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俊莉是贾村高中著名的校花,担任高中的播咅员,孙伊凡的岳父是中学的美术老师,就是俆俊莉的父亲,父亲把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学生,也是得意门生,美满姻缘,令人羡慕。无巧不成书,新疆的小姨和徐俊莉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和孙伊凡同是篮球队的队员;小姨是幼儿教育家,是幼儿园的园长,一生为幼儿教育事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事业上颇有成就。

双官村庙宇着火之后,孙伊凡带着我到他家里,第一次见到了师母徐俊莉,二十九岁的徐俊莉颇有淑女气质,端庄灵秀,平易近人,谅泉二期细泥我和孙伊凡、吕光丕干了整整一个月,完工之后就在井边头三期神像上彩和绘制手工壁画。

井边头山神庙一间庙,神像以前细泥完成已刷上了涂料,孙伊凡、吕光丕带着我和徐俊莉四个人干了二十多天,八百多元的工费及时结帐了。

在井边头作工,我的饭量奇大,午饭要吃三大碗机器面(压面机压出的面条),给我们做饭的"善拉婆"啧啧称奇,这娃娃吃得多的。

山神庙共七尊神像,又叫五圣庙,供台上中间是马王刘伯筠,左边虫王晋文公,右边牛王,三尊神像左侧是土地神孙道临,右侧山神;供台下左边小鬼,右边判官,一手执生死簿,一手拿笔。

山神庙的壁画内容是春秋战国故事,山神庙的人物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

马王刘伯筠三只眼,"不识马王爷三只眼"的俗语说的就是马王。刘伯筠是个书生,上京赶考途中为妖马所伤,毙命后到阎君那儿告状,阎君赐铁锁流星锤重返人间(还阳)降服妖马,即为三只眼的马王。

隆冬时节,我在谅泉细泥时脚面上出现了冻疮,一直在抹冻疮膏,天气很冷,庙里生着蜂窝煤炉子,取暖和温颜色,冬天骨胶调制的颜色凝固成胶状,需在炉子上温开才可使用,一股胶水的气味很好闻。庙上的会长提来一桃笼的鸡蛋,蛋清可以调制颜料,孙伊凡将鸡蛋的蛋清用过后在茶缸里煮蛋黄,美味可口,营养丰富。

神像的上色一周时间就完成了,重点是壁画。山墙旗角画水墨画"秦公葬马"、"苏武牧羊",假浮子画二龙戏珠,浮子以下就是璧画的内容。

壁画用卷云隔成若干望画单元,壁画单元里画春秋战国故事。

跟孙伊凡当学徒两年共做了203个工,给孙伊凡创造了五千余元的劳动价值;我独立和马塚村七组画材的郑师承揽了马塚堡子关帝庙檐口的彩绘,包了五百元,干了五天,之后孙伊凡亲自到关庙帝去看,评价还不错。

井边头地处贾村塬的东北角,是贾村塬地势最低的地方,贾村塬的至高点是钟楼寺,同马塚村同属于战略要地,军事上极居价值。

井边头和我们村接壞,我每天下午下班就回到家里,早晨又去庙上干活,挺辛苦的,寒风凛冽,寒气逼人。

有一天吃完晚饭去了姑妈家,表哥也在家里,带着我晚上在村子里转了转,晨起后又去庙上干活了。

井边头庙上的会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是我中学老师的母亲,有人说让吕光丕住在会长家里,会长坚决不要,吕光丕也很尴尬,只好步行回家,大家都在跑回回,作工真不容易,来回奔波,劳碌奔忙,为了生活,吃些苦是值得的。

壁画画了"刘伯笉上京赶考","秦王定天下","褒氏一笑失江山","要离刺庆",“荆轲刺秦","降服妖马",等,工笔重彩人物,设色渲丽,画面生动,人物栩栩如生,来参观的乡人无不拍手叫好。

我和徐俊莉除了装色填彩,我也参与壁画山水人物的创作,孙伊凡和吕光丕也挺满意的。"刘伯筠上京赶考"的壁画单元的"溪水流石"是我创作的,孙伊凡点头称赞,吕光丕也默许了。

我是个左撇子,左手右手都能提笔,做涂料刮腻子可以左右开弓,吕光丕称赞道,还是个文武全才。

随着时光的流逝,二十多天已经过去了,工程渐渐地步入尾声,会长给孙伊凡结了帐,我守到了晚上九点才冒着沉沉的夜幕回家了。

哥哥和嫂子刚刚结了婚,正巧正月十八村上唱大戏,我给孙伊凡和吕光丕捎去了话,让来我家。姐姐带着小外甥也来小住看大戏,爸在庙会上卖麻花。外甥很可爱,一岁多,伶俐乖巧,我用自行车带着外甥,回家的半途外甥哭着要"妈妈",我正难为间,姐姐和队上看戏的人一边说笑着往回走,外甥一到组姐的怀里立刻乖巧起来。

我在会场上转了一天,也没找到孙伊凡和吕光丕的身影,心里挺不自在的。

那年电视上正热播《唐太宗李世民》的电视连续剧,主题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的歌曲让人如痴如醉。

春节去拜望了孙伊凡和吕光丕。父亲在钟楼寺批发的麻花没有卖完都退回来了,韩家村也唱大戏,吕光丕给我捎来话让我来看戏。正好我和父亲拉着一架子车的麻花去韩家村庙会上去卖;我提了一捆麻花去吕光丕家,一家人很热情,吃过酒席之后给父亲拿了些菜,是炒菜时专门留下的,父亲也美美地吃了一顿,麻花也卖完了,皆大欢喜,和父亲拉着套着空纸箱的架子车回家了。

孙伊凡专门来到我家,给父亲介绍了我在外作工的情况,过了春节谅泉大庙三期上彩和庙宇彩绘的活也接上了。

过了二月二,我又要去谅泉了,父亲一直把我送到村口,不断地叮嘱着我,一直目送我消失在视线中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