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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面具谜影

手稿腾起的金砂中,青铜面具的轮廓如霉菌般滋生。那弧度与我研究的“南唐影卫”画像分毫不差,冠带间露出的后颈朱砂痣,竟与罗文嘉的位置重合。矿砂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黑液渗出的瞬间,手电筒光束将其切割成北宋“蚀魂”符咒,边角蜷曲如毒蛇吐信。

文珊的考古记录册被阴风掀开,空白页的血字“勿触龙鳞”还在渗色。她颤抖着合拢本子,指缝间漏出的纸页上,“影卫”二字与她腕间红绳勒痕重叠。远处甬道的锁链声突然清晰,每一声都与我去年在寒山寺听到的古钟共振,钟锤坠落的节奏,竟暗合手稿翻动的频率。

墓顶钟乳石滴下的水珠精准砸中手稿,水渍在“故国不堪”四字间晕开,形成北宋“铁血军团”的战旗。罗盘指针逆时针划出南唐密语“时门将启”,每一笔都由矿砂自动填充,最后一笔收锋时,指针断裂,露出内部刻着的“罗”字——与罗文嘉姓氏笔画完全一致。

青铜面具人影抬手时,我瞥见其袖口露出的磁石护腕,纹路与罗文嘉罗盘底座相同。他迈出的第一步踩碎矿砂,竟拼出“杀”字,而文珊此时后退的脚步,恰好踩中“陆”字残片。两种字迹在冷光中相触,腾起的雾气里浮现出北宋谍者的通讯密语。

黑液沿着“蚀魂”符咒边缘蔓延,在我脚边聚成莲花形状——却是倒置的,宛如墓碑上的奠花。文珊的数码相机突然自动录像,屏幕里的青铜面具转向镜头,眼洞深处映出她惊恐的脸,而她发间的磁石簪子,此刻正指向面具人腰间的罗盘。

远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与我昨夜梦见的南唐地宫机关声响一致。青铜面具人举起右手,掌心向上托着的,竟是我碎裂的玉佩残片。玉佩突然发出蜂鸣,与手稿金砂共振,在他掌心拼出“李从嘉”三字,而他拇指按住的位置,正是“嘉”字的最后一笔——那笔勾划的弧度,与罗文嘉签名的尾笔如出一辙。

文珊的记录册再次被风吹开,这次露出的纸页上,用矿砂画着墓室的平面图,红色箭头从手稿指向罗文嘉的位置,旁边标注着“影卫首领”。而“罗文嘉”三字上方,用北宋密语写着“面具人”,字迹边缘附着的矿砂,颜色与他手帕上的“赤金砂”完全相同。

钟乳石滴水频率突然加快,每三滴便在地面聚成北宋士兵的轮廓。他们手持的长枪尖端,挑着的不是军旗,而是文珊的红绳。青铜面具人向前半步,矿砂在他脚下堆成台阶,每一级都刻着南唐历任影卫的名字,直到最顶端的“罗隐”——那是罗文嘉在考古队登记的曾用名。

罗盘指针的断裂处流出金砂,在“时门将启”四字周围画出结界。青铜面具人抬手按在结界上,金砂竟穿透他的掌心,在他手背显现出南唐纹印柱的图腾。而我此刻才注意到,他工装裤口袋露出的一角布料,正是壁画中北宋间谍的服饰纹样。

文珊突然指着面具人腰间惊呼,那里挂着的不是现代对讲机,而是南唐“听风筒”。筒口垂下的流苏上,串着的正是她失踪的磁石坠子。坠子此刻发出幽蓝光芒,照亮面具人胸前的铭牌——那不是考古队工作证,而是北宋“皇城司”的腰牌。

手稿的金砂突然如活物般窜向面具人,在他脚下聚成“归位”二字。他低头凝视,面具边缘露出的嘴角竟在微笑,那弧度与李煜画像中“强作欢颜”的笔触完全一致。而远处甬道的锁链声,此刻已变成整齐的脚步声,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影卫队伍,正穿过千年时光,向我走来。

当第一声锁链断裂声响起,青铜面具人抬手摘下面具。在文珊的惊叫声中,我看见的不是陌生面孔,而是罗文嘉的脸——却比我记忆中年轻三十岁,眼中闪烁着我在史料里见过的、南唐影卫独有的冷冽光芒。他手中的玉佩残片与手稿金砂共鸣,在空中拼出最后一句密语:“陆辰,欢迎来到真正的南唐。”

手稿光芒如熔炉般灼眼,文珊的“松手”呼喊与脑海中李煜的叹息同时炸开。矿砂在脚边翻涌成漩涡,罗盘指针却死死咬住手稿,震颤着划出无数细小的“归”字。壁画上的持剑人物突然转身,剑尖刺破冷光,在我手背投下颤动的影子,宛如随时会穿透皮肤。

左手腕突然发烫,莲花状红斑如墨染宣纸般扩散,恰好覆盖住李煜画像的“腕间朱砂痣”位置。记忆碎片如刀割裂脑海:我身着明黄龙袍批奏,朱砂笔在“护民”二字上重重圈点;马球场的青石砖擦过膝盖,青铜面具人递来的药散混着沉水香;还有镜中陌生的面容,左眼角泪痣与文珊的胎记连成一线。

手稿上的“春花秋月”开始流动,墨字褪成金砂,重新拼写出我的笔迹:“归位者,慎之”。每个字都带着我考研时写论文的习惯笔触,却在末尾多出南唐密语的钩划。文珊的数码相机拍到一半自动关机,屏幕遗言是“内存卡已损毁”,可我分明看见“30年前”的时间戳在黑屏前闪过。

矿砂漩涡突然凝固成台阶,每级都刻着我人生的重要节点:六岁捡到磁石、十二岁翻译残卷、昨夜梦见的纹印柱启动画面。罗盘指针断裂成三段,分别指向手稿、玉佩残片和文珊的磁石簪子,而罗文嘉(此刻仍戴着面具)的影子正在台阶顶端张开双臂,袖口露出的龙纹与我梦中龙袍一致。

壁画人物的长剑完全转向,剑尖滴下矿砂,在地面聚成“杀”字。与此同时,文珊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上我的手腕,另一端系着的磁石坠子正在吸收手稿光芒,坠子内部浮现出“影卫文珊”的字样——那是罗文嘉记录册里被涂黑的名字。

左手腕的红斑开始发烫,竟与手稿金砂产生磁鸣。我看见自己的指纹在纸页上显形,却叠加着李煜的掌纹,仿佛两张皮重叠生长。罗文嘉(面具人)抬手抛出玉佩残片,碎片穿过光芒,在我掌心拼出完整的双鱼纹,而他趁机踏上矿砂台阶,手中多了一把北宋形制的匕首。

文珊突然扑过来拽我后退,她发间簪子划出的弧线,与壁画中“影卫救主”的姿势分毫不差。矿砂在她脚下聚成“护”字,却被罗文嘉匕首划出的火星烧出缺口。我这才注意到,他匕首柄上的莲花纹,与我家传玉佩、手稿焦痕、文珊坠子上的纹路完全相同。

手稿光芒突然分成两股,一股缠绕我的手臂,另一股凝成李煜虚影。虚影开口时,发出的却是我母亲的声音:“辰儿,还记得老宅地下室的磁石门吗?”记忆如潮水漫过:十三岁暴雨夜,我推开刻着双鱼纹的石门,门后是堆满磁石典籍的密室,墙上挂着的,正是罗文嘉(面具人)年轻时的照片。

矿砂在罗文嘉脚下聚成“死”字,却在触及他鞋底时变成“生”字。他匕首抵住我咽喉的瞬间,文珊的簪子刺穿他衣袖,露出的皮肤下,竟有与我手腕相同的莲花状红斑。更惊人的是,他工装裤口袋里掉出的笔记本,首页贴着我婴儿时期的照片,背面写着“实验体陆辰,龙脉钥匙”。

手稿上的金砂开始灼烧我的皮肤,每渗入一分,便多出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在南唐宫城与罗文嘉(影卫首领)密谈、在磁石工坊研制兵器、在临终前将手稿藏入墓室。而文珊此刻看向我的眼神,竟与记忆中小周后临终时的眷恋如出一辙。

壁画所有人物同时转身,手中兵器指向罗文嘉,甲胄反光在他面具上拼出“叛徒”二字。矿砂漩涡突然逆转,将他手中匕首卷入手稿光芒,刀刃在光中显形为“断龙剑”——正是史载中李煜用来镇龙脉的神器。而我手腕的红斑,此刻已蔓延成完整的莲花图腾,与李煜画像的“护心莲”完全重合。

罗文嘉(面具人)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与记忆中相同却更沧桑的脸:“你以为自己是穿越者?不,你是李煜的‘魂器’,是南唐为了逆转战局制造的活体龙脉钥匙。”他指向手稿,金砂中浮现出北宋谍报:“杀李煜者,陆辰也。”而手稿此刻的金砂纹路,竟与我来时路上的高铁线路图重合。

当“钥匙”二字落入矿砂漩涡,整个墓室开始倾斜。文珊的簪子掉在“归位者,慎之”字迹上,磁石碎成九片,每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我:在现代考古、在南唐治国、在北宋为谍。罗文嘉抓住我的手按向手稿,矿砂瞬间淹没手臂,而我在剧痛中笑了——因为我终于看懂,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编织的因果,而我,既是局中人,也是破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