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天,父亲突然来找我,告诉孙伊凡托媒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让我去相亲,孙伊凡笑着说:"那就去吧,放半天假!"

张力也笑着说:"好事嘛,快去吧!"

我换了工作服,略微打扮了一下,便和父亲一起上路了。

天气阴沉着,油菜花开得一片金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麦田里麦子已抽穗了,嫩黄的麦花点缀在麦穗上,麦粒进入了灌浆期。

很快来到了媒人家里,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等候着我和父亲的到来。

简单地说了几句,媒人介绍的对象在宋家村,媒人带我去对象的家里相亲。

一路风景如画,经过宋家村小学,一个体育老师正在操场上给小学生上体育课。

走村串乡,不一会儿就到了宋家村对象的家门前,是一户青砖瓦房的人家,应该家境比较殷实,一个女孩子微笑着从门里迎了出来:"都来了,快屋里坐!"

女孩子容貌不敢恭维,普普通通的那种,比我大一岁,随着主人邀请,我们进了里屋,媒人示意父亲到另一间厢房,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那个叫蕊娟的女孩子,蕊娟的弟弟也在家,不知躲那里去了。

蕊娟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住水杯,有些烫,我随手放在了柜子边上。

我们沉默了片刻,蕊娟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打破了僵局,问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民间画工,在陵厚庙上塑神像!"我随意说道。

"能塑神像的人都是心灵手巧的,就象你!"

"哎,干了不到一年,还在学徒期。"

"你们干的工作轻松些,搞民间工艺的,都是些聪明人。"

"都是一般人,三百六十行,干了这个行当,自小喜爱绘画,学起这手艺也容易些,可是,还没出师呢!"

"你家里什么人?"

我简单地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又反问她:"你家里呢?"

"我爸妈,我弟四个人!"

"有空了到陵厚庙上来玩,我们干的这活其实也很辛苦的,有时晚上要加班。你来了,我陪你到处转转!"

蕊娟笑了,说:"到时候我看吧,有空一定来!"

……

我和蕊娟聊了有四十多分钟,从人生聊到了社会,又聊到了成年人的生活和就业压力,谈得还算投机,可是对蕊娟这个女孩子,心里总是感觉一般般,没报多大的期望,顺其自然吧!

我们起身告辞,蕊娟一直把我们送到丁村口,才返回去了。

后来,媒人告知蕊娟嫌我家远,也随了我的意,因为我压根就没看中,和我以前接触过的女孩子确实有些差距,这次相亲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回到庙上,张力兴冲冲地问我:"怎么样?"

"没怎么样,压根看不上!"

孙伊凡嘲笑似地说:"心还高得很,差不多就行了么!"

"不是心中想要的那种,感情上的事不能勉强。"

"说的也对,中意的还没出现哩!"

我刚想换上工作服,午饭就要开始了,还是面皮,饺子,父亲回去了,我又开始了在庙上单调而枯糙的工作了。

以后还相过几次亲,记忆最清晰的是在千阳南寨塬的一次相亲。

经一个熟人的介绍,我还是和父亲乘坐火车在千阳的水泥厂边下了火车,又雇了一辆那时常见的绷绷车,经过几番周折,终于到了那个女孩子家的村庄,那个女孩子家里开有商店,并且家里是两层的小楼,家境不错,那个女孩子贤淑文静,秀气十足,是我理想的那种,现在也忘记了女孩子的名字,可是熟人的那个媒人不靠谱,开了小差,没有尽到媒人该尽的责任和义务,等了一月多,毫无结果,这次相亲也就这么过去了,外地的亲事也不容易办,只好作罢。

还有一次相亲,是山区的女孩子,在龙尾村的二级站的养鸡厂上班,媒人是养鸡厂老板的父亲,女孩子性情很开朗,和我说这说那,带着羞涩的表情,脸上泛着红晕,也很合心意,女孩穿得很单薄,身材很丰满,外套裹着匀称的身体,彰显出青春的无限魅力,谈话的时间半个小时多,女孩礼貌地送我到养鸡厂的大门囗,我向她招了招手就转身走了。

第二次去的时候,女孩很热情,叽叽喳喳说了些有趣的事,不知过了多久,厨房开饭了,她留我吃饭,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婉言谢绝了。

我沿着几百米高的台阶漫步向上攀登着,心里想了许多……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妆婚。和女孩的亲事也无果而终,有人说了什么话,拆散了我们。现代的人真复杂,自己的儿子找不下对象,见不得别人相亲成功,总要见缝插针地给你拆散,人已经没有什么良心可言,自己不顺心让别人也不好过,这就是现代人的处世逻揖,自己万事顺心总要让别人不如自己,这种扭曲的心理导致人性的褪变,人情已经很淡薄了,一切都是以价值观做为人生定位向取向,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从不会尽心地去关注和努力,偏薄地追求价值的完美,恰恰事与愿违,走向另一个极端,鼻青脸肿倒瞒怨社会不好,素质的欠缺导致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社会是个复杂体,每一个致身于社会的人都离不了社会性与自然性的束缚与交织的纠结,人永远走不出正义与邪恶相对祗所相生成的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永远在路上,人性的善良显得那么脆弱,强势与霸凌总能作威作福,世间的公理在哪里?没有人能给出标准的答案,没有人能说得清公平与正义在邪气和邪恶之间存在着怎样一种平衡,社会的动荡,局部的冲突,和平的维护,安全的保证,需要多少人付出毕生的精力去努力,不觉中卷入进退两难的怪圈而难以自拔,无奈与无助中只能听天由命,这就是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