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晨给乔戈挂电话的时候,乔戈正在朋友的电麻室里打麻将。
乔戈得意的哼着小曲,已经连和了好几把了,赢了很多钱,小抽屉都快装满了。正在兴头上,听到了江雁西的名字,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哪里还有心思玩下去?
乔戈假意很抱歉地说:“哥几个,实在不好意思,市纪委来人了,我得去亲自迎接,我赢的钱你们都拿回去,今天就算我请客。”说完,把小匣子里的钱都掏了出来扣在牌桌上。
那三位哪里敢要?都推托说乔书记你太客气了,输赢是次要的,我们就是娱乐娱乐,再说,请客那也是我们哥们的事儿,哪能让你破费呢。一个卷毛头发的中年人不由分说,就把桌上的钱硬塞进了乔戈的衣兜里,乔戈假意推辞,后来半推半就了。
这三位都是做大生意的,有事要求于乔戈,他们陪乔戈打麻将实际是变相送钱来的。乔戈心里也明白,他的麻将水平并不怎么样。
打发走了麻友,他钻进自己的车里就给项军挂电话,交代小舅子安排人马上去办一件事儿。
王紫晨他们从机场回来,照旧要在清水镇落脚。
已经下半夜了,于占薇在后排座位上睡着了,王紫晨心里象长了草似的,他惦记着江雁西,目光炯炯,毫无睡意。
王紫晨远远地看到雁西食杂店里还亮着灯,里面没有客人,有一个女人在柜台前忙碌着,从身材上看她就是江雁西。
奔驰车放慢了速度,刘学在找空位停车。从后面右侧超车蹿出来一辆运钞车插肩离去,差点和奔驰“贴吻”,刘学急转方向盘,气得骂了一句脏话。王紫晨也吓得心怦怦直跳,他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眼见运钞车象一阵鬼影从面前闪过,他看清了那辆车挂的是红字白底的武警牌照。
于占薇被惊醒了,揉着一双惺忪的眼睛。
运钞车“嘎”地在雁西食杂店门前停住了,从车上下来两个动作利索的黑衣人闪电般冲进了食杂店,片刻,两个彪形大汉从里面架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挣扎着喊叫着也无济于事,很快就被他们架进车里了。
王紫晨真切的听到那是江雁西几乎绝望的求救的声音,他急切地说:“不好,有人被绑架了。”
车还未停稳,王紫晨心急火燎要开车门下去救人,被刘学一把给拽住了。
刘学和于占薇显然也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估计那姑娘凶多吉少。于占薇就埋怨王紫晨:“绑不绑架的管你屁事,你逞什么能啊?你想英雄救美是不是?”
运钞车急驰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夜幕里了。
离开了清水镇,王紫晨如坐针毡,想打电话报警又怕于占薇起疑心,他突然想起江雁西说过她家就在清水镇,眼皮子底下做生意,家里人怎么会不知道?听电话里乔戈的口气他真不晓得江雁西在这里,还说她家里人找她都急疯了??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江雁西不认他是另有隐情?她被人绑架会不会和那个电话有关?江雁西落入魔掌凶多吉少,到底是谁绑架了她?
王紫晨胡思乱想着,就特后悔在机场给乔戈挂过电话。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江雁西怀抱的孩子,觉得小孩很象乔戈,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几乎就是乔戈的翻版,难道孩子是他的?可能吗?王紫晨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乔戈怎么会干那种缺德事儿?再说,孩子象舅爷也是很正常的,他很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深深自责。
乔戈在王紫晨心中就象一座大山一样威严不可侵犯,那人廉洁正派,对待年轻人也象父辈一样和蔼可亲关怀备至,他就是王紫晨等年轻一代机关干部的偶像,就是他当年坚持原则将没有任何后门的王紫晨和刘小雅录取为公务员,王紫晨感激他一辈子。
运钞车速度很快,出了清水镇就拐进了一条乡间小路,土路不平车很颠簸,车厢里象闷罐子,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没有座位,他们都坐在地上,一个没比砖头大多少的透气窗传进来车在飞速行进的呼啸声,江雁西只能见到一小块天空,不知道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
在两个训练有素的男人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江雁西被反绑着双手,嘴里也被塞进了一块破抹布。此时,她最挂念的是她刚过两周岁的孩子,孩子该吃奶了,她觉得自己的乳房在肿胀,奶水已经把白衬衫濡湿了,旁边那个小个子还不怀好意地摸了她一把,她奋力扭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运钞车停了下来,江雁西被他们架下了车。
这是什么地方?白炽灯光很刺眼,机器的轰鸣声很刺耳,空气中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江雁西看到眼前是一个空间很大的山洞,洞中有叫不出名的机器在运转着,旁边还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包装箱,很多工人在流水线上无精打采地忙碌着。里面还有几个玻璃间隔封闭的房间,房间里满墙都是仪器和电脑。
这里就是于得水、乔戈和韩冬雨他们仨兄弟的地下毒品加工厂,生产毒品、假药和黄色光碟等。生产线上的工人大都二十多岁,有的还是童工,一个个小脸煞白象僵尸一样,他们有的是被抓来的,有的是被威逼和拐骗来的,被关在这个山洞里,已经多年没有见到阳光了。
江雁西被架着向洞里走去,干活的人发现了来了个美女,可能是好久没有见到女人了,就都停下手中的活,非常亢奋地向江雁西飞吻、尖叫、说脏话,马上就有几个打手从房间里跑出来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