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掠过澄心堂纸的冰裂纹理,新研的徽墨突然泛起赤赭斑点,与腰间“崇文符”的预警磁频共振。笔洗中倒映的“以形写神”圣训竟裂成两半,右半幅水纹显形西域密文“偷魂”,每个字母都像游动的墨蛇,啃噬着宣政殿画苑的晨辉。
“陛下,这是新安贡的磁矿徽墨。”画院博士的话音未落,墨锭突然迸裂,露出藏在核心的赤赭矿粉——那是能污染笔墨磁频的“偷魂咒”原料。我望着砚台里浑浊的墨汁,发现其纹路竟与截获的裂甲盟密信完全一致。
初入宣政殿画苑时,檐角悬挂的磁矿风铃正发出破碎声响。考生的磁矿颜料坛缺了西北角,缺口处新痕泛着青白,分明是近日被人为凿落。调色盘上的“青金石”纹被绣成锁链形状,针脚间藏着极细的磁矿粉,在光影中显形“笔锋锁喉”的邪术阵图。
墙角废弃的《溪山行旅图》被风掀起,背面用磁矿粉画着扭曲的山水——山峰化作利刃,溪流变成锁链,旁边用西域古语写着“丹青误国”。这种对画道符号的扭曲,恰似插在画苑中的无形匕首,让案头的《历代名画记》蒙上一层阴翳。
案头“画道符”突然发烫,符身雕刻的“翰墨流芳”纹竟裂成两瓣,左侧笔架化作断裂的狼毫,右侧画卷泛着赤赭。袖中《历代名画记》磁矿页自动翻开,“宫廷画师”篇的“吴道子传”浸着血色,与符身裂痕形成磁频对冲,震得笔洗墨汁四溅。
溅落的墨汁在案面聚成算盘形状,算珠颗颗泛着磁矿微光——这是“成本盘剥”的警示符号。考官捧着《画具损耗账册》踏入殿内,明黄封皮“精益求精”四字下,隐约可见用磁矿粉画的荆棘,藤蔓间缠着算盘,暗合“技艺封锁”与“银两分润”的双重磁频。
“陛下,广陵送来的青金石颜料又碎了。”考官递上的锦盒里,三盒颜料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纹,裂纹走向与截获的“夺魂咒”阵图完全吻合。颜料中央的“画院”印信已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裂甲盟的玄甲纹暗记。
再次审视《溪山行旅图》,发现被篡改的不仅仅是画面——山石的皴法被邪术覆盖,原本体现阴阳平衡的笔触,被扭曲成“笔锋锁喉”的邪说。这些藏在画中的磁矿粉,正用西域咒印误导着考生的审美取向。
画道符的裂痕中渗出青白光芒,在地面显形出宣政殿画苑的立体模型。模型里的考棚空无一人,本该用于选拔的磁矿银,正顺着磁矿丝流向画院博士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算盘虚影,每颗算珠都刻着“裂甲盟”的核心咒印。
《历代名画记》的血色文字突然流动,显形出南唐历代画师的兴衰图。当画面播至本朝时,所有州县画院的图标都泛着赤赭,唯有宫廷画苑保持青白——这警示着地方画道已被邪术侵蚀,唯有中枢尚未沦陷。
考官捡记账册时,袖口滑落的磁矿砂在地面聚成“封锁”二字。我望着他发颤的指尖,发现其指甲缝里嵌着与颜料裂纹相同的赤赭碎屑,这些碎屑在灯下显形出“顶名冒绘”的西域密文,暗示画师选拔中的伪造产业链早已形成。
画道符的“翰墨”纹彻底崩解,符身发出蜂鸣,与《画具损耗账册》的算盘暗纹形成共振。算珠开始转动,每颗珠子对应一个州县,算珠停下时,金陵、广陵等四处显形赤赭,正是异心频发的区域,而算珠中央,赫然刻着“裂甲盟”的夺魂咒印。
宣政殿的风铃突然全部崩裂,磁矿碎片在半空显形出“断艺”二字。我握紧画道符,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灼痛——这些藏在画具深处的邪术印记,正在用异象诉说选拔的艰难,而这场关于丹青的保卫战,早已在暗潮中拉开序幕。
殿外突然刮起狂风,将墙角的《溪山行旅图》吹得猎猎作响。画中“笔锋锁喉”的密文在风中变幻,最终显形为“裂甲盟”的起事年份。我望着漫天飞舞的磁矿砂,知道这些看似寻常的画具阻碍背后,藏着的是企图扼杀南唐画道的巨大阴谋,而画道符的预警,不过是这场危机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