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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双生谜影

湿漉漉的长发黏在额角,我撑着布满青苔的石壁勉强起身,掌心的蓝色黏液不断滴落,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这种粘稠的触感让我想起实验室事故那天,从破碎的培养皿里溢出的神秘液体,同样带着刺鼻的金属腥气。镜渊边缘的碎石堆上,蝉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月白襦裙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腰间那道狰狞的鞭痕——和监控视频里陈砚被绑时留下的伤痕,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蝉衣!”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山谷里回荡,靴底碾碎冰晶的脆响惊飞了崖边夜枭。她颈间的银铃只剩半截铃舌,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发出垂死般的呜咽。指尖触到她尚有温度的皮肤时,悬着的心才轰然落地,这种劫后余生的震颤,像极了当年在实验室火灾中,终于找到昏迷的陈砚时的感受。

记忆突然不受控地闪回。警报器尖锐的蜂鸣中,陈砚瘫倒在操作台旁,白大褂上沾满蓝色黏液,与此刻我双手的污渍如出一辙。她手边散落着破碎的火齐砂样本,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泛着刺目的红光,那复杂的曲线与镜渊底部闪烁的幽蓝纹路完全重合。“哥...快逃...”她微弱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而实验室的防爆门正在缓缓闭合,将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

蝉衣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我的衣襟上,晕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她睫毛轻颤,费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倒映着我身后的镜渊——那片诡异的蓝色水域正在缓缓退去,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玄鸟图腾,与祖父实验室里那张被焚毁的时空坐标图完美契合。“罗文嘉...去取完整的玉牒了...”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龙首山方向,银铃残片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震得我后颈的胎记突突直跳。

夜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我将蝉衣轻轻抱起,她发间残留的莲香混着血腥气,让我想起陈砚住院时,病房里永远弥漫着的消毒水味道。镜渊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石壁上的玄鸟图腾开始渗出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溪流。记忆与现实在此刻重叠,我仿佛看见陈砚戴着护目镜,在实验室里兴奋地比划着:“这些晶体的共振频率,和龙首山古墓的磁场...”而蝉衣的银铃残片突然迸发出强光,在空中拼凑出半幅南唐舆图,龙首山的位置,正插着支带血的青铜箭。

蝉衣吐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沾湿了我大氅上的鎏金云纹。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腕,指尖传来的力度像实验室里那些濒临碎裂的试管,脆弱却带着惊人的倔强。风掠过悬崖,卷起她散落的发丝,银铃残片随着动作发出垂死的轻响,与远处传来的青铜哨音形成诡异的共鸣。

“公子...快走...”她的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呢喃,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指向龙首山巅。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乌云翻涌的天际线处,罗文嘉的玄色披风正猎猎作响,他腰间的青铜哨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惊起的夜枭群遮蔽了半边星空,羽翼拍打声混着马蹄踏碎冰棱的脆响,如同死神逼近的鼓点。

她突然剧烈咳嗽,血珠溅在我手背,凉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染血的袖口在挣扎间滑落,小臂内侧的朱砂印刺得人眼眶发烫——那玄鸟展翅的图腾与我后颈的胎记如出一辙,却呈现着完美的镜像对称。记忆如潮水翻涌,实验室的监控画面里,陈砚被拖走时露出的后颈,竟也有相似的印记在幽蓝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要用完整的玉牒...打开时空裂隙...”蝉衣的声音被呼啸的山风撕碎,发间残留的火齐砂坠子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远处传来玉牒拼接时特有的金石之音,罗文嘉的笑声混着青铜哨的尖啸刺破夜空,惊得悬崖边的千年银杏剧烈摇晃,冰棱如利剑般纷纷坠落。我这才注意到,那些冰棱内部竟封存着南唐宫阙的残片,还有实验室里破碎的仪器零件。

蝉衣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银铃残片悬浮在空中,自动排列成镜渊的波纹形状。她的指尖抚过我后颈的胎记,冰凉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温度:“原来...我们都是...”话未说完,整座龙首山突然剧烈震颤,镜渊的蓝光冲天而起,与罗文嘉手中玉牒的红光激烈碰撞。在时空扭曲的漩涡中,我看见陈砚在实验室疯狂敲击键盘的画面,她的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正与玉牒上的古老符文一一对应。

我背起蝉衣往山下跑,她的重量让我想起背着发烧的陈砚去医院的那个雨夜。后颈的玄鸟胎记又开始发烫,这次竟延伸到锁骨,形成完整的图腾。路过一处山涧时,水面倒影里,我看见自己的面容正在发生变化 —— 左眼变成了陈砚的琥珀色,右耳后出现了蝉衣的红痣。

“停下!” 罗文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站在悬崖边,手中握着完整的玉牒,晶体组合成玄鸟展翅的形状。月光下,他面具脱落,露出与祖父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陆辰,或者该叫你从嘉?” 他冷笑,青铜哨指向我怀中的蝉衣,“你以为她是你的救命稻草?别忘了,她的血里也流淌着李氏皇族的诅咒。”

蝉衣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我的衣襟上。她的银铃发出最后的清响,声音里竟混着陈砚的哭腔:“哥,别相信他... 火齐砂的真正作用是...” 话未说完,罗文嘉已经将玉牒抛向空中。时空开始扭曲,镜渊的蓝光再次升起,我看见另一个自己从裂隙中走出,穿着现代实验室的白大褂,手中握着祖父的火齐砂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