觉了杨千一的异样,娇羞地瞪了他一眼。好似做了贼一样杨千一,像被人家洞穿了心理,一下子不知所措端着篾筐站在那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看着杨千一的样子,宋紫烟不禁莞尔一笑说:“傻瓜,一炉茶出完了,手中的篾筐可以放下了。”
杨千一应了一声,这才傻傻地把手中的篾筐放在了地上。
虽然已是深秋,天气微寒。宋紫烟依然满头满脸汗水,有些发丝湿漉漉粘贴额头,杨千一一时看得心猿意马,竟然心疼地拿起一旁的毛巾,走到宋紫烟的身旁说:“我来帮你擦擦汗吧。”
宋紫烟一边躲闪一边用手来争夺毛巾说:“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
争夺间,两个人之间有了肌肤相接的摩擦,杨千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就把宋紫烟拥进了怀中。宋紫烟一声轻哼,倒在杨千一的怀里,再也不去挣扎了。缥缈的青烟依然弥漫整个空间,暖暖的气温伴着浓郁的茶香,飘满了茶房。
世界安静了,茶房也安静了,安静到杨千一和宋紫烟可以听见彼此双方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望着怀中的宋紫烟,望着紧闭的双眸,望着性感的红唇,杨千一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一下宋紫烟。宋紫烟轻轻地“嗯”了一声,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接着两个人的嘴唇纠缠在一起,激烈的搅动着……
杨千一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宋紫烟的喘息渐渐急促起来。然后,杨千一笨拙地把宋紫烟衣衫纽扣解开,宋紫烟略略地挣扎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了力气。
随着杨千一把宋紫烟平放在长长的制茶桌面上,漂亮的三角头巾也飘落在地下,一头乌黑的秀发,飘散在桌面上。
宋紫烟一声轻呼,身子也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觉得整个人飘浮在空中,脚下是大海是火焰山,飘飘荡荡没有方向,炙热的火山烘烤着干涸的河流,浓浓的岩浆在山谷的包裹间来回冲撞。随着两声通畅的低吟,岩浆喷涌而出……
此时,海天一色,彻彻底底融合在一起……
杨府,张灯结彩,一片繁忙的景象。来来往往的宾客轮番给寿星敬酒,杨博源今晚很高兴,今年风调雨顺,茶园大丰收;一年一度的品茶盛会,毫无悬念地夺得了茶王美誉,还有什么能让杨庄主不高兴的呢。唯一让杨博源高兴不起来的就是犬子杨千一了,年少气盛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熊霸天。可是,退一步想谁又不曾年轻过呢?自己年轻时也不像千一这样张狂。
孩子还小,慢慢经过一些摔打,自然就会成熟起来,想到这里杨博源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管家程嗣扬匆匆忙忙地走到老爷面前,附在老爷的耳朵上轻轻说了几句。杨博源脸上一愣,一时间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百思终有一别,少谁都可以,怎么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遗漏了?难怪今天晚上感觉少了什么。想到这里,杨博源冲程管家挥了挥手说:“快快有请。”
杨博源的话音未落,熊霸天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说:“杨庄主客气了,不用请熊某了,熊某今晚不请自来,目的就一个讨上一杯寿酒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