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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薰衣香草里的花仙子

莲心踏入了奥维尔的求学生涯。奥维尔是一所综合性学校,这里艺术教学的氛围宛如春日盛开的繁花般浓郁。校园里,古老的建筑错落有致,墙壁上爬满了岁月沉淀的藤蔓,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莲心自幼便在弗拉西斯的教导下学习绘画,尤其专注于油画。当她来到这所学校后,很快,她那如星芒般闪耀的绘画天赋就被导师钦考克捕捉到了。导师钦考克是个眼光极为敏锐的人,他看着莲心的画作,眼睛里仿佛有星辰在闪烁,他忍不住夸赞莲心,那真诚的语气仿佛在宣告一个重大的发现:“莲心,你是我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具天赋的学生。”

然而,莲心的天赋却如同刺目的阳光,刺痛了班级里一些女孩子的眼睛,让嫉妒的阴影在她们心中蔓延开来。莲心被分在二班,和言凤佳既不同班,也不住在同一宿舍。言凤佳是个心思细腻且重情义的姑娘,她听闻莲心被分到别的宿舍,心里就像被小猫的爪子挠着一般难受,打算找校方交涉,想把两人调到一起。

“凤佳,算了吧。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分开的,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莲心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豁达。

“我是担心有人欺负你。”言凤佳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担忧。

“没事的,我不怕。你知道的,我连那些凶残的日本人、拿摩温都不怕。”莲心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曾经的艰难岁月,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像是燃烧着一团小火苗。

凤佳听了,不禁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她曾听龙生说起过,年纪尚小的莲心胆子极大,还成为了缫丝厂女童工的领头人。那时的莲心,在凤佳的想象中,就像一个小小的勇士,站在一群女孩的前面,眼神无畏而坚定。凤佳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莲心并非柔弱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有主见、有担当的奇女子。

凤佳的宿舍里共住着三个姑娘,年龄都在十四五岁左右。其中一个叫卡佳,15岁。卡佳的父亲是一位法国元帅,全名卡佳·贝尔特,她的父亲贝尔特元帅是法国著名战将。卡佳就像一只被宠坏的孔雀,从小在父亲的光环下长大,那骄横跋扈、目空一切的模样,在奥维尔几乎是一霸,丝毫不亚于那位莉娜女神。她走起路来总是高昂着头,仿佛所有人都该对她俯首称臣。

另一个叫芭莎,14岁。卡佳和芭莎从一年级起就是同学,还住同一宿舍。她们所在的班级是女生班,共有26名同学,分成了9个宿舍,只有她们这个宿舍一直只有两人居住。这其中是有原因的。卡佳凭借着父亲的身份,在学校里就像拥有特权的公主,她和芭莎自幼一起生活,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她们一同进入这所学校,还要求住在同一宿舍,学校也未曾安排其他人入住。这次莲心来了,由于她是亨利公爵的义女,便被安排住进了这个宿舍。

莲心住进来后,芭莎只是微微抬了抬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卡佳却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非常不高兴,只是嘴上不便明说,便没给莲心好脸色。莲心是个聪明懂事的姑娘,她心里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处处避让卡佳的锋芒。卡佳却得寸进尺,以为莲心好欺负,渐渐开始处处针对她。莲心在油画方面表现出的天赋深得导师钦考克的欣赏,导师钦考克就像一位挖掘宝藏的探险家,多次在课堂上公开表扬莲心,这让卡佳心里更加不痛快,就像有一团乌云在她心中越聚越浓。

由于身份的关系,学校的导师们对卡佳、莉娜这样的显贵子弟都会客气一些,也会有意无意地给予照顾,例如多一些表扬,就算做错事也不会认真处罚。卡佳早已习惯了导师的表扬,那些表扬就像她生活中的甜品,如今看到导师突然表扬一个新来的华人学生,顿时就忍不住了。

那天,钦考克在点评上一节课留下的作业,巧的是,指定的题目是薰衣香草。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颜料的味道,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同学们摆在桌上的画作。

莲心喜爱薰衣香草,画得格外用心。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邬春江的那张照片,照片里,邬春江在大片的紫色薰衣香草花丛中,拍下了身穿淡紫色连衣裙的莲心。那画面如同梦幻中的仙境,深深印刻在莲心的脑海里。照片冲洗出来后,邬春江把其中一张送给了莲心。莲心受此启发,大胆创作了一幅名为《薰衣香草里的花仙子》的油画。画的背景是那一大片淡紫色的薰衣香草地,花丛中有一个长着透明翅膀的花仙子。那花仙子的形象仿佛是莲心自己的化身,充满了灵动的气息。

钦考克向同学们展示了这幅画,并给予了高度评价。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仿佛发现了一件稀世珍宝:“这是一幅极具灵魂的油画,展现出绘画者在油画方面的卓越天赋,无论是光影还是色调的处理,都十分出色。我决定把这幅画推荐到下一期的画展上去。”

钦考克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卡佳怒火中烧。她的脸涨得通红,就像被煮熟的虾子,直接站起来大喊道:

“钦考克,这幅画有什么好的?你居然如此夸赞一个神州人?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个东方国家是多么愚昧和落后,我们法国士兵砍下他们的头颅时,他们都不敢反抗。”卡佳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和不屑,她的嘴角带着一抹恶意的笑容。

“卡佳,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侮辱自己的同学?”钦考克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

“我有说错吗?八国联军一路打到了他们的国都,法国骑兵的马在他们的皇宫里肆意拉屎。这是我父亲说的,他亲自指挥大炮轰开了那座城市的城门。”卡佳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教室里回荡,像恶魔的咆哮。

卡佳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莲心的心里。莲心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愤怒、屈辱、悲伤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突然站了起来。

“卡佳,如果真是这样,你的父亲就是一个侵略者。这并不值得你骄傲。我的祖国的确没有法国富裕,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变得无比强大。”莲心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眼神坚定如磐石。说完,莲心立刻离开了教室,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像是受伤的小鹿。她的心情十分郁闷,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卡佳的话,那些话像毒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当天傍晚,言凤佳找到了她。言凤佳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情,她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心疼。

“走,我和你一起去找校务处,讨个说法。”言凤佳紧紧握住莲心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

莲心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倔强和坚定。

“没必要。这件事只能怪我们神州还太弱小。我会记住的,我会努力学习,让神州早日强大起来。”莲心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祖国未来的憧憬和改变现状的决心。

这件事很快传开了,像一阵风在校园里蔓延开来,传到了高年级,被莉娜知道了。莉娜是个有着正义感的女孩,她听到这件事后,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满。她出面找到了卡佳。

卡佳很不理解,莉娜为什么要为莲心出头。

“莉娜,你为什么要为索菲亚出头?她不过是个神州小姑娘。”卡佳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屑。

“卡佳,我不管她是哪国人,我只是看不惯你欺负人。我很喜欢神州人,他们善良、不自大、有礼貌,只是暂时落后罢了。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他们会让世界刮目相看的。而且我看得出,索菲亚很有智慧,总有一天会变得让我们都认不出来。”莉娜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的信念。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了。”莉娜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和傲慢。

莉娜确实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后来真的为莲心出了一次头。不过,这件事她并没有在莲心面前提起,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水,只泛起微微涟漪,却未被莲心察觉。很久之后,莲心才从卡佳口中得知这件事。莲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猛地一震,像是有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复杂的情绪。她怎么也没想到,莉娜居然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而自己却一直蒙在鼓里。

从那天起,卡佳对莲心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疏离。然而,这件事却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莲心的心里,让她久久不能释怀。她常常会在独处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件事,心中五味杂陈。

莲心便在这儿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她像是一只受伤后躲进巢穴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潜心学习,除了班上的几个同学和凤佳之外,很少与其他同学交往。在这个略显孤独的小世界里,邬春江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自来到奥维尔的第一天,邬春江无意间拍下了莲心,那一瞬间,莲心像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映入了他的镜头。两天后,邬春江专门给莲心送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片淡紫色的薰衣香草如梦如幻,中间站着身穿淡紫色连衣裙的莲心。她站在那里,宛如从仙境走来的花仙子,看起来妩媚、恬静,充满田园韵味。莲心接过照片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捧在手心,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然后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后来,莲心就是根据这张照片创作出了那幅惊艳的油画《薰衣香草里的花仙子》。

有了这个契机,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种无形的默契。邬春江绘画功底很不错,主攻水彩画。莲心有时候会想,水彩画与油画虽然在颜料和手法上有不小的差别,但在光影、透视等原理方面却是相同的,就像两个看似不同却有着内在联系的灵魂。再加上邬春江还爱好摄影,在光影利用方面造诣更高,所以他们之间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

他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小溪山坡上那大片的薰衣香草地。在那片薰衣香草地里,莲心渐渐发现,同样是20岁的男生,邬春江和龙生有很大的不同。邬春江的思想比龙生更活跃、更激进,他就像一只自由翱翔在广阔天空的雄鹰,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欧洲生活的缘故吧,西方的开放让他摆脱了神州人身上那种封建思想的羁绊。莲心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拿邬春江和龙生作比较,她的心里会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像是有一只小手在轻轻地挠着她的心。

“莲心,你怎么看待现在的局势?”邬春江的眼睛里透着好奇,他看着莲心,像是在期待着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独特的答案。

“你是指战争吗?好像牵扯了很多国家,已经不仅仅是协约国和同盟国之间的战争了,战争范围也不局限于欧洲了吧?”莲心皱着眉头,眼睛里带着一丝迷茫,她的思绪像是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行。

“现在已经算是世界大战了。”邬春江的语气有些沉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为什么会这样?”莲心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就像一个孩子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她对这些问题的认知显得很稚嫩,在邬春江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学生。

“你们应该也会学习哲学吧?”邬春江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我们有哲学课。”莲心点了点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邬春江为什么突然提到哲学课。

“那你接触过《共产党宣言》这本书吗?”邬春江看着莲心,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他希望莲心能对这本书有所了解。

“你怎么突然扯到《共产党宣言》了?我们不是在讨论世界大战的起因吗?”莲心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她歪着头,看着邬春江。

“因为这本书能从本质上阐述战争的起因。”邬春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觉得有必要给莲心好好讲讲这本书。

“我知道有这么一本书,但并不了解。”莲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感觉自己在邬春江面前显得很无知。

邬春江开始讲述《共产党宣言》的内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崇敬,仿佛在讲述一个神圣的故事。

1847年1月,共产主义者同盟的领导人派遣约瑟夫·莫尔前往布鲁塞尔和巴黎。约瑟夫·莫尔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他要去会见马克思和恩格斯并邀请他们加入同盟。马克思和恩格斯听到这个邀请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欣然应允,并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同盟的改造工作之中。

同年6月,正义者同盟在伦敦举行第一次代表大会。这是一次意义非凡的大会,就像一场盛大的思想盛宴。恩格斯代表巴黎支部参与大会的领导工作。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声音洪亮,充满了激情和力量。在这次大会上,同盟做出了诸多重要决定:将同盟更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这个新名字就像一面崭新的旗帜,飘扬在历史的天空;计划出版《共产主义杂志》,这像是播撒思想的种子;把战斗口号更新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一口号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取代了过去“人人皆兄弟”的旧口号。这一口号喊出的时候,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此外,大会初步讨论并通过了由恩格斯和沃尔弗起草的同盟章程草案,还对恩格斯起草的同盟纲领《共产主义信条草案》进行了研讨,并决定将其印发各支部征求意见。不过,由于这个草案是受托创作,需要考虑盟员的理解水平,又受教义问答形式的限制,所以略显粗糙和不成熟。

各支部对信条草案进行了深入讨论,期间,“真正的”社会主义者赫斯向同盟巴黎区部委员会提出一个带有“真正的”社会主义观点的修正草案。赫斯提出这个草案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负,他认为自己的观点更加正确。但是这个草案遭到了恩格斯的严厉批评。恩格斯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愤怒,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这个草案的错误之处。于是,巴黎区部委员会委托恩格斯重新起草纲领草案。1847年10月底11月初,恩格斯对信条草案加以修改补充,《共产主义原理》应运而生。《共产主义原理》虽然沿用问答形式,但相比信条草案已有很大进步,它包含25个问题,内容更加充实,对共产主义政党的纲领和策略原理叙述更为完善,对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向共产主义过渡的革命措施阐述也更加详尽。然而,恩格斯对《共产主义原理》仍不满意,在1847年11月23日致马克思的信中,他提出最好抛弃教义问答形式,采用宣言形式来起草党纲。

1847年11月,共产主义者同盟在伦敦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马克思和恩格斯都参加了会议。他们站在那里,像是两座巍峨的山峰,坚定地阐述和捍卫着科学社会主义学说。会上,他们批判了各种错误思想,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执着。经过激烈的辩论,大会接受了他们的观点,并委托他们为同盟起草一个即将公布于世的纲领。

从1847年12月至1848年1月底,马克思和恩格斯用德文写成了《共产党宣言》。当时的欧洲,共产主义犹如幽灵般游荡,这使得旧欧洲的各种势力,如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对其进行围剿。这些势力联合起来的时候,眼神中透着恐惧和仇视,他们害怕共产主义的力量。但这也表明,共产主义已被欧洲的一切势力公认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且,当时各个反对党之间互相用共产主义这个罪名攻击对方,这一现象也说明,是时候让共产党人向全世界公开表明自己的观点、目的和意图了,于是各国共产党人集会于伦敦,拟定了《共产党宣言》,并以多种文字公布于世。这一伟大的纲领性文件从此登上历史舞台,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对世界产生了深远而不可磨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