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带着十多个手捧金银首饰的土匪,站在红莲花面前抱拳施礼祝贺:“恭喜寨主喜收千金小姐,给山寨带来洪福!请小姐收下俺们的薄礼。”
“各位叔叔免礼。管家列单,登记造册。”红莲起身给诸位道谢万福,转身端杯站到苏兆甫面前说,“小女借盛宴,敬义父和各位叔伯大哥小弟们一杯,齐心造福山寨。干!”
全大厅内共同举杯,欢声雷动:“干!干!”
红莲花看着满大厅的兴盛气氛,靠坐苏兆甫身边椅子上撒娇说:“义父,女儿上山半年有余,想娘了,明天回家住几天。”
此时的苏兆甫正在兴头上,冲管家扰手说:“去,给女儿取二百大洋,明儿一早我送莲花女儿回客栈。”
翌日早晨,武锋坐在病床边椅子上,向门外招下手,警卫员端碗汤走过来递给他:“长官你请。”
武锋接过汤递给刘英,温和的口气里充满了亲情:“你很勇敢,也很坚强,很像我一位战友。”
刘英手术后头脑清醒了许多,喝了一口汤咽下笑问:“是吗,她在哪儿?带来见见。”
“唉!”武锋叹了口气,“富贵命短,可惜,她牺牲了。”
刘英望着武锋满脸不快,既是安慰,又有点寻根究底之意:“哦,那你很想念她喽?”
武锋点点头,再次叹口气说:“唉!看到你,想起她,我总觉得你的性格,很像她。”
刘英又喝一口咽下,两眼盯着他笑问:“我的性格?仅仅一天时间,我什么性格?”
“哎呀!这个吗?比如……”武锋瞪眼歪脖,有意夸大事实:“泼辣,勇敢!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刘英乜一眼赵成武,怕他吃醋,但在他校友加军友朋友面前,还是说出了内心向往的话,她说:“虽然我不是她,但我愿意做活着的她。”
刘英的话果然让赵成武醋味横溢,瞪了她一眼接腔说:“想成为烈士,不难。成为英雄,没那么容易。”
张院长推门进来制止说:“对不起,伤员需要休息,不能老在这儿纠缠不休,不利于病人康复。还是请……”
刘英放下碗眯眼笑问院长说:“院长大人,我是伤员吗?我是在和武团长商量吃饭的事。”
武锋起身向外走,愤愤地冲张院长发怒:“你厉害,我惹不起你,可我能躲得起!”
“军政大事,谈何儿戏。”刘英一看慌了手脚,一倔起身下床吼叫:“走!我跟你去。”
张院长伸手喊叫:“哎哎哎,针,针!今天的针还没打。”
刘英回头撂一句说:“不打了,几十万大军喝西北风,我哪还有心思躺这儿打针。”
赵成武起身追上说:“还有我呐!”
三人来到客栈门外一百米路口处枣树下,刘英给赵成武抻抻衣领衣襟说:“目前的困难就是解决吃饭问题,所以,我想……”
赵成武用手理理妻子头上被风吹乱的散发,把一支勃朗宁手枪递给她,倍加关心地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把这个带上防身吧。”
刘英将手枪放在手掌心里掂了掂,还给丈夫说:“这玩意儿不如我这二十响顺手,还是你自个儿用吧。”
赵成武环顾一下周围群山,口气凝重的说:“目前形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峻,要做好充分思想准备。”刘英点点头,手指大洪山顶上的圆珠峰,慷慨激昂:“这条通往未来的道路,是烈士躯体和鲜血铺就的。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踏着她们的血迹,奋勇向前。”赵成武欣赏妻子的刚毅和霸气,把对方搂在怀里。
武锋干咳一声,脸向远处望去。
刘英双手搂抱赵成武,眷恋丈夫那虎背熊腰,一口不舍的甜言蜜语:“我真担心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孩子生下来就……”
赵成武用手轻抚妻子额头上的绷带,乐呵呵的说:“放心吧,赵大胆不是徒有虚名。庆幸的是,这次伤成那个样子,儿子在你腹中竟安然无恙,命大大于老子。祖国不让外侵,美好的明天需要他们去创造。”
刘英用手抚摸几下腹部,然后轻拍两下,口气恳切的说:“我们现在奋斗,就是要为他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通讯员快马来到赵成武跟前滚鞍下马,立正敬礼:“报告首长,参谋长要您马上回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赵成武从通讯员手中接过马缰绳,踏镫上马,向武锋刘英挥手,快马向司令部奔驰。
红莲花骑一匹枣红马,身披红斗篷腰缠镖囊前边引路。苏兆甫身穿黑色风衣,坐在白龙马背上紧随其后。二人快马来到莲花客栈大门外红枫树下。
武锋和刘英从枣树下漫步向客栈门口走去,边走边指着莲花客栈门外的地形和那棵高大叶茂的红枫树向刘英介绍说,“好地方,途经南北要道,每天兵马自此路过,可以解决多少人歇息用餐问题。”
刘英拉拉紧身腰带,摸摸腹前左右斜插的两支驳壳枪,精神焕发地和武锋一起向客栈走去。