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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露锋芒

银金花见洪大志不相信自己的话,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脸认真地对中尉说:“在长官面前我怎么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如果长官不信,你现在可以叫几个人来跟我比试一下,这样是真是假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洪大志听银金花说的在理,当场就叫刚才报名参军的三名壮丁跟银金花比试比试,银金花看着洪大志自信地说:“三个人太少,再加上两个。”洪大志又叫来两名壮丁,并对参加比武的银金花和五名壮丁说:“你们双方点到为止,千万不能闹出人命。”双方点头同意。

随着洪大志一声“比赛开始”,五名壮丁仗着人多势众一起向银金花围上去,银金花艺高人大胆,不慌不忙地迎上前去,一招“黑虎掏心”一拳把冲在最前面的壮丁打倒在地,接着一招“白鸽亮翅”一脚把另一名壮丁踢倒在地。

银金花不等第三名壮丁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他来了一个扫膛腿,顿时就听见“卟嗵”一声,像一截木头似的栽倒在地。第四名壮丁见前面三位同伴都栽了,已经心虚气馁,只有招架之功,全无出击之力,被银金花三招两式就撂倒在地。

第五名壮丁见银金花如此功夫,这般神奇,早就吓硬皮了胆,估计自己根本不是银金花的对手,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掉头想跑,银金花追上前去,一招“擒拿术”把他摁在地上。银金花的动作前后连贯,一气呵成,瞬间就把五名壮丁收拾得干净利索。

洪大志和一傍围观的壮丁刚才领略了银金花的神功,一时叹为观止,赞不绝口。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相信一位看似普通平凡的女性,竟然在转眼之间竟然把五名壮丁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拿捏得当,这五名壮丁非死即伤。

洪大志钦佩地看着银金花,伸出大拇指说:“姑娘,你真行,如果今天不是我眼见为实,我还真不相信你竟然如此武功高强,我看你就是现代花木兰,上前线杀鬼子绝对没问题,我刚才是门缝里瞧人,把你看偏了,欢迎你参军。”

银金花听了洪大志的话,脸上露出一抹红晕,高兴地说:“感谢长官的抬爱和信任,我上了战场一定多杀小鬼子,不辜负长官的信任。”洪大志用商量的口吻说:“姑娘,为了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新兵还要在这里训练一阵再上前线,以后你来当新兵的武术教练怎么样?”

银金花点点头高兴地说:“感谢长官信任,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负长官所托;不过我还不会打枪呢,长官,您能不能教教我?”洪大志告诉银金花说:“这事你放心好了,新兵有专业的军事教官,你只管教新兵的武术就行。”

银金银花她们入伍后马上开始训练,他们的训练分为四期,第一期为基本训练期,训练内容包括学习步兵操典、射击教范和阵中要务令、夜间判定方位、静肃行进、紧急集合等基础训练。

第二、第三期为战斗训练期,训练内容主要包括制式教练、射击教练和战斗教练,还有军事技艺、野战筑城、夜间行军、构筑工事和夜间战斗,以及实施单一兵种和联合兵种的夜间战斗演习。

第四期为考核校阅期,校阅的主要内容包括训练计划的执行情况,战斗演习,制式教练,射击、土工作业,劈刺、器械体操,内务、武器装备保养和军容风纪等。

银金花在新兵训练期间,一边认真学习军事知识和技艺,苦练射击本领,一边教新兵武功,一直在学员和教练之间转换角色。银金花在担任教练之余,一直苦练枪法,经过两个多月的刻苦训练,银金花的枪法越来越娴熟,基本上达到了弹无虚发,并学会了左右开弓,双枪齐发。

1939年初,就在银金花他们训练期间,由于当时四川境内匪患四起,严重扰民,导致地方政府和平头百姓不得安宁,银金花她们新兵入伍不到三个月,就被派往国民党第二军第九师,跟随部队到四川秀山剿匪。

由于历史和现实原因,四川在抗日战争期间土匪人数多、分布广,他们占山为王,画地为牢,骚扰百姓,抢劫富商,来无踪,去无影,行动快,清剿难。严重影响了四川省作为西南大后方抗日根据地的社会稳定及整个抗战大局,让当地民众和政府不胜其扰,极其头疼。

针对这种混乱局面,国民政府与四川省当局为了消除匪患,安抚民心,采取了一系列的手段和措施,主要有确立剿匪指挥机构、颁布治匪法令、剿抚并举、查禁非法组织、扶贫济困等,并取得了一定成效,同时对拒绝投诚和招降的顽匪采取军事行动,予以全歼剿灭。

四川秀山县处于武陵山腹地,渝、湘、黔、鄂四省交界之处,境内多山,地形险要,当时很多土匪武装就盘踞在山上,占山为王,居险称霸。当时秀山县坝芒的山上有一股势力比较大的土匪,这股土匪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横行乡里,祸害百姓。

这股土匪的头子叫苏友林,这个苏友林本是附近农民,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家里本有百余亩田地,雇有长工,镇里还有店铺,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富裕之家。谁知等苏友林慢慢长大,他却一天天的败家。

苏友林不仅好逸恶劳,而且吃喝嫖赌样样沾边,更要命的是他还抽大烟,他母亲教育他,他骂母亲;他父亲训斥他,他跟父亲动手;最后他父母都敢怒而不敢言,任其胡作非为;没几年的功夫,苏友林就把家里原有的财产糟蹋得七零八落,父母也先后被他活活气死。

苏友林最后变得一穷二白,家徒四壁,可他还想赌、还想嫖、还想抽大烟,可又身无分文,怎么办?于是苏友林就去偷、就去抢,结果被官府抓去蹲了一年监狱。苏友林从监狱出来后,并没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

苏友林以前上过私塾,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书,心里颇有鬼点子,他找了一些狐朋狗友做帮手,又花钱买通警察局一名警员做内应,从警察局偷出二十多条枪,然后投奔了坝芒山上的土匪,成为坝芒山上的三当家。

苏友林上山入伙一年多,通过阴谋诡计和利用心腹爪牙谋害大当家,之后嫁祸二当家,自己坐上了山寨的第一把交椅。苏友林成为大当家后,对附近山头的匪帮通过暴力威胁和金钱利诱,纷纷拉进自己的山头和势力范围之内,几年时间就聚集了五六百土匪。

时任第二军军长李延年应国民政府要求,调第九师驻防秀山(现重庆市秀山县),决定对盘踞在酉阳、秀山、黔江、彭水四县境内的土匪予以全部剿灭。时任第二军第九师师长的是郑作民,副师长是张金廷,银金花分在第九师二十七团,时任中校团副兼三营长蒋治英是湖南永州新田人。

二十七团三营驻防秀山的第三天就接到上峰命令,剿灭坝芒山上的苏友林一伙土匪,蒋治英接到命令,决定进攻之前先摸清山上土匪的布防,于是他把上山侦察的任务交给了尖刀排长夏青云,夏青云知道银金花武功高强,有勇有谋,命令银金花带着卫生兵张定平(河南光山人)上山侦察。

银金花和张定平接到夏青云的任务后,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扮成逃难的兄妹前往坝芒山上打探情况,谁知银金花他们刚到坝芒山脚,就被苏友林在山下布下的暗哨抓住了,土匪把他们两个五花大绑、戴上头套,押着他们去山寨议事厅见苏友林。

苏友林叫土匪解开银金花他们身上的绳索,取下头套,苏友林见银金花个头高挑,面目娇好,心里暗自喜欢,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大声对银金花他们说:“我是本山寨的大当家,你们两个是哪里人?什么关系?为什么跑到我们山上来?”

银金花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大当家,我们兄妹两个是漯河人,因为我们家乡被小鬼子炸了,实在无法生活下去,所以就逃荒到了你们四川。谁知刚才在山下遇到一帮当兵的,他们要抓我们的壮丁,我们就没命地逃跑,结果就迷路了,跑到了大当家的地界,多有冒犯。”

苏友林听说过漯河被小鬼子飞机轰炸的事,又见银金花他们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一脸疲惫,而且是外地口音,对银金花的话信以为真,丝毫没有怀疑。苏友林目光贪婪地看着银金花说:“现在你们兄妹两个有什么打算,准备到哪里落脚?”

银金花愁眉紧锁,一脸无奈地说:“大当家,目前我们兄妹两个身上的钱也花光了,身无分文,现在是战乱时期,我们就想先找个活干,生存下去,至于其它的事以后再说。”苏友林色迷迷地看着银金花,试探着说:“要不你们兄妹两个就暂时住在我们山上,等战乱结束你们再回家怎么样?”

银金花听苏友林说到这里,正中下怀,心里暗自高兴,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摸清山上土匪的人员分布、火力设置及上山路线,为部队发起攻击做好充分准备。银金花想到这里,向苏友林微微一笑说:“那就感谢大当家收留我们兄妹两个。”她知道苏友林想打自己的主意,故意装傻充楞。

苏友林见银金花答应留在山上,自己“放长线,钓大鱼”的目的达到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喜上眉梢,对旁边的一个贴身护卫说:“肖三,你去安排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住宿和更换衣服。”肖三答应一声,带着银金花和张定平往后院去了。

银金花他们到后院去的路上,看见几名土匪坐在亭子里一边挠痒,一边“哼哼”叫唤,银金花看见这种情况问前面的肖三:“兄弟,他们这几位怎么了?好像挺难受的样子。”肖三说:“你不知道,山上不少兄弟得了皮肤病,但却无药可治,他们身上奇痒难受,所以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