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侉子跪在地上哀号:“碰到你赵成武,老子认栽啦!留我一条小命吧。”
赵成武咬牙切齿,恨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留你的命,对不起我的战友和乡亲们!大山,拿刀来!”
周大山伸手一刀,划过对方的脖子。郭侉子倒地,踢蹬两下腿,断了气。周大山背起刘英,赵成武扶着赵书记,战士们抬着郭亮快速撤离现场。
周大山快速来到战地医院,人未进医院大门,不停嘴的高声喊叫:“院长,有重伤员,赶快出来抢救!”
“看身影是你,听声音是你,果然是你。谁伤了?”武锋听到大门口有人嚷叫,快步走出来一看,惊讶地转身一看是刘英,急忙从周大山背上接过说,“是嫂子啊!,快快快,急救室。”
赵成武扶赵书记走进大门喊叫:“武锋,你小子眼还没瞎,还认我这个大哥,那就赶快让院长出来,县中队长伤得不轻,一定要救活他。”
武锋冲门里喊一声:“张院长把我一营长的手术停下,赶快出来抢救病危重伤。大哥,嫂子她不,不是在上海吗?什么时候进大洪山了。就是来也给我说一声,我好派人接她呀!看把嫂子伤的。谁干的?老子派人收拾他!”武锋的话接二连三,没完没了。
张院长没抬头,借武锋缓气的机会朝外应了一声:“对不起,歇不下手啊!等我给刘营长腿上子弹取出来再说。”
武锋将刘英轻放急救床上,以命令的口气吼:“不行!赶紧过来,人命关天。他一颗子弹头在腿上,一时半会要不了命。快过来!”
张院长继续他的手术,极为不满地回了一句:“对不住,这里不是你指手画脚的地方!张护士,先过去给伤员止血。”
武锋和赵成武同是黄埔军校的学生,同是武将指挥官,两位亲如兄弟的学友虽然投身革命两党之中。但在信仰上却有着共同的目标。武锋起身怒吼:“我就不信……”
赵成武摆手制止说:“这里不是战壕,听院长的没错。”
武锋誓不罢休伸手掀门帘,跨步向门外走去,怒气冲冲地说:“我的营长,让他暂停一会儿,有啥大不了的。嫂子危在旦夕。”
张护士双手托端医疗器械盘推门进来,赵成武一把拽武锋坐在床边椅子上,指指张护士说:“手术,哪能随便停呢?张护士不是已过来了吗?按院长的,先止血吧。”
张护士放下盘子给刘英止血。
武锋关心的口气问:“嫂子这次来是路过,还是进住?”
刘英躺在病床上两眼微闭,头上缠着纱布,鲜血染红纱布。张护士小心用镊子揭开纱布绷带,涂药包扎。
赵成武用手轻抚刘英头部伤处,望了一眼武锋,轻言细语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有必要报告吗?别忘了,我们可是各有规则。”
“不不不。”武锋打个停的手势,满口歉意的说,“哪里话呀!大哥你过虑了,我可不是出卖祖宗的奸臣贼子。我是说,嫂子路过这儿,我给她治伤护送。若是进住,我需要个帮手联合。几十万大军要吃要喝,仅开水这一项,每天需要几百担,吃的就更不用说了。让人家打鬼子,不让吃喝,恐怕军心不稳吧,你说是不是这个……”
赵成武跷指赞赏说:“嘿!不愧为一团之长,就是考虑得细。对不起,错怪老弟啦!”
武锋微笑点头,得意的口气里流露出三分的秘密,他说:“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吃喝拉撒,哪一点不周就出问题。”
赵成武脸一黑捅他一拳说:“少给我在这卖狗屁关子,你说,究竟有什么打算?”
“哎!用你的话,有必要吗?各有规则。”武锋想用赵成武的话堵他的嘴,但赵成武充耳不闻,微笑不语。武锋急于求成心愿,瞄一眼昏迷不醒的刘英说:“军运物资供应站,少不了路过军人宿营吃饭,缺个供应食宿的老板娘。”
赵成武再次抚摸刘英头部,三分心疼的口气说:“露天地里开饭馆,喝西北风啊!”
武锋微笑地点头,痛骂日本鬼子:“我他妈的成千上万人喝西北风,照样打仗!紫金山一战,我他妈两个连队,几百人全他妈的喝了小鬼子的黄烟毒,他们死的屈啊!”
刘英不知是被吵闹声惊醒,还是被紫金山的屈死官兵所感动,微微晃动一下头,眼角流下泪水。武锋起身冲张护士叫一声:“快!换单间,不许任何人打扰。限两个小时内,要她醒过来!”
张院长做完刘云飞的手术,连手都来不及洗,走过来看看刘英头上伤势。向武锋敬礼,伸手示外说:“请!团长大人,这是急危病房,不要在这儿大声喧哗,好吗?”
“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吗?”武锋刚要发火,赵成武起身拉着他就朝外走,“走吧,这不是你指手画脚的地方。”
夜已进入子时,白虎山寨聚义厅内灯火辉煌,四个大盆灯,照得厅内亮堂堂。苏兆甫坐在寨主虎皮交椅上,红莲花坐在寨主右边绣花椅子上。大厅内摆设宴席,庆贺寨主喜招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