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记得去年冬天,张秀娟家隔壁有个邻居,家里开了一个小卖部,生意还不错,在张秀娟家吃完饭,第二天就轮到她的邻居家了。

女主人分外热情,天气较冷,让我坐到炕上,和我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能受到谅泉村女性同胞如此热情的欢迎与热情,我的确很是感动,吃午饭时,女主人告知晚饭在小卖部吃。

晚饭是女主人在蜂窝煤炉子上做的,正吃饭间张秀娟领着女儿来买泡泡糖了,女主人的小女儿竟说了一句让我极为尴尬大为诧意的话,这是我爸爸!孩童的心灵世界真让人着摸不透。女主人做了一个扇耳光的姿势,我把你这x……,言而又止了。

张秀娟一脸"吃醋"的样子,领着女儿匆匆掬谨地夺门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几天,吃饭那家的女主人来到了我们作工的大庙上,看见了我很是兴奋,孙伊凡和吕光丕在另一间庙里,我一个人在相隔的这间庙里。

女主人飞言媚色地说着象我这样的男孩子不该听的话,计划生育紧,我计划着,却有了。让我听得一头雾水,我也说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这也不怪你呀!

孙伊凡走了进来,对我做的活大加夸赞,女主人告辞走了,孙伊凡低声说,把这话都给你说!

自来到谅泉的第一天起,我感觉到了谅泉村人的热情与好客,特别是女孩子小媳妇对我的热情让我这个脸上娃娃皮还没褪尽的男孩子受庞若惊不知所措。走在大街上或者庙会上,总感觉自己就象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人们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有女孩子少妇回头留恋地张望。步入青春期,可能长相越来越惹眼,有些少妇火热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贪婪,不肘受到女性的骚挠,十八岁的我东躲西藏,名哲保身,青春亮丽的我过早地体味到了人世间的风风雨雨。

记得我一个同学刚结婚,我去同学家里玩,同学的新婚妻子更是热情,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小白脸,我真有些生气了,向同学告辞悻悻地离开了。

自己有一幅令人羡慕的容貌,上天赐予了我英俊,而坎坷的人生从来不曾眷顾过我,红颜薄命,追求我的女孩子也不少,心比天高的我对追我的女孩子都看不上眼,以至大龄了仍未脱单。

哎,少男的我,谁让自己长得这么惹眼,竟然有男性的人调戏我,人长得太美也未必是好事,小时候胆小,脸皮薄,一听到臊人的话脸就红了,哪怕就是女性心目中的“爱神",生活的艰辛把我打造成了钢筋铁骨,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久经磨励的我说,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在温室的幼苗经不起风吹雨打,更经不起风浪,年少时的我没有留下照片,因为那时家里穷,照不起像呀!

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天命之人的我,承载着神圣的历史使命,感谢上苍让我直面苦难,让我久经风雨,打造了我坚毅刚强的性格,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在艰难险阻中我才不会倒下。

董亚红家的那付寿材我们一边作工一边抽时间给做,所以进展非常缓慢。董亚红借给我袖珍收音机我一直听了一个礼拜多,这天孙伊凡让我去给亚红家的寿材灰腻子,我也顺便给亚红把收音机拿去。

亚红在陕棉十二厂上的是夜班,所以她白天在家里休息,一见我来了,笑逐言开地打老远就问:"贵客,难得的稀客进门了!"

"我是你家御用仆人,不来还行!"我笑着说。

"收音机你一直听嘛,干嘛这么早还我,那收普机上带着我的体温。"董亚红收起了笑容,嗔怪地说。

"我这人是正人君子,说好的一周后还你,君子一言出口驷马难追,给你把收音机拿来了。"我说。

"你的确是个正人君子,我就欣赏你是个君子,白天也没什么事,陪我聊聊天不是很好吗!"亚红一本正经地说。

"谁让师父把我打发到你家来呢,不陪你说话也不行。"我说道。

谁让你陪我了,这不,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怪谁呢!"亚红偷偷地乐着说。

"上一辈子欠你的,既然来了,边干活边聊天,你家又多了一个免费的门客。"我说。

“就逮着你不放了,怎么着?陪我好好闹闹磕。"

"当然了,敝人也乐意,闹闹磕就闹闹磕,少男少女的,男女授受不亲,咱们意识也太超前了。"

"我乐意嘛,和你闹磕我开心嘛!"

“你开心我也开心呀!刚来谅泉第一天你爸就找我来给你家做寿材,是不是缘份呀?“

“当然啦!我也这么认为!"

“是缘份就要好好珍惜啦!咱俩是同龄人,到你家来可能是上天安排的吧!“

“胡说啥来,什么上天安排的,到我家来,顶多是个红颜知己,见到你我就高兴,高兴嘛!"

“开始干活了,要不,对不起你家中午的午饭!"

"尽贫嘴!"

……

我边灰腻子边和亚红聊着,从工作聊到了人生,又从生活聊到了社会,不觉午饭到了,香喷喷地吃了四碗臊子面,还是亚红亲手端来的。

亚红很粘人,在我面前有说不完的话题,第二碗臊子面她吃不了,还在我碗里挑了些面条,筷子上带着她的体温,感觉好舒心。

吃完午饭,在亚红的闺房里休息了一下,第一次在女孩子的房间里,稍有些忐忑,但是很温馨的,心里暖暖的,亚红身上那女孩子特有的芬芳让人很迷醉。

亚红的奶奶年过七旬,古稀之年,老人家还很精彩,把我"狗娃,狗娃“叫得很亲切,一家人把我当亲戚对待,这得益于亚红对我的好感,正值青春年少的我,心里不免涌上几分感慨,长大成年了,心思也多了,一个腼腆的男孩子,无论在哪里,都受到女姓同胞的青咪与追捧,这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夕阳快落山了,吃完晚饭,亚红一直把我送到村口,我回到关帝庙的时候,孙伊凡和吕光丕早已下班,坐在炕沿上在聊着闲话,我打了个招呼,拿了一本建筑彩画的书在一边认真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