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节,我过的生不如死,烟花灿烂夺目地宣判了我的死刑:替妻整理衣柜时,发现了一本日记,如果不是妻过于紧张、过于在乎这本日记,我还不以为意,她拼命抢夺的结果,就使得我这个年没法过了!如雷轰顶!从日记里发现妻子在两年前和她单位的局长有不正当关系,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气愤的是在我们结婚前两天还和王八蛋开房!这个王八蛋不是好东西,同时有多个女人,爱对他是扯淡,纯粹是玩弄。妈的,真想不通我如花似玉的妻子灵珑怎么会看上这个年近半百老猴子一样猥亵的老头!
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借工作之名躲到了文柳市,否则我一定砍死他!这个禽兽,不但玩弄女人,还贪污 受贿!希望媒体曝光他,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尝尝妻离子散的滋味!
可恨可气的是,妻为了证明安心跟我过日子,在网上公布了几篇局长日记,以示远离禽兽局长的决心,可许多人指责日记的真实性,怀疑日记的内容,而不是直接将予头指向局长……
看看吧,在我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的春节里,局长是又是如何潇洒、大秀恩爱的呢?
——三色鹿
景青这小丫头终于变得活泛了,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花了3720元买了一个手机,准备飞昆明前,跟这个花费了我不少心思的丫头待一晚。
下午到办公室,处理一下文件和他们谈了一下安全生产的事。晚上准时赶到香椰来宾,小景青收拾得真漂亮,古典的婉约、现代的热辣,全集中在她忽闪忽闪的眼睛里,伸手抚摸她,嫩得几乎能捏出水。为这丫头,我先后花了四万多,今天终于得手!洗一下,上床就做,动作很大。一起聊天,半夜又做一次,她又出血了。睡了一下,早上又做一次,这次没有出血。
难怪说吃鸡要捡嫩,玩女人也是如此啊!将昨天新买的手机放在景青枕边,匆匆赶回家。
吃了早餐和妻在小丁的陪同下,一起去昆江。休息一下,下午3点半的飞机,飞到目的地,下了飞机就感到头有点眩,可能是高原反应。晚上住四星级酒店,服侍妻吃了去痛片和安定片。
上午去昆江国家森林公园,风景美,在公园内吃饭。3点多回到城里后去古城看了一下,妻买了花,花了两千多元,没办法,女人年龄再大,就是喜欢花花草草,就像我们男人天生爱漂亮女人一样……
——摘自局长日记2010年2月20
《云海日报》大楼坐落在万花灿烂流动、的桃花岛,一片辉煌的苍翠园林中。
今天是史彤彤婚假结束、正式上班报到的第一天。很自然地,格子间里纷纷扬扬浮现出来的黑脑袋,全是窥探彤彤的,婚期的操办,去哪儿度假,二人世界是否甜蜜……全成了众人关心和开玩笑的话题。
按照惯例,彤彤给办公室的所有人员、包括校对室、策划室、财务室等同事,一人一份旅游途中买来的小小纪念品——价值百来元的玉手镯,女人见了爱不释手,可男人却感叹万千,认为自己用不着。尤其是总编室的总编郑正好,从礼品盒里拿出玉镯,对灯照照,然后又拿到窗户跟前,凑近太阳照照,冷不丁鼻梁上的眼镜“叭哒”一声,脆生生摔在瓷砖地上,镜片飞溅,惹来一阵哄笑:郑正好哇郑正好,人家史彤彤结婚,你激动个什么啊?
郑正好对着一堆碎镜片,捶胸顿足间一身肥膘颤抖,他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做出一副痛苦状,不料却像圆滚滚的熊猫一样令人发笑;“史大记者,赔我眼镜!玉镯我宁可没有,可我不能没有眼镜。”
“带回去给你老婆!”彤彤故意板起脸。
“我没老婆!我……我……离了!”
“那……给你新任女朋友!”不等郑正好张开的嘴里还击,彤彤已连珠炮地发射,“没有女朋友,就留着给未来的……丈母娘。”
彤彤边说,边接电话,是门卫催促彤彤去门房领取信件的,那未知的诱惑,使彤彤立即放弃了与郑正好的取闹,轻巧地奔向门房,使郑正好只能对着彤彤的背影摇头兴叹。
整个上午,彤彤楼上跑到楼下,从这个科室跑到另一个科室,俨然成了一个大忙人。
彤彤在单位里转了一圈,一是与各科室联络一下婚期长假时欠缺的感情,二是听听单位里的某些人事安排,三是分享一下她婚期的幸福,再接受一些祝福——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程序,彤彤却非常看重,工作在信息与感情流通的单位,往往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回到家似的单纯工作氛围,能使她愉快自由地完成工作,也因此使她对这份工作乐倦不疲、永保激情。
彤彤回到办公室时,她的办公桌前,已是花束怒花,芳香四溢。这无疑是同事们回拜时留下来的礼物。
彤彤幸福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花香,使她精神为之一振。她在鲜花锦簇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有些洋洋自得,被众花环抱的感觉,有些像被带着余香的温馨双手拥抱的感动。她喜欢这种百花丛中过,片叶稍沾身的感觉。所以不管家里如何不缺她的这份薪水,她还是一定还要珍惜这份工作的。
彤彤吻了吻伸展到鼻尖下的花束,开始拆看一封封来信,然后分成三撂摆在面前没被花束抢占的一小片空地儿:一类是来稿;一类是强烈建议彤彤对《双规局长》作后续的跟踪调查、及时报导,率先游离于现实、网络信息、小说之间的调查,肯定比小说比网络更精彩,这类来信虽然不多,但引起了彤彤的无限沉思,她因而看得最慢;第三类,也是最多的信件,都是读者大谈《双规局长》的读后感,不乏探寻体裁的来源、事件的真假的问询。
一封封来信,让彤彤陷于了深思。不知不觉间,就到午餐时间了,大家纷纷从格子间走出来,围着史彤彤,提出凑分子,提议在绿梦咖啡屋为史彤彤接风。
就在大家哄笑成一团时,副社长夏力却来了。
郑正好从公文包里,重新拿出一副眼镜戴在鼻梁上。
“唉,黑脸包公到了,这下笑不成了,见到这个一板一眼的包公,谁也没心思笑了,对吧?”郑正好推了推眼镜,费力地支撑起肥胖的身体,努力挺直自己雍肿得水桶般的腰身。
夏力黑褐色的肌肤,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脂肪,用郑正好的话说似乎仅是一层黑厚的皮囊套在几根肋骨上,长年累月处于饥饿状态似的,前胸贴着后背,一脸严肃,说话做事,郑地有声,铁一样铮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