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那狭小却又温馨的舱房。舱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从角落里的一个小香炉中散发出来的，炉中的香即将燃尽，几缕青烟还在袅袅升腾。他径直走向那张简易的床铺，床铺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风暴。龙生毫不在意地躺了上去，床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随后，他从行囊里摸索出一本书，那是一本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的法语书，书皮上的烫金字母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刚刚翻开，对面就传来了一阵轻柔的法语读书声，那声音仿若涓涓细流，从遥远的山谷中潺潺流出，轻轻淌入他的耳中。龙生不禁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那笑意像是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很快又消失不见。他也随之拿出自己的那本法语书开始阅读起来。

龙生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规划着去法国求学，从那时起，他就如同一只饥饿的小兽，一头扎进了法语的学习海洋之中。寒来暑往，无数个清晨，他在那透着丝丝寒意的屋子里，借着微弱的晨光诵读法语单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他与法语的一场私密对话；无数个夜晚，他在昏黄的油灯下，一笔一划地书写着法语句子，那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就像是他追逐梦想的脚步声。如今，他的法语造诣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龙生的内心深处，一直潜藏着一个如同深海宝藏般的想法，那就是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地与莲心畅谈一次。也不知道是何缘由，龙生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对莲心滋生出了一种独特的情感。也许，这情感的种子是在他10岁那年种下的吧。那时候，他透过那雕着精美花纹的花窗，花纹像是古老的图腾，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青莲池里的那个小姑娘身上。

彼时的莲心仅仅4岁，一条红色的灯笼裤穿在她的身上，那灯笼裤的红色像是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活力。上身是一件红色的小肚兜，肚兜上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栩栩如生，仿佛要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她那两条小胳膊小腿，宛如刚刚剥出的鲜嫩藕节，粉白粉白的，透着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她在池水里欢快地嬉戏着，恰似一条灵动的小鱼，自由自在地穿梭其中。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那活泼的样子就像一束明亮的光，瞬间照亮了龙生那有些沉闷的世界。龙生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心中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这个如同小精灵般的小姑娘，就那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心间，从此在那里安了家。

龙生一直在沪海求学，沪海那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喧嚣的街道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他的父母当时都在沪海，忙碌于自己的事业，所以他平日里鲜少有机会回到青莲镇。只有寒暑假的时候，他才有机会踏上归乡的路途。寒假那是必定要回来的，他会陪着父母回到青莲镇，一起陪伴着老太公过年。

青莲镇是一个充满江南水乡韵味的地方，青石板路蜿蜒曲折，河道纵横交错，乌篷船在河中缓缓前行，船头的船夫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回到青莲镇，他也会去看望留在青莲镇的二姨娘徐依芬和次子龙腾。还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祭祖。祭祖的祠堂庄严肃穆，里面摆放着古老的牌位，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息。

这些年里，龙生见到莲心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奇怪的是，莲心在他心中的形象却一直是那样的清晰明了，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并且，随着莲心逐渐长大，龙生心中的那一丝情愫也如同春天里的幼苗，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那已经不再是最初对小姑娘单纯的怜爱与喜爱了，而是慢慢地转化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男女之情。

龙生从未将自己心中这些关于情爱的思绪透露给任何人，在莲心面前更是将这份情感深深地隐藏起来，从未有过丝毫的表露。不过，自从知晓爷爷对莲心的安排之后，他心中的这份情爱就如同被春雨滋润过的春笋，开始慢慢地滋长起来，逐渐变得有些压抑不住，心底里涌起一股向莲心倾诉的强烈渴望。

龙生之所以有些迫不及待，这还和弟弟龙腾的想法息息相关。

小时候，龙生就隐隐察觉到弟弟似乎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有着特殊的情感。那时候，言府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姑娘。她和言府的三小姐年纪一般大小，高矮也相差无几，只是模样截然不同。言凤佳是个混血儿，一头金色的头发如同灿烂的阳光，有着明显的欧洲人血统，高挺的鼻梁，蓝色的眼睛，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而莲心则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小姑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绸缎，柔顺地披在肩上，一对又大又亮的黑眼珠，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眼神中透着江南水乡的灵秀之气。府里的人都很喜欢这两个小姑娘，只是喜爱的方式各有不同。

龙腾生性调皮捣蛋，喜欢捉弄人。他虽然比妹妹凤佳大三岁，却总是喜欢揪凤佳的小辫子，有时候还会抓几只小虫子来吓唬她。凤佳每次都会被他弄哭，然后跑去大人那里告状。可是，非常奇怪的是，他从来都不捉弄莲心，而且不知不觉之间就会听从莲心的安排。只要待在莲心的身边，他就会变得安静许多，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他看向莲心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温柔，像是春天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脸庞。

更让龙生感到不安的是，随着大家年龄的增长，龙腾所表现出来的情感，龙生完全能够读懂，那是和自己一样的情愫。特别是当爷爷直截了当地和父亲表明，想要让莲心成为言家的孙媳妇之后，龙腾竟然公然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的眼神坚定，声音洪亮，像是在捍卫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虽然这件事情被父亲一句“过几年再说，你们都还小”给暂时压制了下去，但是龙生却彻底洞悉了弟弟的心思。

龙生觉得这次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好趁着大家要在船上度过一段时间，把事情彻底说清楚。刚才他让龙腾回舱房，原本是打算找他好好谈一谈的，谁知道这小子玩性大发，像一只脱缰的小野马，竟然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撒欢儿了，这让龙生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法语书上，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莲心的模样，那乌黑的长发，明亮的眼眸，还有那如同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容像是盛开在春日里的花朵，娇艳而迷人。

龙生轻轻合上法语书，站起身来，在舱房里缓缓踱步。舱房的空间有限，他没走几步就需要转身。他的心中有些忐忑，像是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莲心诉说自己的心意。他想，如果直接表明自己的爱意，会不会吓到莲心呢？毕竟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纯真无邪，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百合花，纯洁而美好。可是，如果不说，他又害怕被龙腾捷足先登。龙生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面上反射着阳光，像是无数颗钻石在闪耀。海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他心中默默思索着，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龙腾独自在那艘奢华的船上悠然闲游。他身处一等舱，身份尊贵，一块特制的牌子在身，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地位。一等舱的客人可是贵宾级别的，船票昂贵得惊人，不过这高昂的价格早已将船上的一切奢侈消费都涵盖其中，所以他们能够免费享受船上提供的所有优惠待遇。

这是一艘弥漫着浓郁法国特色奢华格调的船，犹如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宫殿。船上的普通客人少之又少，搭乘此船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不是各国因公出差、满脸严肃的官员，就是那些常年穿梭于世界各地、目光精明的商人，当然，还有他们盛装打扮、举止优雅的家眷。虽说战争的阴云笼罩着世界，但这丝毫不影响船上依然满是形形色色的有钱人，仿佛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富贵天堂。

龙腾在船上闲庭信步般地闲逛着，不多时，一个充满诱惑的酒吧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信步走了进去，却发现这里并非只是单纯的酒吧。里面稀稀落落地坐着三三两两的欧洲人，他们与亚洲人有着鲜明的区别，无论是那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鼻梁，还是那白皙的肤色，都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开来。在这艘船上，亚洲人的数量屈指可数，更多的是返回欧洲的欧洲人，其中大部分看起来像是法国人。他们慵懒地靠在舒适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品着咖啡，那惬意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酒吧的角落里摆放着几张赌台，那是一个充满刺激与欲望的小世界。赌博就像是一种无形的魔力，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能轻易地挑起人们内心深处的兴趣。龙腾偶尔也会玩几把扑克，他可不是那种沉溺于赌博的人，不过他的赌技还算得上不错。毕竟，他可是个纨绔子弟，在他的认知里，哪有纨绔子弟不会赌博的呢？于是，在那种环境的熏陶下，他学会了赌博。好在他并没有染上赌瘾，而且凭借着不错的赌技，常常赢多输少。言紫君知道他赌博的事情后，也只是无奈地听之任之了。他的赌本自然是从母亲那儿要来的钱，徐氏自己都热衷于出去玩几把牌，又怎么会去阻拦儿子这种行为呢？然而，龙腾可不敢让爷爷知道这件事，在这个家里，爷爷言善德威严十足，龙腾唯一敬畏的就是他老人家。

龙腾慢慢地踱步到赌桌旁，赌桌上已经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着整齐制服的应该是荷官。他们正在玩那经典的扑克21点。21点，又被称为黑杰克（Blackjack），这个游戏有着颇为悠久的历史，它起源于法国，而后像一阵风般流传至世界各地。大约在1700年左右，法国的赌场里就有这种21点的纸牌游戏了。法语称之为：vingt - et - un（单从字面看是20和1，由于法文数字本身的复杂性，实际上就是简单的21），所以在广泛流行之后这个游戏就被叫做“21”。

这个游戏可供2到6个人玩，使用的是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游戏者的目标就是让手中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量大。21点一般会用到1 - 8副牌。大家手中扑克点数的计算方法是：2至9牌，按照其原本点数计算；K、Q、J和10牌都算作10点（一般记作T，即ten之意）；A牌（ace）既可以算作1点也可以算作11点，由玩家自行决定（当玩家停牌时，点数一律视为最大而尽量不爆，如A + 9为20，A + 4 + 8为13，A + 3 + A视为15）。

龙腾称得上是21点的高手，他的学习成绩向来不怎么样，可不知为何在计算方面却有着独特的天赋。这一点让言善德爷爷都感到十分诧异。

他站在赌桌旁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敏锐地发觉，在玩牌的两人之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像是个高手，他出牌的时候沉稳冷静，眼神中透着一种自信与狡黠。而对面的胖子则明显是个送筹码的“冤大头”，他那圆滚滚的脸上满是紧张，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果不其然，那个胖子一边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筹码一点点减少，最后输得精光。他焦急地朝一个服务生招招手，用法语快速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法郎，放在服务生手上的托盘里。不一会儿，服务生的托盘里就堆满了筹码。

龙腾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胖子换了三次筹码，而那个中年人的面前筹码已经堆积如山，像一座小小的金山。胖子则大汗淋漓，最后满脸沮丧地站起身来。龙腾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胖子起码输了几十万法郎。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服气的情绪，很想上场一试身手。徐氏临走时另外给了儿子一笔钱，还专门为他换好了法郎，差不多有五万多呢，这是留给他的零花钱。龙腾心里暗暗想着，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这点本钱足够了。

龙腾的眼光很是敏锐，他已经看出中年人并不会作弊出千，他的赢钱完全依靠自己超强的计算能力。正因为如此，龙腾才有把握。他自己也不会出老千，只是眼尖而且擅长计算罢了。

龙腾本就性格争强好胜，他看着中年人面前那一堆筹码，心里很是不爽，只是看不惯中年人一直赢钱，其实他并不是那种嗜赌如命的人。想着想着，龙腾一屁股坐在刚才胖子的位置上。那胖子并没有离开，看到有人接替了自己的位置，也不走了，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站在他身后。

那个中年人有些好奇地看着龙腾，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然后说了一句话。

“小伙子，你还未成年吧？”

他居然说的是汉语。可龙腾分明看得出，这个中年人是标准的欧洲人，而且他刚才分明还在用法语和别人交谈。这个中年人的年龄应该和龙腾的二叔相仿，大约四十出头，他的举止优雅得体，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教养。

龙腾歪着头看了对方一眼，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与挑衅。

“船上规定未成年不能赌钱吗？”

中年人笑着摇摇头，他的笑容温和而从容。

“那倒没有。不过，你有把握赢我吗？你已经看了半天，应该知道我桌上的筹码都是刚才赢来的。”

龙腾心里哼了一声，居然拿出五千法郎，啪的一声放在自己面前，那动作带着一种决然。

“我只用这五千本金，输光我就走。如果赢了五万，也马上就走。”

中年人听了之后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洪亮，在酒吧里回荡着。

“有趣的年轻人，好，我就答应和你赌一场。”

这场别开生面的赌局，很快就像一块磁石般吸引了众多看客，大家纷纷围拢过来，饶有兴致地站在四周，眼睛里满是期待与好奇。

赌局很快开始，依旧是荷官发牌。

其实，玩牌还是能够依靠计算的，毕竟这是一种数字游戏，既然是数字就必然存在数字规律。在排除出千的前提下，谁的记忆力强、计算能力强，谁的赢面就会大很多。龙腾坐在赌桌前，心里虽然有几分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与挑战的欲望。他紧紧盯着荷官手中的牌，眼神中透着专注，心里默默计算着牌的点数，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一直赢钱的中年人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三把牌过后，原本中年人在赌局中占尽上风、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竟然输了。只见那原本堆积在他面前的筹码，如流水般朝着对面那个年轻的华裔少年涌去。很快，龙腾面前的筹码就像小山一般堆积起来，数额已经达到了一万。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而变得凝重起来。这个赌场里，灯光昏黄而暧昧，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有些模糊不清。四周弥漫着烟草的呛人味道，混合着酒精的刺鼻气息，还有各种香水味杂糅在一起，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中年人原本轻松惬意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认真，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开始全神贯注地应对每一局，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牌，像是要把牌看穿一般。然而，局面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发生改变。虽说牌局上互有胜负，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龙腾赢的次数明显更多，输的时候少之又少。随着时间的推移，龙腾面前的筹码已经变成了两万，在那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一下，周围观战的那些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这些人大部分是欧洲人，其中法国人占了不少，英国人也有一半左右。他们或是穿着笔挺的西装，或是身着华丽的晚礼服，此刻却都围聚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赌局。四周顿时响起了英法两国语言混杂的议论声。

“这个华裔小子居然赢了这么多。”一个戴着高顶礼帽的英国人惊讶地说道，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哈哈，他是个小赌神啊。这一下亨利公爵碰上对手了。”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法国女人娇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兴奋。

……

龙腾虽然不懂法语，但多少能听懂一些英语，毕竟他好歹也读完了初中。他坐在那里，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可高兴了，他觉得这样特别好玩，而且他就是喜欢在众人面前出风头，享受那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当然，他对自己的能力也有着十足的把握，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赢。

中年人此刻心中满是惊讶，他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少年，问道：

“年轻人，你是神州人？叫什么？”

“我叫言龙腾，的确是神州人。”龙腾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

“我叫亨利。亨利·明斯特。很高兴认识你。你的赌术很不错啊。想不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赌术。你很喜欢赌博吗？”亨利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龙腾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也不是。我偶尔会玩几把，只是我会计算而已。先生赌技也很好，应该也是善于计算的人。”龙腾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心想，这个亨利先生还想试探我，可没那么容易呢。

“原来是这样，你居然是在和我玩计算吗？”亨利心中暗暗吃惊，他原本以为这个少年只是运气好，没想到居然是在和他斗智斗勇。

“是啊，我看你赢那个胖子很轻松，起了好奇心，想试一下自己的能力。”龙腾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轻松地说道。

说话间，龙腾的手就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般，居然又赢了几把。那筹码在他的面前越堆越高，如同一个金色的小山丘。不足三小时，龙腾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真的赢了五万法郎。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笑着站起身来，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凯旋的将军。

“亨利先生，我不玩了。”龙腾潇洒地说道，他看着面前的筹码，心中满是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