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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14章:古城探秘

在那充满未知与艰辛的西行之路上,德昌的商队终于在一个小镇停歇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镇的街道上,给这个原本平凡的地方增添了一丝温暖的色彩。

孟耀文从骆驼上费力地爬下来,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馒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他想要找到路上遇到的那个孩子,那个和他年龄相仿,却饱经苦难的刘金沙。他在小镇上四处寻找,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看到了许多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可就是没有看到刘金沙的身影。孟耀文的脸上渐渐露出失望的神情,他耷拉着脑袋,拿着馒头慢慢地走了回来。

曹建华看到孟耀文失落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耀文?”

孟耀文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大哥。”

曹建华轻轻拍了拍孟耀文的肩膀,劝慰道:“别想了,耀文。这样的人在这乱世中太多了,你一个人是照顾不过来的。”

孟耀文扬起小脸,认真地看向曹建华,说道:“大哥,你不也在这样做吗?你不也在帮助别人,带我一起寻找爷爷,救我的母亲吗?”

曹建华听了孟耀文的话,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对这个孩子的善良和懂事感到十分欣慰。

此时的孟耀文并不知道,刘金沙已经遇上了好心人常宝山,并且打算暂时在酒泉落脚了。常宝山带着闺女桂花,将西关那家包子铺后面的杂物间仔细地收拾了一番,让刘连峰带着刘金沙住了进去。白天,刘金沙就在包子铺里给常宝山打杂做下手,常宝山也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蒸馒头、做包子的手艺全教给了他。刘连峰一边养病,一边也力所能及地帮助做些事情。然而,谁也没有猜到他心中的想法。一个月后,刘连峰给儿子歪歪斜斜地留下几个字,便悄悄地离开了酒泉。

刘金沙发现父亲留下的纸条后,哭着拿着纸条去找常宝山。常宝山打开纸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儿子,爹走了。”常宝山看着刘金沙悲伤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伤感地说:“孩子,你爹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

刘金沙听了常宝山的话,心中一阵悲痛,他冲到外面,朝着西关的方向拼命跑去,一直跑出了西关。在那黄土漫漫的路上,他望着远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无尽的风沙。他朝着前面大声呼喊:“爹,我一定要去阿尔泰,找到金子!”

而此时,孟耀文坐在骆驼上,正好回过头,隐约看到了刘金沙的影子,也隐隐听到了他那充满坚定的最后一句话。

漫长的西行之路,仿佛没有尽头,孟耀文和曹建华随着商队一路颠簸,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日夜。终于,他们看到了一个稍微像样点的小城。曹建华知道孟耀文一路上疲惫不堪,安排好客栈后,便让他直接去休息了。自己则放下东西,信步走上了街头。

曹建华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集市上,集市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地摊,摊主们热情地叫卖着。曹建华开始关注地摊上的物件,他并不是一个古玩收藏爱好者,家里也没有一件古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买过古玩。他的目光敏锐,看准了的东西会不惜代价买下来,然后送给他的发小独孤马。独孤马对古玩痴迷,不管曹建华买的东西是真是假,都会照价付钱,两人之间有着一种深厚的默契。

曹建华在集市上转了几个摊,很快就发现这里有不少货真价实的古物,而且其中一些显然是年代非常久远的东西。他相信,这些古物中一定有来自连古城遗址的。

就在这时,角落上一个黑脸汉子摊上的几个箭簇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些箭簇沾满了铜锈,又混杂着其他表面物质,显然是青铜打造的。曹建华不由自主地蹲下了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箭簇。

黑脸汉子一眼就看出曹建华是个潜在的买主,连忙满脸堆起笑容,拿出个烟袋锅子,说道:“大哥,先点袋烟,尝尝我这烟的味道。”

曹建华轻轻一推,说道:“我不吸烟,多谢。”

黑脸汉子见状,也不尴尬,继续说道:“大哥一看就是行家,我这可都是真正的老货,您要是看中了,给个价。”

曹建华装作一副行家的派头,说道:“怎么能让我开价呢?你说说,这几个箭簇啥价?”

黑脸汉子看了看周围,神秘地伏在曹建华耳边,说道:“我看大哥是外地来的吧?我告诉您,这东西是从里面弄出来的。”说着,他用左手的袖子遮挡着,右手指着西面。

曹建华心中一动,敏感地意识到,他指的方向就是大漠里的连古城。于是,他也低声问道:“你是说这东西是连古城的?”

“对,就是里面的,我可是冒死弄出来的。”黑脸汉子夸张地说道,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仿佛回想起了当时的惊险场景,“那里面可邪乎了,一到晚上,就有沙漠灰发声,那声音就像是鬼神在打仗,刀光剑影,人嘶马叫,吓死人了。我告诉大哥,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去的,头天晚上啥事没有,第二天晚上声音出来了,把他们两个吓得屁滚尿流,什么也没有弄着就跑出来了。只有我躲在土墩墩后面熬到天亮,结果你猜怎么着?”

曹建华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啦?”

“那大漠上一片箭头子,没有箭杆。我急急忙忙捡了几个,一阵狂风把那些都卷跑了。”黑脸汉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似乎真的经历过一般。

曹建华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这个家伙是在瞎忽悠,断不可能有一大片的箭簇被大风卷跑了。不过,这几个箭簇确实是真的。

“别忽悠了,你开个价,这三个箭簇我都要了。”曹建华说道。

黑脸汉子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一个一两银子,三个三两。”

“行。”曹建华直接掏出三两碎银递过去,把手里的三个箭簇塞到口袋里,然后对黑脸汉子说:“还有个事儿,我想让你明天领我去连古城里面,我会付你带路的费用。”

“真的?您要进去?”黑脸汉子惊讶地问道,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您不怕里面的鬼神?”

“我不怕,只要你带我进去,我会按约定付钱。怎么样,你愿意吗?”曹建华坚定地说道。

黑脸汉子想了想,干脆把曹建华拉到了边上,说道:“我再叫个伴儿一起去,成不?人多安全点。您就再加两两银子,多住一个晚上,在里面待两个晚上,大后天回来,您看行不?”

曹建华想了想,说道:“钱没有问题,但是时间上我觉得可以。这样,明天一早走,在里面住两个晚上,大后天回来。”

黑脸汉子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便说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再叫个伴儿,他叫李勤飞,是我一靠得住的兄弟,身手好,枪法也好。我们在西门外面碰头,您看怎么样?”

“成交。”曹建华很爽快,又塞给黑脸汉子两两银子,说道:“这是定金,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在西门外面准时碰头。”

“谢谢大哥,大哥真是爽快人。”黑脸汉子乐呵呵地走了。

曹建华也不再在集市上转悠,离开东镇大庙,又上街吃了点饭,便回到了客栈。他找到了钱六发,说道:“我有个事,需要在这里耽误两天,后天再动身,你看行不行?”

钱六发知道曹建华是江湖中人,有很多不方便说的事情,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说道:“没事,正好可以休整两天,再添补上一些食水,前面就要进大漠了,这也是个好机会。”

曹建华感激地点点头,说道:“耀文我不能带,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

钱六发拍了拍曹建华的肩膀,说道:“放心吧,那孩子懂事,我会照顾好他的。”

回到屋里,曹建华又把这件事和孟耀文说了一遍,让他安心歇几天,等着自己回来。孟耀文懂事地点点头,让曹建华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曹建华拿了个包,直奔西门。这地方的人果然民风朴实,黑脸汉子没有失信,西门外停着一挂破牛车,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黑脸汉子,另一个是长得挺白净的中年人,还背着一支火铳。

看到曹建华来了,两个人都下了车。黑脸汉子笑着迎上去,说道:“大哥,您来了。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勤飞,是我靠得住的兄弟。他身手好,枪法也好。我想着咱们毕竟要在野地住,有他在,安全点。后面车厢里,我预备下两个帐篷,一个您用,一个我们俩合用,反正总要有个人放哨。我姓李,叫李流芳。大哥您尊姓大名,路上我们好称呼。”

曹建华笑着和他们握握手,说道:“我叫曹建华,辛苦你们二位陪我进去。你们实在,我也实在。万一在里面发生意外,责任我负,如果超过预定时间一天,我就再加两两银子。”

李勤飞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大哥果然豪气,怪不得流芳一直说您爽利。”

“大哥,谢谢您。您放心,路上的事情我来安排,进去之后我们都听您的。您都不怕,我们还怕啥?”李流芳也笑着说道,“走,大哥,咱们上车,出发吧。”

牛车缓缓地朝着大漠深处驶去,车外的景色越发荒凉起来。曹建华望着车外,心中不禁感慨,古时候这里可不是这样的。石羊河是中国最大的三条内陆河之一,起源于南部祁连山,流域广阔,覆盖了大片黄土高原,河流两侧曾经森林密布,草肥水美,是一片沃土。然而,如今却变得如此荒凉。位于这片流域上游和中游部分地区的少数民族犬戎,曾经不断向东南推进,与同处一个时代的西周不断展开战争,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这颗高原明珠,而如今,这里只剩下了历史的痕迹和无尽的风沙。

随着牛车的前行,曹建华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不知道在连古城里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是惊喜还是危险?但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有所收获,解开心中的谜团……

而此时,在客栈里,孟耀文静静地等待着曹建华的归来,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担忧和期待,希望曹建华能够平安归来,带着找到爷爷的希望……

千里寻真讲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鹿鸣和宣仪安都听得入了迷,宣仪安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他们在连古城里遇到了什么?快接着说呀。”

鹿鸣也好奇地看着千里寻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而千里寻真则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鹿鸣苦笑一声,朝着宣仪安双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