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县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县。传说汉代叫东平舒县(以历史为准),历属冀州管辖。和平的年月里东平舒县城里人烟稠密,可谓是店铺林立,叫买叫卖的声息不断,体现出的是一片升腾。城北三里有处村落(不知村名),就是现在的潜龙滩村,当时也是处很大的村落。传说,光卖猪肉的就多达几家。到隋朝皇帝贯通南运河后,此村名曰潜龙滩村,有一年运河水突然暴涨冲毁村庄,人死的死,逃的逃,这里变成一片泽地。
后经连年不断的战火,这地方时而有人家时而无人家。明朝朱棣发动靖难之变(靖难指清君侧,靖国难,平定祸乱,发生在1399—1402年,也是民间说的燕王扫北)中,本地住民遭到大量屠杀,造成十室九空、惨绝人寰的场面。朱棣政权稳固后,开始大量移民,有山东来的,有河南来的,也有河北来的(分河南,河北的河,是叫漳河),最多应是从山西洪洞县来的。初时潜龙滩村只有三姓人家,汐家、马家、吴家。因三家在河边搭房建屋,起名三河滩村,人们在挖土建房时,从泥土挖出很多石门墩、青砖和条石,并挖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有潜龙滩庄,三姓一核计改三河滩村为潜龙滩村至今,后来潜龙滩村又来了不少人家。
几百年来汐姓人家是瓞瓜绵绵,家族兴旺,村西的坟茔是越来越大。经几代人栽种的杜梨树,已经长成几个人都搂抱不过来的大树,树冠枝繁叶茂,每当夏日酷暑,葱笼的枝叶挡阳遮荫。这样的大树坟茔周围有十几棵,它们潜生暗长地棵棵都参天入云。坟茔中显得是那么的肃穆幽深,但让人们所感觉到的是这望而生惧、幽明永隔的坟茔,不象其它坟茔那样,让人感到恐怖阴森,瘆人千里。而是从肃穆中透出一种温柔的灵气,夏热时村人们都愿意到大杜梨树下纳凉。
汐家坟茔是人们夏季乘凉的好地方,也是野生动物和鸟类出没的好地方,很多鸟类到春回暖融时,在树上做窝繁殖后代,给幽深静穆的坟茔带来活气。年深月久的汐家坟茔,突然有一天在日暮之时,有户新来的人家,发现坟茔里有条通体油黑的蛇能爬到树上捕鸟吃蛋,这让他感到奇迹万分,使他逢人便说。当他和汐家人说起这条蛇时,汐家人告诉他说,汐家建坟茔时就有这条黑蛇。实际,这条黑蛇真是在汐家建坟前就存在,当时有人看到它在坟茔小路上晒太阳时,就像一条粗粗的黑扁担了。汐家和村人早知道有这条蛇,因它和村人能和睦相处都见惯不惊了。有关这条黑蛇,更有神奇的传说。传说这条黑蛇是一位辽国大将的兵器所变,在当时这位辽国大将和宋朝杨排风交战时,被杨排风一烧火棍打于马下绝气身亡,他这条乌铜棍落入泥水中。经过日光月华的浸染,变成一条灵性十足的黑蛇。随着岁月流逝到汐家建坟茔时,有人偶然看到它已经是一条三丈多长的大黒蛇了。能大能小的它安家汐氏坟茔,也是轻易不会让人看见的,实在躲不过人的视线时,偶尓会被人看到,但人见一次等于百次。所以,全村人都知道汐家坟茔有条成仙的大黑蛇,并且还知道这条蛇还能变人。有一次村里的几个男孩到坟茔里来玩耍,它也感到好玩,浑身一抖变成个小黑孩参与其中,玩入迷的他不知不觉中和孩子们跑出坟茔来到村里,还进到一户家中,他见到孩子家的一个老人哮喘不止,便记于心中。他与孩子们开心玩耍忘了时辰,太阳西落也没回坟茔,该吃晚饭了,孩子家的大人请他一起吃饭,因面生问他是谁家的孩子,他这才慌了手脚地转头出来朝坟茔跑去,孩子家的大人见他跑进坟茔便没了影,心里惊奇但也明白这黑孩可能是蛇变的。
第二天一早,此家大人在窗户外的窗台上看到一荷叶包,她好奇地破开荷叶包一看,里边是晶莹剔透的白色渣片,她用鼻子闻闻并无味道但凉丝丝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想:这是嘛东西?像白糖似的?也不是白糖啊?谁送来的也不言语一声呢?嗯,我让村中见多识广的杜大婶(杜韩氏)看看去,看她能知道这是嘛东西吗?她拿荷叶包出门向村南杜韩氏家走去。杜韩氏也是刚刚起来在扫院子,见她来自己家有些意外。因为,她们两家很少走动,便停下扫院笑着问她道:“他嫂子(指自家的孩子),这是有事吧?”她点着头到杜韩氏近前,把荷叶包递给杜韩氏说:“大婶,您看看这是嘛东西?”杜韩氏接过荷叶包破开一看,见是一种很珍贵的冰片,她知道冰片是对治哮喘很效。杜韩氏便对她说:“这是一种药材,你是从那里弄来的?”她说:“一大早在我家窗户外看到的,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杜韩氏听罢很是纳闷。因为,这种药很奇缺,在城里药店都很难买到,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拿出来送人的。杜韩氏知道她家有哮喘老人,便把荷叶包还给她,让她回家给老人喝些,看看能不能减轻哮喘。她听杜韩氏这么一说,马上回到家给老人沏了些喝,果不其然,老人喝下后顿时感到哮喘减轻了很多。后来本家猜想,药一定是那个黑小孩送来的。汐家老坟因离村庄较近,也没出什么险恶之事,黑蛇之说,不但不让人骇惧,倒成全村人都想见的蛇,并把汐家老坟还当成一处储存柴禾的好地方。
以上黑蛇送药不是传说,真正传说的是民国初年潜龙滩村闹了一场大水,这次黑蛇为保汐家老坟和潜龙滩村不被水淹,它显出几十丈长的真身,护住了汐家老坟,人们不光是看到这条黑蛇护住坟茔,更奇异的是,人们还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老蛤蟆背朝水面,前爪拢抱着整个潜龙滩村,使潜龙滩村民免受了一场水灾之苦,村上老人至今还传得是有鼻子有眼。从水灾以后,汐家后人每年祭祀祖先时,都另给黑蛇上柱香,称它为‘黑柳爷’,享受着汐氏后人的代代香火。潜龙滩村人也没忘记仙老蛤蟆的护村功德,每年三十儿中午举行一次盛大的祭祀活动,也算是有了君子才能养住闲人了。
汐家老坟也是证明王二顺一家来潜龙滩的时候。王二顺本不姓王,应该姓孙。这要从民国十八年(公元1929年)说起,这一年甘肃地区大旱,殃及多半个中国,这次旱、蝗、震、疫并发,灾称之为三百年不遇,卖儿卖女的悲惨境遇实在是数不胜数,民谣是:人吃人来狗吃狗,鸦儿雀儿吃石头,老鼠饿的没法走……
王二顺的父亲孙大洪为躲灾难,领一家老小从河南驻马店来投奔潜龙滩村的亲姑方家。半年后,孙大洪偶尔听姑说起汐家老坟黑蛇送药治病的事,姑说无心,却让听者孙大洪起了歹意。他知道纳天地之灵的老蛇,在一个地方久住后,呼出的凉气时间一久,会在洞口处凝结出白色霜花,天越热结出的霜花越多,这种霜花就是人们说的冰片。孙大洪知道冰片是种难寻的好药材,他想偷冰片去卖钱。孙大洪对汐家坟茔不熟,便多次趁无人之机溜进坟茔察看,心术不正的他第一次进坟茔就被黑蛇看到,初时黑蛇不知这个陌生人要干什么,没有理他,可他几次鬼鬼祟祟地来,都是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地在坟茔乱串,像是寻找什么东西,这下引起黑蛇的注意,它发现孙大洪凡是有窟窿的地方都要仔细看看,黑蛇猛然醒悟他是为冰片而来,心里很是愤恨他的这种贪婪,它想现身吓走孙大洪,断了他的非分之想,又感到有些不妥,便想了个稳妥的办法。
这天下午孙大洪又来到坟地边蹲下,用草帽遮掩住自己的半边脸朝坟茔窥视,在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坟茔里时,一个黑壮的小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边了,并问孙大洪说:“你这个人在坟边偷看什么?难道寻找死人不成?”小孩说话吓得孙大洪一愣神儿,忙扭头一看,并不认识这个黑不溜秋的孩子。因他来村里半年,一般人家的孩子他也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他见这个小黑孩子此时来问,便没好气地对他说:“去去,到一边玩去,这里没你孩子的啥事,别一会从坟里钻出个没脑袋的鬼吃了你吧?这里的鬼专门吃小孩子呀。”黑小孩没说话,冲孙大洪嘿嘿一笑,转头没了踪影。
孙大洪肉眼凡胎没看出孩子是蛇变的,他把孩子‘吓’走后,便贼头贼脑地开始往坟茔里钻,他钻进坟茔没走几步,便发现草根下有块发着浅浅乌色的银元,一块银元没引起他的重视,当他在看草根下时,草根下的泥土中隐隐约约都是银元,这下让他从心里热血奔腾。他冲数不清的银元攥紧拳头,从嘴中低吼出:“我孙大洪发财啦,我孙大洪有钱啦!真是老天有眼有珠哪!”他为什么要低吼?那是怕被别人听见。孙大洪贪婪的目光看着银元,仿佛看到自己住进瓦房,有着那锦衣玉食的生活。人就怕当事者迷,他不想一个坟地里哪来这么多银元。
孙大洪怕白天拾走银元被人发现,在就是银元多,自己没有家伙装银元,为把这些银元归为己有,决定晚上背麻袋来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因他要获得这意外之财了,浑身都感到畅达,“吥”地从屁股里放出一个响屁,兴奋下的他感到现在放的屁,比平常放的屁响多了。他贼溜着眼四处踅摸了一下见没人,忙退出坟茔高兴地跑回家,喜不自禁的他进门让老婆快找条好麻袋,老婆问他天都要黑了,要麻袋干什么,他神秘兮兮地对老婆说,在汐家老坟里发现很多很多银元,要麻袋准备晚上到汐家老坟装银元。他现在的想法是没找到冰片,找到银元更好。
太阳西下,黄昏拉开夜色的幕帘,孙大洪背麻袋迫不及待地去了汐家坟茔,他找到拾第一块银元的地方,伸手开始摸银元,一块二块很快拾了半麻袋,哗啦啦的银元响,让他乐歪了嘴,他背麻袋回了家,到家俩口子一看那是什么银元,都是银元大小的石头片。不过,还真有两块大洋。这两块银元,实际不是孙大洪捡到的,而是黑蛇暗中给他下圈套。如果孙大洪明白银元变石片,就不应该再去汐家坟茔了,此事到此为止,这两块大洋孙大洪也算落住了。可财迷心窍的孙大洪不这么想,他认为当时拾银元是慌了神儿,误把石头片当成了银元。既然能拾到银元,说明坟地里就有银元,有两块就有四块,有四块就会有更多,贪让他脑袋膨大……
执迷不悟的他为能拾到更多银元,不听老婆的劝说,他也接受了拾石片的教训,为能准确地拾到银元,他不想在摸黑找银元了。他想拿着蜡进坟茔,又怕风吹灭蜡烛耽误了拾银元,他要想个万全之策。他猛然想到自家的小尿槽子,他把尿槽子找来,用绳子把小尿槽子拴好挂在胸前,把蜡固定在尿槽子点亮,还真成了一盏灯。他吹灭蜡后,脖子上挂尿槽子,肩背麻袋,手提一把小铁鐯镐又去了汐家坟茔。孙大洪为找银元,在坟地里不管不顾地这里挖挖,那里掏掏,在秋尽冬来的丛草阑珊下,夜里那是一灯照千里。孙大洪胸挂尿槽子灯在坟茔胡乱串,很快被汐姓人发现,人家认为有人在偷坟掘墓,他一喊“有人在坟地里掘墓啦。”他这一喊,凡是能听到的人汐家人都出来了,不光是汐家人出来,连外姓人也出来了,他们拿棍棒向坟地跑来。当人们发现是孙大洪时,汐家几个年轻人以破坏坟地的风水为由,痛骂了孙大洪一顿,并连夜把他全家驱赶出潜龙滩村,方家也向汐氏家族写了保证,永远不再和孙家来往……
王二顺为什么没被赶走?也是有原因的。当时孙大洪一家来潜龙滩村时,生活十分拮据,方家虽有帮助,那也是杯水粒粟地解决不了孙家的困难。方家和村中王姓夫妇是邻居,王姓夫妇结婚多年也没生下儿女,孙家来方家时间不长,王姓夫妇便看上孙大洪家那八九岁的二儿子孙二顺,王家妇人找到方家妇人提出收养孙二顺的事,方家向孙家一提,孙大洪夫妇也非常同意。王家出了二百斤玉米,一百五十斤小麦,一百斤高粱和两身衣服,把孙二顺过继给了王家,改名王二顺。
这次孙大洪因破坏汐家坟茔一家被赶走,王二顺却留了不来,但他对汐家从这时就恨之入骨了,因汐家户门大人口多,他不敢对汐家怎么样。
王二顺未成年就带出凶残,凡是他捉到的动物,绝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活剥兔子皮、开水煮蛤蟆、煮活王八、火烧活鸟、活骟黄鼠狼等等,十五岁开始喜欢打猎,十七八岁枪法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五十米能打掉空中飞着麻雀,年纪轻轻就成了这一带小有名气的猎手。王二顺有次野外打猎时,遇到城里的猎手胡运河也在打猎,老少二人相互认识,经盘谈二人还有了那种相见太晚的感觉。胡运河见王二顺枪法好,人长得也五大三粗的,再加上和自家的女儿岁数相当,心里喜欢上了他。胡运河回家后,翻出媒人到王家来提亲,王家对这赶上门的亲事,也是高兴得不得了。一次胡三丫来王家送东西的时候,王二顺借送胡三丫的机会,当二人走到村南抽水站时,王二顺把胡三丫往抽水站里拉,胡三丫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半推半地进了抽水站,就这样王二顺捷足先登了胡三丫。半月后,胡运河的独生女儿胡三丫嫁到了王家。
胡三丫在家做姑娘时就刁蛮任性,嫁到王家后,刚开始几天还隐藏的像个新媳妇样,早早起来为公婆倒尿槽,抢着做饭干家务,喜得公婆合不上嘴,逢人便说王家娶了个好媳妇,可嫩萝卜矝不住夸。没出一个月便露出了胡三丫的任性、泼辣、说一不二的本性。事情是这样的,王二顺结婚是在秋忙中,新婚三天住娘家后,胡三丫还要有个到娘家住一个月的例儿,称名叫住‘对月’。婆婆的意思是秋忙叫胡三丫晚去几天,这下让胡三丫刁蛮任性的本性显露出来,她不但不听婆婆的话,还和婆婆先是犟起了嘴,然后在院中大喊大叫,引来邻居劝说不止,胡三丫就此机会挑毛拣刺地数落起公婆来,在一起住了这些年的老邻旧居们,对王家夫妇的脾气秉性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胡三丫的这不实之词都扭鼻子斜眼地看看她,脸上都呈带着鄙薄的神色走了,都感到王家这个儿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婆婆、公公见她如此缺少家教,也不再理她,下地忙秋去了。胡三丫见没人理她了,在炕躺了会儿,还是回了娘家。
胡三丫住满一个月后,捎信让王二顺去城里接她,王氏夫妇不让王二顺到城里去接胡三丫,劝告王二顺休了这个胡搅蛮缠的媳妇,再找房儿媳妇。王二顺舍不得,说胡三丫是个好媳妇,还是把胡三丫接回了家。撕破脸的婆媳关系,家庭里没了和睦的生活,三天两头的打闹不息,王二顺不但不管,还站在媳妇一边和父母闹,年纪轻轻的胡三丫很快成了村里出了名的泼妇,村里没人敢惹她。公婆看不惯王二顺两口子的行五做六(不好的表现),后悔当初收留了这个王二顺,指望王二顺养老那是绝望至极了,老俩口子忍饥受饿地受了两年多的虐待后,带着满肚子的怨恨前后离开了人世。胡三丫更像只出了笼子的母老虎肆无忌惮起来,老实巴交的村里人为不惹闲气生,对她家都是敬而远之,更不想和她家往来。另外一个原因,全村人都认为王二顺两口子对不起死去的老人。
胡三丫缺少家庭教育的原因,是和她的家庭有很大关系。胡运河本就是个胡着闷愣的人,他的老婆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祸头,俗语说:家有贤妻祸事少。可胡运河的老婆就怕家中事小事少,打的四邻互不往来,打的街坊邻里陌如生人。所以,胡三丫也受了母亲的遗传。
胡运河在街里是一夜暴富,一月之内盖起六间大瓦房,成了全镇人的奇谈,让所有充满思维的人们猜疑纷纷,各种怪诞诡谲的传说充塞到大街小巷,越迷离不透越有人打听。终于有人从胡运河老婆口中得知,胡运河夜里去打猎,在南运河边遇到两个半大小子抬着一筐砖,胡运河感到好奇就找两个孩子要了两块放在装猎物的兜子里,天亮发现是两块闪闪发光的金砖。
后来有人真正得知了胡运河发财的真像。也是胡运河喝醉后,自己从嘴里吐露出来的。那是一次夜里胡运河在洼中狩猎,发现不远处一个小孩在野地赶着一群白色的猪,猪个个膘肥体壮撒欢蹦,在星光下泛着润润的白光。胡运河感到十分好奇和纳闷,他望望小孩和这群猪心想: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小孩子怎么赶着一群猪呢?家里大人干嘛去了?这附近也没人家呀?这小孩子要把猪赶到那里去呀?他正琢磨不出道理的时候,眼看着孩子赶着猪往地下钻,很快人、猪都不见了踪影。这怪异现象让胡运河大吃一惊,两眼泛起贼光紧盯着那个没猪的地方,心里一下沸腾起来。自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孩子怎么能把猪到地下去呢?这地方一定有古怪。
出现这异乎寻常的事,胡运河也无心狩猎了,他放下枪在原地抽起烟,抽烟多年的他,早己悟出关键时刻烟能醒脑提神。他连抽两袋旱烟后,铜烟袋子也很烫人了。流走的时光,换来天色朦胧。胡运河手拿自己专门用来挖坑的小铁铲子,背枪来到这个人、猪能入地的地方。初时他没看出这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在这地方转了几圈后,发现这地方比周围要高,荒草稀稀落落的少,他拿铁铲在地上开始挖,感到这地方的土十分坚硬,生疑下继续一点一点的下挖,真是深挖不负他的好奇欲望,他的小铁铲挖着挖着‘噔愣’一下,感觉挖到比土硬的东西,他紧挖几下一看下边是青砖,他扩大挖掘面积后还是青砖,顿然醒悟的他断定此处是一座古坟。他联想到人于猪的钻入,一定是宝贝了。他想:是宝贝就不能落到外人之手,我发现就是我的。
胡运河四处环顾了一下见没人,忙用小铁铲平整好,准备夜里来偷挖。胡运河没打猎物地回到家,忙把夜里发生的事告诉老婆,他老婆听完也是异常激动,认为青砖下肯定有金银财宝。二人白天找好镐、铁锹之类的东西,准备天一黑就去挖宝。心情焦急二人同时感到天黑得慢。天终于是黑下来了,两口子把门落锁后,在夜幕铺展时下洼来到古坟处,胡运河抡镐挖土,他的老婆用铁锹把松土除到一边,二人汗流满面地挖开两层白灰灌浆的青砖后,胡运河点蜡烛二人见是一副枯朽的棺木,没等胡运河往下跳,他的老婆无所顾忌地出溜一下进到里边,胡运河也随即下来,他迫不及待地扒开残腐的棺木盖一看,这是一棺两尸,二人见骸骨还是依之俨然,尸骨边存有很多灿灿目迷的金银珠翠,胡运河用铁锹把尸骨胡乱扒拉到一边,二人忙把金银珠翠往麻袋里装,还有很多铜钱二人一个没要。二人为什么不要铜钱?胡运河很早就听说,凡是偷盗坟墓的人,别的什么金银财宝都可以拿,唯独铜钱不能拿,拿了铜钱会祸患无穷。二人除铜钱未动,其他的被二人扫荡一空,二人趁夜急急忙忙返回家中。
胡运河夫妇把盗墓来的金银珠翠没敢在城里卖,一是怕露出马脚被官府追究,二是怕卖不出好价钱。胡运河经几天的晨出暮归,在天津一家大银号卖掉这些东西,从此发家。胡运河的老婆从生下胡三丫后,胡运河希望老婆能生出儿子,可他的老婆就是不见肚子有货,急的胡运河带老婆到处求医问药,钱花了很多,还是不见老婆身怀有孕,二人把胡三丫当成了心肝宝贝,使胡三丫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足生活下,养成刁钻任性习惯。
岁月如梭,胡三丫嫁给王二顺生第三个孩子时,赶上农村开始实行高级社,四十岁出头的王二顺当了村里的社长,至今没变。本来社长是不应该选王二顺的,汐家人口多户门大,财产也多,社长应该出自汐家,可胡三丫为王二顺当这个社长,和汐氏家族拉破头地打仗,最后以在汐氏主事人家挂肉帘(上吊)相威胁,汐氏族人为息事宁人,把这个社长的位子让给了户单人薄的王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